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黄金剧场的守夜人
“这就都对得上了。”林恩抬起手,用手掌抚过纳吉尼的额头,让她的神色稍微轻松了些,“她的血咒大概率源自某种古老的黑魔法改造实验,只是比较特别。”
说着,他从手链里取出一个小玻璃瓶,里面装着的正是斯莱特林那只蛇怪的毒液。
“格林格拉斯家族的那些蠢货还算克制点,她的血咒更粗暴,以至于真的得到了一点蛇怪的力量,只是非常稀薄。”
“蛇怪……那她的治疗还有希望吗?”邓布利多注视着林恩,眼底看不出情绪。
“这不好说,我会尽力。”林恩摇摇头,走到麦格身边,“我想知道一些关于阿尼玛格斯的事,特别是变化的时候。”
“当然可以,你想知道些什么?”麦格毫不犹豫地说。
“在变成动物的时候,身体的状况是完全变成了动物本身吗?还是说,这其实是某种变形术的改造或者障眼法?”
“我很难确定你说的完全变成动物本身和变形术改造之间的边界,但我可以明确回答你,阿尼玛格斯并不是障眼法。”
“这么说来的话……”忖度中,林恩再次看向纳吉尼,她身上的鳞片已经几乎变成了人类身体的组成部分。
微弱的呼吸和完全能被感知到的黑魔法波动宣示着她此刻的状态——人类状态的她已经快要被野兽状态的巨蛇消磨殆尽,灵性的火种已如风中残烛。
“人类状态的她用失活咒是没用的,只能稍微缓解痛苦,不可能祛除那些蛇毒。”阿曼达终于写完了检查报告,说得完全不留余地,让纽特脸色一变。
“小姑娘,你的意思是,要让她变成蛇才有机会救她?”老人有些为难,“但她现在的状态,很可能再也变不回来了。”
“我是个治疗师,我只会考虑怎么治疗更有成功几率。”阿曼达把本子塞到林恩手上,“我们去看看药品,庞弗雷夫人,不好意思,我需要借用您的药房。”
“啊……当然可以,你请自便。”庞弗雷夫人愣了半晌才回过神来。
话音刚落,雷厉风行的两位治疗师就走进了药房,在霍格沃茨丰富的库存,以及邓布利多为今天专门贡献出来的私人收藏中挑选起有用的魔药来。
问题落在了外面的人身上。
三两下翻完报告,对里面内容早有预料的林恩直接将它递给纽特,问:“纳吉尼女士是你带来霍格沃茨的,她也信任你,这个决定应当由你来做。”
说罢,他扭头盯上了邓布利多,“我想校长也会帮忙的,用那个魔法。”
第274章 生命的轻与重·纳吉尼拯救计划
“看来阿不福斯真是很信任你啊,林恩。”
病床边,邓布利多蔚蓝的眼睛隐藏在半月形的镜片后,语气意味深长,“就连我们当年为奥睿利乌斯创造的魔法都告诉你了,那可是他最重要的秘密之一。”
“不是每个人都和你一样喜欢对所有人保密的,校长。”林恩摊开手掌,一瓶魔药悄然出现,“他可是个比你有趣得多,也活得通透得多的老爷子。现在我们开始吧。”
他不再说话,而是把药瓶打开,空气中顿时弥漫着极度苦涩的气味——站在远处的纽特和庞弗雷夫人都不由自主地皱起眉头。
但不论是站在病床两侧的林恩和邓布利多,还是坐在一旁调制药物的阿曼达和希波克拉特,甚至就连抽出魔杖暗中念叨着什么的麦格教授都面无表情,只有凝重的严肃。
紫红色的药水在空中滑过一条晶莹的线条,落在纳吉尼微张的口中,只一会儿,她就苏醒过来,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发生了变化。
鳞片的范围迅速扩张,只几秒钟就覆盖了她的全身——接着是身体形态。
就算是精通阿尼玛格斯变身的麦格也没见过这样的变化,她好像是一瞬间就从人变成了蛇,不仅是外貌,还包括了最重要的意识和气质。
那双冷漠的竖瞳写满了残忍的杀意,那是最原始的野性,捕猎的本能。
“尼托、哈格拉兹!”
强力的卢恩魔法化作枷锁,将它死死捆在木制的病床上,引发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呀声。
变身之后,原本因病弱而身条纤细的女士骤然重了许多,不像是蟒,倒像是一只巨象。
“这鳞片也有点蛇怪的意思,能够反弹一些魔法,也能限制魔法的作用,好在效果不强。”林恩只是略略看了一眼就做出了评价,“还有那双眼睛,似乎是……某种震慑作用。阿曼达?”
“已经准备好了。”阿曼达连做几次深呼吸,举起魔杖,远远指向纳吉尼,嘴唇微动。
晦暗的光束从杖尖射出,笼罩在纳吉尼粗壮的蛇身上,生命的气息如潮水般退去,就像真的被夺去了生命。
然而在它的体内,生机却不降反增,以血脉为根基,蓬勃散发。
“真是个神奇的医疗魔法。”邓布利多赞叹道,接着抽出魔杖,随时准备出手相助。
“还不是时候,校长。”林恩拦住了他,“我先来。”
等到纳吉尼的呼吸彻底停滞,体内旺盛的生命力达到顶峰,他缓缓挽起衬衫的袖口,露出光洁的手腕,魔力以山楂木魔杖为原点扩散开来。
晶莹的光点在空中凝结,汇聚成卢恩的符号,比平时要缓慢得多,也更加强大。
林恩的动作很轻缓,每一个微小的细节都没有丝毫大意。
他的手中,握着的是鲜活的生命——并非那些死在他手中的,轻如鸿毛的渣滓,而是曾与罪恶与痛苦殊死搏斗,重于泰山的英雄的性命。
他的手也不再是杀戮的武器,而是医者的工具。
纯净而博大的魔力汇聚在他的体内,化作高耸挺拔的紫衫木。
象征着【守护】与【世界】的虚影投射在纳吉尼身上,如同阳光照在阴影。
不论毒素还是诅咒,又或是其他的什么,在至高卢恩的净化下统统灰飞烟灭,只留下缕缕黑色的雾气,仿佛一条不甘嘶吼的黑色毒蛇,挣扎着化为乌有。
哪怕在深度昏迷的状态下,纳吉尼的人类意识依然因撕裂般的痛楚而挣扎——她的灵魂早已和那只源于血脉诅咒的毒蛇融为一体,此刻的净化,更像是将它切割成两半。
这种痛苦,甚至比将默默然从默然者体内分割更加恐怖,以至于阿曼达的失活咒都感受到阻力。
但这并没有超出林恩的预期。
“校长,该您出手了。”他平静地说,手上的动作分毫不慢,将延续不知多少代人,又在纳吉尼体内盘踞了近一个世纪的顽固诅咒强行祛除。
这是一场与死亡的竞速赛,容不得迟疑,只有一鼓作气这个选择。
邓布利多也深知这个道理,老魔杖在手的他眼神一变,气势顿时如巍峨险峰,令人不敢直视。
比此刻的林恩还要强大许多的魔力骤然爆发,化作一条晶蓝色的长河,从他的背后升起,又仿佛天河倒挂,落在纳吉尼身上,源源不断地弥补着她急剧流失的生命力。
这是只有站在顶峰的传奇巫师才能掌握的技艺,也是邓布利多兄弟苦心耕耘多年的成果。
当年的奥睿利乌斯·邓布利多就是在这道魔法的保护下彻底驱逐了体内的默默然,为已经油尽灯枯的自己添上了十余载的寿数,堪称从死神手中夺命,就像那支征服死亡的魔杖。
此时此刻,在他落寞时最好的朋友身上,这道魔法再度展现出巧夺天工的精妙。
每个人都听到事实上并不存在的“嘶嘶”声,那是只有野性本能的毒蛇在垂死挣扎。
它响彻在人们的心底,就像真的有一条蛇盘踞在内,张开自己的血盆大口,露出锋利的獠牙。
随即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扼住,迎来命里注定的死亡。
延续上千年的诅咒,来自古老巫师的狂妄幻想,在这一刻彻底宣告了终结。
命运的轨迹也再度发生了不可预知的巨大偏转,走上了一条截然不同的道路。
但这并非林恩之外的任何人所知,也不在他此刻的考虑范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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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黑烟”在世界树的投影下湮灭,漆黑的巨蟒再度变回人形,露出了那张极具东方气质的女性脸庞,不再有强行忍耐的痛苦,而是归于平静。
但她的身上仍然密密麻麻遍布着介乎于蛇皮与鳞片之间的黑色物质,似乎已经成为了她真正的皮肤——或者说特殊的角质层。
她仍是人类,却也不完全是人类。
漫长的诅咒已经彻底改变了她的身体乃至生命形态,让她与那条寄宿在血液中的蛇融为一体,即便它的灵魂已经彻底消亡,但二者的躯壳已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维拉维托!”
麦格举起自己的魔杖,接替了劳心费力的林恩和邓布利多,将极具个人风格的变形术光芒洒落在纳吉尼的身上——她最能对这种类似变形失败的痛苦感同身受,也正是为此才来到了这里。
单论变形术的造诣,她不如邓布利多,与林恩相比也只是各擅胜场。
甚至可能在实战上还要稍逊一筹。
但如果是对人体变形术与阿尼玛格斯的研究,放眼当世也无人在她之上。
在纽特惊叹的目光中,遍布全身的鳞片与蛇皮缓缓消退,露出一片片晶莹白皙的肌肤——简直和他六十几年前见到的一样。
第275章 夜谈
大约十五分钟后,麦格的治疗结束,大部分的鳞片重新变回皮肤,只剩下最开始蛇化的腹部依然残留了些许。
失活咒随之解除,纳吉尼也缓缓苏醒。
睁开双眼的第一时间,她就感受到了已经远离自己数十年之久的轻松。
接着一抬手,暌违已久的细腻肌肤映入眼帘,让她有种恍若隔世的虚幻。
“你的血咒已经治好了,但身体恢复是个漫长的过程,要有思想准备。”林恩不放心地又看了看,这才提醒道。
“……谢谢。”
纳吉尼说出了多日以来的第一个单词。
她的声音很嘶哑,像是还残留着蛇身时的影响,需要一点点调整。
“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们。”纽特抹了抹湿润的眼眶,走到病床边,“这真是我见过的最神奇的医疗魔法。”
“也只是阴差阳错,算不得什么。”阿曼达谦虚道,“失活咒确实在设计的时候考虑过治疗其他血液和毒素疾病,但效果确实超出了我们的预期。”
“它一定能解决很多痼疾。”纽特斩钉截铁地说,“你们将在巫师的历史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赛弗尔小姐。”
“我也这么看。”邓布利多笑着附和,还不忘看一眼难得这么卖力的麦格。
“现在晚宴大概已经结束了。”她略显遗憾地说,“不然的话,还可以请你们品尝一下霍格沃茨的新菜,林恩的眼光很好。”
“以后总会有机会的……等到纳吉尼的身体彻底恢复,蒂娜也抽出时间之后。”纽特柔和地微笑着,抓住了老朋友的手,“现在你不会有事了,纳吉尼。”
“……我,想去,奥睿利乌斯的墓。”纳吉尼费力地说着,几乎是一个词一个词往外蹦,“想去看看,住在那,可以的话。”
只是说话的工夫,她的满头黑发就多了几缕银色,年轻的面容也多了几分岁月留下的痕迹。
林恩和邓布利多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时间对所有生命都是公平的。
从她的体内彻底剥除的血咒不仅是对她的折磨,也是一种延寿的手段。
它的消亡确实抹除了纳吉尼的痛苦,但也让她失去了源自蛇怪血脉的漫长寿命。
她仍然会是个长寿的巫师,就像那些拥有神奇动物自然血统的混血巫师,但不会再像先前那么年轻了——若是再考虑持续数十年的诅咒对身体造成的不可逆损伤,实际的寿命可能更有待商榷。
但这样的欢庆时刻,他们两人都不会主动说出这种扫兴的话题。
只是对视一眼,他们就默契十足地悄悄退开,谁也没惊动地离开了这里,去了邓布利多的校长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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