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五四四五五
安东各分家统一之后,击败了陆奥国北部的强势大名南部家,在出羽国北部强盛起来。
如今的北奥羽,是安东家与南部家两强并立的局面。
而户泽盛安的复兴家业,是顶着安东家的强势期得来的。
如果,户泽盛安能够在义银的帮助下,压服安东家和南部家,统一奥羽北部武家集团的声音。
她就可以向南威胁奥羽南部那些不听话的武家集团,例如伊达家,最上家,增强义银在奥羽地区的影响力。
义银不需要户泽盛安多做什么,她只要在奥羽北部足够强,能够帮义银看住奥羽南部那些混蛋,就足够了。
从战略上而言,远交近攻是屡试不爽的好办法。
北方的户泽盛安牵制着南方的伊达政宗,让奥羽自己内部形成不得不听从中枢命令的平衡。
义银所需要付出的,无非是送户泽盛安几炮,再在物资上支援一下经济窘迫的奥羽北部武家,这种方式成本很低。
出羽国北部的凑城,曾经是古代天皇朝廷对外东北渤海国贸易的枢纽,奥羽北部最大的港口。
义银主导的北陆道商路,主体是敦贺港,七尾港,直江津三个贸易节点。
直江津继续往北延伸,是下越的新潟津,然后连接出羽国凑城。
也就是说,北陆道商路早已打通了凑城的贸易线,户泽盛安很容易得到斯波家经济上的支持。
但此时,以凑城为中心的北日本海贸易网络,还在安东家的控制之下。
户泽盛安要如何与安东家交锋,掌控住凑城,这将是她要面临的第一个考验。
如果她有了义银的支持,还不能力压安东家,把凑城控制住,那就太让义银失望了。
总之,这是一道门槛,能不能越过龙门,有望成为神裔家族,就要看户泽盛安自己的努力了。
义银做得已经很够意思。
老子睡也陪你睡了,全力支持的名分和物资全都给你,要是这样户泽家还扶不上墙,那就当作是一次友谊炮,没有以后了。
户泽盛安是个明白事理的人,明早她就会启程回去北奥羽,为义银分忧做事。
———
户泽盛安哭哭啼啼来,高高兴兴走,近幾武家那些政治小手段已经不在她的眼里。
斯波义银开出了神之血脉的超高价,户泽家怎么都得搏一搏,近幾武家那些小伎俩又算得了什么。
可户泽盛安却不知道。
近幾武家把她捧起来,真田信繁未必在乎,可能只是一笑了之。但义银和户泽盛安那一夜风流,却一定会被真田信繁恨得牙痒痒。
真田众拼死拼活,真田信繁都没有摸到斯波义银的床边,户泽盛安随随便便就爬上去了,上去了,去了,了!
说起来,那就是一把鼻涕一把泪,实在太心酸。
但义银对真田信繁却是心思复杂,暂时没有考虑过和这个野猴子上床的可能性。
要说两人完全没有关系,当年在武田信繁灵前,真田信繁也是享受过义银口齿伶俐的福利。
但在那之后,义银就完全把这件事抛之脑后,只留真田信繁心心念念,一路攀爬努力到现在。
所以说人生就是不公平的,有些人随便拿到的东西,有些人拼了命都拿不到,无奈呀。
第二天,户泽盛安就走了,不管真田信繁有没有发现,愤怒不愤怒,两人暂时是没机会再碰头。
而此时,明智光秀也从长滨城风光归来,完成了斯波织田缓和的第一步。
盐津城,居馆内室。
义银半卧在主位的靠枕上,闭着眼听座下明智光秀的汇报。
听完之后,等了片刻,义银才睁开眼,看向明智光秀。
“斯波织田两家联手平定天下?你怎么敢擅自开出这种条件?
足利幕府尚在,足利将军还稳稳坐在二条城,我与织田信长有什么资格僭越,私谈天下二字?”
明智光秀笑道。
“幕府孱弱,天下混乱百年,早就该回归秩序。
织田殿下自诩平氏长者,有意开创织田公仪,足利将军早已不在她的眼中。
她能对二条城忍到此时,并非畏惧足利将军的威仪,而是敬畏您呀,我的津多殿。
只要您答应了斯波织田联手,织田殿下对京都的幕府便再无半点顾忌。”
明智光秀这话已经摆到明处,就是要借织田家这把刀,对付足利义昭这位将军。
义银摇摇头。
“这件事让我再想想。”
义银并非想要维护足利义昭,在高田雪乃被袭击,义银亲手打了足利义昭那个耳光之后,他和足利幕府的情分就到了头。
足利义昭不是足利义辉,义银看在她姐姐的面子上,对她已经是仁至义尽。是足利义昭自己忘恩负义,对不起义银这个便宜姐夫。
义银此时更多的考虑,是为了外面的舆论。
斯波织田两家联手,就意味着彻底撇开了足利义昭这个便宜将军,这对高举义旗的义银而言,是一个污点。
织田信长可以当二条城的足利义昭是个屁,但义银不可能,毕竟他的人设在,不能吃相太难看。
明智光秀微微一笑。
“君上请放心,许多事并不那么难办。”
义银瞅了眼笑眯眯的明智光秀,冷声道。
“你又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可警告你,别胡来。”
明智光秀摇头道。
“君上误会,我可不会对足利将军做什么,但足利将军若是自己要走,谁也拦不住。”
义银皱起眉头。
“走?”
明智光秀微微一笑。
“君上请稍安勿躁。
斯波织田两家的谈判尚未开始,联手一说暂且提不上日程,将军那边如何反应,您先不忙着想。
现在,最要紧的是两件事。”
义银深深看了明智光秀一眼,知道这头腹黑狐狸一定又在针对足利义昭,搞了什么手脚。
但有些事情,义银也确实不想知道。知道了又怎么样?痛斥明智光秀胡作非为,阴险狠毒,让她痛改前非?
别开玩笑了,义银光芒万丈的背后,明智光秀就是用来干脏活的角色。义银心里明白,明智光秀这把双刃剑他既然要用,就得包容。
他没有再提足利义昭的事,问道。
“哪两件事?”
明智光秀说道。
“其一,织田信长希望双方的势力范围,能够退回冲突之前。”
义银哑然失笑。
“她倒是会做梦。”
明智光秀笑道。
“漫天叫价,坐地还钱。
织田殿下能提出,您也能驳回,有来有回的事,交给我们下面人去吵。可您总得给我一个底线,我才好去与丹羽长秀细谈。”
义银想了想,说道。
“敦贺郡与高岛郡必须在我手里,这没得谈。其他的地方,看织田信长用什么来换吧。”
明智光秀点头明白。
近江国高岛郡与越前国敦贺郡,是义银维护北陆道商路的重要一环,是他绝对不可能放手的。
关东联军打下的越前国其他土地,近幾联军占据的北近江土地,大谷吉继拿下的铃鹿峠,岛胜猛,前田利家拿下的美浓国北部山区。
这些地方,其实都可以拿来谈条件。
另外,武田家手里的东美浓岩村城,那是织田家与武田家的事,义银不会掺合。当然,他也不会允许织田家对武田家不利。
斯波家作为攻击方,拿下了不少筹码,织田家想拿回去,就得看织田家的诚意有多大。
正如明智光秀所言,吵架是下面人的事,两位主君必须体面。
只要知道义银的底线在哪里,什么是不能拿去交易的,其他事都可以丢给谈判人员去吵。
明智光秀又说道。
“还有一件事,织田殿下甚是爱慕君上,希望双方的联手能够更进一步。”
义银看着明智光秀,目光冷冰冰,心里却是很愉悦。
和织田信长睡觉嘛,这是义银曾经做过的事,他也并不排斥。
毕竟,织田信长是个很有魅力的女人,长得美,身材好,性子辣,床上很会来事。
如果不是被迫艾草,义银很愿意重温一下两人当年的激战。这些年,织田信长又成熟了许多,义银正好温故而知新。
但明智光秀却不知道义银的心思,在她看来,织田信长的强行召见羞辱,是义银走上这条坎坷复兴路的起始。
如果没有织田信长的侮辱,也许义银就不用吃这么多苦,受这么多罪,义银一切痛苦的源头,就源于织田信长的第一次召见侍寝。
为了达成自己的战略目标,明智光秀要把爱慕至深的君上,重新送去给那个把君上推入无底深渊的织田信长羞辱。
这种感觉让明智光秀几乎要窒息,她甚至没有勇气看向义银的脸,只能低头等待君上的审判。
义银的脸上透着揶揄的笑,他很喜欢看到永远自信满满,智珠在握的明智光秀,陷入这种引咎自责的状态。
明智光秀越是惭愧,义银越是舒爽。让你这个腹黑女天天算计老子,让你这个狐狸精整日搞事,你也有今天的窘迫呀?
义银装作冷若冰霜,说道。
“抬起头来,明智光秀,你为什么不敢看着我说话?”
明智光秀缓缓抬头,看向自己心爱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