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25章

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我建议你冷静点,斯内普。”林恩不以为意地端起咖啡杯,“我没理由算计你,有这个时间和精力,我为什么不算计邓布利多那个惹人烦的老家伙呢?”

  虽然你也一样惹人烦……这句话被他明智地藏在心底,没说出口,虽然已经说出口的话就具有足够的杀伤力了。

  这话一出,斯内普就像是挨了一拳,也没法发作,只能深吸一口气,奚落道:“你总是摆出个道德圣人的模样。”

  “找到真相罢了,我和我的朋友们想报复谁从来都是光明正大,不需要小算计。这是我和你们最大的区别。”

  林恩说得意有所指,让斯内普感受到接连不断的冒犯,这是擅长吵架——或者说擅长惹人不高兴——的他极少面对的情况。

  但他偏偏无从反驳,因为从上学那会开始,这几乎就是林恩的行事准则——能堂堂正正动手解决的事,他绝对不暗地里报复,大不了就是为此关个禁闭。

  不论是他那伙人还是詹姆那一小撮,都没少经受过这种最直白的毒打,哪怕他们的年纪比林恩大好几岁,又多学了好几年。

  这显然勾起了原本打算兴师问罪的斯内普的惨痛回忆,让他面色忽青忽白,又恰恰哑口无言,只能灰溜溜地离开,在心底盘算着怎么报复明显也和此事有瓜葛的卢平。

  但这些小算盘就和林恩没关系了。

  黑魔法防御术课的诅咒也已经进展到很深的地步,甚至开始影响卢平的判断力,公开狼人身份就是这种无谋的冲动的表现。

  只不过……

  “如果你想公开某些消息,我的建议是别白费力气,因为邓布利多是不会允许你教这门课的,你心知肚明。当然,这随你。”

  他的话让正要推门离开的斯内普浑身一震,接着以更快的速度冲了出去。

  “我才没有那么无聊!”

  不难看出,某位由内而外被看得明明白白的斯莱特林院长一秒钟也不愿意多待了。

  就在他从拐角的楼梯冲下去的同时,邓布利多的身影出现在另一侧。

  很明显,他的目标也是林恩这里。

  把小矮星彼得和小天狼星布莱克的事件公之于众,这只是一个小小的开始,就像演出的序幕。

  真正的重头戏他也不知道是什么,但已经到了揭晓谜底的时候。

  从万圣节开始的筹谋,到了收获时间。

第316章 冈特老宅

  小矮星彼得在圣芒戈的治疗进展得很顺利。

  他长期处在深度昏迷中,不论是治疗还是摄神取念,都不能让他苏醒。

  漫长且枯燥的等待会令人感到乏味,也会不可避免的懈怠,哪怕是训练有素的傲罗和打击手。

  时间一天天过去,直到情人节当天的晚上。

  都是二三十岁的年轻人,傲罗或许还好些,打击手们就显得躁动不安了。

  反正小矮星彼得像个死人一样躺在床上,每天的例行治疗和检查也已结束,无事可做的他们干脆聚在一起玩起了巫师棋,你一言我一语,聊得热火朝天。

  而就在他们都没注意到的地方,小矮星彼得悄然睁开了水汪汪的眼睛,神色木然地看向天花板,眼珠微微转动了下,被紧紧捆在身上的胳膊也轻轻颤动起来。

  微弱的魔力从体表泛起,凝聚成简单却有效的魔法。

  等到轮班前来巡查的治疗师再次来到病房,围坐在桌边的傲罗和打击手们已经纷纷昏睡在地,响起沉重的喊声,而病床上的罪犯已经消失无踪。

  下一刻,尖利的警报声响起,整个圣芒戈,甚至整个伦敦的魔法世界都行动起来。

  这注定是个不那么甜蜜的情人节。

  一片兵荒马乱中,正在隔壁病房工作的阿曼达碰了碰隐藏在长袍内侧的徽章,六芒星亮起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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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时间,伯明翰,刚刚吃过晚餐的林恩和尤菲米娅换好了外出的长袍。

  察觉到徽章的动静,尤菲米娅说:“阿曼达那边搞定了。”

  “你去一趟霍格沃茨,把邓布利多叫过去,现在可以告诉他具体位置了。”林恩最后整理好自己的围巾,吻了下女友的脸颊,“我先过去,你就别过来了,那东西算不上安全,等我回来。”

  话音未落,空间的乱流席卷而来,将他的身体带到数百公里之外的大汉格顿——那个平平无奇,却因为冈特家族和黑魔王的存在而充满特殊的麻瓜村落。

  这是个小而荒凉的村子,从很久以前就没有多少人家,这也是怪癖乖张的冈特家族能在此地长期生存繁衍的重要原因。

  随着时间的推移,地理位置偏僻的这里已经只剩下零星几乎村民,少数人迁移到了更富庶的小汉格顿,更多的则是去了镇子或者城市里。

  林恩落在村庄的一角,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注意,包括那个离他只有不到一百米远,正躺在自家小院里打盹的老人。

  他悄无声息地穿过脏兮兮的土路,来到冈特老宅的大门外,正对着那只被钉死在门上很多年,早已风干成标本的死蛇。

  他没有等待很久,最多只是一两分钟,一只老鼠从树丛中钻出,光芒一闪,就变成了还穿着病号服,带着手铐脚镣的中年男人。

  小矮星彼得的双眼依然毫无神彩,俨然是中了夺魂咒,完全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掌控,意识也堕入深沉的混沌,只剩下服从的意识。

  “……我的主人。”

  大耗子一样的秃顶脑袋恭顺地低下,就像一具行尸走肉。

  “进去吧,佩迪格鲁。”林恩面无表情地说,“去揭开这座废弃老宅的面纱,带着它的秘密出来见我,用老鼠的智慧和敏捷,还有你从黑魔王那里学来的本事。”

  “遵命。”

  彼得毫不迟疑地发动了阿尼玛格斯变身,甚至连门都没有开,就以老鼠的姿态从缝隙中钻进,在破旧的木地板上飞快地穿梭,寻找可能存在魔法踪迹的地方。

  这一等,就等到了太阳彻底落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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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恩自认为是个很有耐心的人,越是关键的时刻就越是如此。

  他站在门外,却对屋内一个角落一个角落地毯式搜索的彼得了如指掌。

  不知过了多久,得到消息的邓布利多出现在他身旁。

  “你要摧毁的第五个魂器就在这里吗,林恩?”

  抚摸着自己茂盛的白胡子,邓布利多感慨地抬起头,看向已经几乎只剩下个木棚的冈特老宅。

  “这并不让人意外吧,校长?”林恩睁开眼睛,从假寐的状态走出,平静地反问道。

  “不让人意外,但我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把它放在第五位,以我的脾气,或许最早解决的就会是它——如果我能更早知道的话。”邓布利多说。

  “所以你就很可能在这里迎来人生的快进按钮,甚至可能直接死在这里。”

  “我不认为汤姆可以用什么魔法直接要了我的性命。”老人很自信,在林恩面前,他不需要隐藏什么,也没有任何故作谦虚的必要。

  “常规而言我完全赞同这一点。”林恩盯着那双曾经让自己不愿直视,此刻已能坦然对待的蓝眼睛,“除非你自投罗网,主动跳进他给你挖好的陷阱。”

  “……?”邓布利多的表情稍稍严肃起来。

  “能用暴力征服死亡的人,往往会在温柔的剧毒中折戟。”

  林恩用马人式的寓言给出了答案,也让邓布利多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你是说……”

  “佩弗利尔三兄弟的另一件宝物,来自死神的骗局。”林恩笃定地说,“你对付不了它,我大概也不行,而很显然,不论是你还是我,都不打算这么早就去死,不是吗?”

  “我倒是不畏惧死亡,不过你说得对,我还不能这么早就接受死神的呼唤,去开启那段全新的冒险,还有很多事等着我做呢。”邓布利多缓缓点头,“如此说来,我大概不能靠近那里了。”

  “这也是我让小矮星彼得过来这里的原因——他终究是个有些本事的巫师,能应付那些我的炼金傀儡无法解决的陷阱和魔法——比如现在。”

  “轰——”

  话音未落,一声爆炸从门后响起,缕缕黑烟穿过屋顶,在空中缓缓飘散。

  紧接着,是密集却细小的爆炸声、碰撞声,以及压抑着的“吱吱”声。

  只是一门之隔,小矮星彼得正在经历生与死的考验——用他的本能,还有林恩透过夺魂咒传递的指令,去面对来自黑魔王,也就是他前任主子的魔法陷阱。

  某种层面上讲,这倒是棋逢对手,甚至可能没有比他更合适的人选了。

  老鼠的形态赋予了他远超人类的闪避能力,而施法的本能和对那些黑魔法的熟识,又让他哪怕中了夺魂咒,也有着不亚于绝大多数巫师的辨识和应对能力,两相结合,效果足以令人满意。

  至于他自己会是怎样的下场,林恩和邓布利多都不会在意。

  他们只是等到喧嚣休止,然后走进了这座尘封数十载的老宅,见到了倒在地上半死不活的小矮星彼得——他的胸前是一道几乎贯穿整个躯干的切割伤,血流不止,在地上已经聚了一滩。

  他命悬一线,却还需要再度起身,完成林恩赋予他的任务,最后的任务。

第317章 祭品与戒指

  “主人……”

  小矮星彼得有气无力地呼唤着林恩,在死亡临近的时候,他似乎找回了些理智,祈求着慈悲。

  但很显然,不论是林恩还是邓布利多,都不会将自己宝贵的怜悯之心用在他的身上。

  林恩冷漠地举起魔杖,甚至都没有尝试靠近那间最靠里的屋子,远远地朝他一挥。

  魔力的微光笼罩在伤口上,暂时止住了流淌的鲜血。

  “魂魄出窍。”

  “主人,别!——”

  小矮星凄惨的悲鸣声戛然而止,他再次如提线木偶般站起身,脸上还挂着些许泪珠,眼神却只剩下浑沌和麻木。

  “找到它,找到那枚戒指,然后把它戴在你的手上。”

  “……是,我的主人。”

  他的脚步沉重而缓慢,每一步都有血滴落在地上,直到那块略微凹陷的,毫不起眼的地板前。

  “咚……咚……咚……”

  沉重的敲击声仿佛砸在每个人的心头,地板在凹陷,时间也过得很慢——就算只剩下本能,求生的渴望依然促使着小矮星彼得选择了最缓慢也最折磨的方式。

  但这也只是让林恩和邓布利多在等待中多煎熬了片刻而已。

  随着“喀嚓”一声,年久失修的木地板终究还是从中间折断成两半,露出了埋在这荒宅里面的木头匣子,也让微弱却纯粹的魔力仿佛被解除了某种封印,柔和却不可抗拒地逸散出来。

  【戴上它吧,抚摸这块神奇的石头,这样我们就可以相见了。】

  阔别多年的声音在耳畔缭绕,哪怕没有亲眼见到那在传说中为死神造就的宝物,甚至还隔着相当远的距离,邓布利多依然感到自己的理智正在被侵蚀,而且难以抵挡。

  他感受到了死神的呼唤,看到了死去的妹妹,那个折磨他近百年的亡灵——自己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