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啵奇塔
473.灭世的资格
“我……我的身体……已经……”
叶铭不知道该怎么形容现在的感觉，此时他的大脑就和他的身体一样，已经被塞满、甚至要爆出来了。
——你身体里的力量……确切的说是两股力量，正在暴走。
系统扫描了叶铭现在的状况，然后得出了一个情理之中、却又令人不安的结论。
——不只是圣痕，现在……深渊中黑暗的污染也正在成为你的力量。
“是嘛……看来有成效了……呜！”
叶铭对此并不感到惊讶，之所以会想到这个疯狂的自杀计划，不仅仅是为了拯救阿慈，同时也是为了获得新的力量。
把自己的身体当做深渊污染的培养皿，使其随着阿慈的降临而不断膨胀，最终培养出属于自己的深渊之力。
现在看来，计划是成功了一半，而另外未知的一半，则是叶铭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过去。
——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这已经超出了我的计算范畴。
系统虽然知道叶铭的想法，但她和叶铭一样，无法预料接下来会怎么样。
悲观预测的话，叶铭很快就会爆体而亡。
“不行……有什么东西要……”
叶铭的意识开始变得模糊，但与之相对的，身体却在激烈的蒸腾。
他的骨骼吱呀作响，肌肉也像是活物一般不断地涌动、扭曲。
撕心裂肺的痛苦就像一把重锤，狠狠地敲击着叶铭的每一处神经。
而与此同时，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挥之不去的膨胀感依旧在不断地作祟。
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已经被充满气的气球，还在不断地往里充气一样。
“啊啊！啊啊啊！！”
力量暴走和对身体的摧残同时到达了顶峰，叶铭也用惨叫代替了所有的语言。
刹那间，在叶铭无意识的情况下，无数杂乱的圣痕爆发出雪白的光耀，光翼从后背喷涌而出，光环也接踵而至。
而在下一秒，黑色的火焰也喷洒了出来，顺着耀眼的白光蔓延了起来，在他的光翼上燃烧、又爬上了头顶的光环。
漆黑的火焰仿佛要将一切燃烧殆尽，只剩下一片晦暗。
而耀眼的白光却像是激流，不断地喷射，突破黑焰的笼罩。
最为不祥的光与最为幽邃的暗，在剧烈的冲突之后，逐渐形成了一种微妙的协调。
它们不再排斥对方，甚至还在不断地融合，在名为叶铭的载体中，肆无忌惮地尝试着新的共存方式。
“哈……哈……”
将这两股暴走的力量发泄出去之后，叶铭的状况也稳定了下来。
他的呼吸虽然依旧粗重，但相比之前已经变得平缓了许多。
——你还好吗？
那是系统第一次在说话的时候如此颤抖。
因为就叶铭身体的检查结果而言，除了他的生命体征依旧存在之外，其他的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了。
“我很好……”
叶铭在回答系统的问题时，自己都吃了一惊。
他的身体已经被崩坏和深渊侵蚀到了毁灭的边缘，各项机能也都被摧残殆尽。
按理来说，此刻叶铭的身体就像是一堆燃烧后的灰烬，只要稍微触碰一下，就会化为齑粉。
但事实并非如此。
“确切的说，我从来都没这么好过。”
疼痛不见了，其他不适的感觉也都一并消失。
叶铭从未感觉自己的身体如此轻盈过。
——真是没想到，崩坏和深渊……
——你竟然能把筛选文明的两种机制，同时融入到身体里。
“我也没想到，自己能够活下来。”
此时的叶铭，无论怎么看都已经超脱了人类的范畴。
这一秒黑色的火焰还将光环与光翼染成漆黑，下一秒强烈的白光就将黑色的火焰渲染成了银白色。
随后不断地交替，直到叶铭将力量收回。
“就算是回光返照，这种力量充盈的感觉也太好了。”
叶铭轻轻一挥手，次元空间就会发生轻微地震颤。
若是将手掌用力滑过长空，便会将眼前的次元割裂。
他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别说普通的魔物，就算是上古战争时期魔神残骸留下来的怨念，碰到叶铭也会逃之夭夭。
种种迹象表明，这个世界在排斥叶铭，同时也在畏惧着他。
那个想要拯救世界的少年，此刻却变成了最为可怕的灭世者。
——叶铭，我刚才彻底地分析了你的身体状况。
——巨额的能量正维持着你已经毁灭的躯壳。
——但要不了多久，就会迎来彻底的消亡。
“嗯，我差不多也能感觉到。”
叶铭的死亡倒计时并没有停止，但他对此一点也不惊讶。
毕竟早在这之前，系统就已经警告过无数次了。
“但在那一刻到来之前……我们还有一笔总账要算。”
自己已经为力量付出了代价，那么也该让它发挥作用了。
——在此之前，不打算回去和阿慈见一面吗？
“……”
叶铭并没有忘记这件事，相反，自己一直沉浸在力量所带来的快感中，就是为了逃避那份感情。
“还是不了，就算和她见面，也改变不了结局。”
“反正要不了多久我就会从她、从她们身边消失。”
“与其徒增思念，不如现在就离开比较好。”
语毕，叶铭就离开了这里，为即将到来的一战挑选场地。
···········
与此同时，在须弥城内。
人们正在为大慈树王的回归而欢呼雀跃，花神诞日在今天有了新的意义。
它既是小草神诞生的日子，也是为庆祝双子神明共同执政的日子。
双生的智慧之神，注定将为这片土地带来繁荣和安宁。
“还没有找到吗……”
可是，不同于喜庆的民众，阿慈和纳西妲正一脸焦急地等待着消息。
“不行，须弥上下全都找遍了，都没有找到叶铭的踪迹。”
搜寻以失败告终后，两人都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而在沉默了片刻之后，树王对小草问道：
“叶铭将我救回的过程，真的如你所说的那样吗？”
“嗯，不仅如此，他在离开的时候，还显得十分匆忙。”
听到纳西妲的回答，结合她之前讲述的、叶铭挽救自己的整个过程，阿慈的心中好像已经有了答案。
474.叶铭：我即是那迫近的风暴
“恐怕……”
“你知道真相了吗？”
“……”
阿慈没有回答，而是摇了摇头：
“我不想去思考这些，也不会再去考虑任何关于叶铭的去向。”
为了否定自己得到的答案，智慧之神竟然放弃了思考，甚至选择让自己盲目下去。
“我只会等他回来，一直……一直等下去。”
语毕，阿慈将双手置于胸前，黯然神伤的脸蛋儿上写满了思念和哀婉。
“叶铭，你是我一生中，唯一想要犯下的错误。”
“至少……就让我一直错下去吧。”
············
视频就此结束，结尾的镜头定格在了阿慈无声落泪的画面。
因为这次的视频信息量实在是太大，以至于在看完之后，观众们意外地安静。
不是他们不想发弹幕，而是想要说的太多，一时间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开口了。
【大慈树王明明被救回来了，为什么我还是很难过】
【因为叶铭没了啊】
【看到最后大慈树王失声哭泣的样子，谁不难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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