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非酋之哀
说着,Lancer用力合上了眼睛,米奈歇尔突然发现,在Lancer的手中已经没了长枪。
一股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升起。
天空厚重的云层突然向着两侧被排开。深沉的黑云中渲染出一层层的暗金。
“抱歉,正如你所说的。”
“为了胜利,我现在,必须要不择手段了。”
Lancer扬起了脸,她的眼睛透过了米奈歇尔看到了另一个人。
她突然笑了。
“从我踏上这条路开始,就失去了被称为骑士王的资格。”
——宝具解放,闪耀于终焉之圣枪(Rhongomyniad)。
庞大的枪尖自云层中透出。金色的魔力构建出了圣枪的枪身,几乎横贯了整个天空的巨大枪身从乌云显露出的瞬间便已经将天与地区分开。
比起上一次,这一次长枪的枪身要凝实许多。
自枪身上透下的一缕魔力照亮着Lancer和米奈歇尔的身影,照亮着米奈歇尔布满裂纹的大剑。
你会怎么选呢?
不根本没有选择的必要。
是【米奈歇尔】的话,会做出的选择只有那一个了吧。
看了一下日程,明天和后天估计都没时间写,所以今天写了,可能有点赶,没来得及精修
第381章 醒来,然后,再见,亚瑟王
落日的卡姆兰,像是这个即将走入终焉的王国般,被单调的斜阳打上光影。
高举着骑枪的骑士怒喝着冲上前,却被干脆利落地一枪捅进了胸腔。
鲜血随着金色圣枪的拔出而一同喷溅而出,沾在铜灰色的肩甲之上,也洒在王的脸上。
点点温热,那是战场杀戮的味道。让她的记忆变得更加真切。
真是,一路走来,她的人生似乎都充斥着这样的滋味。明明想要打造的是一个安详而和乐的王国,但战争却越打越大,叛乱也越压越多。
二十九年,如梦境一般。待到回首时,居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
身体越来越疲惫,王不免沉思,最开始接手这个国家,建立圣都之时,为什么没有这种困倦的感觉呢?
那时的卡美洛,比起现在还要更弱上几分。抛弃了父王冗余的官僚体系,那时的王兴致勃勃地带着身边的骑士们聚集在了圣都。
辅佐官阿格规文,管理宫廷治安的贝狄威尔、侍卫圣都的崔斯坦、检察手下骑士行为的兰斯洛特、掌管外交的凯,还有执掌对外武力的骑士团的米奈歇尔、兰马若克、高文,当初跟随在自己身边的,都是与那时自己一般的年轻人。
声名不显,经常被父王留下的遗老所轻视,也被叛军和异族所小觑。但那时却压根不在乎这些寻常的目光。
锵锵——
刀枪齐鸣,自混战的中央,又有几名骑士向着这边冲来,王瞥去一眼,无需她出手,身边自有骑士被分去抵挡。
带着剩下的几名骑士,王跨过了满地的尸体,银色靴尖上沾染着污浊的血色。
最先沐浴着敌人鲜血成名的是米奈歇尔,被尊称为第一骑士的他,用无数次碾压性的胜利为卡美洛夺下生存的空间,又用扭转乾坤的三次绝境翻盘,为后来的卡美洛奠定了最初的地位。
不过,在她去看,外人看来象征着骑士的最高战力的米奈歇尔却并没有多么恐怖。比起自己的宅邸和骑士团的营地,圣都王道的街边第三家的由凯投资的小酒馆更容易找到他的行踪。
不只是米奈歇尔,就连凯和高文也是那里的常客,年轻的兰斯洛特骑士曾试图劝阻过这三人,只是在被强留下灌了一顿酒后,反倒是也成了这家不大的酒馆的常客,也经常会叫上崔斯坦和贝狄威尔一同喝上一杯。
而阿格规文,却是经常隔三差五地向她诉说着这六人的种种劣迹。
她坐在众人的中间,笑着听米奈歇尔和凯隔着高文吵得不可开交。
大家的名声随着岁月,仿佛自然而然的就增长了起来。
那一年,大家齐聚在圣都之中,对于他们而言,战争似乎只是平静生活中的一缕调味,对未来充满了乐观与期盼。
那一年,讨伐伏提庚、三征撒克逊、平定史塔克,过去的一切矛盾、灾难,似乎也都会随着时间而自然而然地被攻克。
强盛的卡美洛,将如他们最初的畅想中那般,迎来前无古人的盛世。
可过了二十几年,呵。世界依旧那样,什么都没能改变,卡美洛依旧只是卡美洛,不列颠依旧是不列颠。
通往山顶的道路,比预想的要长上许多,周边遇到的敌人,比她所想要的更多、更多。
忽的,她似乎是觉得乏了,前进的脚步一顿。因为,在某处的土包之上,她看到了一名淌着血趴伏在地的银甲骑士,长剑贯穿了他的胸膛,让他的金发都变得黯淡。
高文。
王走过去,手指触碰到了骑士冰凉的脖颈。
啊啊,又死了。
她不由想起了寒冷的欧罗巴山脉,同样冰冷的触感。
就在她弯腰的时候,身后传出破空声。
“昏君去死!”
手臂抬起,长枪掠出,这是王赶赴卡姆兰之后所刺出的第二枪。
偷袭的骑士无力地挂在森白的枪杆上。
一击毙命。
可是,王的脸上却没有任何喜悦的神情,或者说,那张被麻木布满的脸上再也难以有表情。
她回过头,却发现身边再无一人,抬头望去。
她像是走不动了,停下了脚步,看着仅剩下数十步的山顶,明明身边没了一个人,可她依旧开了口。
“这一路,真的好长啊。”
长到,当初从零开始的几人,死的死,散的散。
将叛军的尸体从枪尖上甩下,她感到了自己视野的余光一暗,颓阳被某人挡住。
在黑与红的光影间,王恍惚间瞥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张狂的铠甲,鲜红的大剑,不羁的站姿。
不自觉的,王的嘴唇翕动,她的眼角酸涩,莫名地想要流泪。
——是你来,接我了吗?
可是,我并没能完成当初我们的约定。我,还是【骑士王】……
“亚瑟!”
嘶哑凄厉的声音将她从梦一般的幻想中拉出。
猩红而娇小的身影撕裂了残阳,她往前站了一步,于是站到了王的视野前。
破碎头甲下那张鲜血淋漓的面庞与近在咫尺的王近乎一模一样,但表情却是无比的狰狞。
莫德雷德,是她的子嗣,也是米奈歇尔留下的,弟子。
咆哮的叛逆骑士没有第一时间发动攻击,她从颈间拽下了挂饰,在魔力的刺激下,挂饰膨胀,成了一张纸。
“看看吧!我的老师!最后留下的东西!看看吧!你究竟干了什么!”
纸张飘飘转转,落在了王伸出的手中。
她看到了狭小纸张上熟悉的字迹,那是米奈歇尔的字迹。
可是,在整理属于米奈歇尔与阿尔托莉雅共同遗物之时,她并没有找到一张。
王看了一眼莫德雷德。但叛逆骑士挑起下巴,示意着纸张。
纸张上,字迹从最初的整齐变得愈发凌乱,再到最后,近乎是宣泄般地涂画。
“我的老师!一直到最后都信任你!”
“而你!干什么!为了你所谓的王权!为了你所彰显的不切实际的理想之国!将他的忠心——践踏!”
莫德雷德的表情愈发狰狞。气势随着助跑而提升,压得王都不得不后退一步。
——不,王是不会后退的。
她想到。
所以,是动摇了吗?早已经死亡的阿尔托莉雅因为那张纸而动摇了吗?
王望着那张脸,忽地,莫德雷德鲜红的铠甲消失,换做了浅蓝与素黄相伴的洁净裙摆,那张脸也完全化作了她自己的脸。
她仿佛看到,“阿尔托莉雅”怒斥着自己:
“你不该成为王的!”
她说道。
“他们本可以有更好的结局!你本可以有更好的结局!他本可以有更好的结局!”
枪剑交错,王抓住了莫德雷德青涩——也有可能是因为疲软而露出的破绽,一枪刺进了防线。
纵使是燃烧殆尽的她也看出了莫德雷德大剑的轨迹,王将会侧过身子,从熟悉而又陌生的赤红大剑的剑刃中穿过。
这一场父与子的厮杀,她将再一次获胜,赤红铠甲的骑士将被一枪捅进心脏,然后因为失血,身体会变得冰冷、僵硬。作为警示,她的头颅将被割下悬挂在城门,她的尸身将被焚烧。
——一如,她的老师,米奈歇尔一般。
而她,骑士王亚瑟,将会再一次回到她的冰冷宫殿,再一次回到她空无一人的王国,继续完成她未尽的王者的责任——
嗤!嗤!
光影交错,枪与剑同时刺入了目标。
真蠢。
王者?还是阿尔托莉雅?金发的女孩眼睑低垂。
她心里想着,似乎是在为自己的失败而找着理由。
——如果换做莫德雷德的老师,至少会临时变招。
没有任何的变招,大剑朝着原本早被看穿的轨迹直直落下,本该被王躲过的攻击,可是,‘阿尔托莉雅’却留了下来。
——一如,她的骑士,米奈歇尔一般。
胸腔中的血液向外沽出,生命的流逝感,从胸前的创伤处随着鲜血一同溢出,呼吸逐渐变得费力,因为供氧的不足,身体变得冰冷,意识也一同变得模糊。
这,就是死亡的感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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