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天墟极光
说到最后,Z先生还主动透露了一些恩斯特基金会内部的龌龊事情,比如专门收养贫苦无靠的孩子去换取所谓的经济援助,假意提供医疗和教育却让许多患者和劳动力消失得无影无踪……干着脏活的人往往都觉得所有人都和他一样肮脏,卡平的势力记恨巡礼教派已久,当然乐意听他说这些不知真假但足够悦耳的话,至此,双方的信任已经到达了顶峰。
头目笑得合不拢嘴,果然真正的邪教分子才是同道中人,恩斯特基金会那帮看似清高的人指不定有多肮脏。一个小弟走上前来附耳说了几句,头目知道货物和资金到了,表现得更加豪爽。他从小弟的口袋里摸出一张字条,大方地推到Z先生面前。
“给您的1000镑见面礼,小小心意。”
Z先生欣然接受。沉默几秒,他露出微笑,轻轻地开口:“你看不到吗?有一个姑娘正掐着你的脖子,血腥味太重了,你在这里杀了多少人?”
头目的脸一下子变得煞白,他隐约知道非凡世界的事情,但自己并不是非凡者。Z先生话音刚落,他立刻就感觉到呼吸不畅。他赶紧在心中默念自己信仰的神的尊名,惶恐不安时,他注意到Z先生脸上意味深长的笑容。头目立刻明白过来,脸上重新出现了血色。他赶紧把身上所有值钱的东西都掏了出来,还口述了一个不记名账户和密码,加起来又是一千镑。
Z先生照单全收,表情好看了不少。
头目的心顿时安定下来,那些钱反正不是他的,不心疼,就怕Z先生不收。接着,他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刻意压低了嗓子:“Z大人,这些都是小心意,还有更大更多的礼物在后面,请您移步三楼。”
人精Z先生立刻就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十分期待地跟着上了三楼,打开房门,只见里面是数十个打扮各异,年轻秀气的姑娘。Z先生的笑容又变得敷衍,居然不是他想要的真金白银贵重物品,而是庸俗的人口贩卖。最大的看上去不到他肩膀,所有人身上的布片加起来不知道能不能凑齐两件外套,个个都在瑟瑟发抖。
他身后的侍从们全部缄默着,仿佛死人。
头目满脸得意,眼中满满的全是羡慕。Z先生勉强让笑容挂在脸上,转头看他:“还有吗?”
头目愣了一下:“啊?Z大人,这些就是我们的全部诚意,只要保持合作,以后……”
“那就是没有了。”
Z先生松了口气。
哗啦!小楼转瞬间化作血肉的海洋,头目第一个被吞噬,连一点声音都没发出来就完全被溶解。血海沿着台阶甚至是墙壁的缝隙呼啸而下,转眼间就把楼下待命的数十个小弟全部吃了进去。他们全部加起来大概坚持了八秒,累计尖叫了两声,没人逃走。
“真是浪费时间。”Z先生给自己点了支烟,他身后靠得最近的侍者摘掉了兜帽,露出一张沉稳坚毅且覆盖着大片疤痕的脸。
“玛利亚小姐!”
“玛利亚姐姐!玛利亚姐姐来救我们了!”
原本惊恐到几乎昏厥过去的少女们看到她,立刻就像找回了主心骨,十多个女孩们不顾转眼之间杀死了二十多人的Z先生,全部扑了过来。最多十八岁最少十二岁的女孩们把Z先生挤到了墙角,争先恐后地凑到玛利亚身边,抱着她的胳膊撕心裂肺地哭成一片,乱哄哄地哭诉着自己遭受的折磨、没能撑到现在的同伴,和已经不知道被送到哪里的朋友。
玛利亚安抚着她们,心在滴血。她脱下斗篷、外套、自己的毛衣,只剩一件白色的衬衫,将它们披到她的姑娘们的身上。该死的卡平,该死的人贩子,十月份的寒冷天气里,居然让这群孩子穿得如此单薄!
几分钟后,Z先生努力挤回玛利亚身边,他把声音提高了一个八度,这才压过少女们的哭声。
“你先把她们带到楼下!别挤在这里了!”他说,“我让其他人带点衣服和食物来。”
“好!”玛利亚抽空回答他,搀扶起一个个哭得快要昏过去的姑娘,将她们带下楼梯。
Z先生则让一个侍者从暗道离去,前往附近的据点要些物资来安顿这些女孩子。
他从风衣内袋里拿出价值10000镑的账户和合同,看了又看,摸了又摸。想到功勋,想到本月的优秀员工,想到自己这次肯定能压着A一头——A!努力工作也是需要脑子的!就算你在济贫院007半个月,能比得上我给极光会贡献的一万镑资金吗?——Z先生的脸上笑开了花,许久之后才恋恋不舍地贴身收好。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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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先生:想不到吧,我现在是正义的伙伴!
关于章节标题,我真的编不出来啊!!(*'﹃`*)
为什么呢,因为我的文不是单一主角,是多线并行,每一章都有好几个小节,很难用一个标题描述这一章写了什么。所以听了建议之后我决定给重要时间点加一个标题方便查找……锵锵锵锵!请看!
第55章 断章日记(3)
#历史迷雾再度展开
我学会了书写,从冰川中的尸体的记忆里学来的。这是目前唯一一个我觉得没什么用的技能。
在这之前,我找到了一处聚落的遗址,它就在我的脚下,是一整块被冰封的湖泊。……说它聚落好像有点小了,它的范围很大,有很多我看不懂的东西,还有很多神奇的,似乎是岩石制成的住处,我头一次见到不使用我们做成的房子。
「书写」的存在令我欣喜若狂,直觉告诉我,如果我能完全掌握书写,能够解读冰川中遗迹留下的文字,我或许就可以摆脱持续数十年的混乱和幻觉。
「文字」,原来语言可以被转化成「文字」,用于记录事件,我仔细地想了一下,我从来没有在居住区和神殿里看到类似的符号(只有被要求刻在身上的不明所以的图腾,据说能让神注意到,我早就把整个部位都截断了)也不曾作为祭司学到什么。既然连它都不会,所以这并不是被垄断的知识,而是符合我的要求的,已经失落的东西。大主祭是神选定的眷者,能活两个周期,比我早出生半个,现在应该早就死了。
我尝试回忆起自己最初学会语言的时候——但我实在记不得了。没有群体思维的记忆库,我很难从自己的记忆里拼凑出完整的画面。我觉得我可以用它来写自己的名字,但我并不想把它分享给别人,何况名字不过是一个编号。拉图们共用一个思维,却从来没有真正的同心。畏惧痛苦,所以禁止奉献肢体者因疼痛而哀嚎,畏惧死亡,所以将一息尚存者提前驱逐,畏惧疯狂,也畏惧不合群的东西,所以早早地把我也丢了出去。
「我们的神拒绝了生与死的循环」
「因此才让万物生存。」
我在……一个奇怪的东西上看到了这句话。我不知道怎么描述这件东西,它上面书写了文字,但看上去不是石头,不是叶片,而是更轻更薄的东西。很多片这样的东西整齐地叠好,固定在一起成厚厚一打,被一具幼年提尔的尸体抱在怀里。
她在冰层里面,距离我数十米。她的眼睛是紧紧闭着的,脸颊上还有属于幼崽的浅褐色绒毛。她漂浮在冰中,可想而知,应该是大量的水冲入了这处洼地,但是又迅速地冰封,才让她停留在了这里。
我以为这样的文字是拉图的作品,原来不是吗?原来在这片冰川形成之前,我们曾共用一种文字?
幼崽能够携带文字,是否证明他们从小就知道如何书写,如何解读?经过了系统的学习?
不过更加令我好奇的是这两句话的内容。
我记得教义上说,很久很久以前,洪水和寒冷几乎摧毁这个世界。神看到世界崩毁,潸然泪下,用自己的神力驱散了洪水,在长达数百年的寒冬中庇护生灵,划出最后一块安全的地方,让两族的幸存者获得安宁。之后又过了数百年,春天才终于再次降临。
「拒绝了生与死的循环」是什么意思?
我感到饥饿。货真价实的饥饿,直觉告诉我,这个孩子的尸体上承载着我需要的“记忆”,而单单写着文字的那个东西也有足够的价值,但它被封在冰层里,我几乎不可能完整地弄到手。
我想要获得这些历史,我想要吃掉她的尸体。我想要学会更多的技能,想要知道我们的「神」究竟是什么。只要获得这个孩子活着时候的记忆,我肯定能够破解出这句话的意思,甚至成功地摆脱那些乱七八糟的幻觉。
我开始凿冰。
一下,两下,无数下。
TBC
第56章 番外:关于一对君臣
“一个人想尽办法撇清关系,用污染、疯狂和迫不得已来逃避自己晚年的杀戮……”
“另一个则坦然承认自己的一切血债并丝毫不以为意:没错,再把你们对我的指控说一遍吧,它完全正确。一百四十万人的性命,我喜欢这个数字。”
“谁才真的有人性,不是一目了然的事情吗?”
“……真是人性充裕啊,陛下。但众神需要的不是黄涛。你要扮演黄涛到什么时候,执政官、凯撒、暴君、屠杀者、黑皇帝,伟大的罗塞尔·古斯塔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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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开始谈论因蒂斯历史上最伟大的皇帝和最疯狂的伯爵之前,我们必须知道一个前提:两位君王互相敌视,互相讽刺,却又在特定的情况下相信彼此超过任何人。当你可以支付足够报酬的时候,恶魔就是世界上最好的交易对象。罗塞尔绝不怀疑爱德华会背叛他,除非恶魔打一开始就没有忠诚过。爱德华从不相信罗塞尔会拒绝祂,因为他的伟业和目的早已超越了凡人的范畴,只有祂才能适时地上架和他的野心匹配的商品,他们的关系看上去又如此紧密不可分割。
年轻人当然满怀骄傲,就像旧日纪元里所有的穿越小说中写的那样。即便大部分读者都觉得自己穿越过去就会死得花样百出,可年轻且在前世并不得志的黄涛·罗塞尔就是这样自信。
他确实有自信的底气,在「通识者」魔药的帮助下,他将旧日纪元里伟大的人类文明结晶都陆续化作现实。如果说地球上的发明家和伟人们大多站在巨人的肩膀上,那罗塞尔就是站在一群叠叠乐巨人的头顶上。他看过的书籍,听过的戏剧和音乐,摆弄过的模型,因兴趣爱好研究过的热兵器和机械图鉴,都成为了他在这个时代获得地位的阶梯,他随心所欲、满怀热情、一无所知,为了自己的名声和美好生活而行动,梦想在这异乡打下地球的标志。
而恶魔也在此时降临。
漫步在大地上的神发觉了死去的文明焕发生机的气息,于是祂就发现了黄涛。是哪位神灵不辞劳苦,跨越千万年的时光把这个格格不入的灵魂送到现在的世界?这个灵魂能为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而在罗赛尔开始三倍速于自己的毁灭之路上狂奔之前,祂对他可以说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原因有很多,比如其实根本合不来的性格,比如对人类这个种族根本没有什么期待和兴趣,当然最主要的因素是祂根本不曾用真面目和他相处,谁会对一个早期被自己骗得团团转、中期贪图自己的力量和可以给他带来的巨大利益、晚期又开始限制打压祂的人感兴趣呢?
倘若爱德华·沃恩是一个真实存在的天使,那肯定会愤愤不满许久,以恶魔的性格就算哪天忽然发疯反击也不奇怪。可衰败君王并不以为意,就像成为了序列一的罗赛尔开始在将祂排除在外的私下会议上用有些轻蔑的语气提到恶魔的名字,衰败君王也从更高的角度上安然欣赏罗赛尔的表演,欣赏这场闹剧。
但如果说很在乎,那就纯粹是假话。
爱好和工作必须分开算。
罗赛尔不可能把源质找来,通识者途径和自己没有利益关联,祂横竖只是一个帮助自己磨炼演技的优秀员工,帮自己磨炼好演技之后就不需要了。不过祂倒是真的没想到罗赛尔成为黑皇帝之后居然能如此大放异彩,若说他成为执政官的资本是四分政治天赋和六分剽窃起家,那么黑皇帝就基本是祂与生俱来的、成为统治者应有的魄力、残忍和私欲。
众所周知,鲜血大公需要的是公爵爵位,而黑皇帝只给了祂伯爵。行宫伯爵这一位置是超越了语言的绝妙讽刺,皇帝不信任你,但祂需要你。
现在回到他们的决裂之前——说决裂就好像他们的关系本来有多好似的。任何赌徒都不可能在第一次进赌场的时候就做出百万筹码的豪赌,罗塞尔和爱德华的交易最开始仅仅是一支笔:罗塞尔写腻了羽毛笔,“发明”了一支钢笔,爱德华刚好看见,于是投资了钢笔这一产业,让罗塞尔赚了点小钱。
一块饼干,一份白菜猪肉饺子,一盘青椒炒肉丝。
一场冲突战的胜利,一座四十万人的城市的存亡,一次搞垮因蒂斯以外国家的大型经济危机。
爱德华总能找到罗塞尔最需要的商品,并且给出合适的价码,这对祂来说就像给渴了的人一杯水,给困倦的人一个枕头般简单。你可以不买一次大型战争的胜利,只选择一个重要转折点战役击败对手,恶魔也不会调侃你吝啬的行为,反而会很高兴地收下枉死之人的灵魂和生命。于是你似乎什么都没付出,却获得了最终的胜利。所有的书籍中都一再强调不可相信恶魔,只因没人能拒绝来自恶魔的糖霜毒药。
“一次死伤十万人?你可真够能吃的。”罗塞尔翘着二郎腿翻开战报,咂了咂嘴,“你该不会是骗我的吧,你在地球上其实是一个冷血杀人犯?”
爱德华回答:“穿越之后,就一定是人吗?”
罗塞尔:“你是直接穿越成恶魔了?真带劲。”
这个结果正是爱德华想要的,利益是把他们绑在一起的最坚固的锁链,共同的来处则是罗塞尔的救命稻草。罗塞尔二十多岁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对话很少出现地球的风土人情,偶尔会抱怨一下这里落后的科技和少得可怜的娱乐活动。罗塞尔四十多岁的时候,对话里出现了他的孩子们,以贝尔纳黛和夏尔居多,还有他只要一提到就会皱眉不满的博诺瓦。
这时候,光从外貌来看,他们已经是同龄人了。
罗塞尔喜欢畅想,絮絮叨叨地说假如孩子们生在地球,自己会买多少好玩的好吃的给他们,一会儿说要给宝贝闺女贝尔纳黛买最好的,一会儿又反省自己是不是不够公平,是不是太偏心了,夏尔每次看着姐姐都会露出失落的表情。不是自己不想留在他们身边,而是自己真的很忙,夏尔作为长子应该再懂事一点,和贝尔纳黛一样,博诺瓦从来都不会抱怨父亲回来得太晚或者不陪他玩耍……说着说着罗塞尔又生气起来。烦躁地丢下酒杯,在花园里兜圈子。
爱德华看着他转圈,转着转着罗塞尔又转到自己面前,半醉半醒地问祂:“博诺瓦出生就是序列5,他到了合适的年龄蒸汽教会肯定会派人来让他成为半神。我的儿子还来不及理解人是什么就要失去一部分人性,蒸汽之神真是好算计!你有没有什么办法?”
“有啊。”
恶魔说:“我能让他的力量衰弱,自我意识加强,变得早慧而且更像普通孩子,你能给我什么?”
古斯塔夫先生沉默了片刻,他重新落座,看着天上血红色的月亮。他身上的醉意逐渐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眯起眼睛,用一种非常平静的口吻回答:
“第五纪以来,你都没什么机会消化魔药吧。”
对话到这里就结束了,两人都不需要进一步交流就能立刻理解对方的意思。罗塞尔想要幼子变得普通,因此他选择献上无数孩子、孩子的父母亲的生命来和恶魔交换自己想要的,顺便用他们的尸体堆砌成自己想要的阶梯。这自然是物尽其用,政治就像一本小说,一些人的死会让世界更加美好。既然注定要死人,那就让死去的人肩负起推动剧情发展的作用,免得他们连死亡都看上去一无是处。
第二天,罗塞尔看到博诺瓦改变了一直以来冷漠疏离的表现,变得稍微友善了一点点,靠近了自己安排给他的玩伴,两个孩子一起玩着积木。
贝尔纳黛远远地站在门后偷看,夏尔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弟弟。在他走近之后,他如愿以偿地听到幼子怯生生地喊了他一句:“父亲?”
罗塞尔眼眶一热,几乎落下泪来。
恶魔如此信守承诺,他自然也不能食言。巡回演讲、动员大会、私下交易和种种行动早有预谋地展开,几个月之内,整个因蒂斯王国都陷入了狂热的备战风潮,希望罗塞尔·古斯塔夫成为国王的呼声越来越高。年底,罗塞尔发动政变,将索伦王朝彻底推翻,改制国体成为共和国,亲临宝座,成为执政官。
次年,执政官古斯塔夫宣布征战鲁恩。
………………
自从爱德华·沃恩就职因蒂斯共和国的最高审判长,国家法院和监狱中的哀诉声比以前少了很多。他对效率有着极致的追求,而且似乎长了一双能直接分辨出人是否有罪的眼睛,从审判到行刑的间隔越来越短,最后甚至到了审判长看一眼就宣布直接行刑的地步。蔑视法律,但好像从未出错。他似乎对任何人都没有怜悯之心,只是机械一般执行着法典的内容。
相传贝尔纳黛小姐曾亲自去向自己的父亲讨要一位囚犯,却在当天中午就收到了自己好友的头颅。
刑场砍坏了一打断头刀之后,执政官阁下推出了最高效的工具“断头台”。其宽大的刀刃,凛冽的寒光无一不让在场的官员们肝胆俱裂,控制不住在脑海中想象自己被押在上面,刀落头断的画面。可执政官却和审判长却相视而笑,窃窃私语,仿佛这是什么好玩的玩具一般。他们的反应比刀锋更让人胆寒。
于是审判长干脆在断头台旁摆了张桌子,一边翻卷宗一边“办公”。大大小小的头颅滚落到他的脚下,飞溅而出的鲜血扑上他的脸颊和衣领,他面不改色,连眉毛都不动一下,沉稳地将数百个名字一一念出,最后,殷红的血染红了长街和他的衣摆。
执政官的办公厅里,罗塞尔接见了审判长,不悦地开口询问:“你为什么把贝尔纳黛的朋友杀了?”
爱德华答:“他听到了我们对南大陆的计划。”
“所以?”
“他是上级议员的长子,主张废除奴隶制。”
罗塞尔点点头,于是不再提那位善良的年轻人,转而开始思考如何安抚伤心的女儿。祂的手边放着一封信件,一个新生的慈善组织给执政官写信,希望能获得一些援助。罗塞尔想了想,决定拨一点钱。祂迅速地写完了便条,转头看见爱德华还站在祂面前,不由地有些好奇:“你不是很忙吗,还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