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黄花鱼
“那也就是说,你是我们这一代的........“巫”了?”
听到神主的这句话,后面的神职人员纷纷惊讶地轻呼,“巫”是沟通神明的存在,由比滨的家系以前也有过“巫”的存在,这也是口传的一个事实,可是,随着时代的变迁,到了现代,不知道是血统还是什么的关系,这样的存在几乎不可能再出现了,有“巫”存在的神社,本身就是繁荣的象征。
对于有宗教信仰的人来说,没有比这更能证明神明存在更加有力的证据。
有些人甚至喜极而泣,有些人用敬畏的眼神看着唯。
八幡实在不习惯这样的场景,果然她老婆就是能干啊。
当了三年家庭主妇不声不响,然后一搞事就是大手笔。
“我现在坐在这里似乎就是证据吧,或者叔叔想要看更多的证据,例如我发个火球让大家看看?”
唯轻笑地说道,语气之中有些调皮。
唯的表叔轻轻地按着太阳穴:“比起什么证据,你这语气更让我确信你就是结衣,而且我也知道,神迹是需要代价的,所以还是别了,你的话,我相信。”
“多谢你,叔叔,那样的话,我就不告发你小时候借着带我去散步的名头跑去逛夜店的事情了。”
顿时,一股灵压似的气息,从后面其中一个女性神职人员的身上散发出来。
神主大人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老脸一红,还要硬着头皮无视了后面,继续问道:“之前你所说的灾厄,到底是什么意思?”
唯看了八幡一眼,然后牵起了他的手:“这个‘灾厄’源自我给北辰妙见菩萨许下的愿望,而且,这个愿望,我已经支付了代价,可是这个愿望却迟迟未能实现,再这样下去的话,就会演变成我欺骗了神明的事实,那样的话,不仅仅是我,或许由比滨家,也会因为我的行为而遭到灾厄。”
唯的话说得十分认真,完全没有开玩笑的意思,让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可以说得详细一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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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唯将事情解释完之后,不说其他人如何,八幡自己就睁大了眼睛。
“为什么这件事情,我从来都没有听你说过?”
“因为你没问啊。”
唯的回答,让八幡有很多话还没有来得及说就被堵住了喉咙。
“而且,如果小企你有用一点的话,这件事你根本不需要知道就解决了。”
而接着她指出来的事实,让八幡无语凝噎,之前那个温柔似水的唯小姐到哪里去了?
我这么没用真是对不起了。
八幡被她一击致残,黯自神伤,然后神主大人这个时候开声道。
“所以你是希望我们出面,去说服表弟夫妇?这个.......”
神主大人有些为难地说道,这毕竟是人家的家务事,他理应不插手的,可是,身为由比滨这一家系的家主的责任。
“叔叔,请您明白,现在已经不是我和爸爸妈妈他们自己的事情了,是关乎到整个族系的命运问题,稍有不慎的话,就是灭顶之灾,请您三思。”
神主的脸色变化,好一会儿后,才叹气说道。
“好吧,虽然有些不合情理,但既然你都说到这个份上,我也不可能袖手旁观,只是,我有一个请求。”
“请说,如果我们能办到的话。”
这个时候,神主的脸上有些希冀的表情:“你们的孩子,是叫悠君吧,那个由你的血脉生下,而且从受孕到生下来,穿越了不同时空的那个孩子,在长大之后,会不会有似你这样的能力?”
唯已经明白神主的意思了,轻声说道:“这个,我也不确认,只是目前为止,我的孩子还只是个正常的一般小孩。”
“如果可以的话,请每个夏天,都将那孩子带来南房总修行,拜托了。”
神主轻轻地低下头拜托道,这意思很明显了,如果那孩子有如唯一样的血脉能力的话,将来就让他入继神主。
唯笑着爽朗说道:“没问题,尽管拿去用.....啊,不对,我的孩子就拜托你了。”
呜呜呜,小胖子,你知道自己给你妈妈卖了个好价钱吗?
真是可怜。
八幡继续在一旁黯然神伤想道。
第二十章 这是一件很严肃的事情(中)
在千叶稻毛而不是南房总的由比滨家,此时夜幕刚刚降临,由比滨一家正在用饭,不过和前面一个月的愁云惨淡相比,今天由比滨家晚饭的气氛要好很多,轻松不少,仿佛压在头上的乌云都驱散了,起码对于由比滨夫妇,尤其是由比滨爸爸来说是如此,还心情很好地小酌了一杯。
因为那个困扰了他们一个月的青年,今天终于不见其踪影了,当下班,他板着脸回到门口的时候,没见到平时已经坐在前庭的那个无赖,他有些松了口气,只是生怕他不过是给什么事情耽误了,所以他还特意在前庭的椅子上坐了一个小时,依然不见青年的踪影,于是他就放下心来了。
心中感叹着,这就是人性啊,哪怕今天没有来,也不一定是青年放弃了,可能只是今天有紧急的事情没法来,明天他依然还是会继续,可惜这便是开端了,今天有急事不能来,那就明天再来,反正一天而已,不要紧,那如果后天也有急事呢?或者生病了,在家休息吧,今天的精神不太好,也在家休息吧。
当一个坚持的事情,因为有一天接着某些原因,不管是不是借口来逃脱而没有履行的时候,这件事本身就已经变味了,知易行难,便是如此。
明明已经坚持了一个月,就连由比滨爸爸的心中都有些觉得,可惜.......
想到这里就回过神来,猛地摇头,可惜个屁,那个花心的小混蛋,果然只是欺骗结衣的,好话倒是能说,一旦做起来就原形毕露。
将那个青年的事情抛诸脑后,这就是由比滨家的晚餐气氛恢复以往,甚至颇有些兴致高昂的意思。
他喝完一杯,等着妻子添酒,然后笑容和蔼地对女儿说道。
“结衣啊,要不要试着下周开始去上班呢?”
因为青年每天都过来这种行为,无疑助长了女儿那种傻念头的底气。
跟自己老爸说什么,都是一副淡淡的模样,不急不躁,气定神闲,让由比滨青石憋屈到不行。
而结衣的底气,无疑是因为那个青年,今天青年不来了,由比滨青石自然就认为女儿嘚瑟不起来了。
想想就觉得爽,再喝了一杯。
这个老爸就是这样和女儿怄气的,所以他的询问,都带着一点让败者吃尘的优越感。
就连由比滨太太都白了他一眼,仿佛在说,你怎么那么幼稚呢,不好好安慰结衣,还在这里扇风。
由比滨青石的心中冷哼了一下,这个月以来,他的憋屈又能跟谁说,这个时候还不能让他爽爽啊。
只是,一直正常用餐的结衣,轻轻地抬起头,说道:“爸爸真的想听我的意见?”
由比滨爸爸依然是那副很爽的模样:“你这是什么话,一家人有什么不能说的,有什么意见尽管提,最近缺生活费吗?”
舒畅。
这次就连结衣都有些无奈了,爸爸你这也太得意了吧,得意忘形了。
“那我就说了,小企不来的原因,不会是因为他放弃,而是他认为重要到,值得不来的情形,那么想的话,大概就是他认为,僵持阶段结束,总攻的时机到了。”
说完之后,她还轻轻地喝了一口味增汤。
这莫名平静莫名自信的话语,让由比滨爸爸的眉头又有些皱起来了:“总攻,是什么意思?”
“谁知道呢,或许是带着一群暴徒直接闯进来,然后将你女儿我带走呢。”
修长睫毛下的那双明眸眨了眨,如夜空中的繁星,语气中多了丝调侃的味道。
“不要开这种让我胃犯烧的笑话,一点都不好笑。”结衣爸爸语气稍重地说道。
“那是因为爸爸你喝酒太多了吧。”
结衣微微指责,就连妈妈那倒酒的动作都因为不好意思而停了下来。
可是,结衣爸爸还想说什么的时候,就有按门铃的声音。
由比滨青石心里面嘎登了一下,见结衣嘴角露出了笑意。
他默默地站了起来,经过走廊的时候,顺带将扫把拿在手上。
真的是召集人手,总攻?
想到对方的崛起,可能真的不缺这些暗地里的手段。
但是结衣的爸爸还是鼓起勇气开门。
他的女儿,就由他来保护!
当由比滨青石拿着扫帚打开门,并且看到八幡,还有在阴影之下,在他身后那群看不清模样的人影时,他真的吓了一跳,难道女儿说的都是真的?
莫非这家伙是什么极道组织的头头之类的?
他握扫帚的手颤抖了一下。
只是,当他走神的瞬间,有人从黑夜之中走了出来。
“好久不见了,青石,上次见面,还是上年新年假期吧。”
那个和青年差不多高的精干身影往着他走了过来。
“笃人表兄,你怎么会.......”
结衣爸爸惊讶地看着自己的表兄,依然是白衫袴裤的神主打扮,依然是一丝不苟的表情。
然后,自己那些逐渐熟悉的亲戚也从黑夜之中现身,他还没有来得及惊讶,然后发呆似地,看着那个黑瘦的老人。
“爸爸,怎么连你也......”
这一次,连结衣的爷爷也跟着来了,一根老式烟斗不断燃烧着烟草。
“发生了那么大的事情,我不来不行。”
“这......”
一下子,结衣爸爸说不出话来了,这个青年,凭什么能够将身为神主的表兄和他爸爸都从南房总请过来,就为了他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吗?
他真的想不懂,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了。
可是,今天他能够收获的惊讶,却远非只是如此。
有个神态恬静的女子,从黑夜之中缓缓地走出来,带着一个小男孩。
结衣爸爸看着那女子的相貌,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虽然事出有因,但久未问候,请原谅女儿的不孝,爸爸。”
然后,神似结衣的女子推了推自己身边的小男孩。
“来,悠君,这是你的爷爷,要喊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