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最近教授好像很忙的样子，也不知道在忙些什么，而且我看他在俱乐部活动的时候也很辛苦，一直都在练习魔法——我以前还没见过他这个样子呢。”小女巫一边切着羊排，一边不经意地说。
哈利和罗恩自然不太清楚事情的原委，只当作是她的自言自语。
坐在不远处的纳威则是投来视线，轻声说：“我经常能在有求必应屋见到教授训练，几乎每天都会来，而且每次都是很长时间。”
“每天都去训练吗？”赫敏眨巴着眼睛，“纳威，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莫非你也经常去？”
纳威腼腆地点了点头，这段时间他也很用功，因为要学习伊戈尔的古代医疗魔法，他必须进一步提升自己的魔法水平才行。
这时候，多丽丝也从斯莱特林的长桌端着一份布丁走来，身旁是倦怠不已的塞德里克。
“我听塞德说，教授每天到得比他还早，走得比他还晚，对吧？”她调笑地戳了戳塞德里克。
“的确如此。”塞德里克点头，“而且他每天都在练习最基本的决斗魔法，缴械咒、昏迷咒、铁甲咒这些。”
“顺便一提，很多自动修复的训练假人都已经快要彻底坏了，我估计要不了半个月，就得买新的过来替换才行——说起来，纳威最近也很用功，这里面说不定就有你的一份功劳。”多丽丝往嘴里塞了一大口布丁，含混不清地说。
赫敏微微蹙眉：“多丽丝，你把吃的咽下去再说话呀，还有，你是不是吃了太多布丁了？这对牙齿可不好。”
回应她的是多丽丝不以为意的轻笑。
麻瓜牙医的医嘱对巫师没什么威慑力。
另一边，教工餐桌上，林恩和斯普劳特也在聊天，说着一周来的趣事。
草药课的温室总是各种段子的来源，今天有人掉个会爆炸的种子，明天有人忘了带手套和护目镜，大小事故层出不穷。
就在两人聊得正欢，听得弗立维和芭布玲也跃跃欲试的时候，麦格教授走了过来。
“波莫娜、林恩，我白天一直没找到你们两个，现在总算遇见了。”副校长女士叹了口气，“我和阿不思商量过了，准备召开一次教授会议，时间就定在复活节假期。”
“教授会议？放假前不是才开过吗？”斯普劳特满脸不情愿，她也不喜欢开会。
林恩附和道：“出什么大事了吗？”
“确实是一件大事，关系到每个人。”麦格点头，拉过椅子坐在几人身边，“阿不思已经和校董们商议过了，他们同意增加对学校的资金支持，让我们推动教学改革。”
“教学改革？”芭布玲惊讶地问。
“是的，芭丝茜达。就像我们刚刚来到霍格沃茨的时候那样，重新为每个学科聘任适当数量的新教授，负责一到三年级的基础教学，减轻你们的工作压力，也能让我们排布课程表的时候更有余地。”
麦格拿出了今年的课程表，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各样的批注，还包括需要使用时间转换器的学生的名字。
事实证明，改善排课拥挤的现状已经是迫在眉睫的紧要任务，刻不容缓。
“我们必须在新学年开始前废除时间转换器。”麦格表情严肃，“它对学生的身心负担太大了，而且存在时空谬论的风险。”
“我完全赞同。”林恩举起手，“当年念书时我就提过这个问题，现在来看，就算是安德鲁、珀西和赫敏这样优秀的学生，如果长期使用时间转换器，也会压力极大。”
他表了态，斯普劳特和芭布玲也立刻选择了支持，毕竟减轻负担对她们也是好事。
没有谁会觉得自己的课上得少。
虽然比起布斯巴顿那样的教研室配置还要简陋许多，但对霍格沃茨这样生源相对有限的魔法学校来说也已基本够用。
送走了行色匆匆的麦格，听着斯普劳特她们聊天，林恩暗自盘算起来。
现在魔文与古代魔法的教学主要由他和芭布玲教授分别负责一半，这个分工模式他不打算改变。
既然如此，在聘任专门负责低年级教学的教授时就可以考虑沿用这个思路。
芭布玲教授大抵会对理论教学方面的教授聘任有自己的想法，而实践教学这边，他也确实有一些不错的人选。
曾在布斯巴顿任教的老同事，任教布斯巴顿期间的几位优秀的观星者毕业生，又或者……霍格沃茨的毕业生？
一个个人名在他的脑海中闪过，颇有些难以抉择。
毕竟还需要考虑对方的想法。
不过时间有的是，他倒也不算太过纠结，三两口吃掉盘中晚餐就告别了还在热聊的同事们，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今晚没有别的项目，小巫师们各有各的安排，主要是为周六的魁地奇重赛做准备，就连多丽丝都被朋友们拉去帮了忙。
趁此良机，他也要腾出手来研究一下赫奇帕奇的金杯和她对甘普基本变形法则的思考。
就算是苦练魔法之余的调剂和补充，毕竟七级魔法也非一日之功。
闪耀的魔力之光在办公室的书桌上亮起，那是赫尔加·赫奇帕奇留存于现世的回响，也是一位学识渊博、毕生耕耘的传奇巫师的余音。
这只华丽的酒杯承载着她的探索和追求。
第305章 挑战法则
甘普基本变形法则总共包括五大例外。
第一条就是无法凭空变出食物。
这也是法则的基准与核心——即便是神奇的魔法，也无法做到无中生有，毕竟世界的物质构成是稳固的。
但从这个古老的定律被提出至今，不仅是赫尔加，还有许多巫师尝试着从各个角度试探乃至突破它。
比如能变出酒水的魔法。
比如在应急食品制作中得到广泛应用的变大咒和复制咒——虽然这样制作出来的食物味道会很不好，营养价值也会大打折扣。
再比如邓布利多的魔法铁人。
这些魔法都是历代巫师努力的结果，但都是对规则的边缘试探。
赫尔加的尝试与他们看似相近，实则有着本质的区别。
她是在堂堂正正地挑战这个规则本身，并对【魔力】这个巫师区别于麻瓜的力量之源提出了自己的猜想。
巫师无法凭空创造任何东西，所有被他们塑造的事物都是变形或为已有的事物附着魔力，这似乎是个不言自明的真理，但赫尔加对这个真理提出了质疑。
在她看来，魔力是精神力量的凝聚，可以具象为各种事物。
巫师的魔力仍然不够强大，所以施展出的魔法也有着自己的极限，例如变形术创造的生物无法被真正赋予生命，又会随着变形规模的大小和复杂程度而呈现出持续时间的长短差异——哪怕是永久变形术也不能做到真正的一劳永逸，除非为它施加其他的魔法进行补充。
林恩是个优秀的炼金术师，对赫尔加的猜想有着更深入的理解。
最典型的案例就是他研发的浮游炮，以及仍然只是个雏形的可塑形炼金人偶——永久变形术依赖于魔力的持续供给和材料自身的强度，因为变形术无法改变事物的本质。
他见过的最卓越的变形术大师就是邓布利多，可即便是他也无法真正突破这个限制，卡在了五大例外的【生命】之上。
一道铁壁横亘在变形术这个最神奇的魔法面前，就像是挡在真理之外的厚重大门，无人能将它开启，也不知是否能够开启。
赫尔加就是时间长河中又一个尝试推动它的挑战者。
【魔力的质变将带来改变物质性质的能力】
林恩默默在一个崭新笔记本的扉页写下这句在赫尔加记忆中掷地有声的宣言，将目光聚焦在仍闪耀着光芒的金杯。
这是个积攒了近千年魔力的宝物。
但它不是个单纯的【魔法电池】，而是蕴藏着赫尔加的推论。
绝对的数量和密度或许可以带来质的飞跃，并化作巫师跨越壁垒的天梯，带来全新的力量。
为了践行并推进自己的理论，她创造了驾驭魔法的四种技巧，并和自己的好友，炼金术大师罗伊纳·拉文克劳一同打造了自己的宝物。
这与融合了妖精魔法的格兰芬多宝剑截然不同，是巫师智慧的宝贵结晶，也是两位传奇巫师通力协作的产物。
魔杖、施法、维持、控制，这是将有限的魔力最大化的能力。
源源不绝、压缩融合，这是将魔力的规模最大化的尝试。
在她漫长人生的最后阶段，二者的结合已经到了关键期，也取得了堪称伟大的成就。
她找到了介乎幽灵与精神体之间的形态，用虚幻的灵魂为基点，创造全新的物质构成——也就是那本神奇的魔法手札。
她成功了一半。
她真正将自己的灵魂作为手札的基石，将它塑造成型。
但也只是一半。
因为直到最后，她仍然无法凭空创造出一个蕴含着魔法的道具。
尽管与另外两位好友截然不同，但她的手札依旧融入了现实中存在的物质——那枚闪亮的赫奇帕奇纹章。
灵魂需要载体，魔法也需要载体，这是她无法攻克的难关，也是她留给自己的继承人的遗产。
创造永远都要比毁灭困难得多，物质和生命更是如此。
林恩的书写和思考时断时续，他不时落笔，又总是写下几行又用魔法将它们抹去，接着皱起眉头凝视着源源不断释放魔力的金杯。
“量变产生质变的道理是没错的，就像我们经历过的蜕变。这应该是赫尔加猜想和实验的经验来源，但有个问题。”
在又一次划掉分析结果之后，林恩放下笔，轻托着下巴，边感受魔力的滋养，边喃喃自语。
他抬起左手，注视着上面的肌肤纹路，甚至还隐隐能看到掌心的汗水反光，那是集中注意力的结果。
同时，那也是一种对于猜想的否定。
“就算是巫师的质变，也离不开身体的支撑，无中生有的精神……这恐怕存在着什么偏差。”
他默默攥紧拳头，抵在杯壁的雕刻上，感受着上面的条纹和棱角。
冰凉的金属触感与温暖的魔力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这不仅是变形术的领域，也涉及到魔咒学的范畴。
如果说变形术侧重于让物品“是什么”，那么后者就更倾向于驱动物品“做什么”，这是二者的本质差别。
在林恩眼中，赫尔加似乎很早就意识到了融合两种魔法范式的可能性，但终其一生也没能将它真正实现。
现在这个问题兜兜转转来到了他的手中。
【如果把魔力视作真实存在的物质，并用魔咒学来替代变形术的部分要素，是否会有更好的效果？】
他再度起笔，写下自己的推测和疑惑。
这次他没有擦掉，而是将它保留了下来。
因为这也是他曾经多次思考过的问题——几乎每一个杰出的巫师都曾在这些深奥的本质问题倾注心血，他自然也不会例外。
确切地说，几乎不会有人像他这样执着于思考这些问题——毕竟绝大多数的巫师都会在受阻后知难而退。
包括晚年的邓布利多。
但这也不是唯一的原因，更重要的一点是，他还没来得及继续自己的深入思考，办公室的大门就响了。
而且响得很重，听起来不那么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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