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蛇骑士
第319章 与O共舞 / 审判开始
七日的时间很快过去，被枫丹大众给予了极高关注度的，卡布里埃商会与刺玫会，玛塞勒与娜维娅之间的审判，也将于今天上演。
关于卡布里埃商会和刺玫会之间的恩怨情仇，即使双方都没有给出额外的信息，但还是有诸如《七国四海邮报》这样的地摊小报，给出了相当夸张的猜想。
这些猜想鼓动着审判的热度，也让这时分的欧庇克莱歌剧院的门票，被迅速抢购一空，无数没能抢到观众席门票的枫丹民众，也自发地聚集在了伊黎耶岛的露景泉处，等待着审判过程中传来的第一手消息。
左禅彦和宵宫坐在巡轨船上，看着在伊黎耶岛上聚集的民众们，露出了相当复杂的神情。
“枫丹大众对于审判的热衷程度，简直比稻妻民众对祭典还要追捧。”
看着伊黎耶岛盛况空前的景象，宵宫不禁感慨。
“这就是枫丹人。”
左禅彦开启了南征北战地图炮模式。
“对于审判的双方，枫丹人的态度，比起痛恨和同情，更接近于期待。”
“他们期待着精彩的审判，期待着双方的交锋，期待着反转再反转，就像是璃月的听众对于说书和戏曲的态度一样。”
“这种将审判视作歌剧的浮夸态度……真是令人不好评价。”
宵宫轻轻摇了摇头。
“显得有些轻浮，无论是对律法还是审判的双方，都缺少足够的尊重。”
今天的主角儿，娜维娅小姐，正站在巡轨船的最前方，遥望着那座巍峨的歌剧院，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是的，这就是枫丹。”
见左禅彦和宵宫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娜维娅的脸上露出一抹自嘲的笑容。
“当年我父亲蒙冤身死的时候，我就已经对这种轻浮和不尊重有了足够的感触。”
“我也不明白，为什么当年芙宁娜大人在接任神位的时候，会设计出一套这样的制度。”
左禅彦耸了耸肩。
“通常的解释是，这会让审判中积蓄更多的律偿混能。”
“每一个参与到审判，关注了审判的枫丹居民，都会为他们日常生活提供足够的能量……包括我们现在正乘坐的巡轨船。”
“也许是吧，这种由神明所打造的制度，想来我也是无权置喙的。”
娜维娅的眼神很快从悲怀转为锐利。
“但现在，我将以他为武器，去为我的父亲，为所有因玛塞勒直接或间接受害的人们，讨回一份公道。”
巡轨船缓缓靠岸，刺玫会的马车早早地准备在此。
早做准备的西尔弗亲自充当车夫的角色，面无表情的带着刺玫会今天的团队，径直前往欧庇克莱歌剧院。
面对刺玫会的车队，聚拢在伊黎耶岛上的人们缓缓让出一条道路，却也有很多想要拿到第一手采访素材的记者们涌上前来。
但刺玫会的成员们就像是一堵屹立不倒的铜墙铁壁，将这些兴奋的记者们隔绝在大小姐和贵客们的十米之外。
与刺玫会浩大的阵仗相比，卡布里埃商会这边就显得要寒酸许多。
玛塞勒和他的属下们，选择了坐船抵达伊黎耶岛，虽然同样没有接受记者们的采访，但却是以徒步的形式，抵达了露景泉的前方。
两方人马靠近，却出奇地没有产生冲突，而是大道朝天，各走一边。
他们沉默地走进了欧庇克莱，就像是在以沉默积蓄着某种力量一般。
歌剧院里，观众们早已座无虚席。
面对同时从两侧走入歌剧院的刺玫会和卡布里埃商会的会众，观众们呼喊着他们内心所支持的名字，人声鼎沸的场面甚至让左禅彦一度梦回某些大型体育赛事的现场。
真是有够糟糕的气氛。
他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对这种气氛感到相当的不适。
作为一名侦探，他认为律法和审判不应该以这样的形式来呈现。
但……入乡随俗。
他尊重枫丹的律法传统和程序正义。
所以在对玛塞勒的审判上，他几乎是亲自操刀，站在阴影中策划了审判他的全部流程。
对于这位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凶，让乐斯流通并荼毒整个枫丹的恶贯满盈之人，左禅彦的心中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悯或同情。
他的结局，已经注定在左禅彦所编织的罗网之中。
在观众席正前方的高台之上，那维莱特端坐于最高审判官的坐席之上。
他已经在这个位置坐了五百年之久，已经成为了枫丹审判的某种现实意义上的象征。
枫丹人们坚信，这位最高审判官还会在这个位子上坐很久很久，久到他们的孙子的孙子的孙子的岁月里。
毕竟，从他们爷爷的爷爷的爷爷的年岁起，他就一直坐在那里。
“安静。”
那维莱特轻轻捶下手杖，清脆的敲击声顿时传遍整个歌剧院的舞台。
原本沸腾的声浪，因为这一声脆响，迅速安静下来，就像是沸腾的油锅被抛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只剩下浊色的油脂还在颤动。
这就是最高审判官的威严。
在这座巍峨的建筑里，他与谕示裁定枢机共同审判了五百年的案件。
他的意志与审判同在，与神明同在，即使是再兴奋的民众，也会为此低头。
整个歌剧院里，能够在他说出安静二字以后继续说话的，只有坐在更高位置上的人。
在最高审判官坐席的正前方更高处，芙宁娜坐在只为神明预留的位置上，双腿交叠，雪白的小腿随着呼吸轻轻摇曳，美得让人惊心动魄。
可惜，能够看到这一幕的，只有站在她身旁的，枫丹的官方决斗代理人克洛琳德小姐。
“真是一场万众期待的审判啊。”
芙宁娜将手叠在左腮，异色的眸子扫视着下方各就各位的刺玫会和卡布里埃商会的众人。
“希望今天的审判，也能够稍微让我尽兴一下。”
没有理会芙宁娜惯常的怪话，在确认双方进入各自的席位以后，那维莱特再度轻点手杖。
“既然双方到齐，本次关于娜维娅小姐，对玛塞勒先生提出的指控的【审判】……”
“正式开始。”
第320章 与O共舞 / 分神的芙宁娜
整个欧庇克莱歌剧院的灯光，瞬间聚焦在了原被告双方的席位之上，而观众席则陷入了一片阴暗之中。
简直就像是放电影或演话剧一样……左禅彦看着那大片的阴影，微微皱眉。
玛塞勒站在被告席上，身上穿着一身笔挺却不失干练的装束，但相对比他平时所穿的那几件，似乎显得有些不那么合身。
面对来时观众席上的支持或指责，他脸上的神情都没有出现过丝毫变化。
这种冷面的气氛，与他平日里惯常露出的，富有亲和力的表情完全不同，落在观众们的眼里，也产生了不同的推论。
“这家伙，真是少女连环失踪案的真凶？看来平日里慈眉善目的背后，也在掩饰着不为人知的罪恶啊。”
“不要瞎说，这都是刺玫会那位新任年轻会长的阴谋。不义的卡雷斯身死，刺玫会宛如过街老鼠，玛塞勒会长与刺玫会关系如此亲密，却因为刺玫会的资金难以为继，而惨遭背刺，遇上这样的事情谁也笑不出来好吧！”
诸如此类的窃窃私语，在观众席的各处回荡。
娜维娅是岩元素神之眼的持有者，听力很好……支持她的，否定她的言论，她都能听个大概。
但此时此刻，她的心情没有受到这些言语的丝毫影响。
因为，在父亲身死之后的，并不漫长的时间里，她已经做好了一切为父亲平反的准备，只等刺玫会调查出真凶所在。
左禅彦的突然到来，加速了这个进程，所展现出的堪称神奇的手段，也给了她前所未有的信心。
面对眼前这位道貌岸然，曾经瞒天过海的老贼，她的表情坚毅而镇定。
就像一柄藏在鞘中的利剑，随时准备展露锋芒。
“请陈述你的指控，娜维娅小姐。”
那维莱特朝向娜维娅的方向，颔首致意。
这次点头就像是跑步比赛的发令枪响一般，拉开了这场审判的序幕。
娜维娅不需要稿件，也不需要律师或是诉讼代理人的帮助，一字一句地向着整个歌剧院的大众，陈述玛塞勒的罪行。
这或许是欧庇克莱歌剧院有史以来，最长的一次指控陈述。
从少女连环失踪案，到贩卖乐斯荼毒枫丹，再到联系水仙十字结社残党……一个大罪名套着至少三个中罪名，而中罪名下的小罪名，几乎可以填满蒸汽鸟报的头版。
听众们越是听，越是精神。
因为在娜维娅的指控中，随便任何一个罪名单拎出来，都足以让人在梅洛彼得堡过完余生。
而且，在陈述完这一切以后，她背后的刺玫会众人，迅速向庭上提交了一沓沓厚重的，甚至能跟枫丹科学院出产的自律机关说明书比肩的复杂证据。
“真不愧是刺玫会，瘦死的骆驼比马大。”
“就算是罗织构陷，这样丰富的证据，也能够让玛塞勒喝上好一壶的。”
“话说，比起人多势众的刺玫会，玛塞勒先生今天根本没有带着下属上庭对吧……甚至连诉讼代理人都没有请。”
“他虽然是久经商场的老商人，但真的能应付审判庭上的复杂问题吗？”
即使是拥有五百年审判经验的那维莱特，在面对这样海量的证据时，也不得不暂时离开自己那张尊贵的座位，与执律庭的众人开始检视证据的真实性和关联性。
娜维娅原本可以在上庭之前，就提交这些证据。
但出于某种对于最高审判官的复杂态度，她选择当庭提交。
在父亲蒙冤身死之后，曾经对于这座歌剧院有过崇敬之心的娜维娅，对这里所上演的任何闹剧，已经剩不下一丝一毫的敬畏之心。
让那维莱特和那帮执律庭的家伙好好着忙一下，也算是稍稍宣泄了曾经满溢在内心之中的怨愤。
如果不是因为必须要以这样的形式，去为父亲翻案，为他洗清【不义的卡雷斯】这个难听的罪名，她绝对有更好更残酷的办法，去解决掉玛塞勒这个罪魁祸首。
面对刺玫会提交的厚重的证据，站在娜维娅对面的玛塞勒，依旧是那副冷脸相待，漠不关心的神情。
他对刺玫会究竟掌握了他多少的犯罪证据毫无兴趣，对于那维莱特和执律庭的着忙，也只觉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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