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第1879章

作者:五四四五五

第1831章这是最后的办法

  因为织田信长的高压政策,怨恨织田信长的武家实在太多太多,织田家内外都有。

  只要明智光秀愿意揽下杀死织田信长的罪名,愿意下手弄死织田信长的人,那是数不胜数。

  织田信长冒险跑出去,并不像想得那么简单,反而可能很不体面得溺死在茅厕里,死得无声无息,这让骄傲的织田信长怎么能接受。

  明智光秀前来,就是要掐断了织田信长外逃的希望,确保织田信长死心。

  而织田信长这边听完对明智光秀的话,面上更加冷静,目中杀机绽放,紧了紧手中的鸣镝箭矢。

  你不给我孩儿活路,那我也要毁了你的未来!

  趁着明智光秀高谈阔论,织田信长忽然搭箭拉弓,高喊道。

  “明智光秀!”

  早就防着织田信长恼羞成怒的明智家姬武士,果断举起巨楯,阻隔在箭矢与明智光秀之间。

  但她们却没想到,织田信长果断出手的那一支箭矢并非为了射中明智光秀,而是发出巨响的鸣镝。

  弓矢带出一声凄凉的鸣笛,让明智光秀胯下战马前蹄上举,显然受了一惊。

  虽然战马很快回复了冷静,但马上的明智光秀却是大腹便便的待产妇人,只是这一惊就差点把她掀翻下马。

  明智光秀用力拉着缰绳,稳住了战马,腹中剧痛却再无法忍耐。

  没有人比织田信长更了解神裔之母在生产前后的虚弱,因为她刚刚经历过这个时期。

  明智光秀以待产之身强行带兵前来,早已虚弱不堪,一点点外部刺激都可以引发她的流产。

  鲜血沿着马鞍滴啦在地上,明智光秀感觉到大腿内侧温流直下,眼眶中的泪水已经汹涌而出。

  她在计算织田信长,织田信长也在计算她,这次见面的两人都是心存恶意,也都实现了各自目标。

  感觉到腹中的孩儿正在远离自己,以为自己已经做好最坏打算的明智光秀,也无法忍受心中悲凉。

  斋藤利三发现了明智光秀的异样,赶紧将她扶下马来,却染了两手满是鲜血淋漓,吓得大喊道。

  “医师!快让医师过来!”

  而此刻的明智光秀已经站不住脚缓缓瘫倒在地,一手捂着腹部,一手紧紧抓着斋藤利三的手腕。

  “烧!立即放火烧院子!不准放走一个人!织田信长必须死在这里!她必须死!”

  斋藤利三狠狠点头,明智光秀已经坚持不住,昏迷过去,被下属手忙脚乱送往后方。

  ———

  织田信长跳下矮墙,从身边森兰丸手中接过自己心爱的奇妙丸,快走回到房间。

  房间内,一名身着姬武士服饰的黑人已然在等待,正是当年南蛮教送给织田信长的黑人弥助。

  看着眼前黑漆漆的弥助,想起当年初见,自己命人将她丢入池子刷洗,并向圣人炫耀,那些往事还历历在目。

  织田信长目光渐渐柔和,沉声说道。

  “弥助。”

  “嗨!”

  织田信长深深看了一眼自己的奇妙丸,双手似有千斤之重,缓缓将她交给弥助。

  “正殿广场方向的围墙有一处狗洞,你带着少主藏匿在那里,等院内外火起之后,你就趁乱从那里脱出。”

  这是织田信长最后的办法,如果明智光秀不肯给自己孩子一条活路,她就会惊吓明智光秀的胎儿。

  不管智光秀最终能不能保住胎儿,她这几天都别想再下床指挥战斗了。

  没有了狡猾的明智光秀在场,明智军上下混乱,弥助才能顺利带着奇妙丸逃走。

  这时代的岛国人大多是营养不良,以夜盲症居多。

  大火一旦烧起来,内外慌乱不堪,黑人弥助通过狗洞逃出的概率很大。

  而正殿那边是天台宗的尼兵团把守,并非明智光秀所部,织田信长只能赌一把。

  看着眼前的弥助和她手中的奇妙丸,织田信长沉默半晌,说道。

  “告诉天海上人,我没有杀觉恕上人。”

  天台宗与织田信长最大的恩怨就是火烧比叡山,觉恕上人莫名死亡这两件事。

  织田信长乖戾傲慢,觉恕上人之死和她没有关系,但她也懒得与天台宗解释,平白扛下这个黑锅。

  但今日,为了自己的奇妙丸,她终于对天海上人放了一句软话。

  织田信长相信,明智光秀狠绝无比,真敢杀了自己的孩子,但天海上人她不敢。

  天台宗已经动手屠了本能寺,她们绝不会放过日莲宗的后台织田信长,给自己留下天大的麻烦。

  武家之间尚有谈判余地,宗派矛盾却不可调和,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信仰之争比武家之战更残酷。

  但天台宗与明智光秀却有一点不同,天海上人不会允许织田信长活着,但她能容得下奇妙丸。

  奇妙丸不单单是织田信长自己的孩子,更是圣人的神裔,只要孩子到了天海手里,她就不敢不保。

  现在本能寺内外是人多眼杂,天海有胆子装傻,让明智光秀把神裔给害死吗?

  织田信长本不愿冒险,宁可用自己的性命和明智光秀谈判,换取奇妙丸的生存。

  可明智光秀她不给活路,织田信长就只能押注赌一把天海上人。

  恋恋不舍又看了孩子一眼,唯恐自己狠不下心的织田信长用力甩甩手,大喊道。

  “走!赶快走!”

  弥助抱着孩子一鞠躬,然后快步走出房间,只留下织田信长目光不舍,黯然神伤。

  织田信长沉默半晌,问身边森兰丸。

  “柴火都准备好了?”

  “嗨,已经把这院中树植全都砍了,就堆在房间内外,并浇上了烈酒。”

  织田信长点点头。

  “去吧,看到院外有人点火,你就放火烧屋。”

  说完,织田信长盘坐房中,不再说话。

  森兰丸欲言又止,望着不欲多言的织田信长,最终咬咬牙,转身离开了房间。

  这一天守下来,其实织田信长的一百随从是死伤惨重,余者几乎人人带伤,已经是守不住了。

  最后的谈判希望也被织田信长那一支鸣镝彻底斩断,明智光秀不会放过院子里任何一人,与其苟且被人虐死,不如选择尊严的死去。

第1832章如梦似幻落幕去

  不久,外围的矮墙开始燃烧,风助火势不断向内延伸。

  而院内的森兰丸也果断点燃了房子周围的柴火,然后走到院中,与一群残存的小姓们坐在一起。

  她们高呼着大殿板载,或切腹自害,或互相刺击,很快变成了一地的尸体。

  而房中的织田信长已然闭上眼睛,感受着周围不断攀升的热度,回忆着自己这一生。

  幼年的自己是那么羡慕弟妹妹信行可以留在父母身边,为了引起父母的注意,她不断做出格的事,却一次次被指责不如信行乖巧。

  母亲死后,父亲厌恶自己,家臣不相信自己,继承的家业岌岌可危,随时可能被信行抢走。

  织田信长不服,她要向死去的母亲证明自己,要向所有人证明自己,自己是最棒的!

  努力积攒实力,渴望一鸣惊人的织田信长,却在那一天,得知那个男人逃到自己的城下,声称要归还自己遗漏的兜裆裤。。

  想到这里,织田信长忍不住笑出声来。

  那家伙可真有意思,就因为那一次的开门,结下了两人的缘分,从此织田信长的冰冷内心亦是多了一丝亮色。

  天下人的道路比想象中简单,而征服他的身心却比想象中更难。

  人人都说,信长之野望志在天下,可谁又知道她早已不是当初的她。

  无血无泪的魔王在感情的漩涡中一步步沦陷,成为了有血有肉可以被伤害的凡人。

  织田信长感觉周遭越来越热,自己的呼吸有些困难,燃烧带走了氧气,点亮了她的心思,令她从未如此坦然的直面内心。

  明智光秀那句话深深刺痛了织田信长,斯波义银与自己在一起,到底是政治妥协,还是真有一丝情意?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织田信长不曾想过她的四百万石领地,不曾想过未竟的天下人事业,只是反复询问自己。。

  他爱不爱我,他到底爱不爱我?

  曾经失去了爱的能力,那个野孩子织田信长,忽然渴望一份爱。

  回忆越来越孤寂,眼角的泪珠滑落脸颊,曾经温柔的缠绵,难道只是一厢情愿?

  恍惚间,织田信长仿佛又回到了小时候,她孤独得坐在树下,一片一片剥落花瓣。

  他爱我,他不爱我,他爱我,他不爱我。。

  忽然眼前又多了一个人,那个英俊的小公子好奇看着自己剥花。

  “你在干什么呢?”

  “算命呀。”

  “哦?那么这个怎么算?”

  “就像这样一花瓣一花瓣剥,如果最后一瓣是爱,那么我爱的人也会爱我。”

  小公子蹲在小织田信长面前,用他白皙纤细的手指,学着小织田信长的样子剥起来。

  “爱你,不爱你,爱你,不爱你。。爱你,剥完了,爱你哦!”

  小织田信长抬头看向眼前的小公子,脸上早已泪流满面,两人似乎一点点在从小变大,最后成为一对璧人。

  织田信长笑着拥抱眼前的他,他是属于她的爱人。

  她的斯波义银是如此热情,就像是一团燃烧的烈火,即便知道自己在飞蛾扑火,她也不愿意放手。

  就让她醉死在这梦中,在梦里永远不要醒来。

  烈火中的织田信长是越笑越灿烂,主动拥抱无情烈火,却温柔得像是拥抱最爱的那个男人。

  是谁偷偷偷走她的心,让她此生无怨无悔,眼角的泪珠被烈焰蒸发,喃喃的话语在火光中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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