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之下，混在公司内 第88章

　　此时已近乎图穷匕见，王霭双眼微眯看向赵董“什么事？”

　　赵董指了指王霭面前的平板电脑“像这样的人，公司里还有哪些？”

　　王霭闻言却是不屑笑道“呵呵呵，赵董，什么叫这样的人啊？你不会真的听信了此人的说辞吧？虽然我王家确实乐善好施，但是此人的话却是纯属胡言乱语啊。”

　　赵弘毅看着眼前这幅局面顿时一阵头大，像是赵弘毅这样的急性子，最是讨厌这种情况——既不坦白配合，也不暴起反抗，而偏偏开封那边一时半会又出不了结果，一群人只能被拖在这里僵持不下。

　　赵董看着王霭这般作态，也明白了王霭的意图，无非就是一个字——拖！拖到开封的行动传来对公司不利的消息，拖到王霭外面那些关系来发挥作用。

　　念及至此赵董也不着急，而是倒了一杯茶推到了王霭的面前，随后说道“老秦，游龙，你们两个的工作尤为重要，先去忙去吧，不用在这守着了。”而后又看向负责党建工作的董事“李董，你要是累了，也回去歇歇吧。”

　　三人闻言便明白了赵董的意图，这是准备跟王霭在这耗着了，于是三人便点头示意，而后起身向外走去，不过待三人行至门口的时候，却听赵董说道“游龙，叫那几个进来喝水。”

　　而此时毕游龙刚好打开了办公室的大门，看到了正对门口处，王震球与冯宝宝百无聊赖的坐着——坐在地下躺着的一人身上。见到这一幕，秦胖子不由得笑道“别在这守着了，赵董让你们进去喝茶呢，这俩人交给我们了。”

　　王震球原本便对事情的前因后果感到万分好奇，可是张楚岚却被安排在办公室内，可以在里面听，自己却要在外面守着，原本一万个不乐意，现在一听可以进去，顿时来了兴致，立马起身拉着冯宝宝向办公室内走去。

　　赵董看到率先进来王震球与冯宝宝，顿时指了指自己旁边的沙发空位笑道“来，球，宝宝，过来喝茶。老孟，小肖，坐下歇会吧。”

　　随着四人鱼贯而入，王霭与风正豪的脸上也开始变了神色——这是连刀斧手都准备好了，只等摔杯为号啊！

　　赵董与王震球等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聊着各大区近来的趣事，聊着各大区负责人的近况，众人相谈甚欢，风星潼也是有着一颗社牛的玲珑心，知道此事与风家已经没有多大关联，找到了机会也插上了话，风正豪则是一脸欣慰的看着敏锐聪慧的风星潼。

　　而王并此人自恃甚高，众人不主动与其搭话，他是断然不会理会众人的，王霭则是一直那一副老神在在闭目养神的样子。

　　这么一来，全场唯一一个如坐针毡的人便诞生了——黄伯仁！

　　赵董让其余三名董事去忙各自的事情，从而不耽误公司的各项工作其实是一个信号，既是赵董要与王霭打持久战耗下去的讯号，同时也是向黄伯仁发出的讯号，自那一刻开始，黄伯仁的日常工作不再重要，重要的是与众人一起等待此间王家的事情尘埃落定，等待王霭的最终结果产生。

　　黄伯仁与赵董共事多年，所以他很了解赵方旭，看到赵方旭此时的种种行为，黄伯仁心知，纵使开封那边不顺利，赵方旭也会依靠现有的条件办王家——其实证据材料已经充分。

　　而且黄伯仁很清楚，王霭定罪的时候，就是自己倒台的时候。

　　黄伯仁不像王霭，王霭是一族之长，站的也是整个家族的立场，所谋划的也是整个家族的利益与未来。所以此时此刻，面临近乎是图穷匕见的局面，王霭只能选择硬撑也必须硬撑，从而等待吕慈等人的出手相助，毕竟对于王霭来说撑下去就有无限可能，所以在众人看来，会有一种死鸭子嘴硬，垂死挣扎的感觉，很不体面。

　　而黄伯仁仅是为自己的一切谋划，没有自己的家族，没有自己的附庸，公司里那些所谓的下属，也仅是上下级的工作关系，更何况在哪都通这种单位，下级从来都没必要太看上级脸色，尤其是当上级倒台的时候，下面的人只会祈祷不要把自己牵扯进去，断然不会有人想着为黄伯仁做点什么——原先或许有人愿意为了黄伯仁冒险，那个人姓周，死在同赵弘毅一起外出的任务里了。

　　所以黄伯仁对于自己的结局一眼看透，丝毫不会出现任何变故，只有“下课”二字。

　　这就是黄伯仁如坐针毡的缘故，他做不到如王霭一般硬撑着，反而只希望这一切的一切早点结束，希望自己能被关进一个相对熟悉的暗堡，希望那里的人会看在原先是同僚的份上能对自己有所照顾，让自己的后半辈子不至于太凄惨。

　　同时也希望赵董能够念在共事多年的份上，让自己体面。

第160章 正经单位哪都通

　　看着如坐针毡的黄伯仁，如果不是守着这么多人条件不允许，赵弘毅真的很想上前问一句“黄董汗流浃背了吧？”。

　　赵弘毅打量着黄伯仁，心中也在考量着黄伯仁的结果。赵弘毅很清楚此次的事情一开始王家就打算借助黄伯仁对自己反咬一口，只不过大家都没想到出了意外，二次出逃的“蛇佬”被回收，放走蛇佬的公司员工也被抓了起来。

　　如果仅仅是这样倒还罢了，可是经过赵弘毅的手段，王家的暗子竟然吐露出了后续的一系列事情，甚至还被带来总部当着众人的面带上了从宽凳，于是一切的一切便出现了大逆转，幕后黑手的王家成了台前的花脸角色，这完全是搬起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而黄伯仁也是倒霉，本以为此次可以与王家互相借势，从而拉赵弘毅下马，从而在公司内获得更多的话语权与地位，于是便充当起了此次“倒赵行动”的先锋大将，可是出了眼下的变故，黄伯仁便理所当然的成为了第一个堵枪眼的人，这也是一种必然，谁让他原本冲锋在前呢？

　　办公室内的众人各有各的心思，消磨着时光，有人想慢也好，有人想快也好，却什么都做不了，只能等待。

　　而另一边的苏董则是在公司附近的一家茶室内，等来了十佬中的其余众人——陆瑾、吕慈、那如虎、牧由、陈金魁以及解空大师。

　　待众人落座之后，陈金魁却是率先打量了一圈，随后出言问道“怎么不见王老爷子和风会长？人也联系不上，电话也打不通。”

　　苏董淡淡的看向了陈金魁，随后又看了一眼吕慈，公司已经调查过，王霭在之前已经与十佬联系过了，公司推断多半是王霭已经有所猜测，故而提前通气。

　　即使王霭没有与众人提前联系过，眼下这种局面，十佬会议众人都联系不到风正豪与王霭，自然会联系王家与天下会进而获取到二人的行踪与消息，苏董不信众人到现在还没有收到王霭与风正豪在公司内失去联系的消息。

　　但是苏董没有想到，率先问出来的竟然不是平日里与王霭关系最为密切的吕慈，也不是四家中的陆瑾，而是术字门的陈金魁。

　　苏董双眼微眯，意味深长的看向了陈金魁“陈门主，你是术字门的当家，联系不上没有试着起一卦看看啊？”

　　陈金魁闻言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笑道“哈哈哈，苏董说笑了，不至于，不至于，两人都是大忙人，说不定忙什么工作去了呢，您说是吧苏董？”

　　苏董闻言却是不置可否，淡淡的看向了一直没有反应的吕慈与陆瑾，随后说道“各位，王霭和风正豪，就不用等了，有些事情我想要告诉大家。”

　　众人闻言，便知道这是要来正题了！其实众人都不是傻子，王霭和风正豪进了公司后便没有了消息这件事也算不上什么机密，公司也从来没有打算隐瞒，而现在王霭与风正豪二人还在公司联系不上，苏董便召集了其余众人召开十佬会议，再加上之前王霭找到众人时所透露的信息，众人便知道是王家犯了公司的忌讳了。

　　只不过众人并不想率先开口替王家斡旋，这种事情，谁先开口，谁就被动了，所以众人都在等，等着苏董先开口说明白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而苏董也在等，等着十佬众人率先出言袒护王家，届时苏董再对王家所犯之事一一道来，从而灭掉十佬的气焰，对十佬进行打压。

　　苏董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或饶有兴致，或意味深长，或不露声色，唯独脸上没有好奇之色！

　　“公司在华南抓到了一个王家的人，这个人用拘灵遣将杀死新生婴儿，从而拘禁魂魄凝聚先天一炁，截止到此人落网，其手上已经有不下于百条人命……”

　　苏董挑挑拣拣，将“蛇佬”的事情说给了十佬众人，而众人听着与王霭所说略有出入的这套说辞，不禁都皱起了眉头——跟王霭说的不太一样啊……

　　苏董说的很慢，因为还没有得到开封那边的确切消息，身居高位之人，有些事情不到板上钉钉是不能说的，因为意外随时都有可能会发生。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众人也察觉到了苏董似是在拖延时间的意图，陆瑾不由得说道“苏董，你刚才说的这些事情，都确认过了吗？”

　　苏董闻言答道“确认过了。”

　　“完全排除是有人做局的可能吗？”

　　“没错”

　　“够了！”吕慈突然开口打断了陆瑾与苏董的废话“苏董，公司是铁了心要办王家吗？”

　　苏董闻言皱起眉头盯着吕慈，不知道为什么吕慈会这么直接的说出这句话来——聪明人之间沟通，除非是有一方站在绝对的实力制高点，否则是绝对不会如此直来直去的，这属于是摆明刀枪人马，不留周旋余地了，而所谓聪明人，便是无论在何种情况下都会给自己留有余地！

　　可是眼下，吕慈突如其来的发作，却让苏董有点下不来台了。

　　原本定下的，便是让苏董来稳住十佬，等着开封对王家族地的封控搜查出结果，可是眼下吕慈直接挑明了，而且直逼问题核心——是不是铁了心要办王家？这让苏董怎么说，说是或者不是都不行，苏董很清楚，只要自己敢给出一个确切的答复，这帮人便会立马动起来，或暗中发力，或联名上保。

　　当然也可能有人置身事外，譬如解空大师，但是绝对不会所有人都置身事外！

　　苏董看着一脸严肃冷厉的吕慈，突然笑道“吕慈，你也不要激动，什么叫铁了心办王家？冤有头债有主，这已经不是旧社会了，纵然“蛇佬”天大的罪名，也没有牵连整个王家的说法，这么多年，你们还不了解公司吗？

　　哪都通作为正经单位，公正是首要的，合法是必要的！只要王家之人身家清白，公司绝对不会搞欲加之罪那一套的。”

　　可是王家的其他人不知道，也不好说，但是王霭作为王家的当家家主可绝对算不上清清白白！

第161章 开封事了

　　王家这么多年来在圈子里的风评一直不好，行事也尤为霸道，仗着经年实力积累，以及四家之间互相照应，从来不把旁人放在眼里，隐约有异人圈“土皇帝”的迹象。

　　但是有一点王霭却很聪明，王家之人的坏，从来都是坏在明面上，这个所谓的“明面”并不是说王家没有下三滥的阴人手段，而是发生了什么事，大家都能知道是王家在从中作梗，王家的坏，从来不背人。

　　这就导致随着时间的推移，王家专横跋扈的形象深入人心，而伴随这种情况还会产生另外一个有趣的现象，那就是当圈子里有人再与王家产生纠缠之时，下意识就会产生畏惧心理，从而主动退却。

　　因此，原本有些需要打擦边球的事情，王家不需要再冒险去做，只需要亮出自己恶人的名头，就能得逞，王家有些事情也不再需要做的过火，就可以依靠软暴力来达到自己的既定目标。

　　这也是这么多年来，王家名声不好人人记恨的原因——既把坏事做了，却又不留把柄，让人无处伸冤、无处求援、无理可依！

　　可是这样的情况下，就必然导致王家需要一个厚实的“里子”，从而支撑起自己跋扈的“面子”。

　　王家的“面子”从来不必出手，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面子。但是每当王家有所得的时候，“里子”便要在这时候站出来有所作为。填了“面子”挖下的坑，了了“面子”结下的仇，平了“面子”闯下的祸。

　　面子的形象抽象扭曲，却一尘不染，诸如王家明面上的族人，都会是一副世家大族子弟出身的样子。里子却要蹚过血水断肢，诸如“蛇佬”，诸如当初在东北黑吃黑的王建国，这些不为人知的王家人，干着不会落到王家名头上的肮脏事。

　　“牧由”苏董突然出声“小栈的消息灵通，我跟你打听件事。”

　　牧由闻言一愣，随即笑道“哦，苏董看您说的，小栈消息再灵通，那也得看对谁啊，跟公司比起来，我这点事，不值一提啊，不值一提。”

　　苏董看着牧由这幅嬉皮笑脸的样子，直接说道“市面上有没有听说过一件法器，白玉镇纸，望天吼的器型？”

　　牧由闻言略一思索皱眉后说道“这倒是没什么印象，没听说过圈子里有人用过这类家伙，这样吧苏董，等我回去着，回头再给您打听打听……”

　　就在牧由话音落下之时，苏董的电话突然响起了消息提示音，众人不由的向苏董看去，大家都好似心有所感一般，觉着这条消息便是与王家有关！

　　苏董拿起手机，看着手机上传来的消息，淡淡的说道“不用打听了牧由，找到了。”

　　“哦？是吗，要不我说吗，还得是公司的情报工作，我这都是小打小闹。”

　　“上午十一点，遗失国宝，同时也是清皇室的传承法宝，白玉镇纸望天吼，被公司员工发现于王霭的书桌上。”

　　随着苏董话音落下，茶室内顿时陷入了无边的寂静。

　　吕慈的面色阴沉似水，而陆瑾却只是沉默了刹那，便想明白了其中关节，随后拍桌起身，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董说道“苏董，您这话什么意思？公司这是已经派人进入王家族地了吗？”

　　听到陆瑾的话，众人也回过神来，不可置信的看着苏董，就连解空大师都一脸好奇的望了过来，不过却只是好奇，再无其他神色。

　　众人的反应，苏董全部尽收眼底，点点头说道“各位，刚才我的话没有说完，那个“蛇佬”的事情，暂且不提，再给大家说两件事情。

　　上午十点十分，华中分公司根据确切情报，对开封王家族地进行了封控，在王家族地内发现了四名未被记录在案的王家异人，这些人，与公司发生了激烈的冲突，在交手过程中，这四人无一例外，全部都使用出了八奇技之一的拘灵遣将。

　　呵呵，八奇技，拘灵遣将，竟然一下子就出现了四个会用的身份不明之人，风家不也只有风正豪父子二人会用？

　　公司的员工还在王家族地内发现了私设的地牢，并在地牢中找到了一个人，这人称自己是秘画吴家的人……”

　　当众人听到苏董所说王家竟有四人未被记录且会使用拘灵遣将之时，脸上表情微微惊讶，当众人听到王家地牢内发现了秘画世家吴家传人的时候，脸上那微微惊讶的表情瞬间变为了震惊！

　　苏董看着震惊失态忽然起身的陆瑾，又看向眼睛睁得跟嘴巴一样大的牧由，还有手中把玩核桃被下意识发力捏碎的陈金魁，看来这条消息给三人都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啊。就连解空大师的脸上，都挂上了惊讶之色。

　　而全场唯二淡定的人，便是那如虎和吕慈了。

　　那如虎是近些年靠拳头打上来的，而且年龄较小，对于一些圈子里的陈年旧事并不是很清楚，所以听到这个消息并没有什么震惊之色。

　　但是吕慈……苏董意味深长的看着毫无反应的吕慈，不知道吕慈是早已确切知道，还是说这种事他对于相熟的王霭早已有所猜测。

　　苏董环顾众生相，自顾自的继续说道“而就在二十分钟前，开封当地警方根据群众举报的线索，对王家族地进行了搜查，发现了这尊遗失国宝，现场随行的专家及鉴定人员马上对这件国宝进行了鉴定，确定为真。”

　　说着，苏董将手机面向众人举起，给众人展示手机上传来的照片——一张木质书桌上，铺展开一张巨幅画纸，画纸上所画的正是门神尉迟恭的画像，而在画纸的一端，则是一个白玉狮子吼被静静的放置在那里。

　　“除此之外，警方还在王家族地内发现了大量来源不明的金银珠宝玉器古董等，尤其是书画类古董，数不胜数，而王家之人，却都说不出这些古董的来历。”

　　苏董说完，看着已经神情稍有缓和的众人——在他们看来，金银玉器与古董这些事情，无伤大雅。

　　苏董冷笑一声，随后说道“对了，还有件事，王家长期以来对公司职工进行利益输送，涉嫌行会。各位，你们跟公司里的人，没有这种来往吧？”

　　众人闻言一惊，纷纷摆手否认道“没有，没有，绝无此事……”

第162章 四家的陌路

　　苏董看着十佬中的众人，任其消化着从开封传来的震撼消息。

　　十佬众人也在暗自衡量着这其中的利害关系，苏董刚刚所说的话，他们可是都听到明明白白，这次不仅是公司出手，开封当地的警方也已经掺和进来了，这件事情已经不可能“圈内事，圈内规矩，圈内了！”

　　那如虎陈金魁等人虽然尚在沉吟思索，但是吕慈与陆瑾却不能保持沉默，作为“四家”，是从无数历史浪潮中冲杀出来的，是经过数百年沉淀积累的，如果其中之一的王家就这样被推翻，对于整个圈子与四家来说，无疑都是划时代的大事——对于圈内来说，又少了一个压在众人身上的重担，而对于四家来说，前车之鉴，后事之师！

　　“苏董，公司到底是什么意思？”陆瑾起身问道。

　　“依法办事”陆瑾只得到了冰冷的四个字。

　　“王霭，他已经年近百岁了，何必还要再这么折腾他？”

　　“你错了，不是公司要折腾他，而是他一直在折腾，折腾别人，折腾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