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唯一困难的事情就是要注意那些掉落的世界碎片。
故然苦笑着看着自己的左腿。
刚刚才疗愈好没多久的腿上...又多出来了一道淋漓见骨的伤口,鲜血顺着她的小腿滑下,落在地上的时候定格在了那里。
原先在光线的变化中还算可以看清的世界碎片在静止的时空中简直变成了连故然都无法发觉的杀手。
扯下裙子取出绷带包扎着伤口,用沾着血的笔...故然在那张纸上又增添了一个记号。
世界碎片的记号。
她一瘸一拐的走过整片绿地,时间对于她来说好像无比紧凑,巨大的压力压迫着故然一时一刻都不敢休息。
但是...时间对于她好像又无比漫长。
一直到腿上的伤口都已经渐渐生出了新肉,新的伤口覆盖了旧伤,这片静止的时空好像都没有一丝一毫的变化。
故然已经想到了如何利用外物去分辨那些隐藏起来的世界碎片。
但是即便如此...
女孩子面无表情地看着被割开的脚掌。
在那张满是疮痍和书写痕迹的纸上留下了一个新的记号之后,才开始包扎伤口。
死寂的世界是可怕的。
最可怕的是...故然甚至都不知道这样的世界能够静止多久。
「十七年蝉」并不由她掌控,她只是打开了禁忌的大门。
她毫不怀疑——
自己有可能会在这片静止的时空中死去。
但...那样或许再好不过。
小說群九伍零壹8零九零⑨
因为那意味着她将有足够的时间布阵。
一年,十年,一百年,一千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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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以让故然布设出一个,十个,甚至更多更多更多,连天魔都可以困厄的大阵。
「那样——」
故然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她看着面前的故左。
她伸出手,神情抚摸着看起来好像已经比自己还要年稚的故左的脸庞。
那是故然能够在这方寂静时空中一刻不歇地干下去的全部动力。
「那样——」
「故左就可以活下去了。」
她看着绿地间断壁残垣上偶然发现的一只完整的檐兽。
在梦境里,这些像是麒麟或者貔貅的小家伙都拥有着自己的生命。
偶尔也会倒在屋脊上露出肚皮,好像在邀请着故然伸出手抚摸,但是等到了故然爬上屋顶的时候,她们又立马伏在了屋脊上,欢快地摇晃着粗短的尾巴。
这个时候故然就会揪住她们使劲摇晃的尾巴,然后看着五短身材的小家伙‘恼怒’,一下一下轻轻地咬着自己的手掌。
但在这方静止的时空中,那就真的只是一塑雕像。
笑了笑,故然将那只檐兽拿下,放在自己肩头,然后继续布阵。
那些掉落的世界碎片对于故然的大阵来说似乎是个很大的阻碍。
但是没有关系——
她还有很长很长的时间来修改设计图,修改大阵的走势。
一个弥天大阵...逐渐在大地之上勾勒出形体。
而直到这个时候...故然才发觉,那只淡黄颜色的光蝉,好像微微地燃烧了一点点。
「是要等到它全部燃烧殆尽,世界才能恢复么?」
「那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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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
「二十年?」
「还是更久更久...」
故然不知道。
直到这个时候,她好像才明白故左之前对她说的那些话,那只蛰伏地下的「寒蝉」,那门名为「十七年蝉」的功法,为什么会代表着时间。
她伫立在故左面前。
眺望着那颗郁郁葱葱的参天巨木背后,那个可怕至极的天魔降身。
「不论多久——」
「我都会...」
「改变这一切。」
她伸出手,竖起小指,微笑着勾住故左的手。
「因为...」
「这是你与我之间的约定。」
part.284 她说她有喜欢的人了【一更】
世界好像没有任何变化。
参天菩提在「色究竟天」的天魔本相面前不过也只是苟延残喘。
树干吱呀吱呀被折断的声音简直刺耳。
“哈...哈哈哈——”
如君临般...降临这方红尘的「色究竟天」,目光睥睨,笑容肆意。
慕怜花知道——
当面前的这几个人都无法阻止自己的时候,就意味着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阻止自己。
她已经君临于世。
她已经凌驾于众生之上,自茫茫凌霄之上,鸟瞰一切。
「明镜非台」的青翠光芒在「色究竟天」面前愈加黯淡,那郁郁葱葱的绿色,逐渐微弱,并且摇摇欲坠。
苦撑着的明非台早已经变成了四五岁幼童的模样。
他仰望着天空,看着那尊降临于世的魔神,只觉得窒息。
十八年前他没有办法面对那个祸世的魔神。
十八年后...在重新凌于大地之上的那轮白月面前,他好像还是只能选择落荒而逃。
只是这一次...还逃得掉么?
「色究竟天」伸出双臂,抓住了参天菩提的枝干两侧的树杈。
在明非台无奈且惊惧的注视着,对方逐渐用力,嘎吱嘎吱嘎吱树木被撕开的声音沉闷。
然后...忽然砰的一声清脆。
那颗已经抵挡了太久太久,早已经千疮百孔的参天菩提,被「色究竟天」活生生地从中间撕开。
“哇——”明非台一口血喷了出来,整个人踉跄地就要扑倒在地上。
他面如金纸,唇色青白,看起来也已经是危在旦夕。
一双手从身后接住了他。
是千梦谣。
只是这个时候千机尊者的状况也好不到哪去。
大地之上遍是机关傀儡被拆得七零八落的零件。
千梦谣的底牌尽出,然后被对方一个一个地碾碎。
那些足以拖延住渡劫境修士的攻势,足以将返虚境修士打得落花流水,满地找牙的机关傀儡,在「色究竟天」面前就好像是小孩子的玩具。
哪怕是千梦谣的那几个杀手锏,甚至能够和渡劫境修士掰掰手腕的千机傀儡,在「色究竟天」面前,不过也只是‘稍微结实了一点的玩具’罢了。
她的脸色同样苍白难看。
“阿左...”千梦谣轻轻念着挚友的名字。
以前每到这种危机的时刻,都是那个家伙笑嘻嘻的跳出来,将对于自己来说简直就是无法度过的艰苦困境轻松化解。
就好像是任何困难险阻在她面前都不过尔尔,她一定能够找到办法迎刃而解一样。
但是这一次...千梦谣握紧了拳头。
故左...好像也没有什么办法了呢。
轻轻将明非台置放在一旁,千梦谣仰头看着那尊「色究竟天」的天魔本相,往前迈出了一步。
“哦?”慕怜花饶有兴趣的看着这个女人。
“千机尊者...”
“你的机关傀儡都已经被尽数打破,你还想做什么?”
“你还能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