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四四五五
看样子是幕府军缺粮了,使臣才会如此急切。
此事,家督最近常有提及,是幕府军兵败的一大可能。
她思索了一下,一边派人通知家督,一边让人打开城门。
十六骑而已。
安见家刚才脱离畠山主家,对于幕府,需要恭敬一些。
即便不担心,她还是亲自带队下来警惕。
城门一开,十六骑便冲了进来。
守将觉得不对劲,这些人马为何不减速。
刚想开口,只见对方已经朝着把持城门开启的足轻下手。
“敌袭!”
她才喊完,几骑冲到她的面前。
不等提枪,为首的美丽姬武士枪花一抖,把她挑飞。
尸体落地才发现,被一枪刺穿了咽喉。
义银无奈看着前面的山中幸盛,从没有人敢冲在他前面。
每战必先的他,这次因为喊门需要姬武士,被山中幸盛抢了先,就再没机会枪尖染血。
山中幸盛也是不敢回头。
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殿下心里多半在埋怨自己。
可身为护旗官,每次都要主君冲锋在先,早就心存芥蒂。
如今自己又做下十恶不赦的无耻勾当,赎罪之心更为炽烈。
一骑当先,不可阻挡。
义银摇摇头,干脆在城门口守着。
后续的伊贺众杀了进来,信号也发了出去。
看饭盛山城的军势惊慌失措,只凭在场的斯波军,就拿下了三之丸,继续前冲。
看样子,就知道守不住了。
后续人马纷纷在他身边涌入,每次都是山呼天命在斯波,喊得耳朵都疼了。
明智光秀优雅在他身边停下,冲他耳边柔声道。
“主上,万众归心呀。”
义银白了她一眼。
“废话,我砸了一万余石的安堵状。”
明智光秀捂嘴浅笑,只觉得夜中的火把余光下,主上的白眼分外妖娆。
前方传来山中幸盛兴奋地喊声。
“殿下,安见直政抓住了。”
义银瞅了她一眼,哼道。
“护旗官,御旗还在吗?”
山中幸盛一愣,拍拍背后。
“背着呢,殿下。”
没了由头可以发飙的义银撇撇嘴,看着脱力被抓,拉扯出来的安见直政。
“安见直政,背主投敌,坏将军大事。。”
还未说完,底下的安见直政已经挣扎着蠕动身子,保养尚好的脸蛋抬起,哀求道。
“这位殿下听我解释,我安见家忠于幕府,一切都是误会,请听我一言。。”
义银一刀斩落,砍下了她的首级。
“聒噪。”
对身边的明智光秀说道。
“照计划行事。
抓捕安见家及相关叛逆武家,族诛。”
“嗨!”
———
西三河。
松平元康终于回到了冈崎城中,坐在天守阁议事厅的主位上,她深深呼出了一口气。
座下,川手纲则被反绑双手,嘴中还在叫嚣。
“松平元康,你竟敢骗开城门,你这是造反!
当初松平家何等落魄,是今川家照顾你长大,家督还许你准一门众待遇。
你忘恩负义,你。。。”
松平元康面无表情上前,一刀砍下她的首级。
“聒噪。”
转头与本多重次说话。
“快马急报骏河国骏府城,今川少主氏真亲启。
家督蒙难陨落,松平元康痛彻心扉,誓与织田家不共戴天。
各家纷纷回国,望少主小心谨慎,不可轻信任何一家,我松平家永远站在少主一边。
另外,我回军西三河,发现冈崎城守将川手纲则弃城而逃,不明去向。
遂暂代冈崎城主之职,期待少主早日稳定家中局势,派遣新城主前来坐镇西三河,以安我松平元康之心。”
说完,她朝本多重次点点头,厌恶得一脚将川手纲则的头颅踢开。
“来人,丢去城外喂狗。”
“嗨!”
———
尾张,鸣海城外,织田信长望着城墙。
今川各家军势都已撤退,只有鸣海城的冈部元信依然死守城池,不肯退却。
“将今川义元尸身给冈部元信送去,告诉她,只要她肯归还海鸣城。
我保她安稳撤出尾张,今川义元的首级我也给她。”
织田信长嘴角绽开残忍的微笑。
鸣海城山口教继寝反,叛出织田家投敌。
如今形势逆转,冈部元信是选择带着今川义元的遗体回国,还是与山口教继一起战死在鸣海城,结果不言而喻。
山口教继既然选择了今川家,那么就让今川家的人来解决你吧,希望你喜欢我为你准备的下场。
不久,城内传来震天的厮杀声。之前还并肩作战的武家们,分成两派相互攻伐。
城外,织田信长的笑容越发浓烈,看得手下武家心头惶恐。
织田信长对在旁的前田利家说道。
“此次桶狭间奇袭,斯波家为首功。
我意将鸣海城及东南山区全部分封给尾张斯波领,你敢不敢替义银君收下?”
前田利家沉默了一下,回答。
“谢殿下恩赏。”
第二百一十五章挣扎
桶狭间领两村1500石,此次全部被今川义元本阵屠灭。
虽然死伤惨重,但村中熟田皆在,无非是需要引导新的无地平民前来耕种。
整个南部山区,包含桶狭间领,有村落十一。虽然山村石高低,加起来亦有七千石。
再加上山区后的防御中枢,鸣海城,石高至少三四千石。
整个东南山区去除桶狭间,总石高不下万石,织田信长此番的确是重赏。
加上原有三千石,尾张斯波领变成了一万三千石的大领。
可织田信长这一万石不好拿。今川家督义元折损在桶狭间,又是前田利家讨取。
如果她镇守东南,三河方向绝不会善罢甘休。
这次的大型动员当然不会再有,日常大小合战绝不会少。
织田信长一心要拿下美浓,掌控浓尾平原。
将尾张东南山区抛给斯波家,是好处,也是麻烦,就看前田利家有没有胆略接了。
前田利家真的敢接。
有斯波足轻法度为底,桶狭间突袭,斯波足轻死战不退,连织田信长都觉得诧异。
虽然战事紧急,被前田利家糊弄了过去,但心里的疑惑仍在。
这次把斯波家丢在东南抵御今川家方向的报复,也有观察斯波军势的意思。
不接的道理,前田利家都懂。但这个重赏她必须接,原因有二。
其一,织田信长向来薄情,重利轻义。
如果斯波家不敢接这个抵御今川的任务,那在她的心中,地位便会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