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黑蛇骑士
宵宫读到这段历史的时候，还为这位神明被忽视和冷落而感到难过。
而到了今年，教令院居然破天荒的，重启了官方庆祝花神诞祭的祭典。
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虽然还在深夜，但左禅彦的眼眸，依旧闪闪发光。
“花神诞祭只是一个幌子。”
他看着那棵圣树最高处，灯火通明的智慧宫，脸上露出了一抹冰冷的笑意。
“根据我的调查和搜索，教令院已经成功研制出了新一代的虚空终端，准备让这枚代表教令院和神明遗产的最高科技造物，推广到整个须弥。”
“而借助花神诞祭的名义，将这一造物作为神明的恩典推广出去，才是能够让最多的人，在第一时间就佩戴上去的最好方法。”
宵宫隐约嗅到了一股阴谋的味道。
“你的意思是，他们研发出来的这个虚空终端有问题？”
“岂止是有问题。”
左禅彦捏了捏拳头。
“你应该也了解过了教令院的虚空系统……那是大慈树王，乃至须弥遗留的所有知识的统合体，相当于一个超大型的运算和信息集成中心。”
“在过去，虚空系统的查阅权限，只会对努力思考和获得功劳的人开放，但现在，因为教令院的疯狂计划，他们要让每一个人都拥有联系虚空系统的权限。”
“这听起来像是件好事。”
宵宫眨了眨眼。
“是的，如果联系只是单向的，那这当然是一件好事。”
左禅彦摇了摇手指。
“但问题是，佩戴上虚空终端的人，与虚空系统的联系，是双向的！”
“在给予普通人查阅虚空系统的权限的同时……虚空系统也可以利用你的大脑和意识，进行连协运算。”
“这会极大地消耗普通人的精神和脑力。”
“身体虚弱的人，甚至会因为承受不住这样的消耗死去……”
左禅彦的眉眼前所未有的严肃。
“这种联系……”
“是会死人的。”
第175章 Z的造神计划 / 绑架神明
宵宫瞳孔微缩。
在最近的日子里，她跟随着左禅彦，对须弥上下进行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虚空系统，也在左禅彦的科普当中。
作为大慈树王的遗产，虚空系统是直接连接世界树的庞大系统，兼有运算和存储功能，以神之心作为驱动力，推动着整个须弥的学术，在这失去神明的五百年里，还得以继续发展。
而新一代的虚空终端，终于在半个月前，在教令院全体的努力下研发成功。
根据教令院释放出来的消息，这一次研发的虚空终端，将是一项跨时代的发明……无论是怎样愚钝的人，只要佩戴上新式的虚空终端，都能够直接与虚空系统相连，并获得虚空的指引和帮助。
但在左禅彦的揭露下，宵宫才明白。
虚空的确即将成为须弥人的一大助力……但这并非没有任何代价。
“虚空系统对于人类精神和脑域的压榨，除了影响他们的精力以外，还有其他的副作用。”
左禅彦正色敛容。
“一般来说，虚空系统借用须弥人的脑域进行运算，都是在他们安静下来睡眠的深夜。”
“而这个时候，正是人类进行了一天的工作，开始休憩的时刻……但虚空系统的存在，将会严重侵蚀他们的休憩时间，剥夺他们的梦境。”
“天马行空的想法，往往在这种时刻产生。”
“长此以往，须弥人失去的不仅仅是做梦的能力，甚至会连想象力都失去，沦为彻头彻尾的计算模块。”
宵宫握紧了拳头。
“利用整座城市，甚至是整个国度的人们，来参与运算……”
“这就是教令院和愚人众创造神明的方法吗？”
“并不全是。”
左禅彦望向东方逐渐寂寥下去的晨星。
“造神，只是计划的一部分。”
“如果仅仅是创造一个新生的神明，无论他到底是善是恶，都不可能会影响到稻妻的安危……博士的确是个狂妄的家伙，但他偶尔也会说点实话。”
“只有针对世界树的阴谋，才可能影响提瓦特，进而影响到稻妻。”
“如果只是要造神，他们没有必要如此急切的普及虚空终端，甚至不惜动用他们一直以来刻意去淡化的，信仰的力量。”
“如此庞大的运算量，在这么早的时候开启，一定是博士方面的要求。”
“只是，就算我们已经收集到了不少的线索，离真相也依旧还是太远了……”
“我们根本不知道，博士要利用虚空系统去计算什么，又是针对世界树的何种弱点下手。”
他捏着窗棂，眼中露出一抹虑色。
“我们需要创造出一个机会，让他们感到紧迫的机会。”
“唯有这样，我们才能通过愚人众的动向，找到更多的蛛丝马迹，从中窥见博士的目的。”
宵宫看着远处已经被装饰起来的花车。
“所以，你一定要那么做？”
“是的。”
左禅彦点了点头。
他的手中摇晃着一枚出自鸣神大社的御守。
那枚御守，是他离开稻妻之前，八重神子和雷电将军送给他和宵宫的礼物。
虽然从外表上看，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御守，但实际上，这个御守是一片独立空间的出入证明，类似于尘歌壶的洞天关碟。
惟神晴之介所遗留的诀箓阴阳寮，是雷电将军对左禅彦的封赏。
通过惟神晴之介保留的阴阳术的典籍，影久违的开炉炼器，将这片独立空间炼制成了一个小型的洞天法宝。
而左禅彦的计划就是……
在纳西妲坐上花车，巡游须弥城的途中。
直接把她给绑了！
……
天色大量。
教令院门前的广场上，此刻已经聚集了无数的居民。
根据教令院一周前放出的消息，在多年的努力以后，贤者们对于大慈树王遗留的最大遗产——虚空，已经完成了一项跨时代的成果。
“据说，这个新式的虚空终端，能够帮助我们解决一切问题。”
人群中，窃窃私语的声音传来，大部分的民众虽然无法理解教令院的伟大发明，但“解决一切问题，与神明的智慧相连”这种口号，还是让他们感到心潮澎湃。
大慈树王离世距今，已经有五百年了。
在这五百年中，凭借着她老人家留下的虚空系统，须弥教令院没有被失去神明的危机打倒，反而是在一代又一代出色的贤者的领导下，变得更加繁荣昌盛。
而如今，虚空系统不仅仅能为教令院所用，还能帮助他们这些普通的民众……
这是何等的荣幸，何等的恩典？
虔诚些的民众，此刻已经在场边开始祈祷，赞颂大慈树王大人的伟大与博爱，赞颂她即使身陨多年，也依旧庇护着须弥。
大贤者站在智慧宫的最顶端，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方因信仰而祈祷的民众，轻轻捋了捋自己并不茂盛的胡须。
“愚昧，无知，荒唐。”
他闭上双眼，似乎是要将这一幕从自己的脑海中洗去。
神明，已经远离须弥五百年了。
大慈树王在坎瑞亚的灾难中身陨，而新生的神明，比起高高在上的智慧之神，更像是一个连公式都不会写的孩子。
这么多年来，一切的一切，都是由他们须弥教令院里的学者们，一步一个脚印的研究得来，即使有神明遗存的帮助，最大的功劳，也依旧要归功于人类自己。
所以，在看到这些须弥民众们，对着一个已经逝去多年，或是压根没用的神明祈祷，他的心中就泛起一阵阵的恶寒。
但是，世界就是这样。
人数占比极低的智者，引导着迷途的羔羊前进。
无论是用科学来指引，还是用信仰来坚定他们的信念，在阿扎尔看来没有任何的区别。
“大贤者大人。”
一个低沉的女声从门口传来。
来人正是塞塔蕾。
“有什么事么？”
阿扎尔转过头。
对于这位出身沙漠，但却格外有才的学者，他向来报以信任的态度。
毕竟，她出身太差，在教令院里饱受诸多派系的白眼……但正因如此，她只能信任和依赖自己，成为自己平衡和对抗那些派系势力的，最好用的道具。
不过，她最近的表现似乎有些糟糕。
无论是在应对愚人众一事，还是追捕赛诺一事……她的表现都有失水准。
如果再这么下去的话，自己恐怕要考虑换一个助理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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