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食草凯门鳄
听到这个答案，昂热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出列。”
郑曙看了一眼走出来的人，对方是地道的高加索人种，黄色短发搭配上绿色的瞳孔极为好看，身形高挑而富有肌肉。郑曙对他有印象，对方是狮心会的成员之一，曾经也和瓦列里一起堵在宿舍楼门口邀请楚子航。
“我记得你，塞西尔·巴尔蒙德，巴尔蒙德家族的继承人，成绩还算不错，执行部的人对你赞赏有加。”
面对昂热的夸奖，塞西尔扯出了一个笑容，可惜他的面部似乎长久没有笑过，让这个笑容看起来怪异无比，完美符合了会被执行部赞扬的杀胚角色。
看着对方眼中快要溢出来的战意，昂热绅士的朝他点了点头，朝着旁边挥了挥手，最前排的学生们立刻腾出了一大片空地。
“那按照你习惯的起手式来吧，今天我们研习的是道理论而非基本功，不需要拘泥于形式。”
听到昂热的话，塞西尔深吸了一口气，在人群羡慕的目光中毫不犹豫的摆出了架势。与此同时，昂热也再度摆出了正眼的姿势。
塞西尔屏气凝神，注视着面带微笑的昂热，他伫立在原地浑身紧绷。
教室里其他人都在注视着他，不断思考着如果是自己的话，下一秒要以什么角度，怎样的力量和速度发起进攻。
不远处人群中的郑曙忽然眼睛一动，低声说了一句：“他已经输了。”
此时经过了几秒的僵持，塞西尔猛的上前一步，他抽刀砍向了昂热的左边，同时左手伸出申向了昂热手持的刀柄，意图通过这种方式逼迫昂热后退，来进行后续的战斗。
可惜就在下一瞬间昂热手中的竹剑正中了他的脑袋，他的左手抓了个空，右手的竹剑也没有命中。昂热此时站在塞西尔的身侧双手持剑维持着下劈的动作，沉重的竹剑稳稳的停在了他的脑袋上方，除了吹乱了他的头发外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这时道馆里才响起了整齐的惊叹声，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在了昂热身上。
昂热这次的进攻速度不但不快，甚至看起来非常缓慢，周围的每个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但也正因如此他们才觉得不可思议。就在刚才塞西尔进攻的一刹那，昂热像是早就预料到他的行动一样做出了反应，整个过程中两个人就像是提前商量好一样配合完美。
“在战斗中谁都想争夺主动权，此为先发制人，但我们可以在此之前更先一步，处于绝对的制胜姿态。”
昂热把竹剑从自己的学生脑袋上挪开。
“所有的人在进攻之前都会依赖视觉进行观察，视线会不自觉的聚集在即将进攻的部位。手臂活动之前肩膀就会活动，大腿运动之前胯部会先挪动，据此在对手进攻之前就看清对手的意图，破解对方的招式，再抢先一步进攻对手。利用这种方法，就算对手是龙族也可以战而胜之。”
说着，昂热的视线越过人群落在了郑曙身上。
“所以在各种对决中永远都会出现持续数秒甚至数分钟的僵持，观察，佯攻，假动作，识破，在出招之前战斗已经开始了。这种事情极其依赖于观察力，预知和战斗经验的汇总，如果你判断错误，你会被对方斩落人头，如果你判断正确，那么就是对方人头落地。”
昂热又将视线转回到其他学生身上，微笑着扫视了一眼。
“所以为此我们要试着去看穿，看破，也要试着去掩盖，欺骗。兵者，诡道也，就算是战斗，本质上也是每个人兵法的对决，这门课程在一开始就是教导你们如何在战场上活下来，而非是传授百年如一日的锻炼技法。”
道馆里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每一名学生的脸都涨得通红。
昂热不愧是最顶级的教育家，依靠一次简单的对决，就让学生们明白了兵法的本质。
第55章 包庇和惊醒
郑曙躺在宿舍的床上，回想着昂热今天在课上教的东西。
倒不是说那种理念对他能有多大的启发，毕竟大地与山之王天生就能掌控“力”的流动。按照比较仙侠一点的说法，那就是大地与山之王，天生就掌握力之“道”，而对外表现出来的，就是超凡入圣达到极致的“技”。
昂热的技术虽然不错，但也只是不错的范畴，还远远没有达到极致。真要算下来，就算是被郑曙一拳放倒的那位八极拳教练，在“技”的道路上走得都比昂热远。
而就算那位教练也只是“技”的级别，而非“道”。但是郑曙可是货真价实的掌控了“力之道”，虽然不完整，但在技术上也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
实际上当昂热讲完这节课后郑曙就已经意识到了，这节课不只是给学生们看的，更是给校董会，甚至是给整个秘党看的。
目的其实也只有一个——用他自己的身份，为郑曙能够直面纯血龙族的能力背书。
实际上只是今天出院后的这一天里，除了各种崇拜和夸奖外，郑曙已经听到了很多关于自己的流言，其中大部分就是关于郑曙这个D等级的混血种，为何能够做到其他A级混血种都没做到的事情。
当然其中有很多完全不切实际，例如说他其实是一头人形龙王。这种谣言就算是传到校董会的耳朵里，对于知道郑曙身世的他们也只会一笑而过。
不过其中也有不少谣言传得有模有样，虽然都有一定的逻辑错误，但对于校董会那群人来说，假如通过研究郑曙能够获得某些未知的收获，也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但是昂热通过这一节课告诉了那群人，郑曙做到的这种事情理论上来讲所有人都能做到，只不过大部分人天赋有限，就算是从小锻炼也无法达到那样的水平。
这样一来郑曙能够直面纯血龙族的原因，就从未知的特殊能力，变成了天赋异禀的格斗天才。拥有未知的能力或许会成为引得人想要研究的材料，但拥有某方面的天赋却是需要拉拢的人才。
最主要的是，包括校董会在内的秘党特别吃这一套。
至于血统等级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在秘党思考的范围内。
卡塞尔学院的血统评级，其实是综合每个人的龙血浓度和龙血等级进行的评价。
龙血浓度不用多说，指的就是人体内龙族血统含量的百分比，一般来讲，一个人体内龙族血统只要超过50%就会失去平衡，龙族血统会快速地侵蚀掉剩余的人类血统，不断提高自身的浓度，帮助个体朝着龙类进化。最终会因为人族血统的残渣，导致个体无可挽回的变成死侍。
而龙血等级其实也很好理解，指的就是混血种血脉源头的龙族等级。理论上来讲，源自初代种血脉的混血种，在同等龙血浓度上肯定比源自三代种龙族血脉的混血种强。
当然，一般的情况下评价主要是受龙血等级的影响，龙血浓度一般不太会影响评价级别。
毕竟哪怕是原著中也曾数次提到过龙血的侵掠性非常强，绝大部分混血种本质上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有时候甚至只是混血种的精神剧烈波动，就会导致龙族血统不受控制地增强。
所以大部分情况下混血种需要做的不是增强血统，而是学会稳定住龙血，不让它强化。
就连狮心会本身的暴血技术之所以有名，除了能够精炼血统以外，主要就是因为它可以让使用者【控制】自身血统的增强。
身为陈家支脉生下的孩子，郑曙的龙族血统等级绝对不算低，他的血统评价低，主要吃亏在了他的龙族血统浓度上。毕竟他的父亲只是一个普通人，而母亲甚至连黄金瞳都开不了，到他这一代能够开启黄金瞳并获得言灵，已经算是非常少见的返祖现象了。
有很多人推测，他初始的龙血浓度甚至可能在5%以下。当然经历了一场和纯血龙族的战斗后，他现在的血统浓度到底涨到了多少已经是一个未知数，毕竟昂热已经将郑曙所有的血液样本封锁了起来。
反正只要郑曙还能保持住意识，其他人就假装他的龙血浓度还在50%以下。毕竟且不说孩子一出生就会给他喂下龙血精粹的贝奥武夫家族，就昂热这个言灵连龙王都能够影响的老家伙，真要抽一管血出来比较，说不定郑曙的血液样本比他更像人类。
不过也因为昂热的这次讲课，郑曙也发现龙王力量对自己性格的影响比自己预想中的还要大。
如果是以前的他，面对那只三代种的时候，要么会在别人发觉之前直接将三代种干掉，要么就完全不出手，坐看小队被干废假装自己是一名幸存者，总之完全不会暴露自己怪异的地方。
但实际上，他在确定了昂热不会因为这些小秘密而对他动手后，他选择了最为张扬的做法，完全视秘党的那些家族为蝼蚁。
现在想来郑曙也是一阵后怕，幸好他天生的性格让他在恢复理智后选择了比较谨慎的处理方法。
不然的话，别看秘党那些人在正面战斗上打不过他，真要敌对起来，别说是他这个只有十分之三的不完整龙王了，历史上可是有诸多真正的龙王被他们用阴招放倒。
然而郑曙却完全忽略了对方可能会使用小动作的可能性，直到今天昂热在课上讲述阿提拉被身边人用毒放倒后，他才突然惊醒了过来。
他算个屁啊！
和阿提拉这位大地与山之王比起来，对方无论是实力还是势力都完全碾压他，就算这样却依旧倒在了暗杀之下，明明他也是知道这段历史的，他到底凭什么敢无视秘党的威胁。
想明白了之后，郑曙不由的出了一身冷汗，他确定自己是受到了龙王血统的影响，开始不由自主的将其他的敌人当做蝼蚁看待。
幸好他发觉的时间比较早，还有容错的机会。
第56章 对技能的研究
时间一晃又过去了一个多月，郑曙终于能将自己身上的绷带解了下来。
和他预想的一样，自从昂热上了那节课之后，关于他的流言立刻少了很多。而且一个月来秘党也没有什么消息，似乎是暂时放弃了对他的想法。
再加上因为发现了龙王血统似乎会对自己性格产生影响，郑曙也暂时减少了日常生活中对血统力量的使用，尽量纠正一下自己的心理问题。
综上所述，郑曙突然发现自己除了每天上下课外好像没有事干了。
在床上躺着当了几天咸鱼后，郑曙决定重新研究一下自己的面板技能。
已知的情报中，首先，能召唤方便面的范围，因为精神力至今为止增长缓慢，现在是以自身为中心的半径2.1米左右的球形空间。
其次，如果想要在具体的位置召唤方便面出来的话，他必须能够“观测”到目标地点。现如今郑曙的观测方法主要有两种，一种就是常用的视觉，另一种则比较难用，那就是利用精神力渗透进目标体内。
即便是有着大地与山之王血统的加持，郑曙在全力集中精神的情况下，也需要超过10分钟才能将精神力透过不足一毫米厚的物质，战斗中基本不可能用得上了。
其实除了以上两种观测方法外，郑曙还有一个最基础的召唤方式，那就是在自己皮肤表面召唤方便面。
也就是说，理论上来讲只要他能用自己的拳头打穿敌人的头骨，就可以在对方脑壳里直接召唤方便面。
之后便是能够召唤方便面的种类。
郑曙经过测试发现，他所能召唤的方便面种类只能是存在于大部分人常规概念里的。
虽然不知道这个“大部分人”的标准到底是多少，但很多在当地比较有名气，但是在全国范围内没有名号的方便面郑曙都无法召唤。所以虽然无法确定具体数值，但郑曙认为这个人数的判定大概要以“亿”为基础单位。
这让郑曙打算通过宣传，去改变人们方便面概念的打算彻底落空，他要真有这样的财力和物力做到这样的事情，还不如直接给每个人发点钱更划算。
然后就是召唤速度的问题。
郑曙通过仔细地测量，发现自己大概每一秒召唤一组。
对于这一组到底能有多少方便面，这就看郑曙自己的想法了，可以只是一包，也可以将他能召唤的范围空间完全填满。
听起来似乎不少，实际上这个量对于个体来讲也的确算很多。
但就算郑曙找到一个召唤出来的泡面能立刻离开不影响他的位置，按照每天勤劳召唤12个小时算，一年下来大概也就增加了区区不到3亿吨质量。以地球的质量计算，他大概在召唤100年以后就能够轻微影响地球的重力。当然这个的前提是，他在实行这个计划的过程中不会被其他人发现和阻止。
最后的消耗问题，这个技能其实是有消耗的，每次召唤时都会消耗极微量的精神力。但是因为消耗量太少，就算是最大功率的开启技能，消耗的速度也没有郑曙自身恢复的快。
就算郑曙不眠不休的一直召唤下去，最后的死因也只能是饿死而不是累死，所以他一般默认这个技能是无消耗。
在脑海里转了一圈，郑曙发现现在自己唯一能够研究的就是召唤出方便面的先决条件问题。
想要在一个目标处召唤方便面，除了要被观测到以外，目标位置也不能有物体阻拦。
理论上来讲，就算目标位置有一个棉花也无法将方便面召唤出来。
看起来似乎很简单，但郑曙在多次的使用时已经发现了一个很大的问题，那就是假如目标位置有先前召唤的方便面时，他其实可以继续在那个位置召唤。而且只要目标位置没有物体阻碍，哪怕这个空间很小，他也能直接召唤一整个完整的方便面。
当然这两种情况都会造成一个后果，那就是召唤的方便面会被压缩起来。
这种压缩并不是方便面一召唤出来就这样，而是类似于有一个无形的液压机将方便面压入这个空间内。在周围有相对封闭的阻碍的情况下，当方便面的数量达到一定水平后，因为阻碍的物质无法再承受内部压力的增加，便会爆炸开来。
郑曙当初撑爆死侍，以及在娜迦的鼻腔和耳朵里召唤方便面掀掉它的脸部皮肤，便是利用的这种特性，这也是郑曙最先开发出来的特性。
而他现在要研究的，便是在开放空间中，在同一位置不停的召唤方便面会怎么样。
郑曙小心翼翼的将宿舍里的房门和窗户关上，用手敲了敲地面，通过震动反射发现宿舍里没有被安装监控器。
为了保险起见，他将自己的书包空出来，将手伸到书包里进行实验。
第一次他选择的是带有包装袋的方便面，经过数秒的召唤后，方便面的包装袋开始不停胀大，当袋子承受不住爆炸以后，露出了其中细碎的面饼和大量的包装袋。
看着书包里的景象，郑曙陷入了沉思，他突然发现了一个奇怪的情况。
按照常理来说，在可召唤范围内，他能召唤方便面的位置应该是他可以观测到的地方。但刚才他召唤时，后续所有的方便面都是在第一包方便面的包装袋内部进行召唤。
理论上来讲，面对密封的包装袋他应该无法进行召唤才对。
把书包里面碎裂的包装袋全部取出来，郑曙思考了一下，再度将手伸到书包里进行召唤。
不过这次，他召唤的是没有任何包装的面饼。
因为暴露在外界，郑曙更能清晰的看到面饼发生的变化，当第二个面饼被召唤到第一个面饼的位置时，两个面饼开始挤压变形，互相填补彼此的空隙。
随着召唤面饼的数量增多，空隙越来越少，最后召唤的位置变成了一块实心致密的面饼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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