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第819章

作者:五四四五五

  这支备队在强撑,外表看不出什么,甚至连她们的指挥者,北条纲成都不知情。可义银的洞察模式,早已看穿了一切。

  他一马当先,冲入敌阵,看似自不量力,让身后上杉辉虎都惊了一下,只好硬着头皮陪他冲。

  一队人中,蒲生氏乡与井伊直政紧随其后。她们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御台所去哪里,她们就去哪里。

  之后迟疑的旗本姬武士,咬牙跟上。两位主君要是死在这里,她们回去也是斩首示众,不如一起战死来得干净。

  义银的双腿紧紧夹住战马,踩实马蹬。一手持缰,一手长枪横扫,杀入敌阵。

  而看似坚固的枪阵,却被他战马一跃,直接顶开几把长枪。原来前排的足轻早没了力气,双手瞬间脱枪落地,让义银冲散。

  他长枪接触数人,看似轻轻掠过,效果立竿见影,倒毙了一群人。吓得周遭疲惫的足轻坐倒在地,无力再爬起阻拦。

  义银一人一马轻松杀入,将这支备队外厉内荏的本质彻底暴露。

  随后十余骑跟进践踏枪阵,足轻四散逃逸,姬武士被裹挟冲走,带动周遭军势跟着混乱起来。

  原本已经锁定骑军的黄备,再次失去目标,在混乱的军阵中逆行,一时难以接近义银一行骑军。

  ———

  指挥的北条纲成皱起眉头,看见义银带着骑军左突右冲,勇不可当,看似平静的外表下心思焦虑。

  常年征战的直觉告诉她,事情不对劲。上杉辉虎与斯波义银两位主君深陷阵中,不思后退,反而像是在拖住北条中军。

  原本在人数上占据优势的北条纲成,不该急躁。但对方也是久经阵仗的大将,做事不会失智,除非他们别有用心。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北条纲成眉头一紧,下令道。

  “弓矢众呢?调上去狙击敌骑,近距离攒射。”

  身边旗本诧异看向北条纲成,问道。

  “大人,敌骑深陷我军阵中,周遭都是我军士卒,会不会误伤。。”

  她还没说完,就被北条纲成一眼瞪了回去,骂道。

  “我说,派弓矢众上去近距离攒射!只要能杀死敌军首脑,即便误杀友军也值得。

  到时候加倍抚恤,由我来背书谢罪。只要我们能赢,这个污点我背就是!”

  那名旗本嗨了一声,低头传令使番去了。

  北条纲成不再看她,继续关注战场。她当然知道在自己阵中用箭容易误伤自己人,很伤士气。

  但只要能射中骑马姬武士,甚至仅仅是战马,把骑军的速度降下来,围杀骑军的黄备就能追上去,干掉上杉辉虎。

  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强烈,北条纲成已经不愿意继续拖延,她要不惜一切代价弄死上杉辉虎。

  ———

  斯波义银一骑当先,带领骑军不断切入敌军薄弱处。他仿佛是一个先知,总能匪夷所思得在敌阵中嗅出外强中干的架子货。

  随着一次次成功的突破,上杉辉虎在他身后的目光越发敬佩。这种强大的战场嗅觉,寻找敌军弱点的天赋,是所有战将梦寐以求的。

  骑军虽然只剩下十余骑,但人少有人少的好处,转进灵活,不容易被困住。

  有了义银这个人形雷达寻找软柿子捏,一行骑军如鱼得水,在北条军中横冲直撞,势不可挡。

  正在此时,七八名北条姬武士手持和弓悄悄靠拢过来,三十步开外,指挥者伸手示意,一齐搭弓上弦,箭指骑军。

  紧跟两位主君战马之后的蒲生氏乡,眼前闪过一丝反光,顿时心起警觉。

  她目光扫视敌军,忽然看见已经箭在弦上的北条姬武士们,大骇打马冲上前,用自身与战马拦到两位主君身侧,挡住箭锋。

  “御台所!小心!”

  一阵弓弦声后,蒲生氏乡的战马哀嚎一声,前蹄高举,作势侧身要倒,将蒲生氏乡掀下马背。

  义银这才反应过来,看见马身上数支利箭,惊道。

  “蒲生姬!你没事吧?”

  蒲生氏乡挣扎着爬起来,肩膀上带着一支箭,好在没有被倒毙的战马压在身下。

  “御台所!有冷箭!快走!”

  周围的北条军势,没有因为她落马而围上来,反倒空出一段距离,因为她们中也有两人被利箭射中倒地,一时惊恐踌躇不前。

  在自己军中被自己的弓矢众无差别射击,这让北条军势有些摸不清状况,迟疑着没有冲上来。

  反倒是远处的黄备看见骑军停下,急切奔过来,越来越近。

  蒲生氏乡拔刀斩断箭杆,大喊一声。

  “御台所快走!我来断后!”

  义银瞪了她一眼,骂道。

  “断你个头!快上来!”

  他打马靠近蒲生氏乡,要把她拉上来。蒲生氏乡想起一事,返身从自己阵亡的战马背上拔下斯波义银的厌欣旗。

  义银看见插着黄色旗指物的北条姬武士已经杀到面前,一枪横扫,杀戮模式下致死攻击生效,瞬间倒毙两人。

  “快走!”

  他伸手拉起还要拔旗的蒲生氏乡,蒲生氏乡急切道。

  “御台所!御旗,御旗还没有收回来!”

  “敌军围上来了!快走!”

  黄色旗指物的姬武士越来越多,义银不敢再耽搁,强行把她拉上自己的马背,再次转向冲出去。

第一千零二十二章转进如风达

  蒲生氏乡坐上斯波义银的战马,从身后紧贴着自己的主君,哽咽道。

  “御台所,御旗丢了,我罪该万死!”

  斯波义银忙着寻找新的出路,无暇和她废话,直接骂道。

  “胡说八道!不过是一件死物而已,丢就丢了!

  我纵横天下,依靠的是你们这些忠心耿耿的姬武士,不是一片破布!有什么大不了的!别和个爷们一样哭哭啼啼,拿起武器跟我上!”

  蒲生氏乡听得热泪盈眶,她这才回味过来。自己正贴在御台所身后,搂着他的腰肢,闻着他的汗味,忽然脸上一红。

  此生,死而无憾。

  虽然丢失御旗的罪责,她不会逃避。但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保护御台所最要紧。

  义银没空考虑身后蒲生氏乡的心猿意马,他摸了摸马脖子,摸出一手汗来,心头一紧。

  战马汗出如浆,疲惫不堪,此时还要承载两人冲阵,只怕坚持不了多久。

  ———

  北条纲成接过黄备送回来的旗帜,摊开一看,果真是御旗。

  御旗,又称足利白旗,是一面白色的足利家纹旗,式样花纹特殊,是足利将军赐予亲信,征讨不臣的信物。

  身边亲信姬武士问道。

  “大人,是否再派弓武士前去狙击?”

  北条纲成摇摇头,捏着手中御旗,望向远处两人一骑,说道。

  “不必。

  那名男武士就是斯波谦信公,当今的御台所,骑军绝不会弃他而去,困住他即可。

  如今他一鞍两人,战马坚持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失速,跑不出我的掌心。”

  “嗨!”

  那名姬武士鞠躬退后,北条纲成也觉得可惜。但刚才弓矢众的攒射不中,她不方便再来一次。

  中军备队皆是北条家核心军势,其中人脉关系错综复杂,军中乱射可一不可二。

  第一次还好解释成失误,再来一次可就要伤情分。若是再死了谁家子嗣,回去闹开不好解释此事。

  既然上杉辉虎与斯波义银已经被射击惊扰,难以逃脱,她也不想节外生枝,再行狙击之事。

  正当北条纲成盘算着将上杉辉虎乱刀砍死,斯波义银此人要死要活的时候,北线传来一阵连绵的法螺声。

  北条中军的右侧突然出现一支骑军,边缘备队骚动不安。

  北条纲成骇然看向北方,一百余敌骑横刀立马,正在整队准备冲锋。战马与姬武士包裹如钢铁一般,在阳光下透着钢之冷光。

  她不禁垂下手臂,呆呆望着北方,头脑里像风暴般极速运转。

  “不好!足利义氏这个混账!”

  在看到铁甲骑兵的第一眼,北条纲成就知道北线完了,越后大军竟然在北线阵后藏着撒手锏,足利义氏孤军深入,下场必然凄凉。

  此时,本阵骑马奔来一名使番,冲到她面前行礼。

  “北条纲成大人,氏政殿下急报,北线崩溃。请您组织军势退走,转进佐野城。”

  北条纲成扫了眼阵前混战,再望了眼北方蠢蠢欲动的铁甲骑兵,摇摇头。

  “走不了了。”

  她顺手将斯波义银的御旗叠起,抛给使番,说道。

  “将这面御旗交给氏政殿下,让她带着这块遮羞布速速转进。

  记住!不要去佐野城,平原小城我们守不住的。派人通知佐野城的多目大人死守城池,为氏政殿下撤退争取时间。

  我会带着前沿军势阻挡越后大军,还请氏政殿下往古河领转进,从下总国绕回武藏国,切记!

  拿斯波义银的御旗作伐,佯装大胜而归,骗过沿途当地武家,回河越城,回小田原城去。

  能带多少人回去,就带多少人回去,让氏康殿下想想办法,救救北条家!”

  北条纲成心中敞亮,这一场合战北条家输了,现在要做的就是保住核心军势,少输一点是一点。

  使番带着斯波义银的御旗,骑马往回跑,北条纲成最后看了一眼本阵,希望北条氏政不要傻到家,能为北条家保留最后一丝元气。

  随后,她目光坚毅向前,冷哼一声,下令道。

  “击鼓,旗语命令黄备向北!协助我阻击骑军冲阵!

  前沿所有备队不得后退半步,北条家需要她们坚守阵地,请她们与我并肩作战,光荣战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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