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四四五五
先上岸干好自己的事,以后下间赖照责问起来,都是对方的错,自己没问题就行。
她说道。
“我不管,反正我的人要上岸,安营立寨。
你看看你做的好事!三千多人在岸边瞎晃悠,外围都没有个站岗放哨的人,敌军来袭可如何是好!”
石冈真义无赖道。
“我不过是大家喊一声的首领,哪真能管束住各村的一揆众。尼官大人们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再说了,我们昨天才渡河,射水郡东面的武家都还不知道呢,哪来的敌军突袭?
指指指,你指什么呢?嘿,装得还挺像,这手指头颤得有点功夫,真以为老娘会上当?
想上岸就上岸,装个p!”
小野美母已经没空管这家伙说什么胡话,她尖叫道。
“敌袭!”
石冈真义猛地回头,只见不远处马队纵横,带起无数尘埃,为首一人白衣似雪。再望,其后两面旗帜,迎风飘扬。
天地间响起一阵悠长的法螺声,由远至近,在河岸上空徘徊不去。马蹄声渐进,骑军直直冲着自己而来。
石冈真义浑身发抖,喊道。
“敌袭!布阵!”
———
策马奔腾,风急涩目,义银眯着眼望向远方。河岸一段有尼姑与野武士聚集,双方对峙在说话。
他敏锐察觉到对方内部出了问题,正在协调,干脆冲向她们。
一路上被战马惊吓的一揆众四散逃逸,义银举手示意,身后蒲生氏乡叫道。
“倒卷珠帘!把她们驱赶到河边去!”
“嗨!”
身后骑军的锥形阵向两边扩散,如大鹏展翅。
溃逃的一揆众很难从两边避让,只能拔腿向后跑,而她们身后,就是河岸。
———
小野美母急得头上冒汗,她大声喝道。
“市川政美,羽咲直晴,带大薙刀尼兵上前!”
““南无阿弥陀佛!”
刚才上岸的尼兵团穿着湿重的裹头尼衣,大步向前。
薙刀短于长枪,单独对抗骑兵并不占优。普通长枪大约有两间到两间半,而最长的大薙刀也就一间半长度。
可这时候,小野美母已经没有其他办法。她站在队列后面,大喊大叫。
“佛祖会保佑我们的!对准了,砍马腿!”
石冈真义反身看向麾下,发现来河岸边对峙的一揆众,没几个带着长枪,大多数带刀。
她忍不住用脚踢了几人,大骂道。
“长枪手站前面,其他人准备接敌,都拔刀!”
几个长枪手只是来凑热闹的足轻,手中是自削的两间长枪,根本扛不住战马冲锋。她们抖抖索索站在前面,有几个已经哭出声来。
后面是目光凶狠的野武士大人,有人已经吓得漏尿,站在前面喊爸爸。
石冈真义眼中闪过厉光,拔刀砍在一名哭泣的足轻背上。砍翻在地还不算完,几刀活活把她砍死。
一抹脸上溅到的血线,她厉声道。
“都站稳了,不准退!谁敢退就砍死谁!”
足轻们站成一线,身后一揆众们拔刀威胁,让她们不敢回头,更不敢躲避。石冈真义此时偷偷向后挪步,缩到后排已经抽身要走。
只这会儿功夫,大批逃跑的一揆众冲到眼前,把刚才组建起来的简易阵型冲得四散。
石冈真义刚刚威逼的足轻们,顺势丢了长枪跟着一揆众一起跑,把身后拔刀的野武士们冲得站都站不稳,干脆也向后跑。
另一边的小野美母还要负隅顽抗,大骂。
“砍死她们!不准她们冲散了阵型!”
“南无阿弥陀佛!”
市川政美,羽咲直晴带着大薙刀尼兵挥舞兵器,顿时一阵腥风血雨,鬼哭狼嚎。
第八百零五章铁炮狙主将
石冈真义望见自己麾下被屠杀,边逃边骂道。
“小野美母,我草拟老父!等回去对岸,再和你算账!”
胜兴寺尼兵大开杀戒,反而激起了瑞泉寺一揆众的凶性,有人大喊。
“胜兴寺尼兵杀人啦!反正是死,拉她们垫背!”
几名野武士拔刀矮身躲过大薙刀,冲入尼兵中一阵乱砍。
小野美母又惊又怒,骂道。
“你们要造反啊!”
就在此时,马蹄声渐进,如雷霆崩裂。斯波义银左枪右刀,冲了过来。
市川政美,羽咲直晴带着几名狂信的尼兵,高呼南无阿弥陀佛,双目赤红迎了上来。
蒲生氏乡一咬牙,策马越过斯波义银,率先撞翻一人。斯波义银随后赶到,枪身扫过数人,触发特效,倒毙两人。
小野美母见自己麾下两员悍将,一个照面就倒毙当场,吓得魂飞魄散,转身要跑。
义银的战马已经冲过她身边,打刀架在马边,掠过她的身侧。借助冲势,利刃削过颈部,头颅飞起,血柱冲天。
打散了尚有战意的尼兵们,过河的一向宗军势彻底失去斗志,四散逃逸。
义银对身后喊道。
“别停下!跑起来!跑!沿着河岸狠狠地跑!”
从南岸上空看去,战马如丝如线如网反复筛过,将一向宗军势赶得四处乱窜。最后,不得已埋头往河床冲。
河水不深,只过膝盖而已。但人头涌涌,畏惧身后如芒在背的骑军,只想跑得比别人更快。
倒地者溺毙,有人拔刀砍向前面挡路的人,然后在跨越时,被不甘心的倒地者用手狠狠拽住,掀翻在地。
一人拔刀,人人拔刀。整段河川彻底沦为地狱,横尸遍地,血流染红水面。
石冈真义在逃跑中被身后挤压推倒在河中,她高喊道。
“我是石冈真义,不要推我!我是你们的首领!”
一双双脚踏过她的背脊,她一边喊一边吐着血沫,竟被活活踩死在滩上。死时双目圆睁,还想不明白自己为何会死,哪里来的骑军。
义银切换洞察模式,一眼扫过去,入目之处皆是酸软无力,军心瓦解,阵型溃散。
他笑着换回杀戮模式,冲着身后喊道。
“我们再冲一阵!”
“御台所威武!”
此时的能登武家,已经心服口服。胜利,唯有胜利才能征服这些武家的心。
一场淋漓尽致的骑军突袭,永远站在最前面的御台所,他与他身后的御旗战旗,已经深深刻在这些武家的心中。
她们用敬畏的目光望着他的背影,再无一丝一毫违背的念头。
如此风华绝代,天下无双的奇男子,脑子坏了才会想站在他对面的敌阵中,与他交战。
斯波谦信公,不可为敌。
———
斯波义银带着马队来回奔驰,一向宗军势哭爹喊娘跑河里去死。可有人不甘寂寞,逆行上岸想做些事。
下间赖照来到越中,总要带几个亲信。这次渡河,也有三人跟着来监督。可她们上岸之时,已经为时太晚,全线溃败是没法救的。
她们咬牙逆行,因为身边带着三支铁炮,想殊死一博。铁炮这玩意儿还未扩散到关东,义银来了一年多,尚未在交战中遇到过。
可下间赖照从石山本愿寺而来,纪伊国杂贺众又是一向宗信徒,最善于玩铁炮。她也要了几支过来,给亲信使用。
如今三人逆行上岸,把油布包好的铁炮火药拿出来检查。确认没有受潮,这才装入火药弹丸,准备狙击。
斯波义银正带着骑军沿岸奔驰,已经距离她们不远。三挺铁炮对着他,等他进入二十步内。
———
义银有点累了,身下战马汗出如浆,体力也到了极点。
想着差不多该撤退了,远处还有换下的战马在等候她们回归,然后回转高冈城。
这次出击,顺利得让他不敢相信。他越发确定,一向宗内部出了问题。一向一揆再弱,也不至于像今天这么好欺负。
刚想命令抓几个活口回去问话,忽然紧跟着他的井伊直政骑马冲了上来,挡住他的侧翼。
“御台所小心!”
义银这才看到不远处那三支黑漆漆的长管,顿时一惊。
他下意识把挡在他身前的井伊直政抱离马鞍,紧在怀里,用背挡住枪管。心中默念,杀戮模式牛b!系统大大爱我!
三声响起。
井伊直政刚才乘骑的战马长嘶倒地,义银只觉得背后被狠狠撞了一下,火辣辣得疼。
他闷哼一声,冷汗渗出,眼泪鼻涕往下淌。疼死老子了!
井伊直政被他拉入怀中是一瞬间的事,听到铁炮声响起,看到义银面色刹那煞白,吓得大喊。
“御台所!”
身后的蒲生氏乡吓得魂飞魄散,看向那三名铁炮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