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托马斯？不，你不是托马斯，你把他怎么样了？”
他缓缓举起手，强作镇定地站在原地。
“他很好，我从不轻易杀人，他现在很安全，你和你的其他下属也一样。”
沙发上的巫师轻声说，魔杖一点，稚气未脱的面容剧烈变化，露出俊朗的五官。
“请告诉我，你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跟那些怪物还有它们的奴仆勾搭到一起的？”
柔和的声音透着不容抗拒的魔力，几句话的工夫，老人锐利的双眼就透露出几分迷离的神色。
他颤颤巍巍地接过一个玻璃杯，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瞳孔也彻底散开。
“肃清者……是十七世纪……”
断断续续的话语透着挣扎与茫然，那是灵魂本能的抵抗，超出了麻鸡的界限，却无济于事。
吐真剂发挥着作用，微弱却邪恶的魔力在他的脑海中频频闪动。
如同夜幕下的篝火，只凭见面时的第一眼就让林恩断定了来源。
这是伪神的手笔。
别说是麻鸡，就算法力高强的巫师也难免沦陷在这些诡异的手段和美好的愿景之下。
只是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例还是病毒般扩散的普遍现象——而随着时间的推移，林恩的脸色渐渐变得凝重起来。
与此同时，豪华的官邸内，训练有素的保镖和老人的家人横七竖八倒在地上，几个巫师也没能幸免，不知不觉便中了招。
只有领头的中年男巫挣扎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玻璃瓶，艰难拧开盖子就要往嘴里倒。
“统统石化。”
清冷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让他脸上的惊惧与愤怒就此定格。
“嘭——”
一声闷响，铁塔般的汉子重重倒地，露出身后缓缓走来的女巫。
“还得让亚历克斯加大剂量才行……”
看着倒地不起的保镖们，尤菲米娅晃了晃挥发大半的魔药瓶，轻声自语。
丝丝缕缕的水雾升腾而起，无色无味，只有极微弱的魔力在空气中扩散。
没有多少时间可浪费，她信步走到摔得最惨的巫师身旁，魔杖轻轻一挥，将砸烂的茶几恢复原状，倒地不起的巫师也如提线木偶般站了起来，僵硬地走向墙角。
接着是七零八落的其他人。
他们在墙角站成一排，一动不动。
“一忘皆空。”
魔法的微光一闪而逝，不论麻鸡还是巫师都毫无抵抗之力。
短短片刻，眼神迷离的众人就各自回到自己的位置，或站或坐或卧，形同雕塑。
无数细小的银白色金属球分散到官邸各处，电流与魔力交错，将所有麻瓜物品瘫痪并篡改。
这时，林恩也从老人的卧房走了出来，在尤菲米娅耳边轻声说：
“情报到手了，我们先离开这里。”
“……好。”
最后检查了一番周围的状况，尤菲米娅点点头，跟在林恩身后离开。
走之前她还不忘停下脚步，对已经意识模糊的领头男巫再补上一记混淆咒。
足足过了一个多小时，屋内众人才勉强恢复了意识清醒，面面相觑，谁也不知究竟发生了什么。
只有昏昏沉沉，仿佛刚从宿醉中苏醒过来的巫师首领觉察到了异常，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向主卧，推门一看，自己的保护对象正昏睡不醒，空酒杯随意地落在地上，洒落了几滴残存的酒液。
“这下糟了……”
第517章 诺克斯之死
“这边到底是什么情况？”刚回到安全地带，尤菲米娅迫不及待地问。
这里是他们用麻瓜身份预定的酒店房间，因为已是深夜，周围都很安静。
林恩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抽出魔杖，仔仔细细检查了一遍，又看了看自己留在各处的布置，确认无误之后才轻声说：“这个老家伙背后还有一连串人物，从上到下加起来恐怕有几百人。”
“几百人？没想到它们居然对麻瓜社会渗透到了这样的地步……莫非美国的巫师和麻鸡对立背后也有他们的影子？”尤菲米娅微微蹙眉，她想到了一种危险的展开。
“的确存在它们的影响，但不是直接入场，而是通过极少数人撬动对立，让更多的麻鸡出身的巫师怀着对拉伯波特法的忿恨加入麻鸡一方——就像千年前对付赫尔加她们一样。”
林恩从怀里取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雾气般的记忆。
羊皮纸徐徐铺展，被施了魔法的羽毛笔和钢笔在上面奋笔疾书，写下一行行姓名和证据。
房间里安静下来，一时只能听到鼻尖摩擦纸张的“沙沙”声。
一张张羊皮纸被清秀的字迹飞速填满，每一个名字、每一桩事件都令人心惊肉跳。
思虑许久，尤菲米娅说：“如果是这么大规模的勾结，只靠我们是不够的，必须让美国魔法国会出面处理，甚至需要邓布利多和国际巫师联合会帮他们联系麻鸡政府。”
“今晚把这些交给瑟蒙德，明早出发，先去端掉他们一个窝点拿到物证。”林恩说，“多丽丝和博伊斯的伪装也没必要了，我们就大张旗鼓地动手，看他们敢不敢应战。”
“好，我这就去找他。”
尤菲米娅沉声应下，收起厚厚一摞罪证便走，林恩也拿出自己的观星者笔记本，写下了多丽丝·弗利的名字。
不一会儿，来自大西洋彼岸的答复就浮现在纸上。
现在这个时间，那里的天应该还没亮，多丽丝反应速度就像是笔记本从未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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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彻夜未眠的还有威尼斯的教堂。
莱斯特、伏地魔，还有远在美国的林恩，这三个名字让诺克斯丝毫不敢大意。
尤其是看起来实力最弱的林恩，他才是利维坦真正的心腹大患，也是这个多年来始终在暗中布局谋划的组织走上台面的真正缘由。
为了确保刺杀的万无一失，包括诺克斯自己在内足足七个伪神齐聚威尼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真正首领也久违地现出了真身——犹如巨型章鱼的黑暗与恐怖，体形几乎要冲破教堂的尖顶。
甚至它们也向莱斯特和伏地魔分别发出了合作的邀请，只求一举建功。
这是千年未有的大阵仗。
然而计划赶不上变化，伏地魔的拒绝与莱斯特的沉默让它们不得不聚集起来讨论对策，却在尚未得出结论时迎来了又一个难题。
平心而论，来自华盛顿的报告不可谓不快。
被林恩两人特意留下性命的老者在苏醒过来的第一时间就将遇袭情况悉数上报，虽然因为遗忘咒和混淆咒的作用而没有细节，结果依旧令诺克斯如临大敌。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骤然激化的矛盾让素以智谋闻名的它也有些摸不着头脑。
但不论怎样的原因，林恩的果断出手都让每一个老奸巨猾的伪神意识到了一个现实。
没有时间犹豫了，必须马上作出决定。
无声的争论只持续了短短片刻，自始至终未发一言的巨型章鱼伪神微微一晃，会场恢复了平静。
诺克斯松了口气，在他对面的几个形貌各异的怪物则如丧考妣。
没有人质疑，也没有人反对，它们迅速离开了自己的座位，不知去向。
诺克斯走得最晚，临行时又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坐席，眼神复杂。
但他很快就变回了平日里自信且镇定的模样，跨越大海向东方而去。
紧接着，沉寂的钟楼再度响起三声钟鸣，成群结队的巫师和其他智慧种族汇聚到教堂深处。
这一切都被隐藏在运河对岸的穆迪用魔眼看得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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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保加利亚，索菲亚。
尘封多日的大门被再度叩响，不等来者自报家门就缓缓开启。
诺克斯慎之又慎地走入小院，一眼便看见了背对着自己赏花小憩的吸血鬼。
“一周时间，你倒真是分毫不差，说说看，给我带了什么？”
“巴里·温克尔的延寿配方，还有我们为您提供的补偿，详细清单都在这里。”
“那个活了七百多年的老古董？你们倒是有点手段，东西放下，我就不送了。”
“莱斯特先生……”
“怎么，还有事？”
深邃如渊的气势笼罩在诺斯克周围，让它浑身一颤。
短短一周，它感到眼前人的杀气更重了，而现在它的背后没有了先前的靠山。
“没有了，那我就不打扰了。”
战战兢兢放下配方，它小心翼翼地向后退开，全然不顾先前的谋划。
“停下。”
“……莱斯特先生？”
“看起来你心里有鬼。说吧，来之前都做了什么，是不是见了什么人？”
躺在摇椅上的莱斯特站了起来，威严的目光仿佛可以看透一切伪装。
生死不在掌控的无力感在诺斯克心底蔓延，它不敢再和对方对视，低声说：“我确实不久前才见过一位合作伙伴，我们希望与他联手伏杀一个危险的敌人——就在昨天，他已经答应了我的邀请，很快就会出手。”
“这应该也是你来这里找我的原因才对，给我个隐瞒的理由。”
冰冷又霸道的目光让诺克斯难以招架，它只能低着头向后倒退。
“有所冒犯，请见谅。如果您愿意与我们合作的话，我们可以提供——”
“不必说下去了，就像你不信任我一样，我也不信任你和你的那些同伙。”不等它把话说完，莱斯特直接打断，眼中充满不屑一顾的轻蔑，“我可没见过谈合作还往外跑的人。”
他转身便往屋内走去，冷声道，“想合作就坐下来开出你的条件，成与不成是我的事。你现在的样子和上个礼拜比起来简直是丑陋至极，要是这样的话，我会瞧不起你的。”
说话间，放在草地上的羊皮纸缓缓飘起，慢悠悠地飞到了莱斯特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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