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大黄花鱼
赤裸裸地面对这种反抗不了的暴力,女孩纯净的心房被彻底摧毁,明明在两周之前,她还是个日本的普通毕业生,在一天之前,她还感受着世界的美好,在西班牙吃着风味浓郁的海鲜饭。
可是现在,这里,是哪里?
她开始抗拒现实。
金子堇的反抗动作,因为这两巴掌而停了下来,就好像傻了一样,呆在那里。
亚尔伯特狰狞地笑着,拉着她的手,撕扯开了她的连衣裙,原本姐姐买给她的纯白连衣裙被撕得稀烂。
“够、够了,不要再这样了,我有钱的,我的卡里面还有钱的,拜托你,不要再这样了。”
没有见过人性阴暗面的小女孩,被赤裸裸的暴力摧毁了心理防线,手脚无力地挣扎着,可是她已经隐隐知道了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身上又被压了下来,她茫然地流着眼泪,爸爸,妈妈,姐姐。
不管是谁,不管是谁都好。
“救、救救我。”
只是无力地,挣扎着,呼喊着,正如这个恶魔所说,这里距离街道很远,就算大声求救都没有人能听到,更不用说,这种绝望后的无力呻 吟。
亚尔伯特的脸上满是享受的神色,正是这种,正是这种,迷途的羔羊所散发出来的绝望,那种绝对支配他人生死的快感,单单只是这样就让他快要高 潮。
不再让这个小女孩有挣扎的,他脱下了自己的裤子,然后又拉扯开她那件已经变得破破烂烂的连衣裙,趴在她的身上,想要做下一步的时候。
砰的巨响,明明已经锁死的房门被直接砸了开来。
原本已经绝望地流着泪的金子堇,茫然地看着这样的变故,在暴力拆门掀起的灰尘中,一个并不高大的身影冲了进来。
还没有等亚尔伯特回过神来,那个身影的反应却奇快,亚尔伯特还趴在小女孩的身上,对方却三步并作两步到了沙发跟前,接着穿着锃亮皮鞋的右脚,狠厉地踢在亚尔伯特的鼻梁上。
金子堇傻傻地看着,第一次知道,原来鼻梁断裂真的会有断裂的声音的。
这个脸上带狰狞笑容的青年还没有反抗,就直接被废掉,捂着鼻梁发出了凄惨的惨叫。
可是那个身影却似乎要完全废掉他一样,拉起了傻掉的金子堇,然后直接踩在亚尔伯特的脑袋上。
碰、碰、碰。
滚落到地面的亚尔伯特,在对方一下一下踩球一样的凶狠动作下,脑袋和地面来了负距离的亲密接触,没来得及反抗就直接被废掉,昏死了过去。
这样的动作干净利落,没有任何拖泥带水。
终于回过神来的金子堇,看着自己没有任何能力反抗的恶魔,竟然不到两分钟的时间,就好像死鱼一样躺在地上,她布满血丝的眼睛,竟然生出了些快感。
然后映入眼帘的是,卡其色的风衣,还有那张动用这样的暴力之后依然没有情绪起伏的冷漠脸庞。
确认亚尔伯特没有挂掉而只是昏死过去后,他看了一眼金子堇赤裸着,只有一套粉红色内衣的身体,金子堇双手护着自己,因为刚才的遭遇,就算是眼前这位“救命恩人”,她对于男性依然有着下意识的防备。
他也不在意,只是捡起了金子堇的那件连衣裙,可是那件破破烂烂的衣服根本不似能继续穿,穿出来或许也没问题,大概会被当做街头裸体艺术,毕竟是佛罗伦萨,估计不会因为有伤风化而被警察逮捕。
他干脆扔下了连衣裙,然后解开了自己身上的薄风衣裹在他的身上,看了一眼地上那件垃圾,然后不顾金子堇的抵抗,强行拉着她离开这里。
第五章 罗马假日(四)
因为上面那家伙遭到这样的重击,差不多死翘翘了,所以被强行拉着离开的金子堇,下楼之后,并没有上演想象中的追逐剧情,也不知道走了多久,属于少女的正常情感终于从异常状况中脱身,逐渐归位。
因为手还被拉着,对方依然一言不发,突然一股委屈的情绪从心中涌起,金子堇强行甩掉了对方的手,就这样在街角的地方蹲了下来,呜呜呜地哭了起来。
仿佛要将刚才所受到的委屈全部哭出来,虽然知道不应该期待,可是这个时候,还是希望能够有人能够安慰一下自己。
可听到的却是嗒嗒嗒的清脆声响,结果满眼泪痕的金子堇扭头看回去的时候,却发现脱下风衣,穿着一身西装的家伙,点起一根香烟在看着自己吞云吐雾。
两人的视线交错,就看到那家伙掏出一面手帕。
因为莫名的情绪,金子堇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就连她都不知道为什么会对这种家伙露出这样的表情。
然后眼前这个看不清年龄的男人弯下腰,用手帕擦了擦带着血迹的皮鞋。
刚才直接将那家伙的鼻梁踢断,连带着锃亮的皮鞋也沾上了血迹。
然后将沾满了血迹的手帕扔在地上,继续吞云吐雾。
金子堇立刻扁了嘴,就好像比起被差点施暴时更加委屈一样,这次是真哭,失声痛哭,放声大哭。
很有点忘乎所以的意思。
看着眼前这个多半是被家里面宠坏,而且是被过保护的家伙,他将香烟按熄灭,扔在盒子里面,有些冷淡地跟她说道。
“你现在蹲着的位置有堆干掉的狗屎,你确认还要这样哭吗?”
哭得畅快,而且即将哭得更加畅快,用上了嘴巴呼吸的金子堇,立刻停下了哭声,想起了刚才自己哭的时候猛地吸气呼气吸气呼气.......
她突然想吐了,可是又吐不出。
“开玩笑的。”
眼前的男人却用一点都不觉得好笑的语气说出了这样的话。
她,真的,没有见过这样,一点绅士风度都没有的,男人。
“你这样嘴巴张张合合,是要模仿快要死掉的鱼?”
金子堇的嘴巴立马闭上了,明明十数分钟前,自己还在经历人生最大的危机,遇到了从未遇到过的暴力,可是,十数分钟之后,却像个傻瓜一样蹲在这里,一样遭到了从未遇到过的暴力,语言暴力,或许是因为将不满积攒下来了,她竟然还能嘲讽回去。
“你不是懂的说日语的嘛。”
结果对方看了她一眼,然后表示。
“你走光了。”
“啊.......”
现在正是她最不安和警戒的时候,被他这么说,金子堇低头看着披在自己身上的男式风衣,底下就能看到她的内衣裤,因为刚才走得太急,风衣上的纽扣没有系紧,所以包裹着丰满胸脯的粉色内衣又露了出来,还有一抹雪白的乳肌,她下意识地喊了出来,然后连忙捂住胸前,接着转过身将风衣的纽扣系了起来。
虽然感觉内衣下面空荡荡的十分古怪,但是能够这样,她已经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
尽管有些后知后觉的迟钝,此时才想起了眼前的男人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回想起刚才的事情,都让她觉得毛骨悚然,但她一点儿,一点儿都生不出什么感激之情。
她缓缓地站了起来,有些别扭地跟他说道。
“这个,那个......多谢.....”
当她想要忍着不适感跟对方道谢的时候,再次被他打断。
“跟我来。”
然后就让她再次闭上嘴巴了,金子堇撇了撇嘴,似乎有点习惯了冷面男的风格。
结果跟着他走出了街道,街道上人流渐渐地多了起来,原本她还担心自己这样奇怪的模样会被人当作变态,可到底是佛罗伦萨吗,对于她现在的模样似乎见怪不怪,似乎还莫名其妙地当了一把行为艺术家,她也只能这样安慰自己了。
跟着冷面男(外号似乎已经固定下来了)走到了一辆轿车的前面,结果就看到他从车尾箱那里拿出了一个酒红色的鲜艳行李箱。
“啊,这是我的行李箱,为什么会在你这里。”
这正是她气过头而忘记在餐馆的东西。
“餐馆的老板接到了刚才那个准备强 奸你的色 情狂的电话,才知道你又自己送上门去,于是让我送行李过来看看会不会发生什么事。”
想起了亚尔伯特那张亲切却让她遍体生寒的笑容,她颤抖了一下问道。
“他究竟是什么人?他懂得说日语,而且艺术造诣好像也不是假的模样,为什么....”
“那和他是个**狂有什么关系,亚尔伯特·罗马诺,意大利裔画家,这个小镇不大,所以有什么案件也容易流传出来,那家伙才刚刚从监牢里面出来,之前入狱的罪行也是性侵犯案件,太具体我没记住,只是他多半找外地的旅客下手,而且除了你这样的青嫩芽子,大多被他勾搭上的女游客是不介意和他来一场愉快的时光,毕竟也长了一张帅脸,有些不太愿意的事后也没有报案,所以小镇里面的人也不好多管。”
看着他冷峻的脸庞如数家珍般说着刚才对她施暴的凶手,金子堇突然间想起了在餐厅里面发生的冲突。
“所以你才在餐馆里面,让亚尔伯特不要接近我?”
冷面男沉默着,没有否认她的话,这么说来的话,就是默认了,可是金子堇气鼓鼓地说道。
“既然是这样的话,我当初跟你搭话的时候为什么你不理我,还用听不懂的意大利语来混弄我,有你这样的人吗?”
可是对方的眉毛一挑,似乎有些好笑地说道。
“我之前认识你?”
“不认识......”
“既然我不认识你,无亲无故,既不是熟人也不是朋友,为什么你跟我搭话我就要回应你?”
说这话的时候,金子堇甚至感到对方有些冷漠的嘲弄。
她有些不服气,出门在外,明明是同乡,就算没有熟络的交情,只是聊几句的话,为什么要拒绝呢,她完全搞不懂,而且......
“如果不是你不理我的话,我也不至于被亚尔伯特骗了.....”
只是冷面男轻轻地皱起了眉头,说道。
“首先我不确认你是不是像那些女游客一样,其实并不介意和那垃圾来一炮,其次,我已经提醒过那个垃圾一次,让他远离你,而对方也已经离开餐馆了,是你自己又跑出去自投罗网。”
就好像是她自作自受,而且是蠢到两次将自己送上门一样,虽然这是真相,虽然这是真相。
可她还是很不甘心。
“那在餐馆的时候,你可以提醒我的嘛,跟我说一句‘小心那个家伙’有那么难吗?”
她忿忿不平地说道。
“还记得那时你对我的最后一句话是什么吗?”对方冷声说道。
金子堇轻轻地“啊”了一声。
管你什么事!
这是在餐馆的时候,她对对方说的最后一句话。
“那还不是因为你,不愿意跟我说话嘛。”
金子堇依然不服输地狡辩道,就是因为他用意大利语糊弄自己,自己才会那么生气地离开。
冷面男的手指轻轻地敲着车窗,平静,却无情地说道。
“你是不是觉得别人的善意是理所当然的,任何人都必须要帮助你才行,我再说一次,我根本就不认识你,是否搭理你是我的自由,要不要帮你也是我的权利,我从头到尾,都没有义务要为你做什么,别搞错了,我和你,不熟。”
尽管如此,他在餐馆的时候还是帮自己挡下亚尔伯特的邀请,甚至在最后还想要提醒自己。
明明知道对方不欠自己什么,甚至有恩于自己,只是自己太习惯了在家里的生活。
可是,可是.......
金子堇也不知道为什么,大滴大滴的泪珠又涌了出来,似乎比起刚才还要更加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