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八分螺旋
“两仪式……”巫条雾绘的目光幽幽注视着两仪式病房所在的方向，眼神晦暗不明。
“聊的怎么样了，橙子，式？”白痕走入两仪式的病房之后面对着苍崎橙子厌烦的目光与两仪式怀疑的目光问候道。
“你是谁？”两仪式用空洞的声音对着白痕问道，那双绮丽的眼睛紧紧的注视着白痕，她自然是认得白痕这张脸，但她问的不是这么表面的东西。
‘线，看不到……’子啊两仪式苏醒之后“直死之魔眼”自然而然的就觉醒在她的身上，万事万物的死线都会在她那双眼中全部浮现，只要破坏那条“死线”就能轻而易举的杀死任何事物。
这是苍崎橙子所告知她的，也是她自己亲身经历过的，但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在两仪式眼中毫无破绽，是现在两仪式眼里那被分割的世界中唯一一个完好无损的事物。
而且不知道为何，在见到白痕之时两仪式能清楚地感受到自己内心的空洞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要涌出来，那股强烈的异样冲动让她无所适从。
“一个路过的占卜师而已。”白痕爽快的回答道。
“你这家伙，不会是身上连死线都没有吧？你究竟是个什么怪物？”苍崎橙子看着两仪式的状态似乎有些不对，一个大胆的推测脱口而出。
“只是一个……”
“路过的占卜师而已，是吧？呵，呸。”苍崎橙子翻着白眼抢过了白痕的话。
“你这家伙，究竟有什么目的该说了吧？观布子之母曾经找到过我并和我说过你的事情，如今两仪织已经不在，式也成功苏醒了过来并觉醒了直死之魔眼，你这家伙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按照苍崎橙子预想中的画面，此刻的她本该是猛吸一口香烟之后吐出一个烟圈缓缓的对着白痕说出这段话，但是由于白痕的禁烟令加上那神奇的粉色遥控器，导致她已经很久没吸烟了，没了烟总觉得在这种场景下差了点什么。
“你，见过织？”听了苍崎橙子的话两仪式瞳孔紧缩。
“见过，织的死亡预告还是我看着观布子之母给他说的，得知了自己的死讯之后他反而还很欣慰呢，为了自己能够留下美梦而高兴。”白痕如实告知。
“为什么不救……救他？”两仪式明白自己的指责可能很无礼，但还是忍不住说道。
“这是必要的牺牲。”白痕没有隐瞒的打算。
“观布子之母给我说过，她无能为力，无法改变织的命运。”苍崎橙子生怕两仪式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来，赶紧补充道。
“是这样吗……”两仪式低下头，额前的长发将她的面部遮盖让人无法看到她的表情。
“你这家伙，究竟是来干什么的？”苍崎橙子一直以来就没搞懂白痕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好像是凭空出现在观布子市，在此之间的足迹几乎为零，起码苍崎橙子发动了自己的全部人脉也没能找到有关于白痕来历的蛛丝马迹。
而他在出现于观布子市后只花了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便成为了观布子市家喻户晓的人物，两年后的现在更是全日本最出名的人。
在日本你可以不知道首相是谁，但你一定不会不知道白痕的名字，就算是对占卜或者白痕没兴趣也会因为大家都在讨论而被迫了解，否则的话就会成为被孤立霸凌的人，这就是日本的现状。
因为白痕闹出的动静实在是太大，苍崎橙子知道甚至时钟塔和圣堂教会都曾专门派人来调查过白痕，中间发生了什么苍崎橙子不知道，反正最后的结果是白痕还是日复一日的出现在电视上，连行程都没有过一天的耽误。
不论苍崎橙子怎么看，白痕都像是有着巨大阴谋的那种家伙，然而根据苍崎橙子和观布子之母的调查，白痕在这两年多的时间里做多的事情就是突然出现在漂亮女性面前为她们免费占卜畅谈人生，活脱脱像是一个骗财骗色的欺诈师。
调查白痕的事情没有着落，反而是在调查两仪式的过程中苍崎橙子意外的发现了自己老同学——荒耶宗莲的痕迹，这就更让她感到意外。
相比荒耶宗莲那个沉闷古板的标准魔术师会做出什么事，白痕就算是骗财骗色甚至都显得那么人畜无害了，更何况白痕也还没发展到那一步。
但在苍崎橙子的心中白痕的危险性还是最高的，荒耶宗莲的目的无非是盯上了两仪家通往根源的仪式，但是白痕的目的直至今日还都是一个迷，未知的事物总是更让人觉得恐惧。
“我的目的很难懂吗？我这些年来可是一直没有隐藏过自己的行动啊，你们得多去看看福尔摩斯和名侦探柯南学习一下推理技巧或者拓展一下思路了，闭门造车要不得啊。”
“你这家伙！每天除了上节目，骗骗小姑娘和良家少妇并且没事就来折磨我以外，还做过什么吗？！”苍崎橙子说到这就忍不住一阵火大，那个遥控器简直太反离谱了，离谱到哪怕是她这种魔术师都觉得反人类的程度！
“这不是看的一清二楚吗？拯救即将陷入苦难的人类于水火之中不就是我的目的吗？”白痕好奇的反问道。
“你对人类的定义是不是太狭隘了点？！而且按照你的说法，我也应该算是美女吧，为什么唯独针对我啊？！”要不是打不过，苍崎橙子早就动手了。
“指正，没有唯独针对你，只是恰好拿你找乐子而已。”白痕为苍崎橙子那已然岌岌可危的心理防线之上再添了一把火。
“所以你是要来拯救我的？抱歉，我不需要。”两仪式的声音将差点爆发的苍崎橙子的理智从悬崖边拉了回来。
“我知道，那么再见了。”两仪式马上就要出院了，白痕也没有多此一举的带个果篮过来，简单的问候之后便离去了，更让苍崎橙子感觉摸不到头脑。
“他……算了，目前看来他似乎没有什么恶意，只能说尽量小心了，虽然他要做什么我们也大概率阻止不了就是了。”苍崎橙子对着两仪式无奈的说道。
两仪式没有对苍崎橙子的话做出反应只是茫然的摸着自己的心口，在白痕离开之后那股发自本能的悸动就消失不见，因织消失而产生的巨大空虚再次填满了她的身体。
两仪式知道，在之后自己与白痕的命运一定会再次交织，也许一切的真相会在那之后才会解开。
此时已然迈出医院大门的白痕包中的电话声突然响起，白痕掏出这古早的通讯设备接通电话。
“白痕先生，那个……我好像做坏事了，不小心把几个想要接近我的人杀掉了。”浅上藤乃略有些忐忑的声音自手机中传出。
“我马上过去找你，乖乖等我。”白痕对其安慰道。
“是！”挂断电话之后，浅上藤乃染血的脸颊之上露出了甜美的笑容，愉快的哼起了歌。
第214章 矛盾的螺旋于此交织
小川公寓，荒耶宗莲在这里进行了一个实验，这个实验对于他抵达根源的行为来说并没有意义，只是荒耶的个人兴趣，他只是想看看人死亡的命运在重复多次后是否会出现误差。
“纵然人的死的方式是注定的。但是同样的结末重复数千次的话，其螺旋也会出现误差的吧。误差哪怕是极其细微的事故也无所谓。下班途中被车轧死的这种不幸也是好的——尽管如此，现在的结果还是相同的。二百个不间断的重复，只是让我看到了人的命运无法改变这一事实而已。”
这便是荒耶宗莲的理由，于他而言这只是在夺取两仪式肉体前的余兴节目，成功了他不会感到欣喜，失败亦不会让他产生失望的情绪，胭条巴这个随手布置的人偶意外的能够将两仪式引来此处对他来说才是意外之喜。
两仪式在接连遭遇并击败了他所布置下的三枚棋子“依存死亡，而飘浮的双重身体者”——巫条雾绘；“接触死亡，为之欢愉的存在不适者”——浅上藤乃；“逃避死亡，自我起源的觉醒者”——白纯里绪。
虽然因为那个叫白痕的占卜师过程与他最开始所计划的有些不太一样，但是好在最后两仪式还是与她们发生了冲突，并因此走上了荒耶宗莲为其安排的道路之上。
但是相比之前过程中发生的那些小小意外，荒耶宗莲现在发现了一个更大的意外，那就是觉醒了直死之魔眼的两仪式对他造成的威胁比预想中的还要大，现在他别说是占领两仪式的身体了，连如何战胜她都成为了一个难题。
“都已经到这个地步了，你还不能说一下自己的目的吗？”与白痕一同站在小川公寓之外的苍崎橙子侧头看向白痕，她可是亲眼见证了巫条雾绘和浅上藤乃因为这个家伙疯狂的样子。
巫条雾绘还好说，浅上藤乃那宝石级的扭曲魔眼即便是她也不愿意对上，这小小的观布子市简直是人才辈出，“宝石级”魔眼的浅上藤乃和“虹级“魔眼”的两仪式还有“绝代未来视”的观布子之母以及觉醒了本源的白纯里绪等等，苍崎橙子甚至有些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选这里。
“你所见的一切，都是我的目的。”面对苍崎橙子的质问，白痕给出了一如既往的答案。
“不过真要说最核心的目的的话……我其实是来帮人接生的，然后顺带发现这里，这个地方，这个时间，真是一个完美的仪式啊。”白痕看着小川公寓感慨道，听闻此话的苍崎橙子露出了便秘的表情，她更难懂白痕究竟在说些什么了。
白痕则是欣赏着眼前的这个结界，这处仪式之地在他眼中甚至比以他之前以整个根源作为支点的圣杯战争还要完美的多，甚至完美到不像是能自然诞生的产物。
这座名叫“小川公寓”的结界中，以活着的人偶为阳、死去的人类为阴，创造出朝生暮死的轮回；这栋公寓里，容纳（纠缠）着东西、阴阳、生死、真伪等诸多矛盾，印合了两仪“对立而统一”的特性。
虽然就性质而言这座以两仪的理念为基底，糅合了多种宗教理念以及原理的结界无疑是很符合白痕的需求，然而白痕在观布子市待了两年多了也从未正视过这里。
无他，无论是位格还是规格都差的太远了。
纵使这是荒耶宗莲耗费了毕生所学才构筑出的完美结界，在白痕眼中依旧是不值一提，就算是只用型月世界的知识白痕都能轻而易举的比这更加完美的足以影响整个世界的结界，更别说白痕从其他世界所学到的知识……
好吧，白痕在之前的世界好像也没学过，毕竟他也不靠这个吃饭，像这种精细活完全不适合白痕，毕竟白痕目前为止搭建的所有仪式都只是确定了目标过程就可以随意设置过程中的黑箱。
无论中间的步骤再怎么抽象也不会影响白痕终将会抵达的未来，比起自己简单粗暴的俺寻思仪式，像这种环环相扣只要有一处出现问题就可能招致全盘崩溃的仪式自然不会在白痕的考虑范围之内。
就算是型月世界的知识也不过是白痕在入侵根源之时自己进入他大脑的，让白痕主动去学那是万万不可能的，但是白嫖那是亿万个可以接受的。
回到眼前的这座小川公寓，本应平平无奇或者说在白痕看来无比简陋的结界在两仪式进入其中之后就好像被点上眼睛的巨龙一般，整个都被盘活了过来。
现在的小川公寓在白痕看来就像是用废品回收站中的垃圾构成的变形金刚一般，破烂简陋但是又富有美感。
最见鬼的是这处回收站明明只是一个千禧年间的随处可见的普通回收站，在这里面找到的垃圾能用来搭建一个变形金刚就已经很离谱了，这个变形金刚还能正常运作就更是离离原上谱，白痕都不一定能搭建出如此完美且恰到好处的仪式，结果这里就野蛮生长出来一个活的变形金刚！
这河狸吗？！
不论合不合理，反正白痕确实是有些大受震撼。
“孤阴则不生，独阳则不长，故天地配以阴阳。”——这是出自清·程允升《幼学故事琼林·夫妇》的句子，太极图同样说明了这个道理：
阴阳中的鱼眼，一是表示阴阳双方中都包含对立面的因素，即阴中含阳，阳中含阴；二是表示阴阳本身也不是一成不变的，其内部也会自生化出对立面的因素；三是阴阳之间的关系是复杂的，不是单一的对立关系。
白痕的本质是阴，是暗，是无尽次元一切总和的半数——当然那是完全成长起来之后的事情了，现在的白痕还没想着把自己变成一种现象，一种规则，因此白痕的成长速度看似很快，实际上对比他的本质来说只能说是龟速在爬。
因为远没有成长到自己本该有的上限，所以白痕也不太清楚在那之后属于自己的本源之中会不会混杂有阳的一面以维持平衡，不过他推断是会有的。
而现在摆在白痕面前的仪式则是侧面证明了白痕的猜想，不是因为这个仪式本身的构造，而是白痕能感觉到，他可以通过仪式将【阳】也正式纳入自己的权能。
不管它是概率只有古戈尔普勒克斯之一的奇迹也好，还是有什么存在特意安排于此的饵食也罢；无论是作为平衡己身的补全，还是说阴阳本为一体其实白痕可以朝着将自己从半数发展到全数的过程，白痕都不可能错过眼前这天降的大礼。
“橙子啊，你运气不错，不过我运气更好，好到不能再好了！”白痕对着一头雾水的苍崎橙子说完之后，便迈开脚步，走向了小川公寓。
“呼~神金。”苍崎橙子忍不住小声咒骂一声，抬头看了看小川公寓，最终还是决定不要进去，就在这里静静的等待着最后的结果。
“简直就像是回了家一样。”这便是白痕迈入小川公寓之后最真实的感受，这更让他坚定了自己的决心。
“你这家伙，也是荒耶宗莲请来的帮手吗？可惜已经晚了，我赢了，他已经死了。”两仪式那双流转着虹光的魔眼褶褶生辉，身体微微颤抖着将手中的匕首指向白痕。
‘这股悸动，这股从空洞中涌出的冲动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比起第一次和他见面时的反应现在还更加强烈了，明明我已然将内心的珈蓝之洞填充了一部分才对？！’两仪式的内心并没有表面上的那么平静。
才经历了与荒耶宗莲死战的她状态已然接近油尽灯枯，就算是面对普通的敌人亦有着翻车的风险，更别说是来路不明，实力不详并且似乎还和自己有着特殊联系的白痕了。
“我是来迎接你的，式。”白痕向着“两仪式”伸出了右手，如同根源式向他发出了邀请来到这个观布子市一般，他在此刻同样向其发出了邀请，让根源式能够正式的诞生于世。
“让您久等了。”两仪式发觉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的向着白痕走去，同样伸出了自己的右手搭在白痕的右手之上，与此同时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自己脑中响起，“这段时间辛苦你了，谢谢你，式。”
尽管从未知晓根源式的存在，但是两仪式在这声音响起的那一刻已然明悟，那是最初诞生的“式”，是在她与织诞生以前就已然存在于这具身体的存在，是两仪家或者说所有的魔术师们共同的追求——根源。
“你这家伙！”突然恢复了身体控制权的两仪式咬牙切齿的盯着白痕，想要将手甩开却挣不开白痕的大手。
“乖，先出去找橙子玩去，我马上就去找你们。”白痕牵着两仪式的手，将其甩向门外。
“喂！”两仪式只来得及惊呼一声就被白痕丢出了小川公寓，落在了苍崎橙子与荒耶宗莲面前。
“接下来，就是属于我的时刻了。”
第215章 崭新的道路重铸未来
白痕将此处的自己彻底解放，无边的黑暗降临于此，将整个小川公寓笼罩其中，简约而完美的仪式如同推倒的多米尼骨牌一般开始了无法停止的连锁反应。
边边角角的冗杂信息直接被白痕囫囵吞噬，唯有仪式核心处的缕随着仪式的进行不断变换的无法言说之物逐渐壮大，玄之又玄的气息以这个仪式，以观布子市，以型月世界为中心影响至无尽次元。
虽然这处仪式的诞生足以称得上是奇迹，然而受限于仪式的规模其注定无法持久，如同风中残烛一般的仪式在转眼之间便走到了尽头。
“就是现在！”白痕抓住那唯一的一瞬，在仪式崩溃，仪式核心那无法言说之物成形又要消失的刹那间让自己的黑暗将其捕捉，吞食，融入己身。
“怎么突然出现日全食了，又是白痕那个家伙搞的鬼吗？”为荒耶宗莲送葬后的苍崎橙子与两仪式二人还未来得及交换情报，黑暗就突然的降临在世间，唯有一丝光亮与边缘露出。
“除了他也不可能是别人了吧。”两仪式有些烦躁的踢了踢脚边的野草，自己体内那个原初的“式”与白痕相识，白痕来到观布子市就是为了让她再次诞生，那自己和织又成什么了？
“阴阳化生，清浊自分。”借由这个仪式所诞生的而后被白痕吞噬转化出的“阳”只有那么微不足道的一丝，但然而这一丝的光也足以让白痕把自己再次重组，让这一丝的“阳”融入了全部的“阴”铸就了崭新的基石。
“可惜，太少了。”白痕有些遗憾的看着和之前别无二致的小川公寓，那偶然间的奇迹已然从此处消失，这里现在不过是一处普通的结界而已。
奇迹之所以是奇迹就是因为其无法复刻性，即便在白痕眼中都称之为奇迹的这个小川公寓仪式是无法再被复刻一次的，哪怕是白痕逆转时间再让整个型月世界重新经历一遍一模一样的事亦是如此，起码在白痕将“阳”的力量扩大到一定程度前都无法做到。
将这一丝“阳”壮大，这便是白痕现在挖掘出的新的目标。
“阴”的增长完全不用白痕操心，即便是白痕什么都不做象征着白痕的“阴”之本源也会自发性的成长，更别说白痕还通过圣杯仪式让自己的参赛者们化身为传销头子在世界中持续的散播着属于白痕的因果。
虽然效率是低了点，不过胜在方便快捷而且适当的增长速度不会对白痕保留下来的人格造成影响，比起快，稳才是白痕最想要的。
“阳”的成长也同样可以类比这个方式，不过因为其现在过于稀少，稀少到白痕甚至无法将其分离作为传销的启动资金，加之相对于“阴”来说，新来的实习生“小阳”同学还缺少了那么一些主观能动性，所以接下来白痕将会有段时间的“忙碌”，并且要作为传销头子亲自下场发展新成员了。
“结束了吗？希望以后再也见不到这家伙了。”苍崎橙子已经做好决定，等白痕离开之后自己也先去别的地方避避风头，宁愿再去找自己那愚蠢的妹妹苍骑青子她也不想再和白痕待在同一座城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