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这就是郑曙一直等待的实验材料，是由某个实验室经过数代定向筛选培养，耗费了巨大的人力物力培育出来的特殊实验用猴子。
这种猴子最大的特点便是智商极高，它们的智商可以相当于四五岁儿童，在经过足够训练的情况下，甚至可以记住数千个单词的含义以及计算百位数级别的加减算数。
因为其他的实验室对这种猴子的需求很高，就算是通过卡塞尔学院，郑曙也经过了不短的时间才得到几只。
看了一眼还在好奇的打量着四周的猴子，郑曙伸手一挥，整个炼金实验室便附上了一层屏障，可以有效的阻隔里面的声音传到外面去。
随着郑曙的手伸向笼子，已经感知到危险的猴子们纷纷惨叫了起来。
几分钟后，郑曙坐在椅子上摸着自己的下巴沉思着。
在他的面前，原本的猴子已经消失不见，变成了几块奇形怪状的物质。
“果然，在这个世界里，精神力的力量才是最优先的。”
自从决定去寻找白王后，为了防止自己因为某些可能的原因翻车，郑曙开始着手研究精神力的特性。
在此之前，郑曙通过昂热和他的折刀共鸣，已经明白了精神力可以强化言灵的“深度”，像昂热这样的混血种在精神力物质的增幅下，甚至可以将自己的言灵提高到足以影响龙王的水准。
而且除此之外，世界上最伟大的炼金术师弗拉梅尔一脉所传承的贤者之石，其本质上便是实质化的精神力。而这东西的杀伤力之恐怖，甚至可以击杀龙王。
通过上面的两个例子郑曙已经发现了问题，随着他对精神力的研究深入，得到的结果也验证了他一开始的设想。
无论是言灵，炼金领域，还是龙王的天赋，权能，之所以能够在这个还算严谨的物理世界中产生特殊的效果，全部都是依赖于精神力在做功。
所谓的言灵，就是指通过精神力沿着一定的规律进行波动，来聚集周围的能量和元素，进而产生各种神奇的效果。
之所以必须通过吟唱龙文才能发动，就是因为龙文的特殊性，在吟唱龙文的过程中需要耗费大量的精力，通过龙文的引导精神力也会出现相应的变化。
所以在吟唱言灵的过程中，龙文可以加速，可以放缓，但是绝对不能省略。
郑曙在了解了言灵释放的原理后也尝试过不通过龙文直接释放言灵，结果哪怕是一个极其低级的言灵，所需要的精神力波动顺序的复杂程度也差点让他言灵释放失败。
而且为了能释放出这个言灵，他用了数个小时的时间来控制自己的精神波动。毕竟所谓的精神力和自身的思维活动息息相关，没有任何引导的情况下，单纯的控制精神力进行波动需要的注意力异常可怕，稍微有一点分心就会导致释放失败。
湿婆业舞这个言灵，之所以能够利用跳舞来代替语音来进行言灵的释放，是因为湿婆业舞本身的精神波动顺序过于复杂，单纯的使用语言来进行引导有些力不从心，要通过更加具体和复杂的动作来提高释放者注意力，其本质就是利用动作来代替了语言作为精神力的引导。
所以湿婆业舞的舞蹈动作并不是提高了释放难度，相反，其实在某种意义上舞蹈是降低了释放这个言灵的难度。
而且郑曙也明白了为什么言灵：冬可以不需要任何吟唱就能立刻释放，原因其实也很简单，这个言灵需要释放的精神波动顺序和人类在激发求生欲时所产生的精神波动顺序一致，所以只要使用者还存在有正常的求生欲就可以无吟唱释放这个言灵。
而剩下的炼金领域，龙王的天赋，权能，这些东西也和言灵一样，是依赖于精神力来撬动物质世界，只不过表现形式不太一样。
像是郑曙现在所掌控的大地与山之王的基础力掌控权能，以及青铜与火之王的粒子活跃掌控权能，他之所以能够利用权能，以个体的力量做到哪怕是最顶级的实验室也无法做到的事情，完全是依赖于精神力在中间出力。
更不用说，所有的龙类之所以能够不停的通过茧化来复苏，也是完全依赖于灵魂，或者说精神力。
“所以，这才是白王凌驾于四位君主之上的原因，他所掌控的精神属性本身就是这个世界最基础的力量，而且通过现在的研究来看，在这个龙族的世界观里，精神力的优先级很有可能大于现如今的基础物理规则。”
郑曙从椅子上站起来，在实验室中来回踱步，思考着关于白王的问题。
回过头，在看到实验桌上那四坨已经变成各种材料的猴子后，郑曙叹了口气，又坐回到椅子上。
“这种情况对我来说算是个好消息，但又是个坏消息。”
既然这个世界各种“超能力”的源头都是精神力，那么郑曙自然也会在意起精神力对于各种“超能力”的抗性。
他在此之前所遇到的绝大部分敌人，要不然是完全没有任何理智精神力也极端混乱的死侍，要不然就是差距过大，只靠纯粹的基础数值就能单手碾压。
唯一不在这两者行列之内的，是他还没有完全强化成龙王之前面对的夏弥，但跟夏弥的战斗也没有任何参考的点。
所以关于精神力的研究郑曙只能重新开始，幸好现如今他有实验室，可以通过诺玛申请各种生物材料。
这几个月里，他通过对不同生物的实验，研究出了精神力对各种能力的抗性，而这几只高智慧的猴子其实是他用来是检验自己结论的道具。
最后的结论是：在这个世界里（加粗），有序的精神力可以大幅度提高生物对各种特殊能力直接（重点）影响的抗性。
简单来说，像是言灵那样通过精神力影响物质（元素），再通过被控制的物质对生物产生的影响不会受到精神力的防护削弱。
像是言灵：君焰，只要被释放了出来，就算敌人有龙王级的精神力也不可能免疫火焰的伤害，只能靠自己的力量硬扛。
但是像大地与山之王的基础力掌控权能，在对死物进行物质转换的时候，哪怕面对数以吨记的物质郑曙也不会感到困难。
但如果是对还活着的有灵智的生物直接进行物质转换，哪怕只是一只稍微有点智慧的猴子，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也远远超乎郑曙的想象。而且随着被转换的生物智慧和精神力的提高，郑曙用权能直接转换他们的物质形态所需要消耗的能量也在指数级上升。
当初他刚强化完海拉的强化模板后因为控制力不足，还担心在回到卡塞尔学院后失控的力量会让卡塞尔学院的人失去原本的形态，现在看来，他当时的担心是有点多余了。
这个结论对于郑曙来说好坏参半，但是对于现阶段，还是更倾向于算是一个好消息。毕竟他即将去寻找的存在，是更加精通精神力的白王。
即便是已经强化了两个龙王的模板，郑曙也不敢确定自己的精神力水准能够超越对方。而自己的精神力没有对方强的话，他一直担心自己会被对方用精神力量秒掉。
而现在得出了这个结论后，郑曙就不再那么担心，最多就是因为精神力的差距会被对方轻易的拉进幻觉或精神世界，不过很巧，和小恶魔对线以后，郑曙觉得自己现在最擅长对付的就是这种纯粹的能量世界。
他很好奇，在幻想的世界中如果出现了一个实体的方便面会是什么样的后果。
第153章 会议和到达
卡塞尔学院地下，瓦特阿尔海姆。
时隔数月，昂热等人再次聚集到这里召开秘密会议，吸取了上一次的教训，昂热提前把装备部的那群地精锁在了门外。
不过因为曼斯教授现在还在海上飘着，所以这次他只能通过视频远程参加会议。
利用时间零把整个会议室里大大小小的暗门全部封锁住，昂热才像个没事人一样坐回到座位上主持会议。
“施耐德，相信你应该清楚我这次出差要参加的是什么会议，希望你的情报能够超过那个会议的重要性。”昂热双手托住自己的下巴，朝着施耐德点头示意了一下。
他这次之所以会这么快回到学校，就是因为施耐德给他发了一封邮件，邮件上的内容让昂热觉得自己如果不快点回来的话可能就要当场立遗嘱了。
“所以你先给我解释一下什么叫做‘有世界毁灭的可能性’？”
施耐德面对昂热的疑问表现得非常淡定，或者说从他那副带着面具的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神色来。
“前一段时间，我们终于获得了关于青铜与火之王的线索。”
“哦？那这个情报的价值的确值得让我回来看一看。”昂热立刻被抬起了兴趣，眼中闪过一丝凌厉的光芒。
“请看。”施耐德打开自己面前的笔记本，将屏幕转向昂热的方向“一个月前，诺玛发现这位青铜与火之王诺顿化名为老唐时期所使用的游戏账号被人启用了。虽然因为日本分部人工智能的阻碍，诺玛无法提取到重新使用这个账号的人的具体地址和信息，但是根据诺玛的分析，对方并不是盗号的方式，而是使用正常的账号登录。”
看着电脑上所显示的资料，昂热眯起了眼睛：“对方在拿到这个账号之后做了什么？”
“打游戏。”施耐德犹豫了一下，似乎也不敢相信这个结论，“对方在拿到这个账号后并没有进行特别的操作，只是单纯地在打游戏，而且诺玛提取了对方和其他人对战的记录，通过和以前的记录对比发现，其操作模式上并无区别，也就是说，很有可能操纵这个游戏账号的人就是诺顿本尊。”
“玩……游戏？”昂热一时间脑袋差点没转过弯，“你是说在亲眼见识了自己兄弟的死亡后，这位诺顿不但没有立刻复仇，而是躲到了日本天天靠打游戏度日？！”
“至少诺玛的分析是这样的。”施耐德耸了耸肩，“而且通过记录来看，最近一段时间对方打游戏的频率越来越高，每次游戏的对手也都是随机匹配，根本看不出什么规律，他的对手中甚至有我们的S级学生。”
昂热将资料翻到下面，看到那一连串的对局详情以及对手的信息后，他非常轻松地从里面找到了路明非的账号——毕竟路明非和老唐的对局几乎占了整个对局记录了三分之一。
“你的意思是我们的S极学生在暗中和这位诺顿龙王勾结吗？”
“不，根据诺玛对路明非电脑的监控来看，他们两个只是单纯地在玩游戏，或者说，其实在此之前，他们两个就已经是游戏好友很长时间了。”施耐德的语气非常淡然。
身为执行部部长，在发现自己学校的学生居然有可能和龙王有所勾结后，他就立刻启动了执行部能动用的人手对路明非进行调查。
如果不是担心打草惊蛇，施耐德恐怕早就带着人把路明非抓到小黑屋里，用各种方法伺候一遍了。
不过为了防止龙王诺顿再次逃跑，施耐德还是选择先进行远程监听，不过在整个执行部几十名暗号专家以及诺玛的分析下，他们并没有发现路明非和老唐在游戏期间有过什么暗中的交流。
最后那群头发掉了一大把的暗号专家不得不承认，路明非和老唐就是在单纯地玩游戏而已。
听完施耐德的解释后，昂热满意地点了点头，但很快他又皱起了自己的眉头：“但是这个时间上好像有点不对吧，我记得路明非的课程表，这几个时间点里他应该还在教室，去查一下这个时间段里到底是什么人在使用他的账号。”
不过施耐德没有立刻执行昂热的命令，哪怕是被金属面具所遮盖的脸上也能看出一股无奈的神色：“没有其他人，依旧是路明非自己在使用这个账号。”
还没等昂热提出疑问，施耐德就抢先回答道：“他逃课了。从教授们的反馈来看，他在这几个时间点上的确是逃课了。”
“……啊？”
哪怕是身为世界最强神速系言灵使用者的昂热，这一瞬间也出现了明显的宕机。
卡塞尔学院身为混血种世界中最厉害的学校，招收的全是整个世界里混血种当中的精英，无论血统的评价高低与否，这些人在其外面的时候都被挂上了天才的名号。
再加上加入卡塞尔学院后就相当于背负了人类最伟大的使命——屠龙，所以卡塞尔学院的学生们虽然非常善于享乐，但在提升自我方面也毫不逊色，基本上一天24小时里恨不得有48小时能够学习磨练自己的屠龙技术。
所以骤然听到路明非这种做派，昂热哪怕是做教育者多年也头一次遇见这种情况。
“哈哈哈！”刚才开始一直躺倒在椅子上喝着啤酒的副校长突然爆笑出声，“没想到啊昂热，你小子也有今天，这就是你得意的学生吗，的确是令我大开眼界。”
“根据诺玛的情报，路明非之所以会旷课，是因为他的舍友芬格尔的影响和怂恿。”
“哈哈哈……嘎。”
听到施耐德教授用淡然的语气所补充的情报，刚才还在嘲笑昂热的副校长立刻像是被卡住嗓子的鸭子一样，嘴唇蠕动了几下，最后他还是选择趴在桌子上装醉。
昂热狠狠的瞪了副校长一眼，再次变回原来那副淡然的模样。
“这次的情报的确很有价值，不管到底是有人在伪装成诺顿的存在，还是诺顿真的就躲在那里，我们都必须派人去进行侦查。”
“难道不能直接派遣日本分部进行调查吗？那里是他们的大本营，调查起来应该会更方便吧。”施耐德有些疑惑。
“日本分部吗？”昂热摇了摇头，“我很清楚那些人的做派，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们估计又在蠢蠢欲动了，现在这个时间点让他们知道有一位龙王在他们的领地里，这群疯子只会做出更加让我们意想不到的事情，对于这个计划，我们已经不能再增加变数了。”
昂热不想再多说什么，而是转移了话题：“虽然这个情报的确足够重要到让我立刻赶回到学校里，但是为什么你要在邮件里说‘有世界毁灭的可能性’？”
“这个的话就让我来解释吧，校长。”旁边的电脑屏幕里传出了曼斯教授的声音。
从他的背景声音来看，他那里现在正在下着暴雨，海浪不断的拍打在船上。
“在我汇报之前，请您先听一段音频。”
曼斯的话一说完，昂热就能听到背景里暴风雨的声音立刻变大了起来，听起来像是曼斯正拿着收音设备朝船舱外走过去。
随着声音越来越大，海风声席卷了会议室，闭上眼睛的话，甚至会让人误以为此刻正站在大海中央的小船上。昂热微微皱起眉头，这听起来只是普通的暴风雨。
“我们现在正在日本海域，这是摩尼亚克号接收到的声音。”
曼斯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紧接着暴风雨的声音骤然变小，转而变成了被水包围的声音，听起来像是收音设备被人丢到了水中。
昂热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本被暴风雨的声音掩盖还不太明显，现在他凝神细听的话，在水流声中还夹杂着一个沉闷的声音。
咚咚！咚咚！咚咚！
这个声音的节奏是那么强劲且鲜明，昂热一旦从水流声中解析出这个声音，注意力就会被它那强烈的节奏所吸引，周围的声音渐渐散去，而那个声音却越来越明显，就像是在远古的战场上被人敲响宣战的大鼓。
“这是心跳声。”昂热非常肯定的说。
他持有医学博士的学位，对于心跳的节奏感非常熟悉，但是他从来没有听过如此强劲的心跳。
“这是一条龙的心跳声，他藏在日本海沟的深处。”曼斯教授的声音再次传来，显得非常低沉，“我们在搜索的那艘校长您所说的沉船的过程中，在事发地用声纳扫描时意外的发现了这个心跳声。这显然是某种巨型生物，虽然无法判断它的体积，但是日本海沟的深度超过8公里，它的心跳声能够穿透8公里的海水，可以想象它的体型之巨大。而且经过分析，发现这个心跳声既不是鲨鱼也不是鲸鱼，而是有着爬行动物的心跳特征。”
旁边的施耐德手上突然青筋暴起，摸向自己腰间的手枪，仿佛遇到了什么敌人一样。昂热敏锐的察觉到了他的变化，转头看了他一眼。
“幸运的是，经过分析，我们认为那不是一条成年龙而是龙的胚胎，所以暂时它还不至于浮出水面进攻人类，但是它的心跳在慢慢变强，所以孵化程度也越来越高，破壳是早晚的事情。”曼斯解释的声音还在继续。
“能预计它的孵化时间吗？”昂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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