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黄花鱼
哪怕他自己无比认同结衣父亲的愤怒,可并不会因为理解就放弃,真要脸皮他今天也不会出现在这里。
他短暂地离开了由比滨家,等再次回来的时候,手上已经多了个望远镜,还有两块面包。
他一边啃着面包,一边用望远镜窥视着二楼结衣房间的窗户,这是一栋两层的老式平房,结衣的窗户上着了灯,不过窗帘是拉起来的,完全看不到里面是什么情况。
他从结衣家的前庭捡起一块碎石子,用不轻不重的力度扔出一条弧线,轻轻地敲响了玻璃窗户,没有拉动窗帘的动静,不过很快,房间的灯熄灭了,然后又再次明亮了起来,这样重复了两遍。
八幡放下望远镜,然后蹲了下来,倚在围墙旁边抽了根烟,一点明亮在黑夜中格外显眼,抽完烟,他将望远镜藏在花圃里面,没有什么犹豫,他离开了由比滨家,然后电话就响了起来,通讯录显示是“家里”。
“喂,孩子他妈,孩子们睡了吗............嗯,不太顺利,我被赶出来了,结衣留在家里,估计接下来就是给你爸妈软禁在家了..........别说这种风凉话了,我可是遭了大罪,你还不可怜可怜我.........今天晚上我应该还会回去,不过你不用等我了,先睡吧,末班车都过了,我想想办法..........”
一边走,一边用平静的语气说话,就好像在安抚着他那带着些许躁动的声音。
好一会儿,才挂了电话,将手机放回口袋,看着这十字路口,好了,要怎么回去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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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差不多凌晨的时分,优姬的公寓有门铃响起,不过她还没有睡,而是穿着睡袍,在客厅看着一部很老的意大利电影,玻璃桌子上,还有半杯红酒,她半靠在松软的沙发上,显得很恣意。
因为女儿连带儿子都给唯带着,所以现在她身上的担子轻松了不少,落合小姐则是终于不用大材小用,而是给阳乃挖了过去,于是优姬再次独居,周末或者下班早的时候,她会到那个家接回女儿,享受亲子独处。
优姬很习惯这样的独居,而且因为女儿的存在,她不太会感到寂寞,她的自尊心和骄傲,注定让她不会似结衣和唯一样,能够朝夕共处,这是生来的性格,不会因为有了女儿或者身份的改变而改变。
门铃轻轻地响起,优姬放下酒杯,这个时候,居然会有人来按门铃。
一般来说,这个高档小区的安保工作还是做得不错的,只是优姬的性格,一向都不将自己的安全问题托付给别人。
她在睡袍外面披上了外套,从玻璃桌下面锁着的抽屉里面取出一把带着锋刃的蝴蝶刀,反手拿着,藏在身后。
只是,当她从门上的防盗眼上窥到外面时,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又忍不住摇头,无视不断按铃的声音,将蝴蝶刀收回抽屉,卸下外套,才悠然回到门口。
八幡大概跑了半个小时,从结衣家里跑到了优姬的新公寓,站在门前不断地按门铃,好一会儿,那栋桐色的公寓门终于打开,只是八幡刚刚看到那个穿着睡袍的身影,门又突然啪地一声,关上了。
“喂,就算你选举输给了阳乃那家伙,拿我出气是怎么回事,你不讲道理啊!”
八幡站在门口,有些气急败坏地说道,然后门又开次打开了。
“难道不是你在姐姐背后使坏挖雪之下建筑的墙角还让人报道出去,导致公司的股价不稳的?”
这种不利消息传出,也是导致优姬和议员宝座失之交臂的原因之一。
八幡有些尴尬地笑着:“这个,那些都是正常的商业行为嘛........”
虽然做得确实不怎么地道,谁叫这家伙那么“迂腐”呢。
“砰”的一声,门又被关上,正打算进门的他差点没被门来个亲密接触。
“拜托了,优姬小姐,开门吧,我被赶出了结衣家,如果你不收留我的话,今天晚上我就只能睡在你门口了。”
既然硬的不行,那就说说软话,虽然他的初衷只是来借车钥匙的,不过如果直接这么说的话,估计连门都没法进就给人踢出来了。
果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听到结衣家三个字,优姬打开了门,然后倚在门边看着这男人脸上的伤痕,似乎不感到意外。
“到结衣家和她父母摊牌了?”
八幡点头。
“然后给打出来,脸也被抓伤了,衣服也被扯烂了?”
“是啊,我很可怜的。”
只是优姬脸上生出些嘲讽:“所以你就跑过来我这边了?当我这里是什么,垃圾收容所么?”
八幡暗中咬牙,这娘们......
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似乎是看八幡会不会在一股热血男子气概下,大手一挥不吃蹉来之食,直接跑掉。
可是某人是真的没有她想象的那么有骨气。
“其实你可以换一种说法,我是特意过来寻求你的安慰。”
优姬伸出一根手指重重地按在他脸上的伤痕上,突然刺痛的感觉让他抓住了优姬的手。
“你这几年,其他的不好说,就这脸皮进步最大。”
嗯,话虽如此说,但是语气倒是平淡了下去,八幡也不再等什么,直接拉着她的手进门,优姬倒是没阻止。
“你的睡袍,很漂亮,很适合你。”不要钱的称赞,他还有很多。
优姬关上门,百无聊赖地回了一句:“多谢,明天我就拿去烧了。”
第九章 夜袭
哪怕优姬的嘴上说得再难听,可等八幡进去之后,她依然默默拿了药箱出来,给他的脸颊消毒,因为消毒水刺激,他有时候会忍不住倒抽冷气,只是很多时候都是强忍着。
优姬没有再说活该什么的风凉话,再不堪也是自己男人,而她最是护短。
只是她很快就懊恼了起来,因为要替他脸上擦药,所以让八幡坐在沙发上,而她蹲在对方的身前,视线比他略低,而且她穿的是睡袍,前襟很低且宽松,自然,很快就察觉到他乱瞄的视线。
然后,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让八幡忍不住抽冷气,优姬冷声说道:“你发情就不懂得挑时候么,你是狗吗?”
“我倒是觉得自己是挑了时候的,偷看自己的大姨子算什么大事............咝,手轻一点。”
哪怕被优姬发现,可依然没有没有做贼语气的八幡,还有心情开玩笑,只是视线还是老往着对方的胸脯附近乱转。
所以自然惹来了优姬的嘲讽:“也不知道是谁,和姐姐一起嘲讽我“板上钉钉”,你说怎么就有人喜欢钉子的呢,也不嫌扎手。”
那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果然还是记仇啊,而且这是阳乃说的,他只是恰好站在阳乃隔壁于是也躺枪了而已好吧。
“别这么说,其实我觉得钉子也很可爱的,只是可能得苦了孩子。”
结果给踢了一脚,不过很轻,不过倒是擦完药了,就是药水有颜色,所以现在他脸上左一块右一块的,很是有碍观容。
“你儿子也是我奶的。”优姬瞪了他一眼说道。
“那够吃吗?”八幡比较好奇地问道。
“............不太够。”诚实还是她诚实。
八幡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不过扯到伤口还是会痛,所以就显得比较滑稽。
只是并不妨碍他将优姬搂了过来,靠在沙发上,她身上的味道,还是一如既往会令人迷醉,而且更添了些成熟的风韵。
“不过啊,那天阳乃嘲笑你之后,我可私底下跟她争吵过,说她怎么能这样说你呢,真是过分,除了胸脯比较.....令人遗憾之外,那脸蛋、那胸、那腿、那腰,优点怎么就不说呢,你这样看待事物的观点根本就不全面,太狭隘了,这样是不对的,我已经这样教训过阳乃了。”
果然,战友这种东西,就是用来相互出卖的,而且,女人喜欢听好话,哪怕是会让她们觉得肉麻的好话,脸上不说怎么样,心里面还是会很受用的,这是这几年,他从那复杂的人际关系之中得到的无数的经验之一。
总而言之,就是不要脸。
优姬哪怕知道他这副装模作样很假,但是心里面还是很受用,不在于他说什么,只在于他肯说。
果然,情商还是锻炼出来的。
所以她并没有推开八幡。
有自己的事业,也不缺乏亲情,有的时候,稍微还是需要满足生理需求。
她比较念旧,既然已经用习惯了,那就,先用着。
“你知道刚才那番话,同样从姐姐口里面说出来过,只是批评对象从她变成了你而已,你说你们狼狈为奸的家伙待在一起是不是有同化的作用?”
八幡愣了一下,心中大骂阳乃不讲情义,居然轻易将他卖掉,还让他背了那么长一段时间默默无闻的黑锅。
黑还是那家伙的心黑。
八幡搂着优姬,坐在幽暗的房间,电视上依然播放着老电影。
“结衣的事情,你已经有什么打算了吗?”优姬轻声问道,尽量无视了他的小动作。
“打算......这种时候,就靠坚持和根性决胜负了。”他用大无畏的男子汉语气说道。
“你是......笨蛋吗?”优姬有些无力地低骂。
“难道不是吗?而且嘛,这种事情有什么好办法,哪怕我舌灿莲花,还能让结衣的父母说服了?真能说服了我倒是要怀疑两老是不是真的爱结衣了。”
好吧,优姬其实知道他说得有道理,所以他选择了看似最笨拙的正攻法,与其耍弄三流的小聪明,倒不如让两老看着他的诚意,当然,事情不会这样结束,倒不如说,这只是开始而已。
结衣的话题暂时就到这里,八幡的小动作,也越来越频繁。
优姬假装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视上,只是身体的反应骗不了人,她的呼吸越来越短促了。
八幡的手穿过她的睡袍停留在胸脯上,因为准备睡觉,她里面是真空的,倒是方便了他动作。
他凑在优姬的耳边说道:“钉子好硬。”
优姬忍不住一声低吟,大腿下感到了烙印似的令人不安的东西,心思如潮水,不断翻涌。
他的手渐渐靠着优姬的身下靠,除了习惯性地用手挡了一下,优姬就没有再多余的动作。
八幡不断亲吻她雪白如玉的颈脖,低声说道:“我现在倒是很后悔,你孕期的时候没有在你身边。”
如同暖潮般流水在心溪缓缓流淌,脸上的潮红浮现,反应倒是比起以往要剧烈许多。
他像是恶作剧那般,双手用力扭了一下,优姬感到一股痛感带着古怪的刺激感,让她忍不住夹紧了双腿,轻轻地哼了两声。
优姬忍不住用眼瞪他,只是眼角的媚意,让她这种动作更似是妩媚的勾引。
“所以下次孕期,我会陪着你。”
这句话的意思,似是在探问,优姬微不可察地点了头。
她自然知道今天是自己的危险期,当然,现在挑逗她的男人也知道,所以,她点头了。
八幡也不准备回床,直接将她放在沙发上,三两下就解开了她的睡袍。
哪怕不是第一次,或者第二三四次,优姬现在亲密的时候,总是这般羞赧,就如少女那般。
明明在数年前,当他和优姬出走国外,两人主动亲密接触也不少,而且大多数是优姬在主动,只是那个时候,每次缠绵过后,心中反而更觉得空虚。
所以,他对现在的生活十分满足,哪怕在外人眼里很荒唐,被不少人骂过。
但是,他真切地感受到名为幸福的情绪。
电影总会有播放完毕的那一刻,等到两人都瘫软在沙发上拥抱在一起时,已经不知道过了多久。
第十章 夜归人
只有在这种温存的时候,优姬才会温顺些,而不会浑身是刺,而且每次完事之后,她浑身都仿佛被浸过水那样,不愿意动弹。
优姬好不容易缓过来,微微地皱着眉头:“你就不能先退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