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四四五五
“我还能让这些个狗东西翻了天?”
义银见她固执,只能拉住她的手,语重心长说道。
“上杉姐姐,大局为重。”
听到义银这声柔声絮语的上杉姐姐,上杉辉虎的皮肉酥了半截,感叹道。
“你可是好些时候,没这么叫过我了。”
义银低头看似羞涩,其实心中无奈。要不是你不识好歹,我至于卖萌嘟嘴吗?
这手绝活把义银自己都恶心得不行,也就是上杉辉虎好这口,没法子的时候只能用上。
好在上杉辉虎的确受用,叹了口气,心软妥协道。
“那你说吧,怎么办?”
义银正色道。
“现在首先要解决的就是把这二公的钱粮,从上杉家臣团嘴里抠出来。”
要安抚中下越武家,必须用说好的返税。但好处已经被新上杉家臣团吞了,难道让义银自己掏腰包?
扯淡!要是义银当了这个冤大头,以后有得麻烦了!
信不信那些混蛋每次闹事,都是盯着义银的荷包?指望他大局为重,掏钱平事。
这脾气就不能惯,该怼回去就得怼回去。大家都是巨婴,谁还不是个宝宝!
上杉辉虎想了想,说道。
“不用刀子上,我想不出这些混账怎么肯吐出好处来。”
武家贪婪,咬牙不松口是常事。挨打才会立正,不打就是耍赖。
上杉辉虎的意思,斯波义银当然明白,他笑道。
“这事何须你我出面,又不是你我吃亏。
会有苦主找她们麻烦,回头她们自然会来求我们出面。”
上杉辉虎看着义银,不明所以。
“还有这种好事?”
义银拿起大熊朝秀的书信,说道。
“这不就是吗?扬北众粗鄙,除了打仗,在这种政务上只有被欺负的份。
但大熊朝秀可不是善茬。
我给了她北陆道商路大权,又抬举她在关东侍所管理后勤补给,地位权势皆是今非昔比。
她这一派的旧守护奉行众,之前又被斋藤朝信等中越上杉众欺负得厉害。
本以为进了关东侍所,能抬头挺胸做人,谁知道还是受委屈。
她心中不怒?我琢磨着早已怒火中烧。
她是顾忌关东攻略,怕坏了我的大事,这才写信来诉苦。
只要少许暗示,大熊朝秀肯定会出头去对付那些上杉家的奉行众。
这事,就看你同不同意了?”
义银看着上杉辉虎,把她看得尴尬不已,摸摸鼻子。
大熊朝秀这一支旧守护奉行众受到的欺负,大半也是上杉辉虎纵容上杉众的结果。
如今她已经投入斯波义银麾下,上杉家的奉行众还欺负她,实在是太不懂事了。
斯波义银的颜面受损,也就是他顾全大局,不然两家之间立马要起嫌隙。
上杉辉虎恨得牙痒痒,她在心上人面前卖乖讨好,手下人在背后竟敢捅刀帮倒忙。
现在斯波义银要大熊朝秀去收拾这些没眼力劲的混账,上杉辉虎能不同意吗?敢不同意吗?
老娘在这里追男人呢!你们这些混蛋死不死干我p事!
上杉辉虎斩钉截铁说道。
“放手去做,上杉家中有我在,看谁敢出面为这些混账求情!”
斯波义银叹了口气,上杉辉虎从一个极端走到另一个极端,让他很难做事。
斯波家的利益在于,借助越后上杉家的力量达成关东攻略。
上杉家不能欺负斯波家,但斯波家也不能太过分,这里毕竟是关东,用人家的地方还多着呢。
这尺度要把握好,两家才能**协力做大蛋糕,公平分润利益。
可上杉辉虎一会儿要动刀,一会儿让斯波家随便欺负自己麾下的奉行众,都是粗暴的处理方式。
真把这些上杉奉行众欺负狠了,背后的新上杉家臣团大佬就该出来求情。
如果上杉辉虎铁面无私,这些人不敢恨自己的主君,多半要把这仇算在大熊朝秀背后的斯波义银身上。
斯波义银这是帮上杉辉虎整顿家务,好心好意搭把手,结果还要落得一身骚。
帮忙收拾,替人挨骂。义银脑子有病吗?受这委屈?
他没办法与上杉辉虎这富二代讲道理,僵着脸说道。
“大熊朝秀掌握的资源充沛,光是直江津那边货物分配卡一手,就足够上杉奉行众哭爹喊娘。
她们篡夺的利益给了上杉麾下各家,但她们的上司却是直江景纲。出了事,多半是直江景纲背锅,来找你求情。
你准备给直江景纲脸色看?”
上杉辉虎一愣,好像还真是如此,这就有点麻烦了。
第六百六十七章下越起风波
直江景纲鞍前马后为上杉辉虎征战川中岛出力,又是谱代老臣中的头号人物,把家务整理得井井有条。
如果是她出面协调,上杉辉虎总不能拉下脸喷这位头号重臣吧?
可她刚才拍着胸脯向斯波义银保证,对贪婪的上杉奉行们随便整,她负责兜底。
这话已经说出了口,现在吞回来,实在没面子。心上人跟前,面子比什么都重要啊!
上杉辉虎硬着头皮说道。
“国有国法,家有家规。
她们自己捅出的篓子,自己去收拾,我不管!”
斯波义银无奈看着她。这是耍无赖啊,一国之主打肿脸充胖子像什么样嘛。
直江景纲是对接北陆道商路的上杉家负责人,斯波义银也不能对她横眉竖眼,这点面子要给的。
上杉辉虎这一甩手,看似牛b,其实p用没有。问题还在那里杵着,没有解决。
斯波义银忍不住用手指点点她的额头,恨恨道。
“你就会欺负我。
算了,如果直江景纲出面,你带她来见我,面谈把这事解决掉。”
上杉辉虎被他手指一点,心中一荡,趁势握住义银的手,诚挚说道。
“我就知道你待我好,舍不得我难堪。”
义银一皱眉,一抽手,嗔道。
“没点正形正样!”
上杉辉虎嘻嘻一笑,不以为然。追男人要什么脸,要脸追什么男人嘛。
她还是有点不放心,问道。
“大熊朝秀到底行不行?
二公返税之事必须尽快解决,如果她不能迅速压制住那些混账,我怕日久生变。”
上杉辉虎知道这事拖不得,越后的姬武士可不是忍气吞声的君子,她们的刀子比脑子好使。
中下越外围武家绝不会光挨打不还手,日子拖得久了,她们失去耐心,一定会发飙闹事。
斯波义银似笑非笑看着上杉辉虎,说道。
“大熊朝秀一身武艺可以与上泉信纲单挑,可她硬是在中越受欺负不还手,直到忍无可忍,退无可退才起兵作乱。
我失踪那会儿,她毅然陪同岛胜猛出战。议和还未谈妥,她已经把甲信商利算得清清楚楚,为我铺好回来的路。
这等智勇双全,悍勇隐忍的武家,你担心她的能力?还是想想这次你家里会损失多少吧。
她忍了这么多年,终于有一次机会可以名正言顺的下手,你猜她会不会留手?
我琢磨着,二公税利不够她折腾的,至少要让你再出点血。”
上杉辉虎哈哈一笑,洒脱道。
“只要她能把二公税利要回来,让中下越能得到实惠,随便她占便宜。”
上杉辉虎也是被家中复杂的形势,搞得烦了。有力武家很多,但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更多。
这些人做事不行,坏事的本事却不小。关东攻略成功的巨大好处看不到,紧盯着眼前蝇头小利不放。不吃点大亏,不知道收敛。
为了长远考虑,上杉辉虎决定吃点亏。
斯波义银把话都说透了,见她一脸豁达能够接受,心中暗笑。
大熊朝秀忍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瞅到这次机会报复,怎么可能让上杉家轻松过关,一定会撕得上杉辉虎肉疼。
反正义银的招呼也打过了,上杉辉虎大大咧咧不当回事。之后哑巴吃黄莲,可别叫苦。
义银说道。
“既然你不介意,那我马上写信给大熊朝秀,让她给你家那些目中无人的奉行众一点颜色看看。”
两人又商议一下细节,由斯波义银下笔书写,展开了这次内部整顿的序幕。
———
上越的御馆之内,两位主君还在想办法。而在下越,有些人已经忍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