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他们的家底是如此雄厚,以至于打包甩卖了好几年仍未耗尽,以至于让在座的每个人都赚得盆满钵满。
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在某个已经死去的体系里,除却最重要的暴力部门之外,准则就是越无能等于越有能力——前提是忠诚。
说是所有人或许有些过分,但他们当中的大多数都是如此。
麻瓜与巫师社会的同时崩溃变成了一场蛀虫的饕餮盛宴,甚至让他们忘记了这世上还有可以无视大多数规则的存在。
或者说,他们还记得,只是记错了人。
“你们什么?”林恩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在你们这些人里,莉迪亚女士多少还算是有眼色的,知道谁是惹不起的人,可惜她死了,剩下的只是你们这群废物都算不上的家伙。”
台下众人纷纷变成紫红色的茄子脸,不敢反驳,甚至不敢表现出愤怒和不甘心的神色,只能强忍着。
他们中的所有人几乎都没有亲历过格林德沃时代,更没体验过只是在英伦三岛活跃的伏地魔的残酷,甚至也没怎么见识过邓布利多真正全力以赴的姿态。
但看着近在眼前的林恩和尤菲米娅,他们隐约有了种“这似乎差不多”的感觉。
权力、财富、外援……所有让他们视作靠山和底气的东西在这一刻都完全失去了作用。
“如果……如果你们只是想解决德米特里…解决他们的事,大可不必这么动粗……”科兹洛夫部长颤颤巍巍地说,“我们完全可以像以前那样坐下来谈,我们是朋友啊。何苦变成这样呢?”
“因为我觉得像你们这样的软柿子已经不值得我付出加隆了。不仅是你们这些人,还有那个草台班子都算不上的临时魔法部,你们早就已经烂透了,少有的几个正常人也被你们联手赶了出去,如果我不好好利用这个机会,岂不是有朝一日要遭报应?”
林恩答得理所当然,也让科兹洛夫身上的肥肉剧烈颤抖起来。
他苦涩地看向同僚们,却发现没有任何人敢与自己对视——虽然当初追杀德米特里等人的决策是所有人的共同利益。
“这个决定不是我们一方……”
“我知道,所以我会找到他们。”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恩毫不留情地打断。
“你放心,我处理这些事情的时候很公平,谁也不会少。”
修长的山楂木魔杖顶在他的额头上,林恩的声音平淡而冰冷。
“你……你真的想当黑魔王吗?!”
科兹洛夫的身子摇摇欲坠,汗水、油光、泪水混在一起,让他的质问显得毫无力度,反而有种随时可能崩塌的虚弱感。
事实也正是如此,空气中开始弥漫起异样的气味,远处也传来隐隐的啜泣声,在性命的威胁下,已经有怯懦的巫师彻底崩溃了。
“我没有做黑魔王的打算,不然我就把你们全都干掉了。”林恩冷静地说,脸上还挂着魔鬼般的微笑,“当然,德米特里如果做俄国的魔法部长大概比你们都靠谱,我不否认。站起来。”
坐倒在地的科兹洛夫努力了好几次,脚下却软得像是喝醉了酒。
他能感受到,近在咫尺的魔杖里,致命的魔咒已经蓄势待发。
“我…我……”生死攸关,他已经欲哭无泪。
“真是个草包。”
林恩嫌弃地看着他,威严的目光在偌大的会议室里巡视,包括那些昏倒在地的巫师也纷纷如同被泼了盆冷水一样,瞬间清醒过来。
“我不会要求你们让位,我知道这还不如杀了你们。德米特里·米哈伊洛夫和他的同伴必须被撤销通缉和悬赏,并恢复这里的秩序。”
“选择吧,牢不可破的誓言,或死在这里,你们的选择不会影响结果,只是增加或减少些麻烦罢了。”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赌一把,就赌我不敢把你们都杀了,就赌邓布利多会阻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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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个小时,同样的场景出现在各个盘踞一方的势力中。
面对生死抉择,绝大多数能走到这一步的巫师都十分明智。
偶尔有几个不那么聪明的也无关痛痒。
寒冬腊月,东正教圣诞节前的最后一天,落寞萧条的莫斯科发生了一场剧烈的“地震”,它的余波将迅速传遍整个国度。
最显著的特征莫过于剑拔弩张的各方势力同时偃旗息鼓,为残破不堪的国度带来短暂的喘息之机。
对大多数人而言,最艰难的时光或许过去了,又或者只是短暂的休战——这取决于重返此地的德米特里与他的伙伴如何做。
但不会有人知道发生在这里的事,这便是誓言的妙用。
巫师的超凡力量有时也是比麻瓜更坚固的枷锁,特别是在面对比自己强大得多的同类的时候。
这也是林恩初次体验力量带来的绝对权力。
这令人着迷,散发着魔鬼的诱惑。
但也只是诱惑,还不足以迷惑他。
他是个纯粹的巫师,而非官僚或格林德沃那样的野心家。
第295章 无价的良心
三天后,霍格沃茨。
发生在莫斯科的事虽说隐秘,但也算不上密不透风,邓布利多终究还是还是发现了些许踪迹——其中一部分是不敢主动找上门的国际巫师联合会透露给他的。
怀着复杂的心情,他将林恩叫到了学校,并将昨晚的《预言家日报》递了过去。
“德米特里·米哈伊洛夫的通缉令被撤销了,俄国魔法部公开刊文道歉,这是你的手笔?”他略显担忧地问。
“没错,我去和他们分别谈了谈,结果还算愉快。”林恩并没打算隐瞒,坦荡地说,“据我所知,过不了多久,星光集团应该会聘任他作为俄国分部的负责人,负责那边的市场开拓。”
“这不是坏事,我知道那边过去几年的样子。”邓布利多斟酌着语气和词句,“但是有些时候,处理事情的方式方法还是要慎重。”
有些话他也不知该怎么开口,毕竟像他这样可以打破规则却严格约束自己的巫师才是极少数的异类。
这也是他从国际巫师联合会登门拜访后就一直纠结的原因。
林恩的回答也正戳在他感到难受的地方。
“校长,您认为什么样的方式算是慎重而有效呢?”林恩在有效一词上面咬得很重,眼神玩味,“指望我们的国际巫师联合会?”
“还是说……”他拖长了音调,“像我以前那样加隆开道,去贿赂那些胃口越来越大的草包?”
接连袭来的三个问题让邓布利多陷入了尴尬的处境,也让那双从来都成竹在胸的蓝眼睛变得飘忽不定。
作为这个全球性权力机构的名誉领袖,他要说不知道国际巫师联合会藏污纳垢的现状肯定是骗人的。
那只横跨亚欧又轰然倒塌的巨兽的现状,他也并非毫不关注。
只是他一直选择了放任的立场,将自己的影响力封锁在英伦三岛,就像格林德沃将自己囚禁在纽蒙迦德城堡一样。
但他没法这么要求一个刚刚三十岁的年轻巫师。
好在,林恩也并没打算从他这里要到什么答案,只是轻飘飘地问了几句就偃旗息鼓,拿出一叠照片和文件摆在邓布利多面前。
“放心吧校长,我心里有数。这些可以堵上所有人的嘴,也可以让你我的良心得到安宁——它们是真正的无价之宝,不是吗?”
桌上的正是现任俄国魔法部各派系的犯罪证据和他们与国际巫师联合会驻莫斯科办事处的勾结铁证。
大部分来自德米特里,少数则是他在莫斯科偶然所得。
做完这一切,他端起桌上的蜂蜜水,美美地喝了一口——然后就被过量的糖分齁得咳嗽不止。
等他直起身子,邓布利多已经把桌上的证据不知收到哪里,看向他的表情也显得相当惆怅。
“林恩,虽然对你说这些或许还太早了,但我希望你知道,诉诸力量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最好办法,哪怕是对罪有应得的人。”
老人注视着那双琥珀色的眼睛,恍然间就像是回到了1981年的那个冬天,还是同样的这个位置。
那时候坐在他对面的还只是个不到十八岁的年轻人,羽翼未丰,哪怕不服气也只能接受自己的安排和补偿。
十几年过去,今时不同往日,就连他也觉得自己的言辞有些无力。
但让他意外的是,林恩并没有反驳,而是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我赞同你的观点,校长。”他微笑着说,“指望力量和恐惧来支配人是低效的办法。而且会让人变得狂妄自大,直至坠入深渊。”
“你……你能这么想就好。”邓布利多有些始料未及,好一会儿才整理好思绪说道,“我们的世界终究需要秩序,需要规则的正义。”
“也许吧。”林恩不置可否,但也没有争论,只是不卑不亢地看着邓布利多,“我会尽量避免类似情况,毕竟我不是盖勒特·格林德沃,也不是汤姆·里德尔,我会用更有效的办法解决问题,并且维护我的良知和我眼中应有的正义,尽我所能。”
漫长的对视过后,邓布利多率先偏开了视线,微微点头表示默认。
能取得这样的结果并得到林恩的表态,对他来说已经达到预期,虽然这个过程与他想象中的那个相比有很大的出入。
既没有唇枪舌剑的辩论,也没有剑拔弩张的对抗,反而一团和气。
就在他思索的时候,林恩已经收拾好了自己的东西,起身走到福克斯打盹的架子边,递过一根药草,挠了挠它的脑袋就要离开。
邓布利多没有阻拦,只是在林恩走后端起已经冷了的蜂蜜水,连着喝了好几口,然后才看向正在柜子里假寐的分院帽。
“别看我,我也不知道,我只觉得埃里克那个小不点已经不太想和你对话了。”破旧的帽子晃了晃,帽檐裂开缝隙,声音嘶哑地说,“他说得有一点没错,人要对得起良心,戈德里克如果还活着也会这么说。喂!别啄我!你这笨鸟!”
被吵醒了的凤凰吃完药草,展翅飞起,正落在柜子里,嫌弃地啄了啄这个已经破破烂烂又总哼歌的旧帽子,惹得它一阵抗议。
好一番折腾,玩够了的福克斯才重新返回架子上睡觉,分院帽也没了继续说话的兴致,颤颤巍巍地换了个角度,继续睡去。
“对得起良心……”
邓布利多没再理会它们,而是独自站到窗边,唏嘘地向下俯瞰。
林恩的身影时隐时现,每一次闪烁都有足足一两百米,直奔远方的禁林而去。
深邃的目光就像一汪深井,隐藏在半月形的镜片后。
戈德里克·格兰芬多的魔法手札不知何时出现在他手里,氤氲着温暖的魔力,散发出别样的情绪波动。
就像一个小火炉。
“笃笃笃”
门外忽然响起敲击声,打断了老人的思绪。
“哪位?”
“我,西弗勒斯·斯内普。”
冰冷的声音隐隐传来,“关于布莱克,我有新发现。”
这个名字让邓布利多眼神一动,他沉声说,“门没锁,请进。”
斯内普的到来耽搁了他的计划,直到傍晚时分,一封措辞严厉的信才从城堡的塔楼里飞出,在猫头鹰的振翅翱翔中飞向巴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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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斯科时间1月10日上午,俄罗斯魔法部临时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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