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甚至连签到都没有吗? 第329章

作者:厨子卫宫

  尸魂界的存在十分悠久,而五大贵族的传承几乎等同于尸魂界的历史,在这漫长的时间中他们一直占据着这个世界权力的顶点,并且制定、建立了现有的秩序和规则。

  纵然是下级贵族和上级贵族,也只不过是他们的附庸乃至家臣而已。

  这么说来,他们确实如同尸魂界的神一般……反倒是他们一直以“贵族”自居,而没有称王称霸,这才是最让人感到惊奇的。

  神轿上堆满了各色鲜花,被一顶白色纱帐笼罩,看不清其中详情,只能看到映出的一道人影轮廓。

  这次决斗的主角之一,正端坐在神轿之中岿然不动,看上去与神像无异。

  青流门外大约四百米处,有一条五丈宽的清溪,将贵族的世界与流魂街隔绝开来,唯一的通道是座精致的木桥,以供平日里贵族的仆役出来采买。

  林野和严原金勒,以及众多流魂街的居民,都远远站在清溪对岸,或是树荫下或是屋顶上,但没有一人踏上对面的土地,既忐忑又期待地遥望着清溪。

  与之相对应的是,贵族们全都站在青流门与河边之间的空地上,每一家都带了奴仆,故而显得十分拥挤,如前田家这样的下级贵族,早早就来到了这里,却被地位更高的上级贵族排挤到了边缘地带。

  但无论再拥挤,都没有胆敢阻拦朽木家前进的道路。

  这是五大贵族中素来以“严”、“正”称道的家系,一向是贵族们的楷模,某种意义上来说也是贵族阶级实际上的领袖——或者说他们擅自将朽木当成了领袖。

  这场战斗,没有人认为朽木会输,贵族们只是来观看领袖如何处决剑鬼,让流魂街的贱民再次意识到自己的卑微。

  换言之,他们是来耀武扬威的。

  ——唯独赴约的朽木本人不是这样想的。

  队伍缓缓走到清溪边停下了脚步,花瓣随着风吹落入溪中,清澈的溪与美丽的花,荡漾的波纹将水面渲染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然而音乐却不知不觉中停下了,朽木家的队伍就像是遇到了无形的墙壁一样,没有任何人试图继续踏出一步。

  这里已经是边界,即便没有可以看到的标志或线条,所有人却莫名理解了这一点。

  因为在那座木桥之上静静站着一个人。

  漆黑的长发倾泻而下,没有任何约束,仿佛黑夜一般披散开来,让她整个人都显得和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哪怕是在成千上万的人群之中,也一定是最为醒目的那个。

  穿着宽松白袍的女人就这样站在桥上,左手握着一柄带鞘的长刀,除此之外身无长物,其神情宛如深冬的风雪一般纯粹——不被任何情绪所污染的纯粹。

  明明是个凶名在外的家伙,但眼神意外的平静,看到朽木一族赴约而来,也没有任何多余的波动。

  她真的是卯之花烈吗?

  ——林野目光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又很快看向其它地方。

  容貌毫无疑问就是那位四番队队长,但气质却截然相反,没有那种包容一切的慈悲,有的只是宛如修罗一样的戾气。

  尽管她如同手中的长刀一样,将杀意与狂气纳入了“鞘”中,但林野却很敏锐地察觉到了其本质。

  这也就是他为何会移开目光——即便并不畏惧,却不愿过多关注,就像人们不会喜欢长时间凝视案发现场一样。

  “噢噢噢噢~”

  “嘿哈!嘿哈!”

  ……人群骚动了起来,无论清溪两岸,不管是贵族还是平民都激动不已。

  因为神轿上的轻纱被一只白皙的手掌分开,一直端坐在里面的人终于出现在众人面前。

  朽木玄白,这是他的名字,作为五大贵族的一员,朽木家的嫡系成员,这个尸魂界最为高贵的血统传承者,他按时赴约。

  优雅而华丽,明明身上并没有过多装饰,连衣服也是很简单的黑白配色,但却有种耀眼的感觉,普通的魂魄甚至无法直视他。

  不过林野这样的倒是可以看清他的全貌,而林野的第一印象是……和佐佐木小次郎有几分相似。

  当然并不是说外貌,虽然也很俊朗,但黑发黑瞳的朽木玄白相对来说没有太多“特色”,所谓的相似是指他身上同样有种风鸟花月的优雅气质。

  玄白脸上带着若有似无的淡笑,腰间则别着一把黑柄白鞘的武士刀,迈着从容的步伐走下了神轿,并朝着八千流所在的小桥走去。

  一步、一偳步、一步……他的脚步不急不缓,然而总共仅有二十米左右的距离,在众人的体感中却显得无比漫长。

  每个人都要死死盯着朽木,但这成千上万的目光似乎并没有影响到他,就这样迈步踏上桥面——

  嗡!

  嗡!

  肉眼可见的无形涟漪扩散开来,原本平静的水面顿时宛如迎接骤雨一般震动起来,无数小水滴在跃动,激起一圈圈的微型涟漪。

  两股近乎同样强大的灵压覆盖了方圆千米,所有的魂魄都感受到宛如深水般的压力,平民们只有躺下或者跪伏,而意志较弱的死神甚至已经要翻白眼了。

  纵然林野和严原金勒不会那么狼狈,在那两人的灵压展开之后也是忍不住暗赞一声!

  嗡……

  一直被悬挂在林野腰间的龙雀大环,在这强者相互角力的时刻,悄然发出一声剑鸣,很快就又平息下来,只是一种看不到的“燥热”正在鞘中孕育。

第436章:山茶花之剑

  远远望着,玄白与八千流的嘴唇微动,似乎在说些什么,但以林野的位置完全听不到,只能看着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

  玄白却好似只是来散步的一样,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放松的姿态,甚至没有拔出自己的斩魄刀,就这样靠近了八千流。

  八千流却显得很正常,在玄白靠近到四米之内便将右手搭在剑柄上,缓缓抽出了宛如映照秋水的澄净剑身。

  这把斩魄刀较一般的浅打更长,刀口隐隐有着血光流动,但仔细看去却又消失无踪,仿佛只是幻觉一样。

  玄白就像是没有看到八千流已经拔刀似的,毫无防备地继续靠近,步伐没有任何改变,依旧那么不缓不急。

  “……”

  八千流冷漠地看着他,并未银他的异常表现有任何动摇,手中长刀高高举起折射着刺目的阳光,然后在一闪之下斩向朽木玄白的脖颈!

  ——呼!

  一阵微风吹来。

  刀光划过,于半空中飘落的却是一朵被斩落的红花。

  飘落的红色映照在八千流眼瞳中,修罗般的女人目光微闪,手中长刀斩破大气,向另一个方向砍去,紧接着便传来清脆的碰撞声,两把斩魄刀彼此相抵迸射出一串火花。

  旁观者清,远处的众人看得分明,那是朽木玄白恍惚间如瞬移般出现在了八千流身后,并挥出了比风还要轻盈谢意的一剑,但这毫无杀气的利刃却被八千流在没有任何视野的情况下挡住了。

  正可谓是野兽一般的直觉啊!

  锵!

  锵!

  锵!

  在狭窄的木桥上,两人的斩击凌厉而快捷,一眨眼间便已经挥出无数刀,完全超越了普通魂魄的视力捕捉极限。

  “看清楚了吗?”

  某处高阁的窗边,严原金勒与林野倚窗而坐,手中是刚刚烫好的热茶,茶几上则摆放着一碟日式煎饼。

  中年人推了推眼镜:“刚才朽木玄白的动作。”

  “嗯。”

  林野点了点头:“好像是茶花,这个时节还能找到那么鲜艳的啊……”

  “我问的又不是这个。”严原有些无语。

  林野忍不住笑了笑,拿起煎饼费劲啃了起来。

  他当然知道严原的意思,中年人所在意的是刚才朽木玄白展露出来的“瞬步”技巧。

  虽然死神的能力被笼统归类为“斩白瞬鬼”,但就像同为剑术也分为不少流派一样,这四项能力其实有很多分类,其中瞬步应该是变化最少的但也有好几种了。

  “瞬步”简单来说就是快速移动身体的技能,能以看不到的速度移动到对方身边或者更远的地方——但这并非瞬移,只是单纯的瞬间爆发速度快罢了。

  而朽木玄白使用的应该是一种高级瞬步技巧,在那一瞬间不仅躲开了八千流的斩击并来到其背后,还以无从察觉的形式挥出了足以将其斩杀的一击。

  如果八千流没有那种不可思议的直觉,那么此刻她的脑袋已经像那朵红色的山茶花一样凋零了……

  这美丽之中隐藏着杀机的招式,足以证明五大贵族并非单纯的肉食者,起码就朽木玄白来说,他很清楚战斗是何等残忍和无情,并且也精通战斗技巧。

  “真是有趣。”严原金勒认真观摩着小桥上两人的剑斗,“单以剑术伨来说甚至不输给八千流吗?”

  “朽木玄白还没有解放斩魄刀……两个人都还在试探。”

  “不,八千流从一开始就是认真的。”

  严原金勒推翻了林野的推测:“不过,她还没有完全兴奋起来。”

  随着他这一句说完,小桥上响起开展至今最为清脆的铿锵剑音,哪怕隔着这么远的距离,也清楚传到了众人耳中。

  无论是死神还是整,在听到这声剑音时都忍不住屏住了呼吸,心中似乎被狠狠揪了一下。

  噗嗤!

  紧接着便有一抹热血洒向天空——八千流左肩被狠狠划过,鲜血瞬间浸透了白衣。

  朽木玄白首先解放了斩魄刀,手中的浅打转化为太刀样式,除此之外看不出有什么不同。

  然而,八千流却被这把刀割伤了,并且她丝毫没有看到朽木玄白有额外的斩击,也没有看到一丁点斩击的轨迹。

  让剑速逃脱眼睛的捕捉,这对高手来说不算什么,然而要想让实力接近的对手看不到剑速,那却是近乎不可能的。

  八千流并不觉得自己会在白刃战中输给任何人,但肩膀上传来的剧痛又提醒着她这一切并非幻觉。既然如此,那就只能是玄白手中的斩魄刀有什么异样的能力。

  一般来说,此时正确的选择应是解放自己的斩魄刀,同样以始解对敌,但八千流却并没有这么做。

  她只是在确认了肩膀伤口的深浅后,再次抬起剑刃指向朽木玄白,并露出浅浅的微笑——这是她脸上的第一个表情。

  在这一刻,女修罗的笑容就像是母亲一样慈祥而温婉,但这只不过是她在发自内心感到喜悦时,带给人的一种错觉罢了。

  卯之花八千流的笑容很快就染上狂气,并展开身形再次向朽木玄白攻去!

  没有始解,没有试探,没有焦炭……宛如野兽一样不断进攻!

  她并非完全不知进退,她也明白只有搞清玄白的斩魄刀能力,她才有获胜的机会。

  只不过,比起用逻辑来推理、用脑子来思考,她更相信自己的身体!

  想要知道伤口怎么来的,那就不断将之重现,一次次观察,一次次体验,让肉体记住这种感觉!

  铮!

  铮!

  铮!

  于是,随着一声声宛如琴音般的脆响,八千流身上不断出现伤口,一件纯白的外衣几乎要被完全染成红色。

  也正是这一刻,八千流猛然踏出一步,身体却半伏下来,宛如某种奇异的拜见姿势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