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混在公司内 第90章

　　王霭与王并祖孙两人在哪都通住了下来，而风正豪与风星潼虽然嘴上说着要始终配合公司调查，但那不过是表态罢了，公司也不可能真的让两人一直待在公司配合，所以风正豪在与赵董进行了密切谈话之后，便带着风星潼赶回了津门天下会。

　　而公司这边则是派出了一支由情报部门人员组成的调查团，前往开封对于王家族人进行筛查与甄别。而董事会的众人则是关起门来开始了漫长的讨论会议，同时也是等待调查团从开封反馈结果信息。

　　临近傍晚，果真如赵董所言，赵弘毅带着一众临时工来吃火锅了——羊蝎子火锅。

　　不过在这之前，赵弘毅却是先给王也去了一个电话。

　　“也总，你那边怎么样，今天顺利吗？”

　　“顺利，人见到了，照你说的，‘工作顺利、没有困难、可以克服。’你那边怎么样？”

　　“王霭跟王并临时关公司了，老家也已经端了，运气异常的好，一切都异常的顺利。现在就等董事会开会出个结果了，同时也是给王家的关系一个缓冲的时间，毕竟牵扯范围太广、关系太复杂，正治较量嘛，就算是圈子里也得符合规矩。”

　　“那就好。”

　　“我跟张楚岚和肖哥他们几个一块吃火锅呢，找了家“地道”的，你来吗？”

　　王也闻言沉默了好一会才说道“你真带他们去吃羊蝎子火锅啊？你也不怕他们跟你翻脸。”

　　“嗨，都不是什么粮民，这有什么好翻脸的。”

　　“那倒也是，不过我就不去了，好不容易回来趟，老老实实在家待着吧。”

　　“那也行，那咱们明天总部见，撂了。”

　　跟王也通过电话后，赵弘毅便带着众人走进这家不起眼的小店，边走边说道“你们别看这家店门面小、不起眼，但是几十年的老店了，味道绝对没得说，赵董他们几个都挺爱吃这口。”

　　众人走进小包间，赵弘毅熟络的跟老板聊着天点着菜，最后看着菜单上的目录嘴角不自觉的翘起“老板，还有招牌吗，来一条！”

　　“好嘞，一条！”老板说完，便接过单子走出了小包间。

　　张楚岚听着赵弘毅和老板的对话不解道“什么招牌？”

　　“好吃的，这家特色，一会上了你就知道了，人间美味！”

　　众人看着神神叨叨的赵弘毅，纷纷投来了质疑的目光，赵弘毅看着众人的反应笑道“别不信，保证你们印象深刻！”

　　赵弘毅的话不由得引起了众人的好奇心，一个个的都一边闲聊一边盯着门口，迫切的想知道一会进来的“一条”是什么东西。

　　直到店员两手端着一个一米长的木质细长托盘走进包间，众人纷纷仰头望去，只见托盘之上正是一整条羊脊骨，此刻已被拆开后按照原有的顺序折叠摆放。

　　张楚岚与老孟王震球三人顿时感觉起了一阵鸡皮疙瘩，满脸惊疑不定的看向赵弘毅，随后眼神便在赵弘毅与肖自在之间不断来回闪烁。

　　冯宝宝看着迟迟不动筷子的众人，不解的问道“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不吃啊？”

　　张楚岚扯了扯嘴角“宝儿姐，你吃得下啊……”

　　“快点快点，骨头下锅，多煮一会才入味！”

　　闻言赵弘毅与肖自在笑着将羊蝎子下入锅中，王震球也是一脸笑意摇了摇头“真有你的啊赵大哥。”

　　“怎么？想起故人来了？”赵弘毅闻言，不禁打趣道。

　　肖自在也是突然出声说道“故人已去。”

　　众人闻言对视一眼纷纷大笑出声，只有冯宝宝呆呆的看着众人莫名其妙。

　　酒肉过半，众人聊到王家，张楚岚或是记起当日龙虎山之事，略有所指的说道“王家也太霸道了，同为丹青两大门派，不说跟秘画吴家守望相助也就算了，竟然还毁了吴家，王家对于其他门派的术法，一直都这么贪婪？对了，还有风家的拘灵遣将！”

　　赵弘毅看着装傻充愣的张楚岚，心中暗道——还差点有你的“老农工”呢。

　　王震球闻言则是说道“一个势力的扩张与发展必然是夹杂着阴暗面的，资本的积累也是残忍而血腥的，而像王家这样的大家族，不光在异人界影响深远实力雄厚，其财力在普通人看来也是天文数字，距离上次货币调整才几十年，不贪婪，可做不到啊。”

　　而肖自在则是说道“适者生存，强者为尊，这本身就是自然界的法则，只不过普通人的世界有法律条文的桎梏，所以大家才能保持着“文明”世界的样子。而异人界向来都是有自己的规矩，吞并、暗杀、攻伐，我们对于这些手段向来都是极具包容性的，所以王家对吴家所做之事，重点并不在其本意多坏而被惩戒，而是手段，做的太难看了。”

　　听到肖自在这番话，张楚岚不解道“论迹不论心？”

　　王震球冷哼一声说道“哼，圈子里谁不知道王家嚣张跋扈啊，不过是碍于其“十佬”与“四家”的身份，敢怒不敢言罢了。”

　　而赵弘毅眼看众人聊得兴起，便也出言道“其实，球说的也对，不过所谓‘资本的积累是血腥的’这种论调其实也不完全对，资本往往只有在初始积累阶段是血腥而疯狂的，随后便会洗白、美化、上岸，摇身一变成为光明的正面形象，只不过，王家却是一直都在血腥而疯狂的阶段，这样一来，虽然圈子里人人畏王家如虎，不敢触王家眉头。但是，当另一个拥有更加疯狂与暴力手段的组织诞生的时候，王家这种没有完成第二阶段上岸的势力，便会首当其冲被摧毁。

　　或拿来立威如当年康熙灭鳌拜，

　　或拿来充当养分如当年嘉庆灭和珅

　　又或是拿来转移矛盾如当年雍正灭年羹尧。”

　　听到赵弘毅这么说，众人暗暗点头，只有张楚岚一直紧皱眉头沉默思索，始终一脸不解的样子。

　　赵弘毅见状则是急忙招呼张楚岚说道“张楚岚，你是公司的人，思想觉悟可得过关啊，你可不能乱想瞎想！我看你这架势，苗头不太对啊！”

第166章 天下为公

　　张楚岚听到赵弘毅的话，随即抬起头，意味深长的看着赵弘毅。

　　“那这次，王家之于公司是……”

　　张楚岚的话说了一半，便被赵弘毅抬手示意打断“碧莲，你要是这么想，那你的立场就有问题了！”

　　可是赵弘毅话刚说完，就察觉到不对了，因为他发现另一个活跃聪明人，身旁的王震球也在意味深长看着自己，只听王震球缓缓说道

　　“赵大哥，我给你捋一捋啊，“蛇佬”在华南杀人，圈子里这种事向来不祸及家族的；私设地牢关押异人，这在圈子里从来就不是什么大罪名；家里私下养着几个黑户打手，这种事，圈子里也时不时都会冒出来生面孔啊！

　　像王家这样的庞大势力，要是就因为这么点罪名便倒了，怎么也说不通吧？”

　　听到王震球的话，一众临时工纷纷看向赵弘毅——除了始终埋头干饭的冯宝宝。

　　赵弘毅看着众人这幅架势，看着众人疑惑不解的眼神，赵弘毅叹了口气，而后神色严肃的环视众人缓缓说道“公司这次，或者说公司历来行事，都是四个字，“天下为公”！”

　　看着神色微怔的众人，赵弘毅继续说道“在旧时代，这些圈子里的事情自然算不得什么，圈子里的各种势力无序而又疯狂的生长。但是现在不同，时代变了，我也奉劝各位，尽量去扭转自己那一套异人界的旧思维。在镰刀和锄头之下，整个异人界未来的大趋势便是如此，绝对不允许有“自治的异人界”如此混乱的一面，隐藏在社会中，也绝对不会允许有“法外的异人界”这么个炸弹，隐藏在人民的身边。”

　　众人听着赵弘毅的话，只感觉稀里糊涂与莫名其妙，只有冯宝宝抬起干饭的头，伸出胳膊竖起大拇指说道“说嘞好！”——收回胳膊的时候顺带把最后一块小酥肉也带回了自己的碗里！

　　赵弘毅看着众人的表情，随后一脸认真严肃的说道“我这些话，可能有些不合时宜，但是各位回去之后可以多想想，想想这些年圈子发生的事，不过这些话可不要给我传出去啊，让圈子里人知道了还以为我神经病胡言乱语呢。我可是拿你们当挚爱亲朋手足兄弟才跟你们说这些的，你们别坑我昂！”

　　张楚岚这句话听懂了，随后挠挠头道“我上一次听你说这话，好像是秦岭……”

　　一个纸团飞来打在张楚岚的头上，王震球笑骂道“张楚岚，我看你真是皮痒了。”

　　赵弘毅心里自然明白怎么回事，随即转移话题道“我就说不能让碧莲喝酒，一次月下观鸟，一次酒吧蹦迪，这次喝这么点又开始胡说了，我也喝多了，戏言，都是戏言啊。”

　　王震球听到赵弘毅这么说，也是附和的笑了起来，随即便转移话题接着赵弘毅的话与众人调侃起张楚岚的醉酒往事。

　　翌日清晨，哪都通总部会议室内。

　　公司董事会的六位董事齐聚一堂，赵弘毅作为此次事件的起因，华南大区的负责人被准许旁听，同时也是充当着原工作总部综合办公室主任的职责随侍在侧。

　　而黄伯仁也在——纵使黄伯仁存在一定问题，按照原则与流程，也是先处理完王家再内部清查，王家的事情还没有个定论呢，董事会成员先被停止职务了，这可带来不了什么好的影响，黄伯仁的处置，多半是私下的，不公开的，大概率会以调整职位与负责工作的理由淡出公众视线，随后再进行审查流程，最终结果，也大概率不会公开，直到圈子里的人都逐渐淡忘了董事会原本还有黄伯仁这么个人为止。

　　黄伯仁估计对自己的结果非常清楚，故而始终一副放松的姿态坐在自己的座位上，也不参与讨论，也不提出意见，就那么安安静静的等着。

　　至于众人此时所聊的内容也很简单，苏董带来的消息，吕慈与陆瑾二人要来，他们想要跟公司的领导们聊聊王家的事，以“十佬”的身份来获知一部分案情，但是其真实目的，众人都很清楚，无非就是想来为王霭，或者说为王家讨价还价罢了，这会估计已经快到了。

　　“昨天晚上，我们派去开封的人通宵处理了部分工作，简直令人发指，难以想象，王家这些年所作的事情，用罄竹难书四个字也不足为过。而且王家很聪明，很多事情向来都是软暴力实施，这么多年了，甚至都从来没有过一个苦主告到公司来，王家做的，几乎完美。”

　　秦胖子在说出这段话的时候面部表情并不狰狞，但是赵弘毅还是从其语气中听出了那么一点咬牙切齿的味道。

　　“王家，真就是圈子里的毒瘤！”——赵弘毅确定了，秦胖子明显咬牙切齿了。

　　毕游龙听到这话，皱眉说道“其实王家之事，这些年圈子里的人都颇有怨言，我也有所耳闻。只不过都碍于王家权势，这些声音并不明显，况且王霭头上还顶着“十佬”的身份，也算是有了我们的背书，圈子里众人也拿不准我们的态度。”

　　赵董听着二人的话，点了点头道“没错，“十佬”以势压人，我们也是有责任的，是我们的疏忽，所以我们现在就要拿出个态度来，要有所作为，让天底下的异人都知道，王家是王家，公司是公司。让他看到公司的态度，看到公司的面貌，看到公司的作为！公司不是既往朝代那些腐朽的衙门，士商勾结这种事情自始至终在公司都没有过，往后也绝对不会出现这种事情！”

　　此言一出，众人心中明了，同时也知道了该怎么办，一会陆瑾与吕慈到来绝对是讨不到好处的。

　　随后赵董意有所指的看向苏董问道“其他的几位“佬”，没有说些什么吗？怎么不见有人跟陆瑾与吕慈一起来？”

　　苏董很清楚赵董的意思，无非就是确认还有没有比较“跳”的，于是便出言说道“其他的几个，还是非常支持公司的工作的。”

　　而就在苏董话音落下之际，会议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一脸激动的陆瑾与面沉似水的吕慈推门而入。

第167章 陆瑾与吕慈的攻势

　　看着推门而入的陆瑾与吕慈二人，赵弘毅心中暗道：没礼貌了二位，这是没拿董事会当人啊……

　　二人进入办公室，便气势汹汹的向着会议桌走去，赵弘毅看着皱起眉头的赵董众人，随后急忙起身，赶在二人身前，将会议桌下首处的两把椅子拉开后说道“陆家主，吕家主，董事会的各位等候你们多时了，别站着了，快请坐下说吧。”

　　被赵弘毅这么一挡，二人的气势不由得为之一滞，看着赵弘毅抽出的两把椅子却也不好再说些什么，只好先行坐下。

　　赵弘毅随即看向董事会众人，眉头都舒展了，脸色都多云转晴了。

　　其实赵弘毅做的这件小事，对于陆瑾与吕慈这两位身份尊贵的“佬”来说是一件虽然还谈不上羞辱，但绝对谈不上尊敬客气的行为，可就偏偏是这样的行为，在他们这种大人物看来却是伤了他们最为看重的面子。可是这件事情也算不上羞辱，二人也没有理由发作也不好发作，总不能跟小孩撒娇似的“你刚才挡我干什么，你不能挡在我的前进路上，我不坐在这，我要坐前面。”那样，反而就落了下乘了。

　　二人属于是被赵弘毅给恶心了一下，就像癞蛤蟆从脚面爬过，弄得自己心里不爽，却又没法说没法计较，同时也不好对癞蛤蟆做些什么。

　　董事会的众人脸带笑意，有意无意的看向这位“原综合办公室主任”，秦胖子也在心中暗道：要不赵弘毅能干办公室主任这活呢。

　　陆瑾与吕慈两人心中膈应的坐下，一来便被打乱了节奏，公司众人算是首战告捷了。

　　两人落座之后，陆瑾便开始耍横犯浑，看着董事会众人说道“王霭昨天早上进了公司后就没了信，到现在还联系不上人，苏董也对我们说了王家的事情，可是王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有些事情超出王霭的把握也不是不可能。家大业大的，下面人出些乱子都是正常的……”

　　赵董闻言抬手打断陆瑾“陆家主，说吧，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就想问各位领导们一句，王霭到底犯了什么事，具体什么情况，公司到底想拿王家怎么样！”

　　随着陆瑾的话音落下，会议室内的氛围为之一滞。

　　吕慈见状便出言说道“够了老陆，咱都是一把年纪的人了，就不要在这耍混了！”随即吕慈看向赵董说道“我们也没有别的意思，王霭是跟我们从小到大一起长起来的，我们甚至还一块杀过鬼子，这些事不提也罢，我就说一句，公司是打算什么时候给个处理结果，到时候王家该交人伏法赎罪的交人，该赔钱补偿损失的赔钱。王霭毕竟岁数大了，也是近百岁高龄的人了，我怕时间长了，他身体扛不住。”

　　赵弘毅坐在一旁强忍着不当着吕慈的面吐槽——事情说完了你说不提也罢了？不提也罢那你一开始就别说啊。交人，赔钱，什么年代了还想用辫子朝“议罪银”那一套免罪呢？再说了，王霭岁数大是不假，但是你说王霭扛不住你自己不心虚吗？

　　看着吕慈与陆瑾一个红脸一个白脸的配合，赵弘毅不得不评价一句——演技与碧莲相比，相去甚远！

　　董事会的众人看着一唱一和的两人，虽然话还没有说透，但是众人却都知道这里面到底是什么意思，心照不宣罢了，要是说透了，就没有余地了。

　　苏董作为平日里负责十佬方面工作的董事，率先出言说道“陆家主，吕家主，我们这次在王家查出来的问题，所牵连范围之庞大，所牵扯关系之复杂都是前所未有的，王家的问题，不是一天两天能搞明白的，公司自然要严格核实、核查，只有这样才能还其清白，这也是对王家负责啊。”

　　陆瑾一听苏董的说辞，再次犯浑“我不听你们那些官话，套话，向来都是“圈子里的事圈子里了”，说白了就你们一句话的事，说王霭有罪，我是不信，王霭一把年纪了还能亲自动手杀人不成？”

　　随着陆瑾话音落下，赵董的眉头不禁皱了起来“陆瑾，“圈子里的事圈子里面了”这没错，可话也说了，得是圈子“里”的事才行啊，王家牵扯到的可不仅仅是圈子里的事啊，王家早已经越界了。”

　　赵董说完此话略一沉吟，看陆瑾与吕慈二人眉头紧皱若有所思的样子，随即说道“二位，犯了事，从来都不是公司一句话的事，公司的行事准则，是有着一套严格制度的，公司执行的是集体意志，而不是我们董事会某个人的个人意志。

　　我们打交道也不少年头了，以你们对公司的了解说什么也不该是如此印象啊！”

　　听到这番话，回想着公司以往种种，二人顿时哑口无言。沉默良久，陆瑾语气颇为沉重的说道“以前没有公司，圈子里有什么事向来都是我们几家牵头，我们几家向来也都是公允行事，那么多年也从来没出过什么岔子。可是终究是时代变了，高老鬼早几年也死了，就剩下我们仨，可现在倒好，临了临了，王霭还弄了个晚年不保，真是笑话呀……”

　　秦胖子看着做作的陆瑾，不禁说道“陆老爷子您这说的哪里话，四家曾经为圈子所作的一切我们都看在眼里，为国为民，也都没得说，可是你们也要理解公司啊。公司不像你们这些大族大派，不是凭领头人的喜好做事的，公司行事讲究法理二字，从不冤枉一个无辜之人，也绝不会包庇一个有罪之人。现在既然查出来了王家有人犯罪，那罪名是谁的，谁就要伏法，法不容情啊二位。”

　　吕慈听到秦胖子的话，连忙说道“那王家族地是怎么回事，我可是听说了不管男女老少都被带走限制自由不说，族地也被翻了个底朝天。”

　　赵董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道“吕家主，消息灵通啊，可是这消息，与事实略微有所出入，搜查王家，是必要流程，至于王家众人，现在已经在挨个甄别审核了，身家清白的今天就会陆续解除相应措施了，毕竟还有一些孩子，我们自然是不能耽误他们接受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