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主人…我们……”他有气无力地说。
“巴蒂，留点力气。”伏地魔说，“贝拉大概已经死了，你不能死，我们总有一天会报仇的，但不是现在，我们必须赶快离开这个地方，找到一个更安全的藏身地。”
“有…有叛徒。”巴蒂断断续续地说，“一定……有…有人……出卖……”
“我知道，叛徒会付出代价的。”伏地魔恶狠狠地咬着牙，“麦克尼尔这个懦夫，他要用血来还……什么人？！”
“轰隆隆……！”
警觉的他猛然扭头，却还是慢了一步。
爆炸过后，隐秘的山洞开始地动山摇，无数乱石与尘土从洞顶落下。
他感受到了熟悉的魔力，也看到了从洞外走来的一老一少。
前所未有的恐惧涌上心头。
“邓布利多！泥巴种小子！”
“听说你要找个更安全的地方？这下没有必要了，没鼻子的糟老头。”
林恩还是那副有气无力的样子，脚步虚浮不说，脸色也苍白，语气却很气人。
但他的魔杖里却传来一股危险的波动，隐隐联接在它与自己的胸口之间。
“该死的，你敢追踪我！”
“你那个愚蠢的仆人也派上了用场，我从没想过她的脑袋居然这么空洞，甚至不如那几个早年被我宰了的废物。我是很难容忍蠢货的，所以送她先去下面等你了，你准备好了吗？”
身体看起来虚弱无力，甚至躲在邓布利多的身后，但林恩的嘴上功夫半点没丢，三两句话就说得伏地魔暴跳如雷。
“你怎么敢……！邓布利多！”
听到贝拉死后还要遭此羞辱，伏地魔气血攻心，脸涨得通红，却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就被邓布利多的魔法逼得节节败退。
可这一次，他已无法闪转腾挪，因为身后几步就是墙壁，还有受伤的巴蒂。
狂妄如他也不得不承认，这次自己真的是身陷绝境了。
就像一只走投无路又失去了大半爪牙与气力的山林猛虎。
第462章 握于股掌
“你们两个……！”
伏地魔的声音在忿怒中颤抖，一多半是对邓布利多与狐假虎威的林恩，剩下的则是百感交织。
他愤恨自己刚刚的大意，愤恨叛徒对自己的出卖，也愤恨让自己复活失败的人。
除此之外，还有难以抑制的恐惧。
在戈德里克山谷一战之后，他还是第一次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
贝拉身死，意味着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还有哪个魂器，死亡的风险再度来袭。
这比失败更让他惧怕。
但现在的他没有时间思考，也没有时间害怕了。
因为邓布利多就在眼前，还有看着身负重伤却始终让他难以摸透的泥巴种小子。
他不能有丝毫大意。
他必须找出一条生路！
苦苦支撑着魔法屏障的他已经感受到身体的虚弱与空乏。
那不仅是独角兽之血的效果在消退，还有诅咒，刁钻且效果强大的诅咒。
本就是勉力撑起的盾牌开始连连败退，坚不可摧的它表面也多出一个个凹陷，那是即将崩溃的信号。
定睛一看，源头正是躲在隐蔽处默默念咒的林恩。
由于地形狭窄，他没有贸然插手，而是用了最让人恶心的战术——拖后腿。
一个正面强攻，一个背后掣肘，这对组合显得默契十足，让伏地魔苦不堪言，更让他感到心急如焚却无可奈何。
而就在这时，虚弱无比的巴蒂突然握紧手里的魔杖，朝着林恩的方向悄悄一指：
“粉身碎骨！”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没人想到重伤的巴蒂还有余力。
全力以赴彼此攻杀的邓布利多和伏地魔都没有觉察，专注诅咒的林恩也是。
微弱却凝实的白光穿越山洞，不偏不倚地落在林恩身前，那厚实的岩壁上。
“砰——”
被先前魔法震出裂纹的岩壁在爆炸中彻底支离破碎。
飞舞的碎石与冲击波将猝不及防的林恩击飞出去，重重栽倒在地，困扰伏地魔的诅咒也随之消退，给了他喘息之机。
好巧不巧，邓布利多此时也被波及，在余波的作用下一不留神脚下微微踉跄，攻势稍稍放缓。
一来一回，此消彼长，深谙斯莱特林魔力爆发之道的伏地魔绝不会放弃这种机会，顿时鼓起余力，发动疯狂的反攻。
霎时间，黑色的巨蛇、淬毒的匕首还有骷髅头一般的灵魂魔法交错攻出，距离垮塌仅一步之遥的山洞形同鬼蜮。
“主人！”虚弱的巴蒂一声大喊，让全力反扑的伏地魔稍稍从愤怒中清醒，“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说时迟那时快，重整旗鼓的林恩和邓布利多也适应了这节奏，挥手间便将来势汹汹的疯狂反击化解，眼看就要联手出击。
伏地魔立时惊出一身冷汗，再不敢有丝毫大意，魔力一震，将林恩的追猎诅咒化为乌有，旋即卷起巴蒂便走，却在洞口处被邓布利多直接拦下，粗暴而强硬。
“你走不了，汤姆。你要和你的罪犯仆人一起，为死在你手上的冤魂赎罪！”
全力出击的邓布利多让所有人都意识到了他为什么是格兰芬多出身，又为什么得到了戈德里克的衣钵传承。
雄狮虽老，余威尚在。
须发皆张的他令所有人新生恐惧，包括短兵相接以最赤裸方式角力拼杀的伏地魔。
“你休想！”
双眼血红的伏地魔声嘶力竭地咆哮着，怒吼声在山洞里嗡嗡回响。
下一刻，他那惨白色的身躯如同装满了烈性炸药，轰然破碎，化作血肉与魔力混杂的汹汹浪潮，将正欲阻拦的两人吞没。
漆黑的游魂仿佛回到了十几年前，又像是重返两年前北欧故地，行将溃散，又保留了最后一丝元气。
“巴蒂，走。”
微弱的声音在小巴蒂耳边响起，笼罩在山洞外的反幻影移形魔法也荡然无存。
来不及有任何反应，他本能地想起一个记忆中的地点，卷起空间乱流而去。
他们再也顾不得被囚禁在一间用巨石封锁的囚室里的老巴蒂，只能落荒而逃。
而就在他们消失无影之后，原本狼狈不堪的林恩瞬间恢复原状，魔杖一扫，沸腾的魔力与伏地魔的绝地反击便化为乌有。
血雾与漆黑的魔力就像从未出现过，消失得毫无痕迹。
速度之快令邓布利多都有些惊异。
眨眼间，山洞里就只剩下肮脏不堪的碎石土块，以及无数如蛛网般随时可能再度开裂和崩解的裂纹。
“老巴蒂应该就在这块石头后面，我们得稍微小心些。”邓布利多说。
他仔细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况，用最谨慎的方式挥动魔杖。
“维拉维托！”
横亘在小山洞外的巨石一转眼就化作灵巧的锁扣，掉落在地，露出里面的囚室，还有倒在地上形容枯槁的男巫。
就算是先前的战斗，也没能让他从夺魂咒和垂死昏迷中苏醒，境况惨烈可见一斑。
“如果我是伏地魔，就不会对忠诚部下的父亲如此残忍，哪怕我知道他们之间矛盾很深。”邓布利多心有不忍地闭上了眼睛。
“所以你不是伏地魔。”林恩从他身边走过，将魔杖对准老巴蒂，“魂魄归位！”
伏地魔亲自施展的夺魂咒在他压倒性的魔力面前也脆弱得如同一层窗户纸。
若隐若现的黑气一扫而空，但那遍布全身乃至精神世界的伤势却绝非短短片刻所能消除——特别是贝拉特里克斯的钻心咒。
“也许我们该在圣芒戈给他找个长期病房了，至少几个月的那种。”林恩说，“我想福吉那蠢货应该会对此感到高兴，毕竟他也是个没有心的权力动物。”
“康奈利那边，我会和他谈的，但我需要你帮我个忙。”邓布利多说。
“什么忙？把他带去医院安顿好？”
“不只是这样，还有贝拉。”邓布利多难得锋芒毕露，“我们要抓紧时间了。我明天要接待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客人，表面上的功夫不能落下，就先拜托你了。”
“这本来也是我打算做的。以伊戈尔之名，蔚蓝的身躯！”
纯净的蓝光从杖尖喷吐而出，洒落在克劳奇先生的身上，将几乎要感染和溃烂的大小伤口稍稍稳定。
“从今天开始，盖勒特会暂停所有其他任务，和罗齐尔一起专门看管她——直到找出剥离魂器的办法并解决哈利的问题。”
“这我就放心了，我本以为你会对这次行动的结果感到可惜。”
“我为什么会感到可惜？那个没鼻子的老傻瓜自始至终都在掌控之中，只是暂时还没办法取他性命罢了，这没那么着急。”
反问过后，林恩稍微顿了顿，表情变得严肃起来，“哈利也是我的学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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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时分，惶惶如丧家之犬的伏地魔和巴蒂已逃了不知多远。
光是幻影移形就施展了数十次，剧烈的消耗和空间挪移的不适感让本就受伤不轻的巴蒂脸上毫无血色。
伏地魔则更惨，好不容易得到一具还算勉强能用的身体，正准备有所图谋，就在一夜间失去了所有，还搭上了惨重的代价。
比起巴蒂，贝拉无疑是更亲近也更重要的部下，虽然他表面上一碗水端平。
毕竟那是舍命相助的忠仆，又是他亲自制作的魂器，还有上千个日夜的相伴。
纵然他是没有感情的冷血动物，也终究会为之动容——然而木已成舟。
这次他确实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能选的只有最后一条路。
一条他原本不愿冒险选择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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