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厨子卫宫
“可恶！”
这是英雄王自开战以来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落入下风，不是主动避让而是被人用力量逼得后退，这让他品尝到了苦涩的耻辱滋味。
不过，连续使用EA，尤其是解放了其最大功率，即便有着乌鲁克大杯之类的魔导器进行供能，英雄王也有些吃不消。
说到底，他此时乃是肉身并非灵体，哪怕耐受力远超凡人，终究还是没那么方便，在过度使用魔力后是会不可避免陷入疲惫之中的。
“这一击，就算那家伙能挡住，也一定——嗯？”
两件宝具的威能还未完全散尽，在战场的彼端忽然又扬起一道剑气，将余波尽数驱散，然后宛如雷霆一般穿越空间破碎的战场中心，视锋利无比的空间碎片如无物，即便身上出现一道道伤痕都未曾减缓脚步半分。
其目标只有吉尔伽美什，轨迹笔直如剑！
“好胆！”
看到林野果决如斯，英雄王怒喝一声，身后的黄金涟漪浮现出一件件宝具。
单纯的射击是无用的，现在他难以发动EA，这个距离也有可能伤到自己，最好的选择是先解放一件其它宝具挡住片刻。
等到他缓过劲来，自然可以将其轰杀！
然而就在英雄王下意识将手伸向某件盾牌宝具时，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什么时候开始，堂堂的吉尔伽美什面对他人的挑战，竟下意识选择被动防御了？
这不是战术，而是他本能的反应——故而令吉尔伽美什无比厌恶。
“格莱普尼尔！”
半透明的细线自虚空之中飞来，在吉尔伽美什前方布下密集的罗网，而英雄王则伸手握住了一把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魔剑。
“原罪！就用这把选王之剑的原典来砍下你的首级，saber——”
铮！
无数细线绷断，林野手持闪耀的圣剑掠过英雄王身边，剑锋扬起带出一连串血迹。
握着“原罪”的右臂高高飞起，鲜血溅在吉尔伽美什脸上，那湿热的触感让英雄王睁大了眼睛。
“——你！”
断手的剧痛稍后才传来，然而英雄王却无动于衷，因为有更重要的事情牵动着他的心神。
曾经将林野牢牢束缚住的荒谬之锁，现在竟然如普通的丝线一般轻易断裂……
这绝不是什么巧合，而是由命运与神话所决定的结果。
在原典之中，莱茵的黄金象征着权力和荣耀，也是“诸神黄昏”开始的征兆。
而格莱普尼尔（荒谬之锁），在神话中也是于诸神黄昏到来时，被芬里尔挣断。
换言之，宣告终末到来的莱茵黄金，便是斩断这缚狼之锁的利刃！
能看穿一切的他，连这层因果都没有想到，是因为被愤怒蒙蔽了双眼，还是单纯的粗心大意了呢？
“不……”
吉尔伽美什静静注视着向自己挥出第二剑的林野，与那双燃烧着火焰的眼眸对视。
霎时间他明白了，自己败北的原因既不是命运捉弄，也不是粗心大意，而是此人对胜利的执着不亚于自己的王之意志！
“不得不承认……”
林野的身体状况并不算好，几乎可以说是拼上性命才在油尽灯枯之时放出宝具驱散了余波，然后守住那口气穿过危险的战场直取吉尔伽美什。
比起之时断了一条手的英雄王，反倒是林野的状况要更差一些……
然而，无论是他还是吉尔伽美什自己都明白，在这个距离胜负已定！
“现在的你——比本王更强！”
嗤！
黄金长剑刺入英雄王胸口，那锋利的剑刃瞬间将心脏破坏。
“……”
这一刻，全场都陷入了寂静之中，只有林野粗重的喘息声响起。
略微调整了一下呼吸，林野有些勉强地将巴鲁蒙克从英雄王胸口拔出，剑刃上的血液宛如珠子一样顺着滑了下去。
“你也到极限了啊。”
英雄王没有任何特殊举动，只是很平静地说着话。
“本王要夸赞你……是你赢了，杂修。”
说完这怎么都不像是夸赞的话，吉尔伽美什毫无征兆地倒了下去，半空中的黄金涟漪与地面上插着的宝具原典，也尽数化为金色粒子消散。
唯一没有变成魔力的，只有吉尔伽美什这具肉身而已，他不是普通的从者，经过“受肉”的他，这具身体与真正的人类无异，并不会凭空消失。
英雄王倒下后，林野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解脱之色，喃喃笑骂了一声：“难缠的家伙……”
噗通！
说完，他眼前一黑，浑身脱力地倒了下去。
第357章：好，很有精神！（加更二）
“唔……”
黑暗中射来一道刺目的白光，唤醒了沉睡中的男人。
林野微微睁开眼睛，下意识地伸手遮挡，然后发现自己手上不知何时已经缠上了一层绷带。
“英雄王……对了，战斗已经结束了……”
他眉头微微皱起，起身坐了起来，这个动作也不知牵扯到了多少伤口，一阵阵痛楚袭击让他顿时从茫然中清醒。
“嘶……”
仔细一看，不光是手上，身上几乎缠了整整一层绷带，都快成木乃伊了！
显然，他在那场战斗中受到的伤害并不是那么容易恢复的，起码简单的治疗魔术是没办法了。
他尝试着活动了一下手臂和脖子，虽然疼痛感难以消除，但好在并没有受到什么难以恢复的致命伤……或者说，唯一的致命伤已经喎被治愈了。
林野无言的摸了摸胸口，目光变得深邃起来。
当时他被吉尔伽美什用神剑EA贯穿，如果是普通从者的话定然当场殒命，他则是因为龙血的生命力和【战斗续行】而支撑了片刻，后来则吸收黑泥的魔力治愈了这个伤口。
说起来也真是运气，他恰好处于“恶龙现象”的状态，可以依靠黑泥中的恶意来强化自身……而如果没有撑过黑泥的诅咒，他即便痊愈了也会黑化的吧？
“要好好谢谢阿尔托莉雅。”林野喃喃说道。
这次的战斗，如果不是阿尔托莉雅体内的莱茵黄金，他是没有办法对抗那把乖离剑的，这场胜利本身就是一个奇迹。
对了，说起“莱茵的黄金”，这玩意现在……
林野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会儿心脏的跳动，再次睁开眼睛后，能从他的神色间看出一丝忧虑和疑惑。
这是因为他的心脏……原本虽然是“龙心”，但不管怎么说都是血肉组成的，而现在却呈现出黄金一样的质感！
也不知到底是发生了怎样的化学反应，总之在他昏迷的这段时间，“最终再临”的灵基状态被解除，但莱茵的黄金并未重新凝聚起来，而是被收入了林野体内，和同样被吸收的黑泥一起，融进了他现在的心脏。
而且仔细看的话，心脏表面还隐隐显现出一个个奇妙的符文……女武神留下的大神刻印（原初卢恩）也被加上去了！
这、这特么还能叫心脏吗？更像是某种魔导器吧！
这到底算是好的变化，还是负面的呢……林野心有疑虑，不过以他现在的身体状态，并不适合立即实验，还是等养好伤了再进行探索吧。
“呼……”
身上的绷带应该已经有一段时间了，渗出来的血在上面凝结成褐色，而林野的肉体活性本就很强，几乎是跳过了结痂的过程开始愈合，现在伤口已经和绷带有所粘连，继续下去有可能真的长到一起。
意识到这点后林野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开始一圈一圈解放绷带，到最后几圈时，果然能感受到新长出来的血肉组织和布料的粘连，揭下来的时候连林野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说来也怪，在战斗时就算身体被贯穿都没事，但事后处理却让林野难以忍受……或许是热血消退下去了吧。
“嗯？”
感知灵敏的林野察觉到有一个气息正在靠近，但不等他有所动作，房间的门已经被拉开了。
“……”
“……”
阿尔托莉雅端着盛放绷带和药品的托盘，怔怔看着几乎全裸的林野，而林野同样无言地看着她。
两人相顾沉默，金发少女就像是中了石化诅咒一样，过了片刻才眨眨眼回过神来，而她做的第一件事便是下意识移动目光，扫向了林野下半身——
不怪她！
真的不怪她！
要怪就怪林野刚起床，某件事物的存在感太强了！
“……”
又是一阵沉默，阿尔托莉雅的脸庞由红转白再转红，眼神则彻底凌乱了起来。
“对、对不起！”
金发少女大叫一声，将托盘放下，狠狠拉上了门转身便跑开了。
林野长出一口气，有些无奈又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
——
“然后呢，我在晕倒之后都发生了什么？”
在阿尔托莉雅家的客厅中，重新包扎好伤口的林野浑身放松坐在沙发上，向同样住在此处的远坂姐妹问道。
凛先从红A手中接过泡好的红茶，很是优雅地品鉴了一番，这才不慌不忙地开了口。
“昨天你昏倒之后，绮礼那家伙竟然没死，从黑泥里钻出来想要抢夺吉尔伽美什与你的身体，不过被archer阻止了。”
“言峰绮礼……那个神父也真是够命硬的。”林野感慨了一句。
当时他和吉尔伽美什数次对拼宝具，几乎将周围夷为平地，连有着外壳和魔术防护的圣杯熔炉都破碎不堪，远坂姐妹更是在炽天覆七重圆环的保护中才存活下来。
而这家伙躲在被清除了三分之二以上的黑泥里，竟然还能苟到最后……这已经不单单是运气因素了。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根据凛和樱的描述，那家伙不知道是怎么改造的身体，似乎完全不被黑泥的诅咒所影响，进了黑泥跟回家一样，甚至还能操控黑泥做出一些攻击动作。
在吉尔伽美什死亡，林野再起不能后，他召唤了一些由黑泥组成的从者，似乎是上次圣杯战争中残留下来的，实力比魔怪更强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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