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主人的耻辱就是自己的耻辱，这是她的原则，伏地魔被威胁，她的愤恨比自己的主人更甚。
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让她从上次见面开始就把火气倾泻在自认为绝对不会反抗的卢修斯身上。
尤其是趁这个妹妹不在家的时候。
第441章 请君入瓮
一个半小时后。
“你们今天已经够辛苦了，孩子们，抵抗夺魂咒是很难的一关，我们要有耐心。”
金斯莱大手一挥，便让哈利和罗恩返回休息。
待两人走后，他忙不迭地走向暗室，推开伪装成墙壁的小门。
“我可是按你们……嘿！人跑哪去了？”
空空如也的暗室让金斯莱一阵恼火，但他转眼就发现了摆在茶几上的纸条，上前定睛一看，表情顿时严肃起来。
“呼”
微弱的火苗燃起，将字条化为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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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这这——！”
豪宅的会客室里，卢修斯·马尔福的脑袋被突如其来的剧变震得一片空白。
昏昏沉沉坐在沙发上的贝拉特里克斯，不知从何处悄然出现的林恩，以及在他身边和他一起举着魔杖的邓布利多，这一切都让正盘算着怎么通风报信的他震惊不已。
他战战兢兢地朝仍在坦然喝茶的小巴蒂·克劳奇看去，隐约觉得自己被卷进了生死危机。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也是他们的人？”
“没想到马尔福这墙头草也能为你所用，林恩。你果然总会出人意料。”慵懒而随意的语调就像是还在霍格沃茨读书时那样，除了声音里多了些岁月的沧桑，“但你们这次未免有些急躁。”
“这些年让你受苦了，巴蒂。”林恩放下自己的魔杖，快步走到沙发边上，“我们想找你已经很久了，今天总算有了机会。”
“确实有些急切，但我想这是最好也最直接的办法，克劳奇先生。”邓布利多沉声说，眼神颇为复杂，“不必担心，我会亲自改写她的记忆，伏地魔不会有任何察觉。”
“当然，邓布利多校长的魔法总是那么技艺精湛、威力强大。”巴蒂说，随即抄起自己的魔杖指向卢修斯，“但我们也要防患于未然，立个牢不可破的誓言吧，马尔福，让我放心。”
卢修斯瞪大了眼睛，支支吾吾了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求助似的看向林恩，见他不动声色，只能面色苍白地起身握住巴蒂的手，发出牢不可破的誓言。
这是以生命为代价的枷锁，也是将他彻底绑在另一辆战车上的锁链和赌注。
做完这一切，他就被打发到外面等候去了。
厚重的木门缓缓闭合，巴蒂的表情也渐渐轻松下来。
“总算可以摘掉假面做个正常人了，虽然只有一小会儿。”他说，“虽然我觉得有些鲁莽，但这个结果至少对目前来说是最好的，我有很多消息要告诉你们，那边最近出了很多事。”
“我们也是为此而来。”林恩温和地看着他，伸出右手，紧紧握住那只明明只是比自己大不到两岁，却明显粗糙且伤痕累累的大手，“我们需要你的情报和智慧。”
“最近几个月的事情，大多数我都亲眼所见，只有极少数的一两件被神秘人隐瞒起来。”巴蒂深吸一口气，用力攥了攥林恩的手。
他已经太久没和自己的老朋友面对面坐在一起了——上次还是好几年以前。
漫长的隐藏和潜伏让他的神经变得极为粗壮却又敏感。
他语速很快地说：“先挑重点的的说，首先，神秘人的复活没完全成功，他没有行动能力，除非消耗独角兽血液，已经快耗尽了。其次，他被要挟加入了一个叫利维坦的组织，接头人是个索命咒也杀不死的狼头怪物，他答应帮他寻找父亲骸骨的替代品和波特的血。第三，老克劳奇没死，神秘人想榨出魔法部的情报，这是他给利维坦提出的条件之一。”
“复活的事不出所料，但是利维坦……”林恩苦笑道，“事实证明我们有点乌鸦嘴。但这个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巴蒂，你父亲在哪？我们可以把他先救出来。”
“他不算是我父亲。”巴蒂冷漠地说，嘴唇微微动了动，“没必要调整计划，更不用冒险。”
“这不是冒险，而是我们应该做的。我们不能随意牺牲任何人。”邓布利多说，蔚蓝的双眼深邃而沉凝，“何况是一位当年抵抗过伏地魔的老朋友。”
林恩知道他在想什么：“营救行动是计划的一部分，在我知道消息之后就是这样，现在我们需要了解和确认更具体的信息——你说那个接头人是答应帮他寻找父亲骸骨的【替代品】吗？”
他在替代品这个词上面特别加了重音。
“是的，他明确说了是替代品，然后帮助神秘人再完成一次复活仪式，我和那女人都在现场，听得很清楚。”
“那就有点奇怪了……”林恩沉吟着，“我们得到的情报是，他们在寻找失踪的老里德尔骸骨，而且确定它还存在，甚至追溯到了我预先布置的陷井附近。”
“这不难理解，那个怪物和神秘人的对话绝不愉快，他在趁人之危。”巴蒂说，“而且据他所说，他还有同类，自称是神的同类——虽然自称诺克斯，但据说古埃及的死神阿努比斯也是他。”
“阿努比斯？”林恩眉头一挑，想到了过往的许多经历，“这值得重视，关于他和这个组织的情报还有哪些？”
“基本没有了，他临行时留下了一个黑玛瑙戒指，说是有情况会再来找我们。”巴蒂摇摇头，“神秘人发现戒指上有个古老的定位魔法。”
“他们居然会合作，而且我们先前还对这个组织几乎一无所知，这很不寻常。”邓布利多严肃地看着林恩，“我们的计划要加快进度了。”
“我也这么看。”林恩点头，“巴蒂，你还知道那个组织的更多情报吗？特别是关于骸骨的事，那个怪物是不是没有告诉你们？”他用的是问句，语气却很平淡。
在问之前，他的心里其实已经有了答案，也对这种貌合神离的合作有了认识。
狡诈的野心家之间绝无信任，有的只是相互利用与彼此制衡——这是他的机会。
“利维坦确实没有把这件事告诉我们，而且是从那之后就几乎没有联系——包括对那个人的情报拷问也还没继续。”巴蒂说。
“这是好消息，至少说明双方的合作是非常有限而且充满不信任和利用的。”林恩托着下巴若有所思，“考虑到我们目前的安排，有这么几个目标需要尽快达成。”
他看了看丝毫没有察觉，还处在完全混沌中的贝拉，“首先，我要找到一个机会与你们发生一场偶然冲突，我会亲自动手抓住她，然后研究她脑袋里的灵魂。”
“你是打算通过这女人的范本来研究魂器的分割和消灭？”巴蒂完全理解了林恩的计划和构思，轻声问，“也许我可以想办法帮你创造这个机会，想要什么效果？”
“这取决于伏地魔自己的计划，他既然让马尔福寻找还能用得上的食死徒，肯定有所图谋。”
“是的，他有许多事需要这些暴露了也不可惜的食死徒来做，比如寻找独角兽——这些神奇动物现在已经越来越难找了，很多都在保护区，贸然动手风险很大。”巴蒂说，“而且，他也希望能抢先利维坦一步得到波特的血。”
“这确实像是他的风格，寄人篱下的感觉一定快让他发疯了，对吧？”林恩笑着点点头，“既然他不打算做缩头乌龟，我们就应该借力打力——我本打算用雷古勒斯做诱饵，现在看来不需要了。”
“你准备怎么做？”
“既然他需要野生独角兽的情报，那我们就为他找一个合适的。他一定不会放心让食死徒来做，所以……”
“所以他会亲自出马，而且很可能带上我们两个。”巴蒂会意地点头，“需要我做什么？”
“恰恰相反，我需要你什么都不做。”林恩摆了摆手，“把这些事交给我们亲爱的贝拉，她一定很乐意抢到这份功劳，剩下的就交给我们，我会找到合适的人选来提供这个情报。保护好你父亲。”
第442章 借力打力
“……这倒是不会对计划有什么影响。”巴蒂眼神复杂地看着他，“如果这是你的要求。”
邓布利多缓声说：“这只是第一阶段，我们还要设计一个一劳永逸的计划，不仅是伏地魔。”
“一劳永逸的计划？”巴蒂皱了皱眉，“你们不会是打算同时把他们……？”他用力摇着头，“风险太大，就算是你也不会比我更了解林恩的魔法，能找到他布置的后手，这说明了很多事情。”
“我知道这说明了很多。”邓布利多温和地说，“我们这些隐藏在黑暗中的对手掌握很强大的追踪、预言乃至时空魔法。”
“既然你都知道了，为什么还——”巴蒂转头看向从刚刚就没说话的林恩。
“这些人隐藏在暗地里会比冒出头来更危险。”林恩沉声说，“同时，他们的能力和傲慢也将是我们利用的对象，他们的目标就是我们布局的重心。”
“你准备用那个男孩的血当诱饵引他们上钩？”巴蒂的视线在林恩和邓布利多之间来回游移，他有个问题不知道该不该当着邓布利多的面问。
“战斗没法避免，我们就要掌握选择战场和时间的主动权，这样才能做好万全的准备，我绝不会牺牲孩子来换取胜利。”林恩说，“我和邓布利多都会对此毫无保留，这不是私利，而是公义。”
巴蒂微微颔首，他听明白也看懂了。
“利维坦那边我不一定能找到动向，但我可以通过神秘人找到破绽，因为他们必须合作，只要寻常手段没法得到那孩子的血。”
“他今年不会离开霍格沃茨，我们会严防死守，不露破绽。”邓布利多说。
“这样他们就必须另辟蹊径，寻找那为数不多可以让他离开保护范围的机会。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也要确保找到处理魂器的办法，所以不要着急，必须确保局势完全可控。”
“只要我们通力合作，局势就不会超出控制范围。”林恩轻声说，“我会全力以赴，布下一张真正的天罗地网，我手里还有一些没有研究透澈的新技术，如果时间允许，我会把它们用在那时候。”
让历来谨慎的邓布利多同意这个在他看来颇为冒险的计划并不容易，多亏了格林德沃。
“如果这个计划的执行人是你就最好不过了。”邓布利多郑重地对巴蒂说。
“条件允许的话。”巴蒂神色矜持，既没应允也没拒绝，“我会留心这件事，尽可能争取直接参与到这件事情里的机会——事实上，我已经猜到他们会采用什么手段来谋划这件事了。”
“那就足够了。”邓布利多的表情顿时欢快了几分，“现在我们可以抓紧时间，为贝拉特里克斯设计一段不会露出破绽的记忆和经历了，对吗？我想你可以和我一起，林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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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时分，带着卢修斯·马尔福提供的仍愿意配合伏地魔暗中行动的食死徒名单，贝拉和巴蒂同时返回伏地魔的秘密据点。
这个时间比预想中要晚几小时，也让生性多疑的伏地魔等得有些不耐烦。
虚弱地躺在岩石切削出来的床榻上，他那双红眼睛紧盯着自己最忠诚的仆从。
“你们似乎耽搁了一些时间，是卢修斯那边出了什么事吗？”他平静地问。
“并不是卢修斯耽误了时间，而是那个贪婪的福吉——他上门索贿了，关于魔法法律执行司上一次查抄他家魔法物品和他们与格雷伯克那伙狼人勾结的事。”
不等巴蒂开口，贝拉以近乎于抢功的热切口吻出言汇报，语气的欢快程度就像是巴不得见马尔福家族这样的墙头草倒霉。
伏地魔完全没有怀疑这个从不对自己隐瞒任何事情的忠仆——她的大脑是单方面不设防的状态。
四目相对之时，这大半天发生的一切已经被他尽收眼底。
林恩和邓布利多两人协作编纂的记忆就算是他也不可能找出任何破绽。
巴蒂的记忆也能为此证明。
“这样吗……？看来我们的朋友这些年的日子确实如他所说不太好过。”他用玩味的语气说，“事情还顺利吗？”
“很顺利，主人，马尔福不会有拒绝我们或是搞鬼的胆量，毕竟他还有家人。”巴蒂恭敬地俯下身子，“对家人的看重会让他保持对我们的无限忠诚。”
“是啊，巴蒂，每个人都有弱点。”伏地魔深以为然，“你和我有的时候真的很像，都有一个糟糕的父亲。每次当我看到你，就像看到年轻时的自己。”
“您的意志就是我的意志，主人。”巴蒂的回答没有半点犹豫。
“没人比我更清楚你对我的忠诚。”伏地魔感慨地说，“在我最虚弱的时候，在所有人都动摇的时候，只有你们始终如此，你们比还在阿兹卡班的很多人做得更好。你们是我真正的家人。”
贝拉和巴蒂的脸上同时露出倍感荣耀的狂热，这让伏地魔冰冷的心也稍稍温暖。
他或许少见地有了几分真诚。
“现在让我们看看，到底还有谁愿意为了自己的主人和誓言服务吧。贝拉？”
“是，主人，名单就在这里。”贝拉殷勤地说，一张写满名字的羊皮纸被她轻柔地铺展开来，上面全是血指印。
马尔福这段时间找了不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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