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黄花鱼
第二十六章 酒不醉人人自醉(加更)
等到离开拘留所,在归途的街道上,原本在拘留所不远处便有地铁,可是雪乃说想要吹吹风,不想要那么早回去,八幡也随她。
秋日干爽,秋日的夜晚也没有什么湿气,凉飕飕的,只是晚风吹在脸上有些干燥的感觉。
从俩人离开拘留所开始,雪乃就一直没有说话,八幡能够理解,父亲被逮捕,和随后得知都筑管家的背叛,在精神上对她造成了很大的打击,只是不幸中的万幸是,起码父亲的形象没有崩塌。
她依然相信着自己的父亲。
“这就是你退学的理由么,八幡君?”
因为没有吃晚饭,而且在路上遇到了一家关东煮的小摊,他们干脆坐了下来,见雪乃的心情郁闷,八幡干脆点了两杯白酒,因为他们都已经过了十八岁,此时就算是喝酒也没有人能够指责。
或许真的是这两天的心情太郁闷了,雪乃居然没有拒绝,反而一口闷,因为不习惯酒精的作用,脸上很快就泛起了嫣红,只是双眼依然清澈明亮,她的意识还很清楚,所以她趁着这个机会问道。
这就是你的退学理由吗?
从前天开始,她便从静老师那里得知了八幡从总武高那里退学的消息,她当时的反应已经不是惊讶能够解释的了,有愤怒,有不解,可是在最初的激动之后,从新闻中获悉了父亲被逮捕的消息,于是她就隐隐有所察觉,或许八幡退学和这件事有关系。
和雪乃相比,八幡就要老练得多,轻轻地摇动着酒杯,只是偶尔小酌一口,更多的是吃东西填肚子,听到雪乃的问题,他暂且放下了筷子,知道她迟早会问出来,便说道。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鱼和熊掌的故事。”
雪乃点了点头,她看的书很多,杂书也很多,只是故事大意的话,她略有听闻。
于是八幡点了点头,继续说道。
“虽然以前我能去学校的时间也不多,也经常逃课,可是我不违心地说一句,我很珍惜高中的校园生活,而且高中生活中,有你,也有结衣他们,所以我也更加珍惜,可是呢,雪乃,一旦我要专心为了自己的目的而前进时,估计就没办法跟上高中的作息和时间,我很珍惜高中的生活,可是在我心中,你更加重要。”
说到这里,八幡的眼睛靠上了她的视线,这样的直球让原本就有些醉意的她,脸上更加烫了。
“或许这也算是某种代价吧,两种美好的东西放在我面前,我总要取舍一样,如果都揽在手里面的话,就太贪心了不是吗?”
八幡轻轻地张开了五根手指,然后再次握上。
这句话,他不知道是跟雪乃说的,还是跟自己说的。
尽管雪乃不明白八幡在暗中有什么举动,可是她却清楚地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全都是为了自己。
“可是,我们的约定呢?”
或许是喝酒了,雪乃比起平时要更加情绪化,她的双眸变得亮晶晶的,仿佛随时都会有闪亮的液体流出。
八幡轻轻地吐出一口气,然后笑了起来。
“刚才你的父亲问你,相不相信他是无辜的,那我也问你,你能相信我吗,我会遵守和你的约定。”
遵守和你的约定,一同上千叶大学,即便我不能在总武高这里毕业。
可是这样状态的雪乃,似乎没有那般容易给八幡忽悠到,她朦胧这湿润的双眸,伸出了手指,似是有醉态般,就连声音都变得糯软不已,没有了平时的干练,却更加粘人,她伸出了手指,抿着嘴说道。
“跟我打钩约定,你这家伙嘴上尽说些哄人的好话,结果都是空头支票,我可不要,来,打勾......”
八幡有些无奈地笑了起来,让雪乃饮酒好像是个错误的决定来着,初次接触酒精的少女,倒是没什么免疫能力。
于是,八幡按着她所说的,伸出手和她打勾勾,可是却留意到她手上的银节竹手镯,便说道。
“你的手镯都不摘下来的么,也不嫌重。”
“啰、啰嗦,太烦人的男人可是迟早会被人甩掉的,你送....给我的,就是我的,怎么处理,都是我的事。”
雪乃说话已经含糊不清,却一直对着八幡不知道在抱怨些什么。
“难道有人喝酒之后真的会降智商的?”
八幡喃喃了一句,不过,这样的雪乃还是挺有趣的。
不想给小摊的老板添麻烦,八幡付过钱之后,就想拉着她想要离去。
“抱抱。”
可是,已经彻底醉掉并且智商退化到四岁左右的少女,伸出双手,仿若孩童。
“我觉得你明天起床后得揍死我。”八幡有些头痛地看着这位宛若智障的少女。
“抱抱、抱抱。”结果雪乃不耐烦地挥动着双手,就连身后的椅子都晃动了起来。
但没办法之下,八幡连忙抱起了她,倒是小摊的老板带着“年轻就是好啊”的笑容说道。
“小哥,你的女朋友还真是可爱。”
“哈~其实她平时很严肃认真的,还是不苟言笑那种。”
结果惹来一阵笑声,小摊老板哈哈笑着说,小哥你真的爱开玩笑。
这年头,说真话都没有人相信了,八幡感叹着,然后背起了雪乃往着归途走去。
“拜托你了,姑奶奶,不要乱动,晃得我都头晕了。”
在他身后的雪乃一点儿都不安分,像是活泼的小孩般四处乱动,这还真的是退化了么?
结果下一刻,雪乃伸直了腰板,双手举向天空,高声带着醉意说道。
“比企谷八幡,我喜欢你。”
可是这样醉着的雪乃说这样的醉话,却让八幡一点都不感动,反而有些敷衍地说道。
“是是,知道了。”
“我最喜欢你了。”这一次,四岁的雪乃在八幡的耳边吼道。
八幡倒抽了一口冷气,耳朵嗡嗡作响,他不耐烦地说道:“知道了知道了,乖乖待着别动,睡一下就到家了。”
“你、你是当我醉掉了吗?”
满口酒味的雪乃,却问出了每一个酒鬼会问的问题。
“难道不是吗?”
“不信、不信的话你出个问题来,如果我答不出来的话,就跟你姓。”
那感情好,不过这句话他没有说出口,占一个醉鬼的口头便宜没啥意思。
八幡原本不想理睬她的,结果不断被她烦着晃动他的脑袋,无奈之下他连忙随口说道。
“我的生日,知道我的生日是几号吗?”
结果,被雪乃白嫩的手指轻轻地点着鼻子尖,然后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有些痒痒的。
“笨蛋八幡,你的生日是下个月的八号。”
八幡有些惊讶地看着雪乃,结果看她还是露出了四岁的傻笑,很傻,也很可爱。
“到时候我给你一个惊喜。”
低龄儿童得意洋洋地笑着说道,八幡也没有在意,随意地敷衍了过去,等到明天她醒来,大概什么都不记得了,还惊什么喜。
果然,当他再次往后看的时候,已经累了醉了的雪乃在他的背上睡着了,发出了小小的呼噜声。
高中肄业生比企谷八幡迎着秋天的晚上,背着可爱的女朋友踏上了夜路的归途上。
雪乃微微地睁开了眼睛,看着他生出些许细汗的脖子,有些话,如果不醉掉的话,她会害羞,没办法那般坦率地对他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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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感谢“稚嫩的白学家”、“鲜血与荣耀ss”、“苍崎青子”、“阿良々木暦”的万赏,这章是感谢加更章。
第二十七章 关于高中肄业生的就业前景(上)
位于千叶市区中心的一栋商业大楼,是两年前才新建成的大厦,因为耗资颇巨,所以当时雪之下集团内部发出了不少反对的声音,可是一直作为当主代言人的雪母却代替丈夫压下了这些声音,强行上了这个项目,此时这里已经成了雪之下集团的总部。
在雪之下和磨被逮捕的第二天,雪之下大厦的董事会会议室内,代替被逮捕的丈夫,雪母此时坐在社长的位置上,会议室里面光线有些不足,可依然能看到雪母那冷漠中带着愤怒的视线,而至于在这里的其他人,这么说,一旦这里被人安置了炸弹并且爆炸的话,那雪之下集团便会处于瘫痪的状态。
虽说是董事会,但是像雪之下这种家族企业,管理架构上颇有些混乱,董事会名存实亡,坐在这里的,都是持有雪之下集团股份的股东,真正外聘的管理层极少,即便有也只是一二闲职。
董事即是股东,股东即是董事。
而在这些人之中,因为出身不同,大抵分为三派,以不在这里的雪之下和磨和雪母为首的社长派,另外就是股权比重相对比较高的二房,最后那些,大抵就是分家的人。
原本的话在这里自然是社长派占据优势,可谓是一言堂,就算和二房有争吵,可一来雪母这些年来积威甚重,分家的人不敢随意别苗头,二来,还有一位真正的社长站在背后,何况他还是大股东,所以这些年来二房也逐渐式微。
然而,最近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弄得集团内部也是人心惶惶,首先是作为社长的雪之下当主被逮捕,然后便是一直眉来眼去但因为社长派的缘故只能偷偷摸摸抱团的二房和分家,突然间在另外一位大股东,那位久居外国的雪之下哲平的带动下,三股势力竟然扭在一起,此时反而是只有雪母在的社长派处于劣势。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逼宫?”
雪母那和雪乃有八分相似的好看睫毛轻颤,尽管内心愤怒,可是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正因为是这种时候,她才不能露出气急败坏的模样,只是她的笑容很冷,这位平时让须眉尽低头的巾帼女子,单只是一句问话,就让平时战战兢兢的分家人仿佛做了亏心事一般,不敢与之对视。
看到分家这模样,二房的雪之下和真冷哼一声,都是些废物,他大咧咧地迎上了侄媳妇。
“我说清雅啊,逼宫两个字可就难听了,但是现在和磨出事了是事实,再者按着他现在的风评,如果继续让他担任社长的话,集团的生意可是会一直受影响,不,是已经受到影响,有好几个差不多谈好的项目都因为侄儿的受贿案而吹掉了,难道他就不应该负起责任来?”
“二叔的这种说法,似乎已经断定了社长的罪名已经成立甚至要入狱了?”
可是,即便几乎所有人都站在自己的对立面,雪之下清雅这名女人却不是如此轻易认输。
然而这种好机会,雪之下和真怎么可能会放过,咬着雪父的污点不放,继续说道。
“无论和磨是否有罪,但是他对公司产生了负面的影响便是事实,我认为这个时候,有更换社长人选的必要。”
只是这次雪母没有反驳,反而冷眼看着分家的人,二房的意思自不用说了,可是分家.....
“水谷老先生,这也是你们分家的想法?”
之前在雪之下哲平面前恭敬不已的水谷家老当主,张了张口,看着主母那冷冽的眼光,低下头,心虚似地说道。
“我们也,这么认为,起码在这段时间里面,和磨大人,不怎么适合继续在社长的位置上。”
这样略有保留的说法,只换来雪之下和真的一声冷哼。
“为什么大伯没有来,他不应该才是最应该出现在这里的人物么?”
似是嘲讽一般,雪母问他们雪之下哲平的下落。
“这次哲平侄儿不会过来,但是他的意见和我们一样,临行前他已经托付过我了,而我和分家的人也认为,和磨辞任之后,由哲平侄儿顶上社长的位置会比较适合,你说呢,清雅。”
只是,雪母再次坐在社长的位置上,深深地呼吸了一口气,冷声说道。
“我不同意。”
似是词穷,又似是强横,这次雪母竟然理由都没有说,直接拒绝了他们的提议。
先是借用外力打掉了雪父的议员身份的依仗,再反过来用受贿案控制他的人身自由,再从内部入手,逼迫没有丈夫支持的雪母交出集团的控制权,一想到这里,雪母就对那个男人气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