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让我看看……”
赫尔加没有冒然表态，飘然靠近，金光射入贝拉特里克斯紧闭的双眼。
一番查探，她那对漂亮的眼睛突然闪烁起兴奋的光芒。
“真没想到，灵魂脆弱到这种地步还能制作魂器，实在了不起。”
“咳咳……赫尔加，现在不是感慨这个的时候。”眼见赫尔加一副掘地三尺找出其中奥妙的样子，林恩赶紧提醒道，“你的魔法可以中和这里面的黑魔法吗？”
“啊对，我差点忘了。”赫尔加笑眯眯地抬起头，让人升不起苛责的念头。
稍作思量，她摇了摇头，“这种程度的黑魔法是不可能以单一魔法中和的，因为它太纯粹也太强大了，而黑魔法本身就是以不受控制的力量作为表现形式的。”
格林德沃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邓布利多的脸色随之灰暗了几分。
“但是，”赫尔加突然话锋一转，柔和的眼波落在置身事外的林恩身上，“如果只是削弱这种负面影响到林恩能抵挡，当事人也能接受的程度，我认为没问题。”
“此话当真？”涉及哈利，邓布利多立刻沉不住气，急切地问。
“当然，而且这个技巧我可以直接传授给林恩，但他无法一心二用。”赫尔加说，“如果是我亲自动手，损耗不小。”
“这应该没关系，我知道这孩子的小金库里还存了好几块不错的石头，并不比让你吸收的那些逊色——我试过一块。”
罗伊纳促狭地笑了笑，“这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等价交换。”
“这没问题，反正我不是很迫切地需要使用这些宝石。”林恩没犹豫就答应下来，“哈利也是我的学生，但还有一件事。”
他看向邓布利多，“你之前不是想要搞清楚复活石的奥秘吗？现在正好人齐。”
“的确，两位女士，我希望你们能为我们解答一个困惑——关于死亡圣器。”
邓布利多摘下了从不离手的黑玛瑙戒指，将它摆在办公桌上，露出上面的石头。
脱离了邓布利多的身体和他浑厚强势的魔力，复活石的低语再度响起，但这次没有人被迷惑。
“死亡圣器……？”赫尔加秀眉微蹙，“这倒是个新鲜东西，但很危险啊，和你手上的魔杖气息相通又截然不同，这是个引诱人走向死亡的武器，你居然一直戴着？”
“我已经适应了这种低语，女士。”邓布利多平静地说。
“应该是因为你本来就觉得活着没有多大意思了吧？”罗伊纳一针见血，“只是因为责任在肩，你还不敢死。”
邓布利多默默不语，格林德沃的神色骤然严峻起来。
“这个问题可以稍后再说。我一直觉得复活石是死亡圣器里最奇怪的，但找不到问题所在。”林恩问，“我们最关心的问题是它是否能让人免于一死。”
“这……恐怕不行。”罗伊纳稍作思量说道，“它没有这种力量。”
“但它确实涉及到了人的精神，甚至是最神秘的灵魂。”赫尔加说，“我能感受到这上面有某种很微弱但很熟悉的力量。”
“什么力量？”
“死亡本身的力量。我不确定它能否抵御死亡，但确实会引导人直面死亡。”
赫尔加一字一句地说，说话时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林恩的眼睛。
警醒的意味溢于言表。
第484章 支离破碎的灵魂
这个答案并没有太过超出邓布利多的预料，只是打破了他最后的幻想。
先是林恩，后是赫尔加，这两位或许是古往今来最精通魔力运用和感知的巫师给出的答案几乎相同。
他很好的掩盖了自己眼中的遗憾，将戒指重新戴好。
赫尔加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戈德里克的传人，你一定要长期佩戴它吗？我不认为这是一个好的选择，哪怕你有很多遗憾。”
“我想我可以克服这种干扰，赫奇帕奇女士。”邓布利多礼貌地说。
作为所有人，他这样说，赫尔加自然也不便再劝说什么，罗伊纳和林恩更是早料到会有这种结果，并未插话，只有格林德沃自始至终皱着眉头。
“这种邪性的东西还是应该直接毁掉最干脆。”沉思许久的他严厉地说。
“这不是今天应该讨论的话题。”邓布利多强硬地岔开话题，“已经耽误了很久，我们应该尝试分离贝拉身上的魂器了。”
“你……！”
两人毫不相让地对视了片刻，最终以格林德沃的一声冷哼收场。
被死亡圣器一事打断的研究和实验也终于可以重返正轨，以没有任何取巧可言，也没有任何捷径可走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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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两灵魂分散在铁床四周，谁也没说话，也不需要多说什么。
罗伊纳负责现象观察和情况分析，必要时随时准备介入施法。
格林德沃担任直接解咒人，摧毁用于保护灵魂碎片的黑魔法。
赫尔加主导第一道保障，用于缓解黑魔法破灭时的巨大压力。
周围环绕着源于霍格沃茨城堡的磅礴魔力，那是校长的权柄。
林恩则作为最后的保险阀，世界树与温润的白魔法交相辉映。
这是古往今来也几乎不可能找出第二个的豪华阵容，甚至比当年四巨头齐聚时的盛况更胜一筹，就算是全盛时期的伏地魔也不可能有灰飞烟灭以外的任何下场。
层层保险，只为了确保解除那隐藏在活人体内的邪恶魔法时万无一失。
“那就开始吧。”格林德沃冷静地看着周围众人，只有看到邓布利多时才嫌弃地砸了砸嘴，“都是些谨慎过头的。”
“比起做无用功，我更不想看到无可挽回的结果和破绽，检验的机会只有一次。”
邓布利多聚精会神地举着魔杖，深邃的蓝眼睛写满了庄重和严肃，和身旁若无其事的林恩仿佛处在两个世界。
即便准备了超过两位数的应急预案，他仍不完全放心。
格林德沃懒得和他废话，将魔杖抵在贝拉特里克斯的额头，眼中所有多余的情绪顿时荡然无存，仔细端详了片刻，嘴唇微动，无声地念出咒语。
紫黑色的魔力不断翻涌，形成一条幽暗的光带，这条光带汇聚在格林德沃身前，又缠绕在贝拉特里克斯的身上，如同为她披上了一件充满邪恶气息的风衣。
“开始了！”格林德沃低喝一声，光带如潮水般呼啸而过，注入贝拉特里克斯的头颅与她的精神世界，形成了一个魔力漩涡。
截然不同的气息瞬间爆发出来，那是伏地魔留在这里的灵魂碎片的抵抗。
丝丝缕缕的黑气试图撕扯掉光带的纠缠和碾压，却被格林德沃轻而易举地击溃。
这并非什么“中和”，而是非常有他个人特色的以毒攻毒，先激发，而后摧毁。
邓布利多目不转睛，在看到贝拉的眉头微微蹙起的瞬间果断出手，环绕在周遭的魔力以老魔杖为中心迅猛爆发，形成无形却强大无比的牵引力。
灰气的溢出速度更快了，危险的气息也变得更加浓郁了。
“赫尔加。”这时，罗伊纳开口了，“就是现在，我来帮你。”
默契十足的两位女士身上同时绽放出耀眼的光华，一半是璀璨的金色，一半是澄彻的银色，盘旋着融入贝拉体内，化作轻薄却坚实的屏障，阻隔了魔力的迸发与崩溃。
凄厉的嘶吼声响起，又在两位女士的镇压之下迅速消退，兵败如山倒，黑色的魔力如同烧糊了饭的黑烟一般逸散，陷入了不可逆转的自我毁灭。
林恩漠然地注视着一切，他已经对这种场景熟悉到不能再熟悉，也不见有什么大的动作，甚至没有拿出魔杖，只是用指尖在空中勾勒描摹。
“佩索，奥吉兹，达格斯。”
一个个精致又充满奇特魅力的符号在空气中凝结又破碎，化作光点，将飘散的黑气化为乌有，又在贝拉的体表附上了一层魔力的薄膜。
但这还不足以高枕无忧，至少在林恩眼中还远远不够。
伴随着莹白色的辉光，高洁的世界树冲破黑暗，将枝蔓连接到贝拉身上。
时光的尺度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浓缩在山楂木魔杖的尖端，寒芒一闪。
哪怕是站在同一层面的邓布利多四人也只是感受到了一瞬间的幻灭，还有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痕。
无形的精神世界被从中斩断，浑浊的黑雾也为之一清。
贝拉的脸上浮现出极端痛苦的表情，深沉的昏睡与夺魂咒都无法完全免疫，但也只是这短暂的刹那。
原本还在和格林德沃挣扎纠缠的黑魔法彻底溃散，暴露出虚弱的灵魂本质，又在世界树的净化下彻底湮灭。
就像阳光之下的冰雪，飞快消融。
“呼……在处理掉这位客人之后，也许我们可以去请哈利过来了——如果可以，我希望把她交给我，我还有别的安排。”
重重呼出胸中浊气，林恩不露痕迹地拭去额头汗珠，露出满意的微笑。
虽然很艰难，但他对这个魔法的准备和磨炼已经深入本能，远远超出了创造并改良这个专门针对伪神的魔法的两位巫师。
邓布利多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如出一辙的震惊，包括最熟悉林恩的赫尔加。
“这是……时间？”
漫长的沉默过后，赫尔加喃喃道，接着眼中亮起兴奋和期待的光芒。
她看到了跨越规则的一抹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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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威尼斯，诡异而隐秘的教堂。
经历了数日的等待，重新会合的伏地魔与巴蒂终于来到了这里，并进入到那座专门用来议事的大堂。
接待他们的仍是当初的狼头怪物，自称为诺克斯的伪神。
“欢迎你们，里德尔先生。”诺克斯还是先前那标准化的笑容，语气透着虚假的热情，“我已经听说了你们的遭遇，请允许我代表我的同伴们表示遗憾和惋惜。我们会帮助你挽回失去的一切，只要你合作。”
“我要求你兑现先前的承诺，为我提供稳固灵魂并制作新的魂器的办法。”
只剩下一团介乎于灵魂与实体之间的黑色物质的伏地魔语气冰冷，说话间观察着周围的黑暗——他能感受到至少有五个与诺克斯相仿的神秘存在。
那种与人类截然不同，透着陈旧和腐朽臭味的灵魂让他感到恶心，但他很好的控制住了自己的情感。
还有外面那些闻所未闻，却实力不俗的巫师和各个智慧种族的强大存在，每一个都不容小觑。
时过境迁，又失去一批筹码的他在这些怪物面前越来越被动，能够依赖的只有自己强大的个人实力。
还有那堪比最高明猎手的耐心与游蛇般灵活的身段。
他确信自己的判断是对的，因为他能够感受到那种一切尽在掌握的傲慢，这种傲慢贯穿了诺克斯漫长的生命，以至于面对最顶尖的巫师也依然如此。
就像此时此刻它脸上看似礼貌实则充满鄙夷的微笑。
“当然，”它成竹在胸地说，“我们会信守承诺。只不过你的灵魂已经被分割了太多次，想要制作新的魂器就必须设法弥补这巨大的缺口，而这并不那么容易。”
“告诉我所需的条件。”伏地魔不动声色地讨价还价，“还有你们的条件，我会给出合适的价码——但你们也需要尽快找到骨头的替代品，还有那小子的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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