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瓦特的探究者 第166章

　　而在那位老者，赤王最后信徒叙述的故事中，赤王是为了消除自己引发的灾难，而主动献身的。

　　那么……这场献身中，大慈树王是否也在其中扮演了角色呢。

　　不过，王道一没有发问，而是继续安静听着大慈树王的讲述。

　　“那时候的我，创造了统合人类智慧的装置，取名为【虚空】，想要凭此处理禁忌知识的污染。”

　　王道一心念流转，在赤王最后信徒的讲述中，也有一句【融万千思绪为一，统万千算计为一】，就是不知道和大慈树王制作的这个【虚空】装置，是否有关联呢。

　　而且，如果他记得没有错，虚空，目前就由小吉祥草王的神之心在运转吧！

　　小吉祥草王的梦境权柄，是否有这些东西有关呢？

　　“虽然有些自私，但我还是用虚空借走了人们梦境，再贡献出我全部的力量……”

　　说到这里，大慈树王有些停顿。

　　王道一不禁开口问道：“结果呢，您成功了吗？”

　　“我几乎就要成功了，在须弥子民智慧的帮助下，我清除了世界树内全部的污染。”

　　“那……”王道一有了不好的预感，“几乎就要”这个词，向来不是确认的词。

　　事实也正如王道一的预感，大慈树王缓缓开口：

　　“我是世界树的化身，共享世界树的知识与智慧，所以当世界树被污染的时候，我也已经被污染找上了……”

　　祂的身躯有些颤抖，似乎在回忆被禁忌知识侵蚀的痛苦。

　　“冕下……”王道一有些担心。

　　王道一的呼唤让大慈树王从回忆中醒过来，重新露出温柔的笑容：“不必担心，我早已习惯，所以，就如同我刚才所说，如今禁忌的知识就在我的存在之中，哪怕我死去，它也会被保留在我的信息中，不会消散。”

　　温柔的笑容化作决然：“唯一的办法，就是从世界树中彻底删除我的存在，这样，须弥的子民才不会受到禁忌知识的威胁，世界树也会恢复正常，整个提瓦特都会平安下去。”

　　“可是您，如今依旧存在啊，大家也都没有遗忘您，在教令院中，那些学者依旧在崇拜您的伟大。”

　　“因为……我永远也无法消除我自己，这是一种【悖论】。”

　　大慈树王眼中带着惋惜，似乎不能消除自己，让她很失望。

　　说到这里，祂双眼注视着王道一的双眼：“你上次说过，她是一位温柔的神明，对么？”

　　王道一点点头，他知道大慈树王说的是谁。

　　“那就好，真希望她可以快点到来啊。”祂的眼底带着期盼，“好了，不要说我的事情了，这些事情早就安排好了命运。”

　　大慈树王看向王道一，或者说，看向他灵魂深处的东西。

　　“摩拉克斯的灵知、阿赫玛尔的权柄，哈哈，小家伙，你可真是会挑啊，魔神战争中最强的两位都被你收集了。”

　　大慈树王的语气中带着揶揄，甚至是……调笑，“那你接下来是不是还要去收集其他魔神的东西啊，什么生之花，时之沙，死之羽，空之杯，理之冠的，是不是都要集齐啊。”

　　“啊！”面对大慈树王的突然调笑，王道一有些招架不住，主要还是双方是身份实力相差太大了。

　　“小家伙，你的力量太繁杂了，没有哪一位登顶的魔神会像你这样，拥有两种截然不同的道路的。”

　　“神路很难，走一条就已经使得众多神魔苦苦挣扎，而你却选择了两条，不得不夸奖你的勇气呢！”

　　话题转回自己身上，王道一露出一丝紧张，自从拒绝了钟离给他准备的神路，他就一直在自己摸索。

　　如今的他，身居摩拉克斯的灵知，阿赫玛尔的权柄。

　　登神的三要素：灵魂，权柄，命座。

　　以及登神的基础：神体

　　他已经有了其中两种，似乎他只要点亮全部的命星，再获取神体，就可以登上神座了。

　　“冕下，我的路，有什么问题吗？”

　　“我刚刚不是说了吗，你的力量太繁杂了，摩拉克斯的灵知，阿赫玛尔的权柄，加上你身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不成体系的。”

　　大慈树王不知道摩拉克斯为什么不教育自己的眷属，但是她也很乐意给王道一解答。

　　“神路虽然被称之为路，但是它更像是一座高塔，只有各种互相契合的‘砖’才能让你越搭越高，直到你触碰到最高处的神座，而现在的你，身上的力量就像是完全不匹配的砖，如果强行去修建这座高塔，只会在越来越高的时候倒塌。”

　　“小家伙，你最好在点亮下一颗命星之前，做出抉择，摩拉克斯还是阿赫玛尔，亦或者其他。”

　　王道一有些难以抉择：“不能全部都保留吗？”

　　“嘻嘻，小家伙，太过贪心可不好哦，不过，如果你可以解析这两种力量的根本，或许是可以将他们融合的。”

　　大慈树王有些好笑，如今的小家伙真是贪心，两种强大的力量居然都不想放下，但出于对晚辈的照顾，大慈树王还是给出了方法

　　“毕竟，不管是什么力量，本质上都是对不同知识的运用，只要你理解并掌握了祂的本源信息，那自然想怎么做都可以了。”

　　然后，大慈树王脸上的笑容敛去，露出一丝告诫：“小家伙，想想看你的命之座，再想想你的力量，哈哈，追寻知识之人，他的力量居然来自于他人的赐予与遗留，你不觉得好笑吗？”

　　王道一沉默。

　　一丝寒意突然在他心底出现，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他好像习惯了去接收他人的力量，并且自以为是的认为是自己努力获得的。

　　是什么时候呢？

　　王道一细细思考。

　　哦，原来是自己获得神之姿态的时候啊。

　　可那会是钟离……摩拉克斯在害他吗？

　　肯定不是，先不说摩拉克斯是不是那样的神，就说动机，摩拉克斯也是没有的。

　　祂甚至选择了王道一作为他最后的眷属，祂对王道一的偏爱远超其他追随者。

　　所以摩拉克斯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赐予王道一力量与知识。

　　而王道一也心安理得的接受了这些赐予。

　　如今想来，就是这种心安理得，才让王道一的路越来越难走。

　　没有任何磨砺就获得的力量，真的可靠吗？

　　原先的王道一是觉得只要能用就是可靠的，如今看来，能用不是可靠的，只有能完全理解并掌握的，才是真正可靠的力量。

　　【所以，接下来的目标，就是解析并掌握我目前的力量！】

　　“感谢您的帮助，我知道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了。”

　　王道一向大慈树王弯腰致敬。

　　“不必如此。”大慈树王并不在意王道一的态度，对祂来说，一切早就是注定的，祂只是在等待另一位的到来，而其中会发生的事情，祂并不重视。

　　“你的力量所剩无几了，还有什么要问的吗？”看着王道一灵魂中逐渐枯竭的权柄，大慈树王提醒道。

　　现在的大慈树王可以和王道一交流，是消耗王道一灵魂中权柄的力量，就如同上一次消耗了摩拉克斯的神力一样。

　　只有这种魔神级别的力量，才能让大慈树王在外显形，而不至于磨损她的理智。

　　王道一摇摇头，他本身已经没有什么问题了，只是内心还有些不甘心：“冕下，真的没有办法挽回您了吗？”

　　“万事万物都有规则，有时候强行挽留不一定是好事，阿赫玛尔曾经犯过的错，你可不能再犯一遍。”

　　大慈树王的声音带着告诫，就像一个母亲在教育孩子该如何去做。

　　只是这位母亲却想着牺牲自己，还不让孩子救自己，因为祂知道，这是没有挽回之法的命运。

第二百一十四章 蛰伏壮大赤沙旗

　　“我要回归世界树了，小家伙，希望你下次过来，是陪着她一起来的。”

　　大慈树王带着微笑，化作漫天光点回归世界树。

　　王道一沉默了一会，他知道大慈树王的意思，或许下一次见面，就是永远的离别了。

　　【命运……这种命运，真的无法反抗吗？】

　　最后看了一眼耸立的世界树，王道一的身影消散，断开了和世界树的链接。

　　……

　　视线回到帐篷内，王道一思考了一会，然后又唤来了门外的沙中净水小姐姐。

　　说起来，这两位沙中净水叫什么名字，王道一至今都没有问过。

　　“去通知西德他们，所有首领级别的人，来我这里集合。”

　　沙中净水小姐姐领命离去。

　　很快，数十个高级镀金旅团就在王道一的帐篷里集合了。

　　看着手底下的人，王道一满意的点点头，虽然看上去都是大老粗，但是还是可以挑出几个有用之人的嘛。

　　“西德，最近部族发展有什么进度吗？”

　　王道一看着西德最先发问。

　　如今的西德已经彻底没有了小部族长老的样子，身上开始出现不俗的气质：“大人，我们已经联系上教令院的人，对方已经答应向我们走私罐装知识和虚空终端，不过，价格有点高。”

　　“价格不是问题，沙漠里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遗迹，那些赤王文明的遗产，随随便便就是一大笔摩拉，让格里塔他们加大对遗迹的开发。第一批教师什么时候可以到位？”

　　“三天后，大人，会有一批学者被派遣到沙漠考察，一个5万摩拉。”西德对这些事情都无比熟悉。

　　王道一点点头：“好，等那些学者到了，给出优待，除了不能让他们回去，不要欺负他们。”

　　在王道一的简单规划里，沙之民需要进行教育，而他自己是不可能亲自来教的，所以从教令院请学者就是最好的办法了。

　　当然，目前的教令院肯定是没有几个人愿意来沙漠教书的，所以，西德用了点小手段……

　　反正最后的结果就是，西德以五万摩拉一个人的价格，让教令院的某些人派了一批学者到沙漠来。

　　至于这些人最后能不能回去，那就不关教令院那边的事情了，反正每年失踪或者死亡在沙漠的人那么多，也不在乎多几个。

　　如果再把他们定性为违规考察的话，最后连抚恤金都不用给。

　　这种事情，教令院的某些导师做的很熟悉了。

　　“赤沙旗现在的人口普查做完了吗？”王道一继续问道，自从用沙暴征服了这些部族，并且统合在一起后，王道一都没有进行过人口普查，直到圣显厅的探索结束后，才让西德去做这件事情。

　　西德打开随身携带的挎包，从里面拿出一份文件，正要读给王道一听。

　　就看见王道一摆摆手：“不要念了，直接给我看吧。”

　　西德不敢违抗，将文件交给了走过来的沙中净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