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空之鳥
“还有，虽然阿丝兰自己也愿意……但她之所以会来当我的护卫，每年陪我到海上演出，也是因为她父亲的命令。”
拉克丝不禁叹气。
“……”
赵阳觉得阿丝兰她爹多少有点过份了。
不但让那么小的女儿进军队训练，还不惜派到危险的地方。
……也难怪她父亲在自由联邦的军队中，声望会那么高，是个狠人。
拉克丝的话，其实说得很明白了。
阿丝兰之所以被派去当拉克丝护卫，是因为她爹不想让拉克丝占据所有功劳。
就算知道有危险，也仍然派女儿过来。
这和拉克丝自愿来战场的性质完全不同。
“我还记得小时候，阿丝兰的母亲还在生时，她的父亲并不是这样子的。”
拉克丝叹气：“但，自从她的母亲被妖魔杀害之后，就……”
“又是那些妖魔。”
赵阳看向旧东京的方向，然后又看向拉克丝：
“说到底还是没有力量，唯有自己足够强大，才能够摆脱这些事情。”
“这种想法虽然很理想主义，但听起来真不错。”
拉克丝笑了笑。
她并没有被赵阳的话打动。
这话说着容易，想要达成却是何其困难。
“况且，这是赵先生你们这些超凡者才能做到的事，我和阿丝兰可不是超凡者。”
拉克丝说出这话时，也难免带着羡慕。
别看新东京的超凡者好像比狗还多，实际上放在世界的范围上，超凡者还是很罕见的。
“你只要继续冥想，也是有可能成为超凡者的。”
魔力不断从妖魔界流入，改造着地球，也改造着人的身体，在可以预见的将来，超凡者只会越来越多。
……虽然那不是短时间内能达成的事。
但赵阳也只能这样安慰她一声。
他和拉克丝刚认识，也不会因为她长得漂亮就把能力说出来。
所以只能不痛不痒地说上这么一句了。
拉克丝摇头：“不说这个了……聊另一个话题吧。”
赵阳好奇地问：“什么话题？”
她笑道：
“就是雷姆说过的，你当初挺身而出对抗妖魔的伟大英雄事迹，我很好奇你当初是怎么想的。
我一向很佩服像你这样的人，可以和我分享你当时的想法吗？”
赵阳听她这样说只觉得非常无奈。
雷姆吹得太夸张，害他压力有点大。
他正色道：“你太高估我了，我并不像她说的那么伟大。”
“怎么会。”
拉克丝摇头：“就算雷姆的话有些夸大，你的行为也足以让人尊敬，你不需要这么谦虚。”
81 第一次
赵阳并不认可拉克丝对他的评价，道：
“那时的我会那样做，多少也是因为没有退路，如果有其他方法，我不敢保证还会作出同样的举动。”
拉克丝摇头：
“为什么要这样假设呢？事实上你当时就做出了那样的选择，这个事实并不会因为你现在说什么而改变。
你试图用没有发生的假设来举例，去反驳已经发生的现实，我觉得这很不合理。”
“可能吧……我只是想告诉你，不要对我有太高的评价和过多的期待，我并不像你，没有兴趣背负那样崇高的东西。”
“赵先生，你也高估我了。我会来战场唱歌，只是因为觉得应该这样做而已，并不觉得自己有崇高的地方。”
“你这种觉悟简直和圣人一样。”
赵阳摇头：“不过说真的，我小时候也和你差不多。我那时总憧憬着成为英雄。
但长大后，我却深知自己当不了。”
“为什么呢？”
赵阳道：
“因为我知道自己比起什么世界人民，其实更看重身边的人。
也就是说比起公，更看重私。如果需要在两者之中作出选择，我很大机会会放弃大众的一方，而去保护看重的东西。
这种想法无疑是自私且不符合大众对英雄的期许的。
当我意识到这一点的时候，我就知道自己成不了英雄，所以很早就放弃这个儿时的想法了。
上次会采取那样的行动，也是因为利益没有冲突，一时上头了。”
拉克丝笑着摇头：“你太谦虚了。”
“……其实比起我，我觉得拉克丝小姐你才了不起。”
赵阳谈兴大发，和拉克丝聊起了平时不会讨论的话题。
她疑惑地问：“我？”
“是的，年龄那么小就敢去那种地方唱歌，实在太了不起了。换作我肯定不干。”
赵阳耸肩，然后道：“不过我也有些疑惑，不知道拉克丝小姐能不能为我解惑。”
“请说。”
“你来战场给超凡者和军人鼓劲，往大了说，是为了世界，为了人民。
而你这两天的行动，则是为了好朋友。
这种为人设想的行为无疑十分让人动容。但我实在很好奇，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为了自己而行动？”
赵阳摸着下巴道：
“我曾经听人说过，连自己都不爱的人又怎么去爱别人？
姑且假设这种说法有道理，你这样不为自己着想，到底是不是真正地为别人着想？”
拉克丝并没有被他问倒，她笑道：
“其实这个问题并不复杂。我只是想看到大家和阿丝兰开心。他们开心我就会感到开心。
所以为他们着想，实际上就是在为我自己着想。”
“……我表示敬佩。”
赵阳举手投降。
拉克丝见他这样做作，不禁轻笑出来。
但旋即，她又道：
“我也有些羡慕你。能够率直地说出自己自私的一面，在他人面前承认自己的问题，我认为这是一种很可贵的勇气。”
“有没有一种可能，那是因为我比较无耻。”
“哈哈，赵先生你真幽默。”
“哈哈哈，其实你不用叫我先生的，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们这样谈过心，已经是朋友了。”
“好的，赵阳。你也直呼我名字就可以了。”
拉克丝说完后，若有所思地道：
“不过，看到你这么洒脱的态度后，我也诞生了一些不同的想法。或许我确实可以稍微自私一点。
和你聊完后，我大概明白阿丝兰的态度为什么会那样了。她一定也在想着你刚才问我的事吧，明明我并不在意。”
“我觉得还是在意点好。”
赵阳笑道：“对自己太严苛，可是会让喜欢你的人跟着感到难受的。比如阿丝兰小姐……或者，比如我这个粉丝？”
“啊，原来赵阳你是我的粉丝吗？”
拉克丝露出意外的神色。
“当然，地球上喜欢你的人太多了，也不差我一个。”
“我很光荣。”
她露出高兴的神色：“还是第一次有粉丝对我这样说。”
“不会吧，你办演唱会时没人和你说过吗？”
“嗯……虽然我有办演唱会，但是因为身份问题，一直都没有和粉丝近距离交流过。”
“不对，雷姆也是你粉丝啊。”
“她也没有像你这样直接地说喜……喜欢我。”
拉克丝说到喜欢时停顿了一下，脸颊有些发红。
她忽然觉得这词有些暧昧，便不好意思地低头，再次把脸埋在围巾里。
赵阳意识到她就算身份再高，成就再多，其实也是一个不到二十岁的女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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