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坏世界的逐火律者 第821章

　　但无论如何，理之律者的力量，在布洛妮娅这里得到了新的诠释——以三十万分之一为起点，它的全部重新活在了当下，并远胜过去的所有。

　　再一个恍惚，瓦尔特身后出现了许许多多模糊的身影，挥着手，与布洛妮娅道别。

　　一段段身为【人】的记忆、他们的全部都毫无保留地汇入布洛妮娅的意识中，直到最后——

　　睁开眼时，布洛妮娅又回到了那片下着黑色大雨的废墟中。

　　她看到了。

　　看到了原本是疗养院的废墟，看到了孩子们围坐在长桌前等待鸡汤，看着他与领座的女孩交换鸡汤和土豆。

　　也看到了他成为理之律者，看到了这对他而言唯一能称为“故乡”的地方的一切在他还未来得及回来前就被第三律者发射的核弹摧毁。

　　也看到了在燃烧的向日葵花田里，那个与姬子一模一样的女人对他所说的一切。

　　“你也将自己的一部分留在这里了吗，米凯尔……”

　　有那么一瞬间，激动、悲伤、怜悯、痛苦都齐齐涌上心头。

　　但布洛妮娅很清楚，事到如今，除了与对方战斗到最后，没有什么是他更想要的了。

　　“那么，来吧！”

　　布洛妮娅仔细感受着身体中的权能，感受着从未有过的充沛的力量。

　　武装解构、重新拼接，化为一根双头长矛落入她手中，而后她用力一挥，困住她的这片圣痕空间直接被斩断了。

　　“咔啦——”

　　枪尖撞到了金色的锁链上，看着希儿近在咫尺的脸，布洛妮娅意识到自己已经回到了现实。

　　收回了武装，在希儿和琪亚娜不放心的目光中从半空落到了地上，布洛妮娅扫视四周，却看不到米凯尔的影子。

　　“他……去哪里了？”

　　“他破坏了陨坑底下的星门，然后就离开了。”

　　奥托面无表情地收回了自己的权能。

　　“不过，布洛妮娅，你刚才那个样子……是羽化了吗？”

　　“样子？”

　　布洛妮娅手一抬，掌心便多了块镜子。

　　她这才发现，自己的形象与最初已然大相径庭。

　　银灰色的双眸中多了两粒粉色的瞳孔，与那个男人一模一样。

　　发梢透着淡淡的蓝光，就和头顶多出的那个小巧王冠一个色号。

　　“大概是……羽化成功了吧。”

　　布洛妮娅有些不确定，又觉得这一切有些太不真实。

　　毕竟无论是芽衣还是琪亚娜，她们的羽化都经历了太多精神、肉体上的痛苦。

　　与之相比，她的羽化太过简单，甚至一直被米凯尔刻意引导着。

　　是因为出于对同素异形体的怜悯吗？还是同为理之律者的……传承？

　　布洛妮娅不清楚，但是有另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

　　她低头看向了陨坑下方业已毁坏的星门。

　　“将那个东西交给布洛妮娅吧。现在的布洛妮娅，一定可以做到的，哪怕并不理解它，也没有任何图纸，可布洛妮娅能够修复它，一定能做到。”

　　“真的可以吗？布洛妮娅姐姐……”

　　希儿本能地有些担忧，但布洛妮娅只回给她一个浅浅的微笑。

　　“放心吧希儿，现在的布洛妮娅，比以往的理之律者都要强大。”

　　【爱茵斯坦空间桥，感知确认。】

　　【检测到重力异常，开始注入奇异物质。】

　　【三……二……一……星门核心组建修复完成，准备启动！】

　　足足有整个天命总部第三浮空港那么大的星门重新转动了起来，虽然缓慢，但确实修复了。

　　然后，在布洛妮娅醒来的第三分钟，这些圣痕觉醒者和律者们，成功通过星门，出现在了海渊城。(本章完)

672.第663章 嗨！大家好！我是妖精爱莉

　　第663章 嗨！大家好！我是妖精爱莉

　　【目前可公开情报一（人口相关）：】

　　【月球基地遗留无战斗能力圣痕觉醒者三百二十四人，地球目前可管控人口还剩三千七百零一人，各地均有求救信号发出，预计幸存人口规模在三万人左右。】

　　【目前可公开情报二（战斗力相关）：】

　　【天命总部直属女武神部队二百零七人幸存四十人，其中S级女武神共二人幸存二人，A级女武神共七人幸存四人，B级女武神九十八人幸存三十二人，B级以下女武神一百人幸存二人。各支部均缺编严重，共计有女武神三千一百零二人，幸存二百七十名整。已下令各支部女武神护送基地内残余人员前往浮空港会合，另有前A级女武神四名主动要求回归现役，同样另起赶往总部会合，以避免不必要的伤亡，并增强总部防御力量。】

　　【逆熵美洲分部应有战士、科研人员共十七万八千八百七十二人，目前尚存四百零三人，已全部集中往萨克拉门托基地固守。该基地物资充足，有大量特斯拉博士研发的无人机甲守护，足以坚守至少三个月。】

　　【神州境内修士、侠客均为圣痕觉醒者，几乎全部幸存，共计二千三百五十一人，已在第一时间集中至太虚山。太虚山有羽渡尘所留幻境保护，地势险要，唯物资储备不够充足，然尚可支持一月有余。】

　　【世界蛇除少量干部留存外，包括大量圣痕觉醒者选择主动进入梦境。】

　　【目前可公开情报三（律者）】

　　【回到地球之后，琪亚娜·卡斯兰娜所持空之权能与炎之权能仍未恢复，除此之外，其余律者权能并未受到影响。布洛妮娅·扎伊切克已完成羽化，雷电芽衣尚在失踪中，世界蛇对此也毫无头绪。】

　　【目前可公开情报四（先行者）】

　　【圣痕计划开始前夕，除赤鸢仙人之外的先行者，包括梅、凯文、苏、维尔薇等全部回归往世乐土，并向天命借走300HW崩坏能储蓄罐一十二个，500HW崩坏能反应炉八个。然而先行者至今未归，胡狼报告称，往世乐土与外界的联系已经彻底中断，目前并不清楚先行者们的情况。不排除躲债的可能性（注：这句话是主教大人强烈要求加上去的）。】

　　【目前可公开情报五（米凯尔与圣痕计划）】

　　【附：由布洛妮娅·扎伊切克所转述。】

　　【目前已知，圣痕计划将世界上绝大部分的人类拖入了名为圣痕空间的梦境中。根据米凯尔自己的描述，在这片梦境中有着人类过去所创造的一切，每个人的欲望都可以在梦中得到满足，即使一个人对于他想要得到的东西并没有切身实际的体验，也能从圣痕计划所连接的其余人的记忆中得到补完。】

　　【也就是说，在圣痕计划形成的空间中，所有人已经通过梦境紧密联系在了一起，互相分享着各自的一切。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七十亿的人类已经在圣痕空间中成为了一个整体。通过这种方式，人类变成了既是人又不是人的生物，以此便可以躲过终焉的清算。】

　　天命总部浮空岛，阿斯加德主岛，还是半年前面对【巴别塔灾难】时众人所用的那个会议室中。

　　和上一次相比，此时会议室内的人少了些。没有了梅、没有了其它先行者，特斯拉和爱茵斯坦博士，还有瓦尔特都是以投影的形式参与的会议。

　　但不变的，是长久的沉默。

　　相比于上一次的愤怒，这一次的绝望则更加深重。

　　没有动摇的大地和震颤的天空。没有人的哀嚎，也没有鲜血与碎肉。

　　圣痕计划带给这颗星球的，只有无以言说的死寂。

　　绝望是不存在的，愤怒也是不存在的。

　　哀嚎、鲜血、痛苦都不存在。

　　同样希望也不存在。

　　在一片漆黑的，了无生机的宇宙中，这本该是看一眼便让能让人感觉到勃勃生机、万物竞发的蔚蓝色星球，如今却被和火星一样的橙红色所包裹，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发出了。

　　“哒哒哒——”

　　奥托弯曲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别发呆啊我的朋友们，好好想想，如今我们可是全人类的希望了。”

　　“啊呸！”

　　奥托不说这个还好，他这么一说，立马点燃了一个火药桶。

　　“看那些家伙的样子，哪有半点需要我们拯救的意思？怕是早就一个个沉浸在圣痕计划的美梦里不愿意醒过来了！”

　　“冷静一点，特斯拉博士。这种事情无法怪罪到每个人头上，一个能满足所有梦想与欲望，不会醒来，并且真实到了极致的梦境，对于人类实在太有诱惑力了。即使是你我陷入其中之后，或许也没有把握在第一时间选择醒来吧。毕竟……现实总是那么残酷，无法伸张的抱负，无法违抗的力量。或许很多人之所以陷入梦境，只是因为想和被崩坏杀死的亲人团聚，这种愿望又有谁能指责呢？”

　　爱茵斯坦伸手制止了特斯拉，自己脸上却闪过了不易察觉的悲伤。

　　其实特斯拉也没必要这么生气，只是由于奥托这个家伙居然也成为【全人类的希望】，这种事情让特斯拉很难不觉得生理性不适，又碍于如今双方正在合作的关键时期，无法发作，便只能将气冲着那些被圣痕计划所捕捉的人类身上去了。

　　奥托或许也明白这一点，所以他不再催促大家说什么，只是双手环抱，将身体靠在座椅上，以自言自语的方式重新梳理起信息——

　　“按照布洛妮娅从米凯尔那里得到的信息，圣痕空间其实并没有阻拦机制，一旦一个人想要从圣痕计划的梦中醒来，他便可以做到，而根据回归者带来的情报，那些橙汁一样的液体就是组成一个人的全部，只要那些东西还存在于地球上，人类永远就有回到现实的可能。但是……恕我直言，想要做到这一点，以单个人的意志来说，应该是不可能的。”

　　奥托说着说着，像是有些头疼地用手按住了脑袋。

　　“但是，圣痕计划真的挡了我们的路吗？我并不这么认为。圣痕计划或许会给米凯尔提供一些力量，但作为终焉本身的他能够承受这份【反终焉】的力量吗？就算可以，和他作为终焉的力量相比，圣痕计划又能带来多少提升？诚然，面对这样强大的对手时，能在真正的战斗打响之前削弱他哪怕一点力量也好，可逆转圣痕计划这种事实在太难做到。我们不如另寻他法。而且，这似乎和我们原本的计划并不冲突。”

　　“原本的计划……你是说让琪亚娜主动成为终焉的那个？可是现在的问题是，这个计划最关键的一环——如何让琪亚娜容纳其余律者的权能，最后成为终焉，这一部分情报掌握在梅博士手中，可她如今已经联系不上了。另外，我们还需要先找回芽衣。”

　　德丽莎很快提出了异议，但奥托早已准备好了说辞：

　　“你说的对，既然都是困难，那我们不如先解决更好解决的。芽衣的失踪，先行者们的失踪，毫不例外地都有明确的证据指向了往世乐土。我并没有去过那里，不过按照胡狼和芽衣的描述，那里的本质终究是一个世界泡，既然是世界泡，那便可以拜托薛定谔博士和尚在量子之海中的时雨绮罗、立雪帮忙侦察，即使遇到了这几位难以解决的麻烦，幽兰戴尔和布洛妮娅也可以进入量子之海作为支援。而圣痕计划那边，依旧是一团乱麻，所以我认为还是应该先把圣痕计划放一放。”、

　　“但是……就算我们真的能够做到那些，可如果不解除圣痕计划的话，我们最后不是什么也没拯救吗？”

　　看着德丽莎坚定又执拗的神色，奥托有些恍惚。

　　但他很快解释道：

　　“当然不是不解决圣痕计划的问题。我只是认为应该将解决圣痕计划的优先级延后，至少延迟到我们找到芽衣和梅博士，哪怕是延迟到战胜了米凯尔之后，再来考虑这个问题。”

　　“哦……”

　　德丽莎明白了，然后默默捧起桌上的苦瓜汁，不再反对。

　　毕竟爷爷说的很有道理，也很明了了。她曾经作为学园长时，也没少和琪亚娜说，考试时候遇到不会的题目先跳过，去做简单的、会做的。如今不过是将试卷变成了现实中的战争，而每一道做不出的题目上，都承载着世界的命运与无数人的生命。

　　逆熵与太虚两边似乎也没有什么别的意见，抑或者说，奥托只是说出了他们想说的话罢了。

　　圣痕计划的问题确实需要解决，可在没有解决办法的时候一味苦思冥想也不过是浪费时间。

　　然而终究有人提出了不同意见——在所有人沉默的同时，布洛妮娅站了出来。

　　“布洛妮娅不同意这个论断。”

　　“哦？理由呢？”

　　奥托抿了口红酒，不动声色地反问道。

　　“有一点布洛妮娅认为大家或多或少都看出来了——其实从一开始，我们就没多少自行选择的余地，我们目前所经历的一切，并且将要经历的一切，都不过是米凯尔已经准备好的剧本。就好像他刻意引导布洛妮娅羽化一样，既然他将圣痕计划摆在我们面前，甚至已经给出了太多解决圣痕计划的信息，那么就意味着我们如果想要走到他面前，必然要先解决圣痕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