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百年不渡
如大汉好义子就曾言——我被酒色所伤，竟如此憔悴!自今日起，戒酒！
即便是同为好色之徒，但是人和人终究是不同的，普通的农夫游客用艳俗的女鬼便可勾引成功，而这些人的肉质低劣、血气浑浊，着实不是什么好食物。
只有那些书生，才思敏捷、细皮嫩肉，是上等的食材。或者是侠客武者，他们血气澎湃，一腔热血对于妖魔来说宛如最上等的烈酒。
艳俗女鬼对于书生侠客来讲，就像是窑子里的窑姐，根本提不起半分兴趣。
但是聂小倩就不同了，那是上等会所打造的，是珍品，是品味的象征。
不过燕赤霞却不再坐视不管，因为他已经知晓人皆有欲，钓鱼执法着实可恶的本质。
心中无女人，拔刀自然神。
所以当即就要拔剑砍了聂小倩。
至于宁采臣，他站燕赤霞的。
至于为什么？这荒山野岭的，你一个女子突兀的出现在这寺庙之中，还片尘不染，长衫白衣。
当冷风一吹，一个哆嗦，彻底冷静之后，宁采臣的大脑驱逐了小脑，智慧占领了高地。
而且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他早已知晓燕赤霞与李洛二人乃是隐居山林的得道高人。
看起来不修边幅的大胡子，其实出口成脏也成章，而性子反而是很正统并值得敬佩的侠客；而显得颇为娇贵正常的李洛，其实才真的就是人间奇葩，疯癫的可以，惊人之语频出。
没办法，总不能让一个现代人去理解、融入古代社会的社会风俗、礼仪人伦之类的，而且李洛现在还有资格不去融入。
当几人讨论局势的时候，一个悲叹天道不彰，一个励志为官救民。
但是李洛却直接是，咱们杀去京城，夺了那厮鸟位可好，到时候我做皇帝，宁书生做个丞相，大胡子便做将军。
经过这段时间的经历，李洛算是明白了，救个屁，这个世道，就该直接改朝换代了。
反正我遮天人，自古就对建朝立廷非常的执著。
看看荒卧龙、看看叶凤雏就是看看不死鸟人与此世之锅帝尊，建立天庭、神朝那是必不可少的成就点啊。
“请道长饶命。”聂小倩被吞吐的剑芒吓得冷汗之流，当即跪地求饶，神态可谓是我见犹怜。
那般的姿态，称一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也不为过。
很美，李洛可以说，聂小倩绝对是他见过最漂亮的原装货美女了。
“小女子所作所为，皆是因为树妖姥姥逼迫，绝非本心如此。”
聂小倩急忙求饶，连声狡辩。
“呸，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吗？你可是那老妖婆手下的头牌，祸害的人命也不在少数，现在拿命来吧。”燕赤霞也是做铺快出身的，还是铺快的头头，刑警大队总队长，还能被聂小倩骗了。
“公子救我。”聂小倩向着李洛而来。
what？！
李洛一脸的黑人问号。
姑娘，咱俩不熟吧。
本能的伸手。
啪，一巴掌正好怼到了聂小倩脸上，将其抽成了一个旋转陀螺。“聂姑娘，咱俩，真的不熟。”李洛缓缓收回自己伸出的手臂，看着被抽飞的聂小倩，无奈说道。
经过李洛学会的网络大鉴定术，这位小倩姑娘绝对是一个顶级绿茶，毕竟再怎么单纯，都被树妖姥姥调教了那么多年了，心里没几两算计早就被吃干抹净了。
不过有一点不同的是，这位聂姑娘只要得救，真的会当牛做马、以身相报。
至于来世结草衔环？颜值鉴定术发动！
趴在地上，白衣染尘，小倩哭哭啼啼的开始诉说自己的遭遇，希望引起几人的怜悯，尤其是李洛和宁采臣这两个雏。
啊，李洛已经不是了，这的确得感谢姥姥开的兰若技校。
至于聂小倩的经历可以说是自言本是京城女，家在虾蟆陵注下住。十三学得琵琶成咳咳咳，不是，人家聂小倩是正儿八经的官宦小姐，不是琵琶女，跟白居易没啥关系。
简而言之，官宦人家小姐，路上病死，埋在了兰若寺中，准备等到日后父母再迁坟。
但是没等到父母，因为兰若寺技校就已经火热开幕了。
“你说完了？然后呢，的确很可怜，看剑吧。”燕赤霞平静的听完后说道，让还在可怜聂小倩的宁采臣一愣。
“等等，大胡子，有点问题你发现没有？”李洛却是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怎么了，你又开始好色了。”燕赤霞却是犀利吐槽。
“男人好色有什么错？阿呸，不是，你没发现一个我们都忽视了的问题吗？”李洛本能想要杠精一下，毕竟无聊的两人，平常就以相互吐槽为乐。
“什么不对？”燕赤霞看着李洛的脸色，也知道李洛不是为美色所惑。
“为什么兰若寺一家寺庙，会有那么多女鬼？”李洛问道。
燕赤霞眉头一皱，其实他也早就发现了，但是却没在意。
其情可悯又如何？其罪，也当诛。
“有什么问题吗？寺庙本就有着寄存尸骨的善举，往来商旅，中途病死亡故或者穷人、难民，超度亡魂。”宁采臣疑惑的说道，没感觉有啥不对。
“当然不对，火化是佛教才有的特殊仪式，平常死人可都是入土为安的，哪怕是没有棺材，只有一床草席。”燕赤霞摇头说道。
“而且你不觉得女子太多了吗？而且还都是年轻美貌的女子。”
兰若，阿兰若的简称，原意是森林，引申为寂净无苦恼烦乱之处，后来也指僻静的荒郊野寺，而并非寺名。
人的世界太复杂，难分是非，跟鬼灵在一起反而黑白分明，清清楚楚。
燕赤霞居住在兰若寺也是因为纵然有着邪魔鬼怪，但至少黑白分明，少了人与人之间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爱憎恩怨分明，一身洒脱。
但是恩怨真的分明吗？
“人无衅焉，妖不自作。”李洛叹道。
“大胡子，如今我好像真的有些明白你说的，什么叫做人心坏了，才有妖魔啊。”
听到李洛的话语，燕赤霞变得沉默了起来。
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人无衅焉，妖不自作。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一个人所顾忌的事，是由于他自己的气焰所导致的。所谓妖孽都是由于人自身原因才产生的。人若没有缺陷，妖孽不会自己产生。人若丢掉了常道，妖孽就产生了，所以才有了妖孽。
这个聊斋世界也是这样的道理，不是妖祸人间，而是人心坏了，妖便趁虚而入，
“这聂小倩，的确有罪，但是其情可悯，让其魂飞魄散的确有些过了。”宁采臣心生不忍的说道。
第12章 真正的苦海
聂小倩有罪吗？
当然有罪。
虽然很可怜，但是她的确害人了。
可是她切切实实也是被逼的。
当然聂小倩也可以用死来抗争，选择死也不同流合污。
可是古往今来，有多少人能够在生死面前面不改色，做到舍生取义。
指望一个小女子，来做这样的事情，燕赤霞自问也是有些说不过去的。
“人道崩坏，遂成妖魔乱世，这天下的确是这个道理。我本以为能够躲到这兰若寺就能避开一切，黑白分明，想不到只是在逃避。”燕赤霞无奈叹息收剑。
兰若寺位于往来官道之上，平时有许多来往作乐的达官贵人，既然是作乐，那岂能少了美色。
“有人的地方有要江湖，人生就是一场大大小小的战斗，只有胜利者才能够生存下去。”李洛出声说道。
“这不像是一个淡然修仙的人能够说出来的话语，小子。”燕赤霞诧异于李洛的心性。
这小子不是一个逍遥自得的性子吗？
“那时因为我现在短暂挣脱了这泥潭，而这就是我修行的目的。”李洛看着聂小倩，就像是看到了原本在俗世中打滚的自己。
聂小倩出卖自己的灵魂，去伤害他人；而当初的他，其实不正也如此，只有争、只有斗，哪怕你不想要伤害别人，但是这个世道就容不得你不去伤害他人。
他的确有些懈怠了，此时的他不过区区命泉修士，回到遮天世界也只是区区蝼蚁一名。
“争渡啊！”
遥望漆黑夜空，李洛独自矗立在院落之中，任凭凉风吹拂。
看着突然omz的李洛，宁采臣与燕赤霞一脸懵逼，但是这里还有只女鬼啊。
“燕大侠，你是大英雄、大豪杰，只杀一个我女鬼又能如何，唯有从源头解决这件事才能结束一切。”聂小倩此时却是挺身说道。
“小倩所求，唯有挣脱姥姥的束缚奴役，哪怕为此魂飞魄散也无不可。”
聂小倩眼中闪过决然。
死又如何，她已经死了。
现在的聂小倩更多的是恨，对于树妖姥姥的恨。
说一千、道一万，聂小倩终究是鬼，而且还是厉鬼，支撑她的绝不是什么爱，而是恨。
“区区一只女鬼又能够做到什么？”燕赤霞没有被聂小倩的话语迷惑。
然后聂小倩的眼神看向宁采臣，让宁采臣不由得一缩。
不是啊，这位女鬼小姐，你为什么看着我啊？真正能打的是另外两个人了。
宁采臣内心在嘶吼，但是面上还是一副温文儒雅的模样。
“聂小姐，有什么事情吗？”
聂小倩盈盈一施礼。
“小倩有一计。”
为了摆脱树妖姥姥的束缚，聂小倩可不只是坐以待毙，而是积极寻求机会。
听完小倩的计策之后，燕赤霞有些迟疑。
他走出房门，看到正在庭院中的李洛。
“她值得相信吗？”燕赤霞不可能立刻相信一个素未相识的女鬼。
“我有办法让她变得值得信赖。”李洛声音低沉的说道，眼中仿佛有某种可怕的魔性在酝酿。遮天修士体内有一个特殊存在，那就是生命之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