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92章

　　巴蒂恭顺地低下头，从山洞一角挖出个玻璃瓶，小跑着送到伏地魔手边。

　　途径昏迷不醒的父亲时，他看都没有多看一眼，只是眼神多了丝深邃和空洞。

　　鲜红的血液被大口灌下肚，魔力与诅咒交相辉映——伏地魔恢复了些许气力，也为此付出了长远未来必将后悔的代价。

　　他摆脱了贝拉的搀扶，用力挺直腰板，就像身体里临时多了些骨头。

　　“我们要记住今天。”他嘶哑地说，“记住被这些畜生趁人之危，又被邓布利多当成丧家之犬驱赶的日子。”他全然忘了自己一开始就想过河拆桥的事。

　　“主人……”贝拉哽咽了。

　　“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找到那些还算有用的仆人，我们必须行动起来。”

第419章 马尔福的选择

　　8月26日夜，晴朗无云。

　　疏冷的月光从窗边洒下，落在卢修斯·马尔福和他的妻儿脸上，一片苍白。

　　他们是临近凌晨时被从睡梦中唤醒的，睁开眼的第一时间就看到了披着黑袍的伏地魔，吓得几乎要魂魄离体。

　　尤其是卢修斯，本以为伏地魔再也不会真正东山再起的他几乎被吓破了胆。

　　但在自己的妻子和儿子面前，他还是强行鼓起勇气，主动走到伏地魔身旁，必恭必敬地匍匐在地，唤了一声“主人”。

　　“卢修斯，”伏地魔的声音依然嘶哑，没有任何感情波动，听不出喜怒，“你这些年日子过得很不错，魔法部的座上宾，邓布利多也要忌惮你的影响力。你是不是完全忘记了我还在遥远的深山老林里等待你们？”

　　“主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您在哪，不然我一定会第一个赶过去！”卢修斯颤巍巍地说，“但我这些年也没有闲着，我一直在蛰伏，还有克拉布和高尔他们！我们都在等待您的回归，等您一声令下！”

　　说着，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诉说起这些年自己被打压和欺侮的经历，全然没有了平日里的倨傲和冷漠。

　　但为了自己的家人能保全性命，他也顾不得许多，说得涕泗横流，满满的真情。

　　只可惜伏地魔完全不为所动。

　　“这和我听说的可不一样。”猩红的眼睛散发着冰冷的温度，“前些年或许是，那个泥巴种小子和巴诺德那个蠢女人合伙。但换了福吉之后，你日子过得没法更好了，你甚至会觉得，我不回来也挺好。”

　　“我们从来没敢这么想，主人！”纳西莎咬了咬牙，凄婉地跪坐在地，说话时还不忘偷偷看站在伏地魔身旁的贝拉。

　　姐妹的样子让她有种说不出的诡异感，德拉科更是瑟瑟发抖。

　　但贝拉看来对自己此刻的相貌很满意，那是忠诚的象征。

　　“你们最好没有。”伏地魔说。

　　“主人，我想他们至少不敢。”毕竟是自己的亲姐妹，眼看吓唬得差不多，贝拉主动开口道，“就算他们真想背叛主人，邓布利多和那该死的泥巴种也不会放过他们。”

　　“没错，没错！我们和那埃里克可是势不两立的啊！只是我们实在不是对手。”

　　卢修斯立刻抱住伏地魔的大腿，感受到一阵绵软和发腻的触感，心头一震，表面上则是装得惟妙惟肖，一脸的诚惶诚恐。

　　“你说的和他势不两立，就是把我给你保管的东西送到霍格沃茨，让他们把它给彻底毁了吗？”伏地魔瞪着眼，杀气腾腾。

　　“那是……那是个意外啊主人！”卢修斯都快哭出来了，这是他最难圆的地方，别的都能找到理由，只有这个不行。

　　关键时刻，还是他的儿子急中生智，从母亲身旁挤过，颤抖着说：“伟…伟大的黑魔王，那不是我们主动送给他们的，而是那亚瑟·韦斯莱主动和我父亲动手，借着混乱才弄丢的东西！”

　　“亚瑟·韦斯莱？”伏地魔眯了眯眼睛，扭头看向贝拉和巴蒂，“有这回事？”

　　当着卢修斯的面，他不好对德拉科使用摄神取念，毕竟他还需要马尔福家族，也很清楚卢修斯这个人对家人的重视。

　　巴蒂对此不置可否，贝拉特里克斯则是认真地说：“那波特小子是和韦斯莱那一家纯血叛徒走得很近，就像当年那泥巴种和隆巴顿走得很近一样！”

　　巴蒂依旧袖手站在原地，一言不发，只是看向马尔福父子的眼神有些耐人寻味。

　　见自己最忠诚的部下说得言辞凿凿，伏地魔也顺势点了点头，对卢修斯说：“就算你是无心之失吧，但这也是极大的罪过，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我的朋友？”

　　“只要是主人安排的任务，马尔福家族必定倾其所有！”卢修斯不敢有半点含糊，甚至快要赌咒发誓了。

　　“也许吧……但这不重要。”伏地魔把自己长得出奇的手指伸向卢修斯的手臂，那正是黑魔标记的位置，吓得他浑身发抖，却又在触碰前的一瞬间停下。

　　“你们说，如果我真的把它激活，现在会有几个人敢来找我呢？”伏地魔懒洋洋地问，“又或者说，因为害怕邓布利多和那个泥巴种小子，又有谁会不来呢？”

　　苍白的蛇脸居高临下地审视着马尔福一家，猩红的双眼透着残忍和冷漠。

　　“那些愚蠢的家伙当年就背弃了主人，现在恐怕也不会实心实意为主人服务。”巴蒂沉声说，看起来比贝拉理智得多，“但我们应该给他们一些时间，让这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有机会反思自己的行为。”

　　“说得很好，巴蒂。”伏地魔露出一丝冷酷的微笑，“他们虽然毫不忠诚，不像你和贝拉这样，但总归，他们都有用处，对不对？我会期待他们重返我们的家庭的。”

　　“卢修斯，你知道你该做什么了吗？”贝拉特里克斯冷淡地问。

　　“我……当然！我会为主人联系你们希望见到的每一个人！”

　　“很好，卢修斯，我的朋友。”伏地魔懒洋洋地说，红眼睛在他身上定格，“告诉每一个当年宣誓要永远效忠于我的人，我没有死，而且已经回来了，明白吗？”

　　“明白，我的主人。”卢修斯一动不动地保持着匍匐的姿势，“我相信，他们的忠诚不会动摇。”

　　“最好是这样——特别是在他们还清欠了十三年的债之前。”伏地魔轻声说，“在那之前，不会有饶恕和原谅，但伏地魔也绝对不会亏待任何帮助过他的人，去做吧。”

　　他从座位上站起，在巴蒂和贝拉的护卫下踱步而去。

　　他走得很慢，慢到仿佛每一步都踩在马尔福一家的心头，又好像敲击在卢修斯那活泛到一定程度的脑袋里。

　　走到门口处，他却又停下了脚步，转身看向不敢动也不敢说话的一家三口。

　　“以后贝拉会联系你，在我认为有必要的时候。”

　　“是，主人。”贝拉面露喜色。

　　巴蒂却摇了摇头：“主人，贝拉的样子未免太过显眼了，永久变形术也很难改变，但要是遮掩，又会存在惹人耳目的风险。”

　　“巴蒂，你！”贝拉把眼一瞪，哪怕知道巴蒂也是和自己一样忠心的食死徒，她仍然很不爽这种抢功的行为。

　　但伏地魔很喜欢部下争宠，稍作思量，又看了看贝拉和纳西莎，做出了决定。

　　“巴蒂说的也有道理，但我们可以有所调整，以后就让你来联系卢修斯吧，贝拉用幻身咒隐藏起来，你们一同行动，彼此间也算有个照应。”

　　两人一起，雨露均沾，这是他的决定。

　　“是，主人！”

　　巴蒂喜形于色，挑衅地看向贝拉，引来一阵咬牙切齿的回瞪。

　　卢修斯对此感到一头雾水——他不明白几乎没和自己家打过交道的克劳奇为什么一定要揽下这差事，又对他忌惮不已。

　　但他的疑惑注定得不到伏地魔和两位当事人的解答，定下了章程，他们转身便走，趁着夜色消失得无影无踪，只留下惊魂未定的一家三口。

　　-----------------

　　直到天亮，战战兢兢的德拉科才在母亲的照料下艰难入眠。

　　卢修斯独自坐在先前伏地魔的座位上，从夜里坐到白天。

　　他在思索，思索伏地魔的威胁和虚弱，思索巴蒂的行为，还有当初在密谈时林恩交办的那项任务——直觉和理智都告诉他，自己这位曾经的主人不复当初了。

　　虽然现在的他仍然足以轻而易举地杀死自己全家，但如果是面对……

　　他的眉眼剧烈跳动，不祥的预感与恐怖的念头交织，难分胜负。

　　他知道，自己的家族正站在决定生死存亡的分岔路口，一步踏错便会坠入深渊。

　　十几个小时，他几乎一动不动，淡金色的头发肉眼可见的白了少许。

　　他的妻子，纳西莎·马尔福时常关切地走到不远处，却又不敢靠近，只能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如此重复了不知多少次。

　　日上三竿的时候，脸色苍白的他终于从座位上站起，像是为自己打气一样恶狠狠地抽出魔杖，奋力一挥，就将平日里自己珍爱的座椅轰成碎片。

　　这让他的气稍微顺了顺，心头的恐惧也悄然消散了少许。

　　看着闻声赶来的妻子，他努力用最平静的语气说：“把门关好，留在这。我要给埃里克打个电话。”

第420章 时代更替

　　“很好，卢修斯，你没有让我失望，也没有让我们失望，我会很快联系你。”

　　邓布利多老宅里，听着卢修斯讲述的经历和分析，林恩露出满意的笑容，难得对他用了赞许的口吻。

　　挂断电话，他笑吟吟地看向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没想到这步闲棋还真就成了关键时刻的妙手——我们的机会来了。”

　　“他都说了些什么？”邓布利多问。

　　“伏地魔复活了，今天凌晨到他家，威胁马尔福为他服务，联络召集食死徒。”林恩不急不缓地说，“现在的他还很虚弱，而且状态非常不稳定——据说他的腿软到就像没有骨头，却又偏偏能走路，依我看应该是用了某些强行激发生命力的方法。”

　　“这虽然不是好消息，但也不是什么坏消息，至少他不会那么难对付。”格林德沃扬起嘴角，“也许我们可以扫清后患了。”

　　“不急，先听我把话说完。伏地魔让巴蒂和贝拉特里克斯一起行动，负责和卢修斯联系——这是巴蒂争取的结果。”林恩说。

　　“他一定希望找到联络的机会，这是个好办法。”邓布利多赞道，“只要动起来就有机会，哪怕卢修斯这边走不通。”

　　“惟一的问题是那个莱斯特兰奇也在，这就不容易直接联系了。”格林德沃眼中透着杀气，“而且据你所说，她还是那个索命咒小鬼的魂器。不如一不做二不休。这种事不需要什么周密的谋划，不如说想得越多就越会有不确定的风险。”

　　“你说的有道理，盖勒特，但我们不能像你这么做。”不等邓布利多说话，林恩先一步否定了这个计划，“这不只是哈利一个人的问题，也不只是道德问题——说得直率些，我更希望能通过伏地魔把这些纯血家族的余孽诈出来。”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格林德沃点点头，不再说话，反而兴致勃勃地看向邓布利多，等待他的回应。

　　邓布利多显然有不同的看法，但在做法上也只能暂且如此——这就像把哈利和他希望保持的社会秩序放在天秤两端，他的选择是毫无疑问的。

　　只是稍作思量，他就轻声问道：“你准备怎么和小巴蒂取得联系？”

　　“这不难，虽然我们没办法确定他们两个人前往马尔福庄园的准确时间，但我可以在那里留下一些线索，帮他确认卢修斯的身份，他会想到办法留下线索的。”

　　“看来你很信任他的能力。”邓布利多微微点头，“这是个办法。”

　　“当然，他可比你找的那个双面间谍强多了。”林恩微微扬起下巴。

　　“也许西弗勒斯很快也能找到用武之地——我相信伏地魔还是信任他的。你希望给卢修斯留下什么线索？”

　　“不需要很复杂，一样东西就好，我会单独去找他确认，还有一些别的事要做。”林恩不打算说明，话锋一转，“现在我来明确后面的安排。”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都目不转睛地朝这个当自己孙辈都嫌小的后辈看来。

　　“首先，盖勒特，我需要你和罗齐尔长期安排人手在马尔福庄园外围布控，要足够精干且可信的人来做这件事，不能多。”林恩首先看向格林德沃。

　　“这没有问题。”老人满口答应，“不会再出现魁地奇世界杯这样的事了。”

　　“接着是巴蒂、贝拉，还有哈利的事。”林恩扭过头对邓布利多说，“我们要策划抓捕贝拉特里克斯·莱斯特兰奇并实验分割魂器的方法，这样也能让巴蒂更受信任。”

　　“抓捕……你的计划是？”

　　“巴蒂和卢修斯肯定不能暴露，所以不是在马尔福庄园，但我们可以让卢修斯给她抛出几个诱饵——那个疯女人一定无法容忍自己的血亲里有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