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糖醋鲤鱼刺
翌日清晨，博鳌论坛会馆旁的酒店内。
一整晚都在辗转反侧的李董拒绝了酒店的送餐服务，心事重重的来到了餐厅，只不过刚一迈入餐厅便愣在了门口。
李董凝神望去，只见赵弘毅和王也正神色轻松的坐在餐桌旁，有说有笑的享用着酒店提供的早餐。
见到这一幕，李董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长出了口气后神情放松的来到二人身旁，轻声笑道：“怎么样，一切顺利？”
“早，李董。”看到来人，王也急忙起身，不过屁股抬到了一半就被李董按了回去。
李董拍了拍王也的肩膀，表情和蔼的笑着说道：“坐。”
赵弘毅一边伸手拉开身旁的空椅子，一边笑着说道：“一切顺利，这些人啊都很好说话，我去跟他们聊了聊，除了极个别的几个冥顽不灵的，大部份人都很认同我们合作共赢的发展理念。这边呢也联系了各家的话事人，首脑上午发表讲话，下午不就回京城了吗，我这边跟他们约好了，晚上基本就都到琼岛了，到时候一起见个面，商定怎么个合作法，把海外分公司的摊子支棱起来。”
听闻此言，李董欣慰的点了点头，随后在赵弘毅的身旁坐下，不过落座之后却是愣了一下，随即皱着眉头看向了王也，轻声问道：“那这帮人昨晚耗在琼岛不走的目的查清楚了吗？”
此言一出，只见王也的脸色变得古怪了起来，而一旁的赵弘毅则是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两人的这番反应瞬间弄的李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扭过头看向一旁的赵弘毅，李董追问道：“怎么回事？”
二人对视了一眼后，王也这才低着头说道：“这些人并不是耗在琼岛不走……是因为指令的传达出现了错误的领会，琼岛的负责人以为是不能把这些人放走，所以在这些人企图离境的时候围追堵截……也不是他们要聚在尖峰岭的，是琼岛的同事把他们赶到尖峰岭上去的……”
随着王也的叙说，李董脸上的表情变得愈发精彩。
“这……这，这……这未免也……赵董，如果这一切是一场乌龙的话，我们得重视起来啊，差点酿成大祸！”
看着一脸郑重的李董，赵弘毅尴尬的摸了摸鼻尖，轻声说道：“其实这也没什么，这不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将错就错反而取得了意想不到的成果。”
听到赵弘毅这么说，李董却是皱紧了眉头，沉声道：“取得了成果是取得了成果，但出现的问题，我们也要重视起来！暴露出了问题就要及时剞劂，所谓‘矫枉必须过正，不过正不能矫枉’，虽说不至于矫枉过正，但也不可以出现了问题却无动于衷……”
赵弘毅站起身，拍了拍王也的肩膀，笑道：“也总，好好听听，我去给李董取早餐。”话音落下，赵弘毅便在王也的怒视下逃命似的逃离了餐桌，只剩下王也独自一个人面对着喋喋不休的李董，不停地低声附和，一边点头一边称是。
上午，博奥论坛在安保部门和哪都通工作人员的紧密配合下，毫无意外的拉开了帷幕……
下午，赵弘毅作为国内物流运输行业代表发表了讲话，并在讲话中透露出了要强化东南亚地区货运行业建设的意向……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赵弘毅的讲话内容，便以文字形式出现在了全球各大异人团体领导人的面前，甚至有人半夜被侍者从被窝里揪了起来——哪都通作为一个异人管理机构，管理着东半球规模最大、人数最多、实力最强的异人圈子，而赵弘毅作为这个机构现如今的掌舵人，其所作所为自然是备受瞩目。
只不过所有人在看完赵弘毅这份讲话内容后，心情都变得凝重了起来，正所谓‘彼之英雄，我之仇寇’，反之亦如是。哪都通对于东南亚异人界的扩张，是其余任何势力都不想看到的，正如赵弘毅也不想看到其余任何一家做大做强一般。
但另一方面，哪都通的行事风格，或者说，这个东方古国的行事风格，众人也都已熟知。所谓‘事以密成，言以泄败’，如果不是有了万全的把握，哪都通是不会把这种消息放出风声来的。
所以，各方势力都非常肯定，哪都通要对东南亚异人界动手，已成既定事实，甚至众人没有得到消息的角落里，哪都通已经取得了一定的进展也说不定——国际惯例，东方发出声音之后再想有所行动，已然是来不及了。
临近傍晚，琼岛南部沙滩旁的一处会议中心内，赵弘毅站在巨大的落地玻璃前，看着窗外沙滩上的景象，轻声说道：“多么美好和谐的景象，人民安居乐业，物质富足，精神高尚，各位，同样都是在环太平洋地区，同样都是在东亚这一片，我们国家八十年前还不如你们，怎么我们现在就发展的这么好，你们的发展还停留在上个世纪？这个问题，你们没有想过吗？”
赵弘毅话音落下，转过身，看着身后会议室内落座的众人——此时此刻，这间小小的会议室内，已经坐满了人。来自东南亚各国的异人势力话事人，在接到那些飘在疍家人船上的同门打来的电话后，便乖乖的按照哪都通的要求，在傍晚时分到达了琼岛。
至于那些联系之后没来的，或者压根就不愿意联系的，赵弘毅倒也没有真的丢到南海里面去喂鱼，这些人，后期哪都通入境开展工作的时候，都是有用的。
当然，来的这些人也不一定都能乖乖的答应哪都通的要求，可能只是奔着捞人的目的来的。但是，只要人来了，赵弘毅便有办法一步一步，一点一点的达成自己的目的，毕竟在很多时候，形势比人强。
这些来自各方势力的话事人们静静的盯着赵弘毅，已经得知了哪都通的企图的众人没有心情去回答赵弘毅那毫不相关的问题，只想静静的看着赵弘毅继续出招，从赵弘毅这里获得更多的信息，直到赵弘毅露出破绽，从而有机可乘，取得转圜的余地。
而见到众人不说话，赵弘毅则是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嗯……你们应该是没有想过的，你们但凡能考虑到这些问题，你们的家园也不会发展成现在这番模样，军阀，毒贩，人口买卖，各种走私，看看吧，你们把东南亚搞得乌烟瘴气！”
赵弘毅那神情激动的样子，仿佛东南亚各国人民的福祉，都在赵弘毅一个人的肩膀上担着。
“听说你们的人，前一段时间死在我国境内了？为什么会死在我国境内？还不是实力太菜？”
此言一出，会议室内的众人纷纷怒目而视，但是赵弘毅却是毫无顾忌的继续说道：“为什么实力菜？你们国土面积小就算了，异人群体也小，异人数量少，出现天才的几率不就小吗，这么简单的道理你们想不懂？为什么隔壁的鱼龙会弹丸小国就能压你们一头？一个多亿的人口深度，是你们比不了的！
各位，这是什么道理？你们得让人民过上好日子！多生孩子！出现异人更多，出现精英天才的概率才会更高啊！怎么让人民过上好日子？”
赵弘毅侧身，手指指向窗外不远处沙滩上的游客，朗声道：“这，就是答案，开卷考试，答案就在你们面前！只要跟我们走一条道！跟我们哪都通走一条道！我们就能给你们带来好日子！”
话音落下，在座的众人中，一名老僧举起了手中的合同，脸色难看的注视着赵弘毅，沉声问道：“赵弘毅董事长，这就是你说的跟你们走一条道？你们哪都通，未免也太欺负人了吧！”
赵弘毅闻言连忙摆摆手，朗声说道：“诶，没有啊，话可不能这么说，无论怎么看，这份合同都是相当公允的，我们既不要你们的地，也不要你们的人，而且合同里面明明白白的写着了，是‘租’，什么是租？我给钱，购买短时间内的使用权，所有权还是归你们，不过是几个码头，几个仓库而已，在你们的众多产业里面，这就是九牛一毛上的毛尖尖啊，而且闲着也是闲着，我们哪都通用一用，还给你们一笔不菲的租金，这不是好事吗？
各位，何乐而不为啊？”
“啪！”
一旁的一个老者猛然将合同拍在手边的茶桌上，巨力爆发之下，茶桌瞬间四分五裂，老者站起身，看着侃侃而谈的赵弘毅沉声道：“好事？租用？哪有一次签一百年的租用合同？阁下这番行径，难不成是学了当年各国用在你们身上的手段？真是今非昔比啊，当初签卖国条约的如今也能堂而皇之的让别人签这种东西了，你拿出这东西来的时候，就没有一点羞耻心吗？你们华夏……”
“啪！”
会议室内响起清脆的声音，是赵弘毅突然出现在老者面前，并且一巴掌拍在了老者的头上，巨大的力道让老者脚下一个踉跄坐回了沙发上。
“纠正你两点，首先，这不是一百年，是九十九年十一个月，其次，清政府签的合同，与我们无关，这是我们哪都通的商业行为，不要上升到什么所谓的羞耻心，你这种行为很不好，我不喜欢。”
话音落下，赵弘毅转身向着主位走去，不过走了两步却是突然停了下来，转过身看着坐在沙发上摇晃着脑袋，头脑还不清醒的老者，指向一旁碎裂的茶几，沉声道：“你赔。”
来到主位坐下后，赵弘毅的目光挨个扫过所有人，随后沉声说道：“各位，想好了就做出决定吧，冠冕堂皇的话也不要说了。愿意答应的，愿意跟我们哪都通合作的，拿着合同出前门左转，跟我们的法务团队把合同签了，我让人去把你们的人接回来，我在楼下等你们一起吃饭。
不愿意跟我们哪都通合作的，那就早点出后门右转，走廊尽头的电梯会送你们回家。”
话音落下，众人面面相觑，一时之间，会议室内比凌晨的菜市场还要嘈乱。
赵弘毅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交头接耳的众人，脸色平静，看不出悲欢喜乐。
不知过了多久，一名老者摇了摇头，一脸无奈的起身走向了会议室的前门，老者的举动瞬间引起了连锁反应，那些决定与哪都通合作的势力首领纷纷效仿，紧随其后向前门外走去。
出人意料的是那名刚刚顶撞赵弘毅，被赵弘毅一巴掌拍倒在沙发上的老者，竟然也拿着合同低着头走向了会议室的前门。
赵弘毅见状扭过头，看向侍立在旁的综合办公室工作人员，面带笑意轻声说道：“桌子就不要让老先生赔偿了，你来把事情处理好。”
“好的，赵董！”
而就在这时，那些迟迟未动的异人中，一人站起身，皱眉问道：“赵董事长，这个合同，我签不了，我不能替我的同胞们做这个主。您还是开个价吧，怎样才能让我把人带走。”
“啪啪啪”
听闻此言，赵弘毅竟是为其鼓起掌来，朗声道：“有魄力，有骨气，是条汉子！这位好汉，早点回去歇着吧，至于你想要带走的人，那是偷渡入境的他国异人，我们哪都通会自行、妥善处理，就不劳烦您带走了，要想知道结果，还是等我们的官方通报吧。”
说到这，赵弘毅扭过头看向一旁的工作人员说道：“回头出了处理结果，给他抄送一份。”
“好的！”
随即赵弘毅转过身，轻声道：“做不了主你早说啊，早说就不让你跑这一趟了，一路辛苦，早回去休息吧，当然了，如果方便的话，找一个能做主的来呗？”
话音落下，会议室内氛围瞬间降到了冰点，一方面，众人也清楚的知道了赵弘毅的想法和底线，如果不合作，不签字，人肯定是带不走了。
另一方面——这又何尝不是哪都通的威胁呢？做不了主的，怕是以后就真的做不了主了……
第437章 结局
琼岛的事情很快就结束了，在大局已定的情况下，很多大事反而不需要去过多的扣细节，因为大家都知道，在历史与大势的洪流面前，再多的人定，都难以胜天——当然，重点也是各家异人势力都知道，现在能从哪都通手里争取的已经非常有限了。
重点也不在于合同，合同不是哪都通接下来一系列动作的法律凭证，哪都通占据大势，不需要什么法律凭证，也没有法律能够约束跨国异人之间的事务——这合同是哪都通的善意，是哪都通给这些人的台阶，让他们心里能够好受些，让这件事情说出去也变得好听些，不让他们背负那么多道德和心理上的压力。
只不过事情结束归结束，赵弘毅手里的人质却一个也没有释放——答应合作的，给与丰厚的物质供给，由哪都通出资好吃好喝的养在琼岛，除了限制人身自由，一切与常人无异。
而那些没有与哪都通达成合作共识的就很抱歉了，哪都通不养闲人，只能保证不会饿死，其他的一概保证不了。
忙完一切后，赵弘毅便赶回了华北，后面具体的事情，自然有其他人去做，赵弘毅促进这件事情做到了这一步，已经是占据首功了，即使后面亲力亲为，也不见得会为自己的履历增彩多少。
而且这么大的动作，赵弘毅一直占着位子，下面人怎么来蹭功劳，蹭成绩？其他人蹭不到足够的成绩，又怎么会死心塌地的给赵弘毅办事？
更何况赵弘毅腾出位置来也好，事已至此，说得上是大局已定，成了倒还好，要真是出了什么意外，导致整个计划崩盘，谁具体负责项目实施，那就真的负责具体责任承担.
所以自古以来，大事要事多是如此，一个部门或者说一个衙门的具体工作，鲜有一把手具体负责具体跟进的。
琼岛的事情过了没多久，哪都通的第二次异人人口普查工作便圆满收官，这一次，各门各派的势力与人才底蕴都被摆在了纸面上，如果说还有瞒过哪都通调查的，那只能说对不起了，不在人口普查信息上的，就是全性。
而对于全性的处理，圈子里向来是没有下限，可以随意处理的。
只不过各大区在完成人口普查之后，却迟迟没有其他动作，这让那些得到小道消息，知道赵弘毅要进行所谓的解放异人生产力行动的人，都提起了好奇心。
然而圈子里并没有等太久，因为另外一条更加炸裂的消息，再次将整个异人界引爆——四家之一的陆家，或者说四家现如今仅存的陆家，开始挂牌售卖自家产业。
陆家大院内，陆瑾叫来了所有陆家嫡系人员，除了陆琳这一代，陆瑾的子侄辈和孙辈齐聚一堂。
陆瑾面色凝重的看着客厅内站的满满当当的人，沉声说道：“这件事情，我跟赵弘毅已经说好了，不日启程，所有人都要去东南亚。”
听闻此言，房间内的众人虽然面色如常，但是心里却各有算计，有小心谨慎，胆小怕事的松了口气终于放下心来——陆瑾力排众议要将绝大多数产业挂牌售卖找人接手的时候，众人纷纷猜测是不是因为哪都通的压迫——公司迟早都会对陆家动手的，这件事已经成为了所有人心照不宣的共识。
现在听到陆瑾这么说，众人便清楚，不会再与公司产生正面冲突了！这一点，值得庆幸。
事实证明，激进派在哪里都存在——只见人群中一个看上去比陆瑾还要老上些许的白发老者双眼微眯，沉声道：“这算什么？驱逐吗？流放吗？所有人？这个赵弘毅也未免欺人太甚了吧，就算是当初赵方旭在位的时候，也不敢如此欺我陆家，难不成，他以为我陆家是什么软柿子不成？若是真刀真枪的做一场，哼，就算他哪都通是龙是虎，也要薅下他几根胡须，拔下他几根牙齿！”
话音落下，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杵在地上，气势十足。
而陆瑾闻言则是眉眼低垂，语气平静的说道：“三弟，言重了，我们若是与哪都通争斗，终究是让外面那些人看了笑话。”
陆瑾话音落下，人群中再次传出一道幽怨的声音：“唉，我们倒是还好说，只不过孩子还小，这一下子换了环境，还是东南亚，那些地方，怎么能跟国内比啊？”
“孩子不去，未完成学业的不去，没有成家立业的不去，其他人，都去。他们的生活保障都不必担心，哪都通的人会解决。”
此言一出，众人不禁哗然。
“这是什么意思？家主，这是赵弘毅说的吗，这算什么？人质？”
“家主，这种要求，难道您……”
听到客厅中七嘴八舌的议论声，陆瑾无奈的闭上了眼睛，思绪回到了与前一天与赵弘毅见面时候的景象……
“……你们陆家，每一户，每一支，最年轻的一代，都留下吧，国外环境复杂，无论是教育，还是医疗，这些生活保障都不如国内，让孩子们留在国内对于他们也有好处，不然的话，陆家主，你们举族出国，我也不放心，这些孩子要是自小在国外成长起来，对于自己炎黄子孙的认同感也会降低，陆家主，你也不希望有一天，你们陆家后代不承认自己是龙的传人吧？
他们的生活保障你都不用担心，公司的人会为他们保驾护航，一直到他们成家立业……”
“……族中尚有几名老人，身体是一日不如一日了，让他们也留下来吧，也好有个照应，人死道消也好落叶归根……”
“……不行，我直接说了吧陆家主，有司马懿的前车之鉴，我是不会放心什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的老人的，不要讨价还价了，让你们陆家转移到东南亚去，已经是公司的极大让步了，我是不想再使用武力手段，但是不代表公司的其他人不想，不代表圈子里的其他人不想，公司里的人想拿你们陆家建功，圈子里那几家想站在你们陆家的尸体上立业，这一点，你不会不清楚吧？
就这样吧陆家主，公司的政策，过时不候，留给你一天的时间考虑，如果明天我还没有看到你们陆家的行动，那你就当我这话没说过。陆家主，公司的退步来之不易，不要辜负了晚辈的一片好意……”
哪都通总部，赵弘毅的办公室内，毕游龙与秦胖子对视了一眼，随后又看了一眼任菲，这才望向赵弘毅，沉声问道：“你就这么跟陆瑾说的？”
赵弘毅放下手中的茶盏，点了点头，满不在乎的说道：“就这么说的，既然已经到了图穷匕见的地步了，什么政治规矩，什么默契，都是白搭，一百岁的老狐狸了，陆瑾心里跟明镜似的，跟他扯那些弯弯绕绕的没什么必要，我还不如把话挑明了说，要不然拐弯抹角的，他再以为我没有底气呢。”
听闻此言，任菲点了点头，轻声道：“这倒也是个办法，毕竟陆家的名声在这，避免与陆家的冲突，也能防止圈子里心怀不轨的人拿这件事情做文章，这样我们也省时省力，保存了实力，并且借助陆家，把东南亚分公司的业务开展起来，我们也省心很多，只要陆家年轻一代始终留在国内，东南亚的异人事务，我们也就不用话费太多心思了。”
听到任菲的话，几人互相对视一眼，皆是面带笑意，赵弘毅举起茶盏伸向众人，众人心领神会，纷纷举起手中茶盏与其相碰。
放下茶盏后，赵弘毅长出了口气，面带笑意，轻声说道：“各位，提前通个气，等陆家去了东南亚，我们就该着手解放异人生产力了，如果顺利，必然能够成功提升国力！”
毕游龙闻言一愣，不解道：“怎么，非得等陆家去了东南亚之后？陆家虽然是四家之一，凭借陆家的体量，不足以影响这种事件吧？”
赵弘毅起身走到落地窗前，背对着众人看着窗外的高楼大厦，轻声说道：“就凭陆家当然不足以影响到公司的政策施行，哪怕四家绑在一块也不行，这两件事一码归一码，但是彼此之间也有关联。
解放异人生产力，必然会产生新的生产结构矛盾，这个矛盾，是我们自己与自己的矛盾，是新旧转换的矛盾，只能慢慢自己消化，就像摸着石头过河，走一步看一步。除此之外，唯一的办法就是把这个生产力矛盾转移，陆家去了东南亚之后，我们就可以把这份矛盾转接到南洋异人界。
这也是一种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改的是我们，也是他们。我们是改进，他们则是改过！
虽然事情做得不太好看，但我们要不趁着现在国力领先，实力领先的时候做这些事情，把差距拉大，等回头有哪个国家哪个势力冒头，赶上我们了，让他们先做了这些事情，我们就要再次回到那个落后的局面，落后是要挨打的。相比起来，还是我们打人比较好，至于骂名……”
赵弘毅说到这里，转过身背对着窗外的景象，背对着蓝天白云，背对着太阳，轻声说道：“我还年轻，我还不到四十岁，这份骂名，我再承担四十年，事情也就做完了。不过我有信心，花几十年的时间把这事情做了，到时候，也没人敢说我赵弘毅的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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