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一片雾霭中。
被吊在水牢刑具上...满身鞭痕的聂清婉,看着面前忽然露出微笑的女人。
同样满身可怕伤痕,衣衫褴褛的女人...仰望着水牢上方泄下来的一缕微薄日光,笑得宛如自愿孤身坠入地狱的神佛。
“你在笑什么?”聂清婉的声音低婉,奄奄一息。
慕怜月俯下目光。
她悲悯地注视着面前的可怜女人。
“我在笑啊——”
“这行差踏错,干戈寥落的荒谬白月...”
“终究...”
“要迎来了覆灭。”
“对了——”
“聂清婉大人。”
“请...”
“帮我一个忙好么?”
part.258 白月教主【一更】
紧紧抱着满红裳的腰肢,故然将小脸埋在少女的发间。
少女发丝间冠绝群芳的浓烈山茶花香,馥郁怡人。
故然能够体察的到...伴随着自己的呼吸,面前师姐身体的细微颤抖。
神意交融从来都不是什么单方面将对方吃透的融合方式。
神意交融...从一开始,作用的目标就是双方。
偶尔侧目,俯瞰着脚下的山河河川。
即便还有些恐高,但是在将满师姐紧紧抱住之后,那种源自内心深处的战栗与紧张,似乎也都舒缓了不少。
凌烟府讨伐白月教的阵列在天空中疾行。
凌烟府与中州府相邻。
从凌烟府一十二阁到中州府域白月教的所谓圣地并不算远。
所以...当白月教教主幕弥罗率白月教众对凌烟府发起突袭的时候,才会出现了聂清婉为了挽救学堂里无辜孩童,不幸被白月教副教主慕佘离擒下的意外事件。
其实若是聂清婉可以放弃挽救那些学堂里的孩童,任由他们听天由命的话。
只是带着染凝烟,她们是有充裕的时间撤离的。
反正白月教的目的是凌烟府。
那些孩童说不定根本就不会引起白月教的注意,也就不会有事。
可...站在那里面对抉择的人是聂清婉。
她见过...白月教掳走一个又一个可怜的孩子,将她们置于瓮中,以炼蛊之法,任由她们捉对厮杀,挑选出其中最适宜‘白月’的白月之女。
她绝对不会选择放弃。
抱着满师姐纤柔的腰肢,故然侧眸眺望着脚下的河川。
一袭青兰衣裙的可爱女孩子紧紧抱着艳红罗裳的冷色少女的绘卷实在是让人挪不开眼睛。
尤其是...那艳红罗裳的少女虽然一副岭上之花般的冷色,但是左手却下意识地搭在身后女孩子环在自己腰肢的手上,同时一双滟滟的眸子顾盼流波,泛着春情的样子。
“看看看——”
“就知道看!老大不小的也没看到你给我带个徒媳妇回来。”青年人竖起手中的折扇对着少年额上就是啪地一扇子。
少年讪笑着脸上写满了局促。
心里面却在默默哀叹,这‘老东西’懂什么。
看女孩子贴贴才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的事情。
然后啪地脑袋上又挨了一扇子。
“你家师傅虽然还没有到渡劫境,老腿却早已经迈进去了一半。”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面又在想些什么坏话。”
“给我认真点飞。”
“...”
“嗤——”故然忍不住地偷笑出声。
有些庆幸啊。
自己转生之后能够预见故左。
拜入的门派是上下都这么和谐,能够纵容自己混吃等死的凌烟府。
而不是白月教什么的。
听着身后女孩子的笑声,满红裳轻轻地将女孩子的手握得更紧了一点。
很快——
故然她们就已经越过了凌烟府与中州府的边界。
几乎是在跨过那道边界的刹那,故然就明显感觉到了空气中灵气的变化。
暴乱——
中州府的灵气中都充斥着一种暴乱的气息。
刚刚还是一片茵茵绿色的大地,几乎在越过那道边境的刹那...就变成一片又一片一望无际的赤色荒土。
“十八年前那场神魔之战对于中州府域的影响...”
“至今都未曾消除。”
“中州府域...”
“凋荒一片,赤地千里。”满红裳抓着故然的手,轻轻和女孩子解释。
故然呆呆地俯瞰着脚下的赤色荒土。
咚咚——
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自己的心口忽然好像都变得很沉闷。
不过很快...伴随着接近城镇的地方,大片大片的农田耕地还是出现在了她们的视野中。
“虽说凋荒一片,赤地千里。”
“但是若有水灵根的修士愿意抽出些时间,施展法术浇灌的话,还是能够耕种的。”
“就像是凌烟府的那些悬赏板。”
“诸如寻物,打扫卫生之类的悬赏...”
“在中州府的悬赏板上,可能就是替哪块耕地浇灌。”
满红裳对九州十地的了解,显然比曾经足不出户的故然要深得多。
故然轻轻点头。
满红裳感知着自己身后女孩子的动作,她握着故然的手。
连她也不能理解的...当故然轻轻这么点头的时候,她的心里面就会升起一种奇妙的愉悦感。
那种愉悦...简直和当初自己穿着那种耻物装束,被故然妹妹揉捏着身后的‘球形兔尾’,然后看到故然妹妹眼中亮闪闪的渴望被满足的神情所带来的羞耻愉悦差不多。
凌烟府的剑列又在天空中疾行了许久。
最后——
一片月牙形的绿地出现在了故然她们的视野中。
月牙形的绿地沿河蔓延。
中间是一片极深的峡谷。
那峡谷中同样是一片茵茵的绿色,浓烈的白雾弥漫在峡谷间,自高处俯瞰的时候,颇有一种绿色的眼睛中盈满泪水的感觉。
“那就是白月教的圣地——”
“新月峡谷。”
“据说...这里就是十八年前,神魔玉石俱焚之地。”
“故然妹妹一定要小心。”
“不要离我太远。”满红裳握着故然的手叮嘱。
故然轻轻点头。
远方的天空太阳已经逐渐迫向了西方。
凌烟府的部队来得最快,毕竟全员元婴境起步,又是疾行。
洞虚圣府,青莲剑宗和帝王城的部队都还在路上。
凌烟府的剑列停驻下脚步。
言她乘风而立,傲立在整个凌烟府的剑列最前方。
而在新月峡谷一侧的崖顶上,一个古怪男人的身影坐在那里。
他穿着一件极为破烂的白色袈裟,结跏趺坐,作说法印。
故然从未见过有和尚穿白色的袈裟。
据说...那是法灭的象征。
她眺望过去,看到那个男人瘦骨嶙峋的身材,消瘦到近乎尖削的头上留着一层青黑的发茬。
他仿佛感觉到了故然的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