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子,事情真不是你想的那样! 第190章

作者:少女恋上姐姐

  右腿已经有些麻木了。

  似乎有晶簇刺穿了血肉,手摸上去都是濡湿的一片。

  故然直接扯下了裙子的布料临时捆扎住大腿,充作止血带。

  同时——

  故然警觉地盯着白月圣女。

  包夹着魔邪气碎片的血晶在她指尖化作细微的红光,被她汲取进体内。

  伴随着对于血晶的汲取,白月圣女那张本应哀怜,悲天悯人的脸上都染起了一抹动人的红晕。

  然后...愈加妖邪。

  低微的——

  偏执的——

  悲悯的——

  狂邪的——

  她如自彼岸抽出的白色花枝,手捧鲜血的少女似圣亦魔。

  但是对于故然来说...那种感觉很不好。

  自己仿佛只是她待宰的羔羊。

  等到她享用完甜品,就该轮到自己这个‘正餐’了。

  “为什么不解开束仙索呢...”故然看着白月圣女以双手被缚的动作搜寻掉落的血晶架势,试图稍微拖延下时间。

  果然,在听到故然的闻讯之后,白月圣女就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为什么要解开呢?”她微笑着。

  “故然小姐——”

  “不是已经画出来过了么?”白月圣女低垂着美目,“绘卷上的我——”

  “万般枷锁,桎梏己身。”

  “一身轻纱之下,皆是枷锁痕迹。”

  “...”

  听着白月圣女的话,故然的额上冷汗涔涔。

  她确实画过那样的白月圣女,但是绘卷上的白月圣女和眼下可绝然不同。

  绘卷上的白月圣女狂邪病态难掩。

  而且...也不是白纱披身。

  而是另外一身撩人的黑裙。

  “如您所想——”

  “我确实喜欢这种...”

  “被约束的感觉。”

  回身望向故然的白月圣女手里捧着一颗噗通噗通蹦跳加速的心脏。

  那似乎是血海浮屠最后的生机。

  故然眼睁睁地看着白月圣女微笑着,双手捧起血骸好像还在蹦跳的心脏,然后直接捏爆,彻底断绝了血海浮屠复苏的希望。

  血晶溅在女人唇角。

  看起来就像是罪惑的天使咬下了名为原罪的禁忌果实。

  脸上早已经被迷一般的潮红渲染。

  白月圣女的唇角笑容扭曲且怪异。

  圣白无暇的圣女忽然置身于无间地狱,回望向故然的双眸漆漆好似入魔。

  咚咚——

  故然的心脏忽然加速。

  就好像被白月圣女捏碎的心脏并不是血海浮屠的心脏,而是她的心脏一样。

  她看着白月圣女一步一步地朝着自己走来。

  双手染血的白月圣女好似济世的魔鬼,又像是吹响灭世号角的天使。

  故然明白——

  在她享用完正餐之后,就该轮到自己了。

  女人缓缓来到了倚靠着峭壁才勉强坐起来的故然身前,好似照顾伤患般的替故然摆正了身体。

  她的动作很温柔。

  却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因为她好像不是在照看伤员,而是在摆弄一件‘收藏’。

  白月圣女抬起了故然的左手。

  在故然的左手掌心,那枚曾经被白月圣女以血刻下的烙痕此时正在闪烁着炽烈的光芒。

  白月圣女双手捧起了故然的左手,然后在故然那种微微诧异的目光中,轻轻咬向了上次她齿痕落下的地方。

  强烈的刺痛自手掌传来。

  随即故然便能够感觉的到,这个女人在吮吸——

  吮吸自己的鲜血。

  魔契开始轰烈的暴动。

  紫府内从未有过什么动静的巨大魔邪气星团漩涡也开始加速旋转,一部分魔邪气的力量伴随着血液的快速流失一同被抽离。

  在快速的失血中,故然一阵目眩头晕。

  伴随着鲜血的流失,随之在身体中回响的,还有一种奇妙的感觉。

  “唔——”故然轻轻哼了哼,咬死了嘴唇。

  她意识到了。

  「这个女人是真的想要吃掉自己。」

  「要将自己化作她的给养。」

  「...」

  “前往地狱的路上一定不会孤独。”

  “请在那里等我...”

  “待我吃掉这世上的万般罪业,便会马上追来。”

  掌间的痛楚似乎已经消失,随之而来便是那种遍及全身的微妙感觉。

  明明她还在汲取着自己的一切,但是故然却仿佛听到了女人温软的声音在自己耳畔轻轻安抚。

  仿佛婴儿在母亲怀中酣睡。

  少女在恋人怀里安眠。

  那种暖洋洋的...舒适的感觉让故然忍不住地想要阖上双眼。

  白月圣女看着故然逐渐失去抵抗的样子。

  眼神中微微闪过了一点点失落,但是随即,那份失落便完全被漆漆的魔意所覆盖。

  她温柔地将故然抱在怀中。

  拂去少女身上破碎的衣裙。

  咬开伤口。

  汲取着血液中的力量。

  又以「色究竟天」祸世的力量,救济着少女的性命。

  当初她曾经对故然说...「你这样的存在,竟然也会有一颗慈悲的心肠。」

  但是现在自己又怎么了...

  怎么会为了一餐盛宴,假惺惺的故作姿态?

  白月圣女的指尖描摹着少女的脸蛋。

  明明要夺去她的一切。

  却还要摆出一副故作慈悲的样子。

  故然昏昏沉沉即将坠入梦乡。

  明明白月圣女正在肆意妄为地侵占自己的一切,但是她却只想睡。

  “睡吧——”

  “当您睡醒之时...”

  “一切便都将结束。”

  然而...就在故然即将坠入梦境之际。

  她却忽然好像看到一汪清冽的寒潭之水。

  哗啦啦啦——

  漆黑的锁链摇晃。

  被桎梏在寒潭中的女人抬起头,冰凉的指尖点向了故然的额头。

  她的声音和蔼,甚至有几分熟悉,“现在——”

  “可不是睡觉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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