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反倒是多丽丝有种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头。
听到两人谈话的内容，她立刻兴致勃勃地问：“什么计划？”
“一项很有意义的工作，关于如何让成年巫师减少变成【二十年后的珀西】的可能性的谋划和安排。”林恩半开玩笑地说，“别告诉他，不然他该生气了。”
“我保证。”多丽丝笑得不怀好意。
玛奇班教授也被逗乐了，但她看了看时间，以及身后吃过晚饭陆续集中起来的同事们，没有继续和两人闲聊，只是拉着多丽丝的手又叮嘱几句，就带着他们离开了。
虽然比邓布利多还老得多，但她也算是魔法部里少有的，真正兢兢业业且希望做些有意义、有价值的工作的官员之一。
每次看到她，林恩都会畅想自己的好朋友阿米莉亚·博恩斯一百多年后的模样。
虽然这对目前还不到四十岁的她或许还有些太早了，不过以她的性子，或许真能干到一百多岁。
但魔法部部长的位置可能更适合她施展才华一些？
怀着种种发散性的思绪和感慨，林恩和随后赶到的教授们一起送走了今年几乎没怎么打交道的教育界同仁。
返回办公室的路上，他对一直寸步不离跟在自己身后的多丽丝说：“看你笑得这么高兴，是有什么好消息要和我分享吗？或是有什么事要找我帮忙？”
“嘿嘿！”多丽丝的笑脸总带着点俏皮，这是在常人面前极少有的，充满少女的青春活力，“两方面都有！您离校这两个礼拜我可是做了很多厉害的工作呢！来猜猜？”
第380章 合作伙伴
“说是让我来猜……”久违的办公室里，林恩轻轻一打响指，就有家养小精灵送来热气腾腾的咖啡和冰果汁，“这还真是个问题。”
咖啡是他的，冰凉的草莓香蕉混合果汁自然是多丽丝的。
好看的眼睛微微眯起，小女巫享受着自己最喜欢的口味，笑意盈盈。
“那我就猜猜，应该不是成绩，毕竟你的成绩我们心里都有数，没什么惊喜。”
“哼哼～珀西可不是我的对手！”
“那是你上课很顺利？我听说了。”
“那不是理所当然的事吗？”
“那么让我想想，既是好事又需要帮忙……”林恩故意作出苦思冥想的表情逗了逗多丽丝，“莫非是默默然傀儡？”
“不是……”多丽丝撇了撇嘴，“但我已经找到办法了，很快就能把它干掉！”
“哈！那我就明白了，是记忆魔法对吧？”见小助手扁着嘴，林恩展颜一笑，心满意足地说，“我猜你是有些突破，但应该还有不能完全拿得准的地方。”
“嘿嘿！我就知道教授能猜到～！”多丽丝的脸色立马多云转晴，“其实我是找了塞德和佩内洛来帮忙，实验的时候，我发现您先前对我说的洛哈特的笔记确实有用，但还有一些地方我们都不太懂。”
她在书包里一阵翻找，拿出了那本快被翻烂的笔记，献宝似的递了过来。
“嗯，能看出来你们用心了。”林恩赞许地说，“比我预想的快，说说进展吧。正好我今天晚上不是很忙，帮你参谋参谋。”
“好诶！我有好几个问题呢！”多丽丝毫不含胡，大口把果汁一饮而尽，喜滋滋地凑上前，“先说说我们的成果，说来您可能不信，我前几天学会摄神取念了！”
“哦？这可是个相当有难度的魔法，看来你把洛哈特那点东西吃透了。”
“其实也不完全，教授，洛哈特自己并不会摄神取念，但他记录了一种残缺的古老混淆咒，这个魔咒给了我们启发。”多丽丝认真地说，“您以前俱乐部活动的时候对我们讲过，人心是复杂的，很难直接找到讯息。所以我们应该让人主动说出来。”
林恩勾了勾嘴角：“聪明的选择，后面呢？”
“后面我们就开始尝试反向推导，如何抵抗这种蛊惑，如何抵抗摄神取念呢？最好的办法就是让自己的大脑更加强大，也就是意志和精神的具现——大脑封闭术。”
“很好，继续说下去。”
“从这个角度推演下去，我们就完全理解了您先前对我们说的那些原理，所有涉及到记忆的魔法，其实都是直接作用于人的精神世界的魔法。”感受到林恩的鼓励，多丽丝的信心直线上升，“它们内在的原理都是相互联通的，只是表象和内在的区别！”
“精彩的分析，多丽丝，你这次真是给了我个大大的惊喜。”林恩由衷称赞道。
他没想到自己离开才两周，从上次辅导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月，多丽丝和她带领的小巫师们就取得了如此喜人的成果，这着实令他感到欣慰。
多丽丝闻言也露出半是喜悦半是不好意思的浅笑，白生生的指肚轻轻摸了摸脸颊。
“主要是您给了我们启发，不然只靠漫无目的四处摸索，还不知要多久呢。”
“我只是把你们领进了魔法研究的门，真正拨开迷雾的人还是你们自己。”林恩半开玩笑地说，“而且用的不是天目，而是属于巫师的慧眼。”
多丽丝咯咯直乐，她当然知道林恩一直都对占卜学的特里劳妮教授不以为然，两年来这样的笑话和打趣层出不穷，但她还是觉得很有意思，而且很有成就感。
在大大满足了自己的表现欲之后，心满意足的她提出了自己和朋友们的问题：“我们想知道，记忆这层表象和精神世界本质之间的边界到底在哪里？只有搞明白这一点，我们才能继续研究，找到它更多的用途。”
她的提问很是郑重其事，眼中还残存着研究取得突破性进展的喜悦，但很快就被新的求知欲覆盖——她看到了更远处的风景，而且对它怀着十万分的憧憬和向往。
或许这也是她和珀西最大的区别，决定了两人终将走上截然不同的巫师之路。
包括被林恩寄予厚望的塞德里克在内，恐怕再没有谁比她更看重魔法本身的意义。
她是真正理解林恩“魔法即神秘”理念的极少数人之一，更可贵的是，她还有着身体力行去实践这一理念的决心，这是她的野心所在，也是她为自己选定的方向。
氤氲在她眼中的那份纯粹和炽热最让林恩欣赏，也最让他动容。
他突然有了个新的想法。
“你提的这个问题不是三言两语能解释清楚的。”他吁了口气，“记忆、精神，其实还有包括灵魂，它们并非层次分明。”
只是一抬手，沉睡在校长密室里的赫奇帕奇手札就凭空出现，落在他手中。
“这涉及到或许是最高深莫测的魔法——就算是我也不能给你真正的答案，因为我也在探索。”
他第一次用看待研究伙伴的目光注视着多丽丝，这个他可以说亲自教导出来，并引到古代魔法研究这条路上的年轻女巫。
“这不是上课，而应该是探讨，研究伙伴间的探讨——我希望你能尽快适应。”
多丽丝迟疑地睁大眼睛，长而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我……真的可以吗？”
“你也许是这几年我见过的最合适的人选。”顿了顿，林恩补充道，“包括塞德里克在内。我确信，把你留在霍格沃茨是我这两年做出的最明智的选择。”
多丽丝的心怦怦直跳，稍稍歪了下头，就像以往每一次感到惊讶时那样。
足足过了半晌，她才仿佛从震惊中走出来，声音飘忽得不像她自己，反而和卢娜有了七分相似：“我……谢谢您，教授。”
“也许在私下里的场合，你可以像我的朋友们那样称呼我。”林恩竖起食指，幅度很轻地摆了摆，“毕竟我们马上就要在一起共事了，不仅是工作。”
“！”
刚刚放缓的心跳骤然加剧，甚至比先前跳得还要厉害。
但这次她很快就调整了过来。
深吸一口气，她的嘴角再度浮现出招牌式的略带俏皮的微笑，期待的目光从林恩眼前飘过，落在静静躺在桌面的手札上。
“我还是觉得称呼您教授或老师更让我感到舒服，不论我是什么身份。”恍若吟咏的声音表露着她并不平静的心绪，“但我很高兴能和您一起探索神秘，我很荣幸。”
年轻的女巫双手交叉，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晃动，敲击着彼此。
“……如果你愿意这样的话。”林恩温和地看着最得自己偏爱的助手，“那么我们可以开始今天晚上的讨论了，就从赫尔加·赫奇帕奇的魔法说起吧，这位古老的前辈留下了很多有价值的研究。”
窗外，夜幕下的霍格沃茨显得格外静谧，连远处的禁林都显得不那么阴森。
也就在这个晚上，多丽丝知晓了许多原本作为学生的她未曾接触过的魔法秘辛。
这是从学生到教授的第一步。
第381章 夜幕沉沉
临近熄灯宵禁，多丽丝才梦游般地蹓跶回位于黑湖底的公共休息室。
今天对她来说或许是入学以来最难忘的一天，数不清的重量级信息饱和轰炸，让刚刚完成N.E.W.Ts考试的年轻人感受到了外面世界的分量。
不仅是赫尔加的知识和林恩的研究，还有许多魔法之外的谋划和布局。
记忆魔法和精神魔法研究的内幕和长远目标。
卢恩魔法更高层次的发展猜想。
空气操纵魔法的深入发掘和功能化改造。
还有难以杀死的怪物，不知名的神秘组织，甚至是随时可能死灰复燃的神秘人。
作为完全得到信任的观星者和最受宠的助手，她从林恩口中听到了许多此前闻所未闻的情报，也知晓了自己敬爱的老师进行一系列谋划的深层原因。
虽然因为自己的大脑封闭术还只是掌握了皮毛，教授的开诚布公也有着限度，但只是告诉自己的消息就足够让她消化好一阵。
她基本可以确信，自己应该是学生中最早的一个——比安德鲁、珀西和塞德里克都要早，而且很可能比他们早得多，至少她不觉得林恩会把如此重要的消息过早扩散。
这份独享的待遇和偏爱让生性骄傲的小女巫感到既光荣又沉重，她知道林恩把这些事告诉自己意味着什么，也知道了自己接下来相当一段时间需要承担的责任和任务。
这种沉重，恰恰是崇尚力量和野心的斯莱特林渴求的。
怀里紧抱着沉甸甸的笔记本，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的她回到了寝室，就连那些平时不怎么打交道的室友都觉察到了异常。
但还沉浸在考试彻底结束，学生生涯画上句号的狂喜中的她们并没有在意这个特立独行的室友的小小异常，公共休息室里的狂欢明显更有吸引力。
同样热闹的场景也出现在另外三个学院——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曾经被考试折磨的五年级和七年级终于可以享受自己的快乐时光，而另外几个年级还要准备期末考。
攻守之势就此翻转，以一个谁都没办法指摘的，每年都别无二致的方式。
别说是级长和学生会主席，就算是教授也不会在今天难为这些不容易的学生。
欢声中，多丽丝就这么默默地躺在自己柔软的大床上，心头不断盘旋着今天这些信息量大得吓人的对话，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觉。
就算再怎么心智成熟、才华横溢，她也终究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学生，心里要是能搁得下这些东西，那才是怪胎一般的异常。
几经辗转，借着昏暗的灯光，她把笔记本取了出来，反复研究起晚上在林恩办公室里记录的研究思路和新知识——这倒是个好办法，累坏了的她很快就感到眼皮打架。
但即便如此，她还是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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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多丽丝辗转反侧寻找舒服姿势抵抗失眠的时候，林恩也离开学校，回到了他和尤菲米娅的家，将多丽丝的事告诉了她。
深谙林恩行事风格的菲小姐对这个决定并没有感到意外，反而是对多丽丝还有塞德里克他们的成长速度有些惊讶。
“我记得，当年我最早接触她的时候，她还没有现在这么优秀吧？”她托着下巴，不乏感慨地说，“没想到三四年过来，这个小家伙倒也要开始独当一面了。”
很多事经历时不觉得什么，转过头才会发现已走过相当长的一段路。
最早接触多丽丝的她对此格外有感触。
“其实她和当年的你有点像，肯钻研、有灵性，而且非常有想象力——只是性子天差地别，天分也逊色了些，把这些相似的地方掩盖了一些。”林恩说。
“那你这算是爱屋及乌？”尤菲米娅笑得眉眼弯弯，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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