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不需要什么救世主 第223章

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在他眼中,这个形貌丑陋畏缩的男人就像是一只放大了无数倍的老鼠,皮肤肮脏、五官还带着老鼠的特点,整个人萎靡不振,就像是从肥胖的状态迅速瘦削,只有水汪汪的眼睛还能动,绝望又不甘地观察着。

  “这可真是个意外的惊喜,彼得·佩迪格鲁。”林恩愉快又缓慢地说,就像是在和老朋友打招呼,“你不是已经死了十二年吗?”

  “埃埃埃…埃里克……”彼得已经快哭出来了,“我……我不是,那是小天狼星,是他要杀我啊……我什么都没做!”

  “小天狼星?”哈利皱起眉头,指向倒地不起的黑狗,“你说它是小天狼星布莱克?”

  “是啊,哈利,那是小天狼星布莱克,是害死你父母的凶手!”彼得像是找到了救星,蠕动着尖声说,“我是无辜的!”

  “可是……教授……这这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哈利显然被一连串的消息说得迷糊了。

  要知道就在半天前,他还在魁地奇球场上享受欢呼。

  结果才刚到下午,就有人对他说,一直调查的小矮星彼得没死,而且还见到了害死父亲的仇人小天狼星布莱克。

  “我想我们可以让他也变成人形看一看,事实证明,纽特的眼光是很老辣的,我们完全可以相信——”

  “我们完全应该相信魔法部,埃里克。如果我是你,我就不会对那只黑色的恶犬做什么,而是把它交给打击手——或者噬魂怪。”

  林恩的话还没说完,一个阴森森的声音就从远处响起。

  是斯内普,还有跟他并肩走来的卢平,他们手里都拿着魔杖,警惕地朝这边看。

  “我想我才是阿兹卡班追逃事务办公室的成员,斯内普教授。”林恩并没有理会斯内普的意思,而是继续看向哈利,“毕竟我们每个人都更相信自己的亲眼所见,而非道听途说。”

  话音未落,蓝白色的光芒再度亮起,正好从垂在他身侧的魔杖上面照向小天狼星。

  不等斯内普和卢平靠近,恢复人形的他已经得到了和彼得一样的待遇,被捆成了粽子,随意地丢在地上。

  这显然让斯内普很不高兴。

  但他知道,自己想要挟私报复的计划已经彻底破产了。

  而且,他还见到了另外一个让自己反胃的老仇家。

第313章 骗子与真相

  “布莱克、小矮星、卢平……除了已经死掉的波特,你们四个人倒是在这里凑齐了——哦,我差点忘了,这里还有一个波特。”

  没了动手的机会,斯内普倒也没忘记自己动嘴的本事,刚一开口就让在场的众人纷纷皱起眉头。

  特别是罗恩,他板着脸,把斑斑的真实身份视作莫大的耻辱,又对斯内普的到来感到极大的愤懑。

  克鲁克山好像也不太喜欢斯内普,缩在赫敏怀里,不断地朝他的方向挥动自己肉乎乎的爪子,这让罗恩有种诡异的亲切感。

  事实证明,当双方共同讨厌一个人的时候,就很容易找到友谊。

  还是纽特有些看不过去,平淡地说:“西弗勒斯,我建议你当着孩子们的面保持一点体面。”

  “……”

  斯内普看了纽特一眼,眼睛微微眯起。

  过了一会,他像是权衡了利弊,微微点头。

  “我明白了,斯卡曼德先生。”

  说完这话,他就拿着自己的魔杖绕过倒塌的南瓜堆,走到林恩的侧面,杖尖时刻对准小天狼星的脑袋。

  但小天狼星没给他借机发难的借口,装做没看见卢平的样子,高声喊道:“哈利!我看到你上午的魁地奇比赛了!你飞得真好,比你爸爸当年飞得还要好!”

  这句话点燃了哈利心底的仇恨。

  他直接抽出了自己的魔杖,大步流星地冲上前,不管不顾地想要施法,却被挡在中间的林恩一把抱住,拦了下来。

  “保持冷静,哈利,这里面显然还有没搞清楚的问题,不是吗?”林恩轻缓地说,完全没把自己的后背正对着斯内普当回事。

  “是他害死了我的妈妈和爸爸,对吧?”哈利努力克制着怒火,用力指向小天狼星,“就是他!他从阿兹卡班逃出来了!”

  “我向你保证,如果是他做的,我会亲手帮你结果了他。但现在我们还需要搞明白一些问题,莱姆斯!”

  “我来了。”卢平应声走来,轻轻按住哈利,“我们需要真相。没有什么比当面对质更好了——作为你父母当年的朋友,我希望如此。”

  斯内普发出不屑一顾的嗤笑,但没人理会他。

  腾出手来的林恩分别走到两人身边,魔杖轻轻一挥,散落的南瓜就重新落回到先前的位置,其中几个则是变成了精致的椅子。

  “现在我们可以讨论一些重要的话题了,比如说当年的事。是谁先开始说呢?如果是小矮星的话,我觉得会比较好,毕竟我想每个人都会好奇,你为什么保持着老鼠的形态十二年。”

  他坐在其中一把椅子上,又将剩下的送到纽特几人身边,唯独漏过了孤零零的斯内普,这让某张铁青的脸变得更加发青了。

  卢平也是同样的态度,他一边搂着哈利防止他冲动,一边将自己的魔杖对准了彼得而非布莱克。

  斯内普注意到了这一点,阴森的目光在几人身上来回游移。

  “小天狼星明明已经进了阿兹卡班,究竟是什么让你恐惧,甚至愿意在别人家里做宠物老鼠也不恢复人形呢,虫尾巴?”

  他叫出了对方学生时代的绰号,这本来是很亲密的称呼,可他此刻的眼睛里却看不出什么温情,声音也变得冷漠。

  “我…不知道……我不懂你们在说什么——我只是害怕!”

  小矮星彼得结结巴巴地说,满头冒汗,整张脸都快被汗水覆盖。

  “你在害怕什么?害怕你的食死徒同伙知道了害死自己主子的骗子其实没有死,而是还在阿兹卡班外面?!”

  小天狼星面目狰狞地说,“你躲的不是我,至少不只是我。你知道如果我出来就会宰了你,但你更知道,那些没被送进去的家伙也会想要了你的命!”

  “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一定是疯了!你和那些食死徒一样,你们都疯了!”

  “你当然要说不知道。”小天狼星咆哮道,就像一只棕熊,“要不是我建议莉莉和詹姆把你换成保密人,你才没有机会向伏地魔出卖他们的消息!那一定是你这辈子最得意的时候了,终于可以向强大的主子摇尾巴,得到他那点残羹剩饭的赏赐!”

  “荒唐!这简直是荒唐!”彼得面如死灰,眼睛四处观察,最终落在卢平身上,“月亮脸!你是知道的啊,为我说说话!”

  “我不知道。”卢平冷淡地说,“他们本来也不会告诉我。”

  这句话让地上的小天狼星感到愧疚,哈利则瞪大了眼睛。

  “这是真的吗?”他问道。

  “我可以解除我的大脑封闭术,让邓布利多检查——我知道你信任他,哈利。”小天狼星嘶哑着嗓子说,“我不否认,是我的决定害了你的父母,你是有理由恨我的。”

  “他确实有这个理由,布莱克。”斯内普冷笑着说,在没有被仇恨冲昏头脑的时候,他姑且还是理智的,“因为你确实够蠢。”

  他的魔杖也指向了彼得,这仿佛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小天狼星顾不上反驳自己最讨厌的人的话,他只是注视着哈利——哈利也没有避开自己的视线。

  “相信我,我从没有背叛詹姆和莉莉,我宁可为他们去死。”

  “……”

  哈利相信了自己看到的真诚,他哽咽着点了点头。

  “别这样!——”

  小矮星彼得凄惨地哀嚎着,“他是骗子!他才是骗子啊!”

  “那你为什么不放开自己的大脑,让人看看里面的内容呢?”林恩漠然地打断了他,“你信不过我和斯内普,那卢平呢?或者……就和布莱克一样,赶在魔法部过来之前,先找到邓布利多?”

  小矮星彼得流着眼泪用力摇头,嘴巴无声地开合,却说不出话了。

  “教授,可以允许我提个问题吗?”赫敏拘谨地走上前,站在林恩身边,怀里的克鲁克山正用力扬起头看着他。

  林恩平静地说:“当然可以,赫敏。这里没有人会阻止你提问。”

  他的声音给了赫敏不小的动力。

  “我想知道,为什么布莱克先生会知道他在霍格沃茨呢?要知道,他是在阿兹卡班,而斑…不,小矮星彼得一直都在罗恩家里。”

  “这或许涉及到一些关于阿尼马格斯的隐秘,孩子。”默默观察着一切的纽特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体贴地说,“或许在场的人当中,有些人的心里藏着些不希望被人知道的秘密——那是个人隐私。”

  他的目光从斯内普、卢平、小天狼星和小矮星彼得身上分别扫过,最终定格在林恩这里,无声地传递着什么讯息。

  当年邓布利多在这里移植打人柳的时候就曾咨询过他,当时这个秘密保守得很好,直到今天他才将零碎的信息串联起来,知晓了一切。

  “……好的,斯卡曼德先生。”

  赫敏没听懂他话语背后的深意,但还是乖巧地点头,“我们现在要怎么做,把他们一起带回城堡吗?还是……”

  “在那之前,还是请允许我说点什么吧。”卢平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虽然两只手都因紧张而冰冷,还是坚定地说。

  “不,月亮脸,你不必——”

  “有这个必要,大脚板。”卢平温和地说,“这样才能让孩子们知道这一切的起因后果,他们有权利知道真相,特别是哈利。”

  他低下头,看着心头满是疑惑的哈利,轻声说:“你们一定都很好奇,他们为什么都是阿尼马格斯。原因很简单,为了保护当年的我。”

  “当年的你?”

  “是的,因为我是个狼人——你们在斯内普教授的课上一定已经学过了应对狼人的知识,以及狼人的习性,对吗?”

  “……是。”

  哈利看着脸色变得苍白的卢平,微微点头。

  斯内普的表情也变得扭曲起来。

第314章 叛徒的下场

  当天下午,得到消息的福吉就赶到了霍格沃茨,在校长办公室里见到了仍然没有脱离束缚的小矮星彼得和小天狼星布莱克。

  福吉不是一个人来的,和他同行的还有一整队傲罗、打击手和十几位魔法部的官员。

  包括当年侦办此案的前魔法法律执行司司长老巴蒂·克劳奇。

  如此大的阵仗,就算有麦格教授她们维持学校秩序,也不免惊动相当数量的小巫师——在他们被带回公共休息室之前。

  斯内普这时候已经不知去向——筹谋多时的复仇计划不仅没成功,反而让自己被动地成了见证者,见证一对教父与教子的相认,见证一个在阿兹卡班蹲了十二年大牢的人沉冤昭雪。

  偏偏这个人还是他最讨厌的人之一。

  甚至可能没有之一。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被强行拉上舞台的演员,不论做什么、怎么做,都逃不出既定的轨迹,只能被动地承受这份有气无处撒、有力无处使的憋闷和苦涩。

  他忿怒又无力,怨气郁结在胸膛,仿佛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有种快要吐血的感受,一刻也无法在这些人面前多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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