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探究者 第395章

　　内心的沉闷消散了一些，

　　他要去见老院长一面，

　　感谢他对自己的帮助，也想……看看他主尊的遗留。

　　轻车熟路的来到同文书院，

　　顺着上次来过的路线，王道一来到了老院长的院子门口，

　　伸出手，敲了敲院门。

　　“进来吧，门没锁。”很快，里面传来苍老的声音，是老院长本人

　　推门走了进去，

　　老院长还是像当初的样子，躺在躺椅上，轻轻的摇晃着，

　　外表上，也还是那副苍老的样子，

　　或许这已经是他最后的样子了，哪怕是时光，也无法让他更加苍老了。

　　“是你啊？怎么有空来看我这个老头子了。”

　　老院长抬着厚重的眼皮看了一眼发现是王道一后，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从须弥回来，听说……您身体不适，过来看看您。”

　　王道一开口说道。

　　“身体不适？哈哈哈，你小子还真是会说话啊。”老院长发出几声笑声，然后又恢复了平静，“是帝君让你来的吧，身体不适……亏你小子说的出来。”

　　说一位人间极限身体不适，确实有点像个笑话。

　　别看老院长一副快死，也确实快死的样子，如果他爆发起来，恐怕璃月港内也没有多少存在可以拦得住他。

　　他只是要死了，身体可还好着呢。

　　“嗯，帝君告诉我，您快走到尽头了。”

　　走到老院长身边，挥了挥手，一座岩台升起，王道一坐下，静静的看着对方。

　　“是呀，人总归会死的，时间不会挽留任何人，仗着祂的恩泽，活了这么久，我已经很满意了。”

　　老院长看着王道一，轻声说道，

　　言语里，并没有任何遗憾，

　　或者说，他的遗憾，哪怕是继续活着，也不会有结果。

第四百零三章 圣遗物【生】与【死】

　　两人就这样坐着，晒了一会太阳，

　　良久，

　　老院长才重新开口：“现在的年轻人，耐心已经这么好了吗？我不开口，你就不知道主动问？”

　　王道一脸上浮现笑容：“既然帝君让我来找您，那必然是您有事情要告诉我，和您与帝君这样活过了千年的存在来说，我虽然自诩聪明，但也不认为自己可以玩的过你们。”

　　没错，王道一从听到钟离让自己过来看看老院长的时候，就知道肯定是对方有事情找自己。

　　不然，平白无故的，钟离为什么要和王道一说起老院长的事情？

　　就因为老院长要死了？

　　可笑，钟离的一生中经历了多少重要人物的死亡，老院长或许很重要，但是对钟离来说也就那样。

　　必然是因为老院长掌握了一些东西，并且只准备告诉王道一，才会让王道一来看老院长。

　　“我当初如果有你一半的敏感，或许一切都会不一样吧。”

　　看着王道一，老院长微微摇了摇头。

　　然后继续开口道：“我要死了，有些东西，需要被人继承，所以我选择了你。”

　　王道一脸色平静，没有丝毫的惊喜与意外。

　　如今他已经是赤沙之主，更是承法奥秘主，

　　还不至于为了一位人间极限的传承而惊喜。

　　“为什么是我呢？璃月好小伙并不少，别的不说，行秋，重云，甚至是胡桃，她们都是非常棒的年轻人。”

　　听到王道一的提问，老院长微微摇头：“不一样，他们和我年轻的时候一样，都‘屈服’在了命运之下，而我的秘密，不允许被命运知晓。”

　　“？你说的‘命运’是指？”王道一抓住了重点。

　　“神之眼。”老院长说出了一个名词，然后继续道，“作为曾经的岩之眷属，你或许知道一些事情，神之眼并非恩赐，它是有代价的。”

　　“当人的愿望强烈到一定程度，神明就会投下视线，这就是大众知晓的神之眼来历。”

　　“但实际上，你应该也明白，虽然七神可以在自己的领域内影响一部分的神之眼发放，但本质上，这种权能来自于天空岛。”

　　“神之眼背后的视线，并非是七神，而是天空岛上的【神明】。”

　　“所以，我不希望我的秘密，被天空岛的视线捕捉。”

　　听着老院长说完他的理由，

　　王道一皱着眉头，有些疑惑，他伸手从腰间接下一枚如宝石般的神之眼，正是他自己的岩神之眼。

　　“可是，老院长，我也是有神之眼的人啊。”

　　王道一不仅有神之眼，他还是神之眼持有者中的佼佼者，在获得赤王遗留的权柄之前，他的战斗力大多来自于神之眼的馈赠。

　　老院长抬起眼皮看了一眼王道一手中的神之眼，然后缓缓摇了摇头：“你不一样。”

　　“我有什么不一样？”

　　“你接下我的馈赠，自己点亮自己的命星后，神之眼就不再是你的束缚了，而且，等你走出那一步，你就会看见神之眼之后的东西了。”

　　“到时候，你就可以自己决定，是否还要持有这枚神之眼了。”

　　老院长的声音缓慢而有力，他看着王道一手里的岩神之眼，眼眸里有一些回忆。

　　王道一更加疑惑了，总感觉这位老院长也有谜语人的潜力啊，

　　不对，按照年龄，这位老院长可能是谜语人祖宗。

　　带着一丝质疑，王道一开口道：“您的意思是，神之眼的背后，有巨大的阴谋在？”

　　“不，不是阴谋，孩子，阴谋是一个不好的词，而神之眼的存在，并不是为了不好的事情，所以，它的背后有更深的故事，但不是阴谋。”

　　“好吧，我懂了。”王道一点点头，既然不是为了不好的事情，那就是为了一些必要的事情，哪怕可能会违背神之眼持有者的意愿。

　　“哈，这些事情，等你登临那个位置，你自己就可以看见了，现在还是继续谈论一下，你是否要接过我的秘密吧。”

　　老院长微微摆手，停下了关于神之眼的话题，将目标转回到了他的秘密之上。

　　带着些许虔诚，王道一非常自然的点点头：“当然，我的神途，便注定了我对未知的秘密没有抵抗能力，特别是您这样古老者的秘密。”

　　听见王道一的回答，老院长苍老的满是褶皱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

　　一只手微微抬起，一道风之壁障浮现，笼罩了小院。

　　王道一随意的打量了一眼壁障，

　　认出了上面的诸多符文，大多都是一些保护，隔绝，隐藏，隐秘之类的符文。

　　“警惕习惯了，倒是让你见笑了。”

　　“不，面对可能带来危险的知识，无论多警惕，都是应该的。”

　　王道一并不介意老院长的警惕，或者说，如果是他来对其他人传播他知晓的那些隐秘知识，那他可能会多加几层保护。

　　“那就好，你有这种想法，那说明你真的适合做【祂】的保管者。”看着王道一，老院长越看越满意。

　　王道一察觉到老院长要告诉他的东西非比寻常，正了正脸色，认真道：“还请直言吧，老院长。”

　　老人看了看王道一认真的脸庞，然后伸出手，向自己胸口抓去，

　　“摩拉克斯一直以为，我可以活这么久，是因为有【时间】的眷顾，但实际上，连【时间】自己都已经不再活跃于世界了，祂遗留下的一丝眷顾，怎么可能让一个强者苟活千年的时光呢。”

　　老院长的右手微微泛起光芒，半只手掌已经没入他的胸口，

　　一缕浓郁的生命气息，在风之壁障内回荡，

　　“我之所以可以用凡人的身份，活过这千年的时光，不仅仅是因为有时间的眷顾，更是因为我最大的秘密，属于【原初】的秘密。”

　　老院长的手已经完全没入了胸口，似乎抓住了什么东西，想要将那东西拔出来。

　　“接下来我的话，你需要牢牢记住，那是世界最初的秘密。”脸上出现一丝痛苦之色，但老院长的声音却没有任何的抖动：“衔枝之年，天上永恒的王座到来，制作了四个影子，并且击败了旧世界的主人，成为了世界的新神，开始了对天地的创造。”

　　“巨人盘古的血液化作江河，普鲁沙的身体被切割滋养了宇宙众生，伊米尔的脑髓成为天空云海，这三位神明就是各种传说中的‘原初之人’。”

　　“最初的王座与【生】的影子一起，创造了飞鸟、走兽和水鱼，还一起制造出了花草和树木，最后祂们造出了人。”

　　“而原初之人开辟鸿蒙后，元素诸神将文明赐予人类，同时与人一起生活在提瓦特大陆。”

　　“最初的王座定下规则，人只要幸福，祂便欢欣。于是神明让天上落下食物与甘霖应对饥荒，让大地生出矿藏解决贫瘠，以声音回应处理人群中的忧郁蔓延，所以人类文明在神的庇护下慢慢兴盛。”

　　“但人类因为自己的贪欲，擅自研究禁忌的技术，由此带来战争并使文明遭到毁灭，而且，人类似乎从不吸取教训，对禁忌的探索永不停止。”

　　“于是，毁灭，发展，探索，触碰禁忌，再一次的毁灭，然后再次发展，探索，触碰禁忌，人类的历史就在这漫长的时间里不断轮回。”

　　“直到魔神战争之后，七神在天空岛的指示下，将人类的欲望镀上七色光辉，指使高高在上的神位可以被凡人企及，于是人类的欲望被引导利用，提瓦特七国开始兴盛，其他不愿意信仰七神的国度，逐渐消亡。”

　　“这些，便是我要交给你的秘密，属于提瓦特真正的历史。”老院长的声音有些颤抖，显然这位保存了真实历史近千年的老人，此时并不好受，他的右手握住了某些东西，一点点从胸口拉扯出来，“而我要交给你的，便是这见证了无数历史的【生】与【死】。”

　　在王道一冷静的目光下，老人的右手从胸口拉扯出了某些东西，然后肉眼可见的开始衰老，气息逐渐微弱起来。

　　但老院长并不在意自己开始腐朽的身躯，

　　他将右手伸到王道一面前，缓缓打开，

　　一黑一白两道光辉在他的手心流转，似乎想逃离老院长的手心，却怎么都流转不出去。

　　实际上，王道一对之前老院长说的历史并不陌生，他虽然对很多剧情都不怎么记得了，但是对提瓦特的底层设定还是记得一些的，当然，没有老院长说的那么详细，老院子的话，补全了王道一对提瓦特的底层认知。

　　但对老院长手上那一黑一白两道光辉，王道一是真的感兴趣，他可以明确的感知到，这两道光辉，不属于他已知的任何力量。

　　看着老院长，王道一的好奇心还是没有忍住：“这是什么？”

　　“这就是我最大的秘密，以凡人之躯活过千年时光的秘密，属于人类的【生】与【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