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四四五五
想清楚之后,义银看了看手机时间,很干脆得起床梳洗起来。
———
义银走出房间,下意识看向隔壁,昨天那位漂亮的邻居可是给他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律师吗。。可她为什么会住到团地这种地方来?这个疑问再度在义银心头浮现,但此刻兴奋的义银根本没心思去想其他人的事。
快步走下楼,他要赶在餐厅中午忙碌起来之前抵达,和由比滨结衣谈一谈离职的事。
可刚才走出小区,就有一部黑色的轿车停在他身边,车上下来两个彪形大汉,直瞪瞪挡在他面前。
义银问道。
“请问有什么事吗?”
两个彪形大汉看着凶相,让义银心里有些打颤,但下一刻,两人却是九十度鞠躬,大喊道。
“小少爷好!小小姐想请您去见一面!”
义银警惕的摇摇头。
“我不明白你们在说什么。”
一个大汉摸了摸脑袋,说道。
“小少爷,我们是上杉家的。”
义银心里一凛,想起昨天北条优美的告诫,更坚决的摇头道。
“我和上杉家没有任何关系,我不会去的。”
说完,义银就准备绕过两人,径直离开。
两个大汉对视一眼,似乎对此早就有所准备,又或者来之前就已经有人教过他们该如何应对拒绝。
于是,他们啪的一声一起跪了下来,一人抱着义银的一条大腿,嚎啕大哭道。
“小少爷!您帮帮忙!一定要去呀!不然我们没法和小小姐交代!”
义银头上的冷汗都冒出来了,虽然现在不是早高峰丈夫们出门工作的时间,但团地妻们或攀谈或出门,亦是人来人往的时候。
两个凶狠的彪形大汉就这么跪在路边,抱着义银的大腿哭着不松手,这让义银还怎么在这个团地小区继续低调生活?
这些团地妻看似彬彬有礼,其实哪个不是嚼舌头的好手,背后传起的风言风语,足以让义银崩溃。
义银急着抽腿道。
“你们这是干什么,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嘛。”
可两个大汉铁了心不动弹,义银腿上这点力气怎么挣脱得了他们两双铁钳子一样的大手。
“不放,小少爷不答应去见小小姐,打死我们也不敢放手。”
此时,远处已经有团地妻注意到这里的异样,带着好奇的目光,慢慢走近过来。
义银心里更急,无奈妥协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跟你们去见人就是了,赶紧松手呀!”
两个大汉就像是变脸一样,直挺挺站了起来,一个打开车门,一个堵住义银的后路,一起鞠躬道。
“小少爷请。”
他们变脸之快让义银先是愣在当场,随后牙痒痒说道。
“算你们狠。”
被逼无奈,义银只能坐上轿车后座,两个大汉默契的一左一右坐在义银身边,把义银夹在中间。
早有准备的司机等他们三人一坐稳,立即启动了轿车。
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一般,就像是演练过一样,让义银毫无还手之力就这样被带走了。
———
东京都某处坐落着一户私人居馆,庭院中小桥流水,艺树高耸,寂静之中惊鹿一次次敲击着石头。
门廊延伸深处,有着一间独立的道场,一身剑道服的上杉芽衣跪坐正中,膝边放着竹剑闭目冥想。
斯波义银。。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让上杉芽衣越爱越恨。
那个为自己殚精竭虑的男人,那个欺骗感情自己的男人,那个让自己不得不屈服于现实,与别人分享的男人。
上一世,上杉芽衣选择妥协,因为她深爱且深恨的那个男人天下无双,令人自惭形秽,令她不得不低下高傲的头颅。
可这一世。。从各个渠道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不过是一个平庸之辈罢了。
上辈子太过辉煌的记忆,让上杉芽衣简直不敢相信曾经的圣人会变成现在这个废物。
只是那张英俊的绝世容颜,又让上杉芽衣不得不承认他就是他。
想起上杉家主的苛刻要求,上杉芽衣不禁冷笑。
和这样的废物结婚?就因为他曾经是他?骄傲的上杉芽衣无法认同,怒不可遏。
我绝不会嫁给一个废物,即便他上一世是自己痴迷不已的人,老头子就死了这条心吧。
门廊上传来脚步声,两个壮汉几乎是夹着义银来到了道馆门外。
上杉芽衣睁开眼,目光比刀剑更加锋利,刺向出现在眼前的斯波义银,令他一脸惊惧。
他长大了,不再是那张永远十六岁的脸,可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面上,却透露着曾经的他绝不会表现出的畏惧之色。
这巨大的反差,让上杉芽衣又是缅怀又是厌恶。
挥手让两大汉离开,道馆中只剩下上杉芽衣与斯波义银两人。
———
斯波义银小心翼翼观察着眼前跪坐端正的上杉芽衣,她的面色肃然却遮不住容颜俏丽,秀美端庄。
十七八岁的少女,头发被梳成高马尾扎实梳理在脑后,一双剑眉笔直,挺鼻小嘴无不美。
只是这态度,有些冷淡了。
上杉芽衣让人把义银架来,却摆出一副冷淡至极的样子,令义银有些不爽。
他今天还有许多事呢,可不是闲得有时间和这个美少女一起沉默浪费时间,但少女锐利的目光又让他战战兢兢,一时不敢多说什么。
半晌,上杉芽衣忽然抛来一把竹剑,丢在义银面前。
“拿起它。”
义银一愣,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上杉芽衣却自顾自继续说道。
“接我一剑,如果连我的一剑都接不住,你就不配当我的丈夫。”
义银心中大喜,这可是你说的哦,那我就接不住,正好摆脱这门上杉家强加给我的婚事。
可还没等义银多高兴一秒钟,他的全身就忽然渗出鸡皮疙瘩,只见上杉芽衣已经拿起属于自己的那把竹剑,整个人的气势越攀越高。
义银心中警钟大作,他的本能正在告诉他,那是杀气。。自己会死。。接不下这一剑自己就会死。
他下意识拿起面前的竹剑,想要做些什么。
而上杉芽衣的目中闪过一丝厉光,如鬼魅般的身影缩地前突,剑尖已经直指义银的咽喉。
在那一瞬间,义银真的觉得自己要死,他嘴巴发干,舌头发苦,下意识闭上眼不敢看,只等自己的喉咙被竹剑击碎的痛苦到来。
可等了半天,他就是没有等来最后那要命的痛楚。
———
看到义银窝窝囊囊的样子,上杉芽衣气不打一处来,怒火更盛。
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哀其不幸,怒其不争。
我的圣人,你怎么就变成了这么个窝囊废,我曾经痴迷到不顾一切去爱的男人,你怎么会变成一团烂泥的德行。
有那么一瞬间,上杉芽衣真想杀了眼前这个废物斯波义银。
只需要重重在他喉间一击,就可以送他上路,就让圣人继续在自己的回忆中缅怀,不让他的转世活在这个世上继续丢人。
可就在上杉芽衣杀意高涨的那一刻,她的动作却忽然停了下来。
此刻,她的竹剑剑尖距离义银的喉咙,只剩下零点零一公分距,只需要向前一探,就可以让义银痛不欲生。
可上杉芽衣却直愣愣看着义银拿剑抵挡的姿态,那是他前世拿剑防御的姿态。
即便已经时隔五百年,前后两世为人,上杉芽衣也不会忘记他架剑的样子。
根据情报显示,这辈子的义银应该从来没学过剑道,可就算他学过剑道也摆不出这么一个姿势。
因为这是拿真刀的姿势,而不是拿竹剑的姿势。
这一刻,上杉芽衣泪流满面。
为什么她的眼里饱含泪水,因为她对斯波义银爱得深切,直到此刻她才明白,她已然爱着他,思念着他,至死而不渝。
———
义银闭着眼,却没等来想象中的痛苦。
直到他等得不耐烦,小心得睁开眼,才发现上杉芽衣近在咫尺,正愣愣看着他。
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最终是她吻上了他。
两把竹剑同时落地,义银不知道是该庆幸劫后余生,还是惶恐上杉芽衣的温柔甜蜜。
她。。为什么要。。吻我。。
———
上杉芽衣闭上眼,痛吻眼前的男人,回忆如潮水一般袭来,让她情难自抑。
冤家。。我终究是放不下你呀。。无论你变成什么样都。。
———
义银不明所以,头脑混乱,干脆告辞离开。
上杉芽衣保持沉默,跪坐在道场中,品味着刚才的回忆与索吻。
时间不知道过去多久,一名身着和服的老人走进道场,看向坐在其中始终不动的上杉芽衣,微微鞠躬问道。
“小小姐?”
“你回去告诉老爷子,这门婚事我答应了,我会嫁给斯波义银,我一定会嫁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