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下雨要睡觉啊
人鱼只能互相靠拢在一起。
围绕着广场中心形成圈型。
“快一点救救我们啊,我的王,你还在犹豫什么啊!!”
左大臣冲着监视电话虫的方向喊着,咋咋呼呼的,已经有血溅到了他的身上。
当然,他也明白尼普顿能听见。
老鲶鱼的脸上满是慌张,不停催促着鱼人守卫护他的前面。
其他的人鱼更多是沉默,包括王族二王子皇星和三王子翻车星也在其中。
哪怕已经有不少人鱼已经在叫嚣着要和鱼人决裂,但更多的人鱼则是默不作声。
鱼人守卫们肃着脸,只是架起武器防御。
他们中也有许多是来自鱼人街。
“父亲大人…”
白星的声音颤抖不已,她能感受到,暗红的火焰好像顺着那个小丑的双脚蔓延到父亲大人的身上。
明明她已经把嘴角提得这么高了,明明她已经在笑了,为什么小丑要这样折磨他们?
额头那把小刀和三叉戟一样,刺到了她白嫩的额头上。
这就是人类吗?
妈妈大人为什么要和这样可怕的人类和平共处啊!
含着泪珠的双目开始质疑自己母亲的遗愿。
说到底,白星也只是个十四岁年纪、十一米身高的小女孩。
她对世界的少数认知,就是幼年时候母亲的那份执着,和那个真正杀了自己的母亲的鱼人。
霍迪·琼斯,她一直记得这个名字,自己的宠物梅加洛早就把一切的真相告知了她。
只是为了母亲不要憎恨凶手的遗言,而一直把一切埋在自己心里。
一直到巴基到来前的这八年里,白星都呆在对她来说相当狭小的硬壳塔里。
想念、好奇、怨恨,最后所有的情绪都被懂事掩埋起来。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不该让父亲担心,要呆在硬壳塔防备那个变态的骚扰。
她是个懂事的孩子,所以应该引颈受戮,好让父亲大人不用再这样的纠结。
白星在父亲的内心听到了这样的想法…
噗呲。
三叉戟从巴基的额头穿透而过,他的眼睛乍一下亮起,嘴角就没放下来过。
“我…不是…,我不想这样做的!”
尼普顿神色慌张,一下把三叉戟甩开。
他根本没想,也没敢用力,可手却仿佛不听使唤了,心里的黑暗一下被放得极大。
“白星!”
他眼神张皇地朝女儿看去。
殷红的血液顺着粉白的肌肤一滴滴滑落,和巴基的额头遭受伤害的同时,小刀也从公主的额头刺了进去。
刀身完全没入白星的额头里面,两根手指按在白嫩的肌肤上。
“恶魔,是你这个恶魔的手笔,是你蛊惑了我!”
尼普顿情绪失控了。
在这样反复选择的折磨下,他的理智也终于被摧毁。
一边哭喊着,一边拾起三叉戟,对着巴基的躯体不停地劈砍着。
他在宣泄内心那种折磨,同时又隐隐有些庆幸。
一切又可以回到原来的样子吧?
“回不去了。
你成功改变了这一切。”
广场上。
尼普顿王的行为也影响到了人鱼们的选择。
他们开始拿起武器,而不是任由鱼人和海贼的屠杀。
其实就种族的力量而言,人鱼和鱼人并没有区别。
只是女性人鱼的美貌名声远超他们的力量。
作为二王子的皇星眼中带泪,但却以更决绝的心态拔出了双刀。
父亲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他们的选择自然也不言而喻了。
“进攻,把这些发狂的鱼人驱逐出去!”
带鱼人鱼的皇星身体瘦长,尾巴一扫,不少冰霜鱼人就被击退了出去。
“进攻!”
娇弱的人鱼小姐们大着胆子接过武器。
“你瞧。”
巴基嘿笑着,头颅被分成了两半。
“不论我怎么去设计,怎么去蛊惑,都无法真正的改变他们的想法,他们的认知。
毕竟人鱼和鱼人,一直都是一个概念。
但是你可以,王族可以。你有这个威望。”
他的身体重新聚合起来,这样的场面让尼普顿更加的惊慌失措了。
老国王的脸色完全苍白,嘴角挂着血沫。
恶魔,这个恶魔啊!
愧疚的眼神看向自己的女儿。
白星眼角的泪珠成串滴落,嘴角不管怎么提也笑不起来。
懂事得去自我牺牲,和被牺牲。
心里的感受天差地别。
女孩哇的一声哭泣了起来。
哭声从龙宫城一直飘到深海的各处。
深海中的巨兽忽的一下睁开眼球。
有如山丘一般大小的眼珠成群地亮起。
王在哭泣。
他们听到了。
海王类近千米的身躯活动了起来,即使是汹涌的洋流也被这一物种的活动所打断。
回廊里,尼普顿的王冠被他自己甩下。
尾鳍上洒出的血液让回廊里充斥了血腥的味道。
他的双目通红。
终于恍然大悟。
“原来她才是你的目的!
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的女儿,对吧?
我记起你了!
你是跟在罗杰旁边的那个小鬼,你也知道白星是海王波塞冬的事情!
恶魔,你是恶魔!”
他癫狂地呼喊着,女儿哭声像是根剑刺入他的心里。
很多年前与罗杰遭遇的回忆涌上心头。
当时的罗杰跟他说,白星将会是毁灭世界的兵器,而自己的回答是,“‘力量’的用法不同结果也会不同。”
显然,力量已经超出了尼普顿的掌控。
他甚至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己的女儿。
广场上,人鱼和鱼人的战斗更是让他心如死灰。
只是不断重复着,恶魔两个字。
水车镇上。
一直在观望的红发海贼团也终于变得严肃了起来。
香克斯坐在吧台前面,黑色的长披风把他的身子罩了起来,一头红发格外鲜明。
吧台上面的屏幕一直转播着回廊里的画面。
包括此时,近乎癫狂的尼普顿王和不停哭泣的人鱼公主。
鱼人岛的天空之上。
三四枚通红的眼珠已经把整个“天空”都挤满。
海王类,海洋真正的王者。
动辄数千米的体型让他们在这片海洋几乎没人敢招惹。
酒馆里,有人开始擦拭枪支的枪管,有人开始磨本就锃亮的长刀
咕噜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