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儿子……”
原本在楚子航印象里非常啰嗦的男人，现在却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
楚天骄和楚子航父子重逢的画面非常感人，至少郑曙被感动得拍了好几张照片和一段视频，打算后面有需要的时候可以用这个当楚子航的高清版黑历史。
昂热非常耐心，他看了一眼情绪还有些激动的父子俩没有去打断他们的重逢，而是转头看向旁边的郑曙。
“郑曙，他就是你说的楚天骄？从楚子航的反应来看，我稍微相信了一点你说的话，但还是有一些事情想要确认一下。”
“没问题，校长你问吧。”
昂热坐回到自己的桌子后面，示意了一下郑曙，让他坐到自己面前的椅子上。
“这位楚天骄，你是怎么找到的？”
昂热的第一问题不出郑曙所料，他非常自来熟地从昂热的桌子上拿了一块点心塞到嘴里，感受着那甜到爆炸的糖分含量，郑曙有些不满地皱起了眉头。
“简单来说，那天我因为受到了某种莫名的吸引跳下海后，经过了几天的波折又回到了我的老家，在那里我找到了一座新的尼伯龙根以及里面一只名为奥丁的家伙。”
郑曙轻描淡写地解释了部分真相，顺便用春秋笔法略过了某些最重要的事情，让昂热把思考的重心转移到奥丁的身上。
面对郑曙的说辞，昂热稍微思考了一下，顺便帮郑曙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让他缓解嘴里的甜腻感。
“我记得你打造过一个专门用来隔绝信号的铅盒对吗，我先不批评你为了不让学校阻拦而做出的这种行为，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在此之前你就感受过那里的异常。”
“对，只不过之前我的实力不足，所以没敢去罢了。”
郑曙喝了一口眉毛立刻舒展了下来，苦涩的茶味正好中和了点心的甜腻，让他嘴里不再有像是被砂糖糊住的感觉。
昂热对于郑曙的说辞倒是没有多少怀疑，混血种本身就会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产生一些灵视，例如混血种的龙族血统在觉醒的时候，基本上每一名混血种都会受到灵视的干扰。
更何况那可是一座尼伯龙根，因为符合了某些条件而产生灵视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至于说郑曙独自行动前去挑战一个未知敌人的莽撞行为，昂热更是表示非常理解，毕竟以前的他也是这样。
对于年少轻狂但实力强大的混血种来说，他们从来不会认为这个世界上有能够难住他们的事情。
不过很多人最后都会被现实打醒，而且在这个过程中他们都为自己的轻狂付出了代价，其中有不少人的代价更是自己生命。
但依旧有少量足够优秀的幸运儿，能一直维持着这样的心态。
在这样的逻辑思维下，郑曙提前制作了能够隔绝信号的铅盒这件事情，不但没有让昂热感到怀疑甚至还更加相信了他说的话，甚至对于他这次强烈想要回国的要求也得到了解释。
一名非常年轻的混血种，在确认自己获得了足够的力量后，自然会去挽回以前丢失的颜面——即便那件事情没有人知晓。
昂热非常自然地脑补出了郑曙作出这次行为的原因，毕竟灵视的状态下失去自身控制是非常常见的情况，双目无神已经算是最基础的状态，严重的人甚至会大小便失禁以及做出某些神经质的行为。
“所以说，你在奥丁的进攻下不但活了下来，而且还找机会救下了楚子航的父亲。很好！很不错！”
昂热对于郑曙这次获得的成就非常满意，甚至少有的直接称赞了起来。
不但能从至少是次代种的奥丁手下活着逃走，而且还能顺手解救一个人。就算他本人亲自带领一支精锐小队，也不见得能做得比郑曙更好。
“不，校长你误会了。”
正在埋头吃着点心的郑曙，听见昂热的推测后突然抬起了头。
“我其实是直接把奥丁和他旁边的那群死侍干废了，然后在打碎了奥丁的面具后发现面具底下居然是楚子航他老爸，所以才顺手把他带了回来。”
说着他拿起自己旁边的背包，从里面掏出一块面具的碎片扔到了昂热的桌子上。虽然已经碎裂的不成样子，但碎片上那华丽的纹路以及内部精巧的炼金法阵，在一瞬间就让昂热确定了这是个真货。
这个面具的碎片一出来，旁边原本还怡然自得的副校长立刻如同恶狗扑食一样蹿到了昂热的桌子前，不过他没有贸然下手去碰，而是从自己的衣服里掏出一副白色的手套戴上后才小心翼翼的拿起来。
而反应速度比较慢的曼施坦因和古德里安这时也立刻站起身子，凑到副校长的身边，眼巴巴的看着他仔细的检查面具。
仔细的检查了好久，甚至还掏出不少道具进行深度检测后，副校长才满意的将碎片递给旁边已经等了很久的两名教授。再次坐回到沙发上，掏出自己的酒瓶，变回了那副颓废牛仔的模样。
“是真的，至少也是三千年以前的炼金造物，因为损坏的比较严重所以我无法完全解析它的功能，单从能够解出的法阵来看，这玩意在完整时至少有能够压制佩戴者意识的功能。”
只能说不愧是当代的弗拉梅尔，副校长只是依靠一块碎片便解析出了这么多的情报。
“从纹路上看，的确是古代北欧那边的风格，也非常符合奥丁这个名字的来历，但是我们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尼伯龙根会出现在亚洲。”
一旁的曼斯坦因这时也说出了自己初步得出的结论，因为没有携带特定的研究工具，暂时也只能得出这点信息。不过他没有将碎片还给昂热的意图，反而是和古德里安一起拿着碎片坐回到椅子上，继续兴致勃勃的研究着。
第102章 很厉害的芬里厄（二合一）
既然有多名专业人员确认了碎片的真伪，昂热便再次将目光投放到楚天骄身上，视线中还带着些许警惕。
此时的楚天骄已经和楚子航平复了心情，跟他一起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看到昂热投来的视线，楚天骄尴尬地笑了一下。
“抱歉校长，我的记忆只停留在被奥丁一枪拍晕过去那里，再醒来的时候就已经被郑曙小哥救出来了。”
昂热轻微的皱了皱眉头，对于楚天骄如此自然的称呼自己为校长有些不太习惯。
他也没去用暗号之类的东西去检测楚天骄是否真的是他派出去的人，毕竟面对一个有可能掌控人类记忆的存在，这种所谓的暗号都没有任何意义。
虽然心里有各种各样的顾忌，但昂热表面上没有表现出来，脸上依旧带着绅士的微笑。
“抱歉，虽然说出来可能会让你有些伤心，但我确实没有关于你的记忆。待会儿的话还希望你能配合一下，我们会对你的身体进行一个细致的检查。”
楚天骄倒是表现得非常乐观，路上郑曙已经把他现在的情况说了一遍，他自己也知道想要确认一个完全没有来历的人的困难性。
说实话，能够安全地回到学校而且见到自己的儿子，已经超出了楚天骄的预想。他原本已经做好了自己一下飞机就被执行部直接摁倒在地上，进行严厉审讯的可能性。
“没问题，没问题，我以前好歹也是卡塞尔学院的学生，自然知道这些流程。校长你放心，我绝对会完全配合的。”
“谢了，老郑。”
这时，旁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有说话的楚子航，也对着郑曙开口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直到现在，他依旧有一种不真实的梦幻感。
“老楚你跟我客气个啥，而且我也不是为了特意去救你爸，只不过是他运气好，我当初在他的安全屋里看到了他的照片，记下了样貌，要不然的话说不定他已经被我顺手捶死了。”
郑曙再次往嘴里塞了一块点心，表现得有些无所谓。
“那我可要谢谢郑曙小哥的手下留情了，没想到我离开学校的这几年卡塞尔学院发展的居然这么好。这要是在以前，郑曙小哥这种级别的战斗力至少也要被评为S级，没想到现在居然只能被评价为A级。照这样算来，如果我的血统评级重新判定的话估计也只能将将达到A级。”
楚天骄听到这话只能尴尬的笑了笑，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
如果是别人说出这话他还会有所不服气，但对于能够像拎小鸡崽子一样把自己拎回来的郑曙，他是真的一点脾气都没有。
作为直面过奥丁的人，他自然知道想要干碎那一群死侍加上奥丁组合的难度。而且最恐怖的是，这位卡塞尔学院的大一新生，在干碎了这么多的强敌之后，身上却没有任何伤势。
这种级别的战斗力，要不是楚天骄在过来的途中再三确认了郑曙的家庭情况，他都会觉得郑曙这家伙其实就是一只苏醒后还没觉醒记忆的龙王。
不过他这话说出去，昂热却有些尴尬了。
郑曙血统评级这件事，凡是知道了他的经历的人都明白这玩意儿其实就是一个摆设，按照当时的战斗结果来推断，所有人都认为郑曙他的龙族血统浓度绝对超过了安全临界点。
这种不稳定的混血种，哪怕是放到日本分部那里也得被安上鬼的名头进行严密监控。
不过对于昂热来说，像郑曙这种情况他自己也正在经历着，所以只要郑曙能够帮他屠龙，他完全不介意这一点点风险。
之所以只给郑曙安了一个A级的评价，而不是S级，主要就是为了避免让他太过出风头。
在昂热和校董会的人看来，郑曙之所以到现在都没有失去理智，纯粹是依赖于他自己足够坚韧的意志在支撑。
因为这种猜测，一直认为卡塞尔学院的教育理念过于“软弱”，而对学院的设立感到厌恶的贝奥武夫家族也罕见的传出了自己的善意。
并且私下里给昂热传来了消息，希望由昂热牵头和郑曙联姻，哪怕郑曙实在是不喜欢联姻，也可以由他们提供母体向他借种。
也是因为他们的这个联络，让郑曙在很长一段时间内一直被各个家族实行美人计。
不过潜规则这种事情无论有多么被人心知肚明，最大的特征就是无法被拿到明面上来说，楚天骄突然掀开了这个盖子，让所有知道这件事情真相的人都感到了一阵尴尬。
楚天骄也发现了办公室里气氛的变化，虽然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但生怕惹怒郑曙的他也不敢再多开口。
在整座房间尴尬的气氛当中，郑曙本人反而是最安逸的一个。
对于郑曙来说，现在的他要武力有武力，要智谋有武力，要势力有武力，在绝对武力的保证下，他可以一直稳坐钓鱼台。
说实话，他现在之所以还要回到卡塞尔学院，完全就是因为老唐以及赫尔佐格那个老逼灯太能躲了。
其中老唐还好说，只要愿意花点时间，郑曙就可以委托诺玛帮自己找到他，虽然事后必然会暴露郑曙的一部分情况，但并非不能找到他的位置。
可赫尔佐格那个老壁灯就不一样了，日本分部虽然明面上是从属于卡塞尔学院，就按照原著里的那种情况来看，到底是真实情况到底是怎样大家一目了然。有着辉夜姬的网络封锁，再加上赫尔佐格这老东西出门在外全靠替身，除了最终有夺取白王的时刻真身现身以外，其他时间根本就找不到他的藏身之地。
最扯的是，根据原著，赫尔佐格的这些替身在外行动时全部被催眠过，让他们对自己的身份深信无疑，再加上这些替身的本质是被操控的死侍，郑曙怀疑就算自己对那些替身用记忆操控也无法探索到赫尔佐格的藏身之处。
“郑曙，你刚才说，你是在楚天骄的安全屋里发现了他的照片？”
就在所有人都沉浸在自己的思考导致房间里异常沉默的时候，施耐德突然开口询问。作为执行部部长的经验，他从郑曙的话语中发现了一个异常的线索。
“嗯……准确来说并不是在安全屋里发现的照片，他的床头柜上也摆放着全家福……”
“不，重点不在于照片，而在于你们发现了他的安全屋。”
施耐德教授打断了郑曙的话，转头看向旁边的楚子航。
“没错，我和郑曙发现了老爸房间底下的地下室，里面有他的各种装备和收集的情报。”
“嘶……”
听到楚子航的确认后，最先作出反应的反而是楚天骄，他猛的倒吸了一口冷气，脸上也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郑曙对此表示非常理解，楚天骄在建那间安全屋的时候估计就没打算邀请其他人进来，所以里面全都是他的各种隐私，这种感觉大概就像是青春期男生被自己的父母发现自己珍藏的某些小黄书，亦或者是某天被人翻看了自己的电脑浏览记录一样。
更加恐怖的是，发现楚天骄这些宝贝的人里其中有一个还是他的儿子，这样的社死程度光是想想郑曙就已经替他觉得难堪了。
施耐德没有那个闲工夫去关注楚天骄的心理健康，他在确认了这个情报后，又再度回归了思考。
“有什么想法吗？”
昂热看着思考的施耐德，对于自己的这位执行部部长，他非常清楚对方的天资和实力，如果不是因为那一场意外，说不定他才是自己最合适的接班人。
“在此之前我们让诺玛做过调查，很多实体的文件，甚至实体的地点都被更改。”
施耐德只是刚开了一个头昂热就明白了他要说的话，不过他没有打断对方的思考，而是习惯性的面露鼓励之色让他继续说下去。
而旁边的其他人在听到这个开头后也感觉有一道灵感划过自己的大脑，不由的抬头看向施耐德，原本那沙哑阴沉的声音却成了大家最期待的东西。
“明明其他更加麻烦的实物都被莫名的力量所改变，但为什么楚天骄的那座安全屋没有被修正。”
“有道理！”
曼施坦因激动的站了起来，旁边一直躺在沙发上的副校长也不由得正襟危坐，虽然还在喝着手里的威士忌，但目光中却流露出不一样的神色。
“明明操控多人的记忆会更加困难，但对方却遗漏了这样一个记录了楚天骄大量真实信息的重要位置，那么那座安全屋一定是因为某些特殊原因才导致对方无法发现。”
曼施坦因的这句话让所有人都显得有些振奋，自从知道了龙族有可能拥有影响整颗星球人类记忆以及实体物质的能力后，包括昂热在内所有人都处于惴惴不安的状态。
他们并不担心死亡，从踏上这条路的一开始他们就已经做好了死亡的准备，但是如果自己的死亡完全没有任何作用，自己的来历和意志被人随意篡改，甚至被利用为敌人的助力。
一想到那种可能，就算是昂热这样的人也有一种深深的无力感，虽然不会动摇他屠龙的意志，但也会让他觉得前途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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