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的日本战国 第1666章

作者:五四四五五

  女人不顶事儿,男人出来扛枪,简直是千古奇闻,不分敌我都在看笑话。

  长仓一听是由良家的儿子,便知道对方是从小金城来的男子军,心中畏惧尽去,又生戏谑之心。

  她哈哈一笑,说道。

  “成田氏长无能,竟然让丈夫上阵。这位男将军呀,不如来当我的丈夫吧?我可比成田氏长强太多了!”

  长仓阵前调戏繁君,听懂了的佐竹备队一起大笑,足轻们粗俗,污言秽语更是不绝于耳。

  繁君气得面色赤红,脸上几乎要滴出血来,他手中枪尖微微颤抖,正要发怒。

  可还没等他下令出击,自己队列中已经窜出一匹战马,娇小的身子坐在马上,显得战马大了不少。

  只听一声厉喝。

  “休要辱没我父母!贼子看箭!”

  因为轻视男人,长仓在打马间不知不觉靠前了,就抵着溪水边。

  双方相距不过二十多米,一人一马向前窜,搭弓放箭,近距离的箭矢如毒舌吐信,根本防不住。

  长仓大惊失色,这会儿后悔也晚了,只能寄希望于兜胴结实,挡住这一箭。

  可这一箭射的刁钻,径直洞穿了她的喉咙,只听她哀嚎一声,跌落下马,当场毙命。

  男武士得理不饶人,竟然大胆踏马过溪冲到长仓面前,下马砍掉她的首级,在敌军阵前高高举起。

  “敌将已被我甲斐君讨取!”

  这一切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繁君一眨眼,他儿子已经干掉了敌方大将。

  繁君大惊,甚至顾不上思索儿子是几时混进自己队伍的,唯恐敌军攻击儿子,立即下令道。

  “冲锋!冲垮她们!”

  敌军一眨眼功夫,丢了备队大将的脑袋,刚才掀起的讥笑戛然而止,士气重挫,立即被蜂拥而来的骑兵冲得丢盔弃甲,狼狈退后。

  甲斐君看见繁君冲到自己面前,喜滋滋递上长仓的首级,笑着说道。

  “父亲,羞辱你与母亲的人被我杀了。。”

  甲斐君话没说完,就被打马上前的繁君抽了一个耳光。

  “谁让你偷偷跟来的!你不要命了!”

  甲斐君被抽有点愣,呆呆看着父亲。

  “我。。想和父亲在一起。。同生共死。”

  繁君心中光火,但看见甲斐君被自己抽中的脸颊渐起红肿,又是心疼儿子,暗恨自己下手太狠。

  他抬起手,摸着儿子的脸颊,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疼吗。。”

  甲斐君冲着父亲一笑。

  “不疼。”

  繁君眼眶慢慢湿润起来。

  “傻孩子。。你这个傻孩子呀。。”

第1697章犬父虎子陷绝境

  佐竹军的长仓因为轻敌被甲斐君射杀,长仓备队阵脚大乱,几乎崩溃。

  观音寺的小场闻之大惊,她手里不过八百军势,长仓备队二百多人一旦溃败,本阵也会有危险。

  既然已经探明了来敌,小场便不再犹豫,一边派人禀告佐竹义重,小金城派遣数百骑兵来袭一事,一边亲自带队准备出阵抗敌。

  就在小场下令这点时间,骑兵已经冲过这最后一里地,与小场刚才出门的队列杀到一处。

  夜半,双方厮杀成一团,借着昏暗的灯火,从溪边到观音寺皆是战场。

  繁君骑在马上,一枪刺穿敌将咽喉,大声喊道。

  “甲斐君!你在哪里!”

  刚刚儿子还在身边,被几波敌人冲杀之后就失去了踪影,急得繁君满头大汗。

  他原本就是个战场初哥,第一次打仗又遇到夜间混战这种场面。

  老资格的兵油子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怎么办才好,何况是他这个养在深闺中的武家丈夫。

  二百骑兵冲锋起来自然威力无穷,但限制在敌军之中,被人数占优的步兵用长枪锁住范围,可就麻烦了。

  这会儿又是黑灯瞎火,队列聚集不起来,骑马姬武士只能凭借武艺单打独斗,完全没办法发挥出骑兵的优势,渐渐被敌人分割砍翻。

  繁君抖枪又刺死眼前一足轻,耳边不断传来武家男儿的惨叫与哭泣,让她心头大乱。

  难道。。我就要死在这里了吗。。儿子。。你在哪里。。

  繁君心急如焚,对面佐竹军的小场却是慢慢从容下来。

  二百骑兵虽然可怕,但对方从将领到武士显然都是战场新人,特别是从黑暗中时不时传来的男人哭喊声,更是让小场心中笃定。

  一战剿灭敌军两百骑兵,即便只是男子军,那也是大功一件呀。

  小场忍不住露出微笑,自以为胜券在握,可就在此时,黑暗中又是风云突变。

  “杀!杀了这些佐竹家的畜生啊啊啊!”

  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喊声,把小场惊得一头冷汗,她忽然想起自己之前的担忧,咬牙切齿。

  这些村落贱民她们真的来拼命了,竟然在这个要紧关头!混蛋!

  已经被佐竹军围困分割的男子军骑兵,迎来了意料之外的援军。

  周遭村落的地侍动员农妇,举着火把,拿着锄头镰刀,发疯一般从四面八方冲来观音寺。

  土地是农民的命根子,谁敢放水淹田,农民就敢和谁拼命。

  在天朝,每每遇到天灾人祸,总有县城官吏联合乡野士绅上下苟且,利用灾厄吞并百姓的土地。

  村里的保甲,地主,老财,与县城的大人们那是一条心,先割韭菜,事后分账。

  老百姓被分化成个体,无人组织反抗,自然是任人宰割,实在熬不下去了,那就是农民大起义。

  但岛国与天朝不同,这里可是分封制,在地的地头地侍与领民的关系更加紧密,一损俱损。

  天朝官吏管着皇上的天下,上下其手,公帑私用,贪墨自肥,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

  皇上富有四海,哪里会在意这点小钱,这就叫崽卖爷田不心疼。

  但岛国不一样,岛国村落的土地和领民,是领主的私产,是自家的东西,怎么可能随便糟蹋掉?

  就算是自家大名派遣奉行下乡抢东西,都得全副武装,小心翼翼,因为下面的地头地侍也将土地视为私产,自家知行地。

  大名主的奉行兵带少了,抢得狠了,底下小名主就敢给你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然后找块荒地埋了尸体当化肥用。

  所以,岛国很少见席卷天下,一呼百应的农民大起义,因为弹簧没有压到极致,积攒不到崩溃天下的能量,就早早爆发出来了。

  农民村妇有土一揆,国人姬武士有国一揆,町民工匠有百姓一揆,佛家都有一向宗这样组织起来的一向一揆。

  岛国贫瘠穷苦,天下六十六国一每年能爆发出上百次各类各样的一揆,活不下去就闹呗。

  武家大名遇到一揆,往往会选择先谈判,只要谈拢价格合适,再杀掉几个带头的家伙就既往不咎。

  土地领民是私产,如果因为自家毛驴尥蹶子,就一刀杀了驴子,那么谁来干活?

  只有遇到某些不可调和性质的一揆,武家大名才会举起屠刀,将不利因素彻底消灭掉,例如宗教,例如平权,又例如眼前逼人去死。

  佐竹军不是本地人,她们掘堤杀人的行为,彻底激怒了当地人,引来这一场意外的围攻。

  小场并不害怕这些拿着锄头来拼命的农妇,这些人的双手善于耕田,却不惯杀人。

  若是没有男子军这两百骑兵在,多少村人都是有来无回,佐竹军八百人足以屠尽周遭村落。

  但在这个节骨眼上,蜂拥而来的村妇顿时击中了佐竹军的软肋。

  男子军的两百骑兵好不容易被佐竹军的步兵分割开,佐竹军正在利用人数优势,一个个把失去速度的骑兵刺下马来。

  可就在这时候,比佐竹军拥有更大人数优势的当地村妇,从四面八方杀了过来,彻底搅乱了战局。

  佐竹军与男子军混战一团,早就没有了军列阵型。

  一对一,军人未必有农妇力气大,没有了战阵配合,佐竹军被数倍的农妇围攻,就像骑兵被步兵分割一样,顿时陷入劣势。

  小场急得跳脚,但就算她大喊大叫想重新组织起有效的阵型,也不可能成功。

  这黑灯瞎火的一团乱战,肩并肩,脚顶脚的相互捅枪刺刀,怎么可能排列出阵型?

  无奈之下,小场只能命令自己的旗本围成小阵,勉强抵御一波波悍不畏死的村妇攻势。

  刚才抱着谷田离开的地侍,此刻正带着几个地侍抱团组成小阵,朝小场杀来。

  双方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两阵撞在一起,鲜血淋漓。

  在地的地侍哪里是精锐的旗本对手,片刻就倒下数人,但这些人死战不退,招呼周遭农妇过来,硬是用人数冲击,让小场手忙脚乱。

  佐竹军这边乱,男子军那边也不见得好。

  繁君初次上阵,哪里见过这么混乱的场面。

  自己的人被分割得找不着,敌人被冲得乱七八糟,刚刚杀入战场的农妇也不知道是敌是友。

  黑暗中,所有人都在厮杀,却不知道自己在和谁厮杀,乱得让人头皮发麻。

  就在繁君迟疑之际,一骑撞开几人,冲到她面前。

  “父亲!”

  “甲斐君!你没事吧!”

  甲斐君用枪扫开一片空地,靠近繁君,大喊道。

  “父亲赶紧吹法螺,让所有骑兵冲出去,到阵外集结!”

  繁君脑袋嗡嗡作乱,他不过是一深闺丈夫,哪里懂得阵仗,今日被妙印僧架上主将的位置,英勇殉义的心思多于克敌制胜的想法。

  可是,甲斐君混在男子军中,跟着前来作战,一下子乱了繁君的心思,他自己可以死得其所,但儿子不能死在这里呀!

  甲斐君的心思比起父亲可是单纯太多了,他只想赢!

  佐竹军利用黑暗和人数优势,把男子军的骑兵分割成碎,意图慢慢剿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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