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虹色的魔眼与十角王冠被强行激发的这个瞬间,原本无止境地向前流动的时间长河缓缓地停滞了下来。
但是,这个现象只持续了一瞬。
原本停滞下来的时间摇摇欲坠,【行星运河】又开始湍急地向前地流淌。
“嗯,这是什么……【妖精领域】?不,比这还要!?”
听到了女王迷惑的声音。
罗德的喉咙烧了起来。
呼吸的时候气管就会裂开,像是吸入玻璃的碎片一样。
与此同时,少年感到自己的灵基正在一点一点地被撕扯开来。
“唔……呃……”
这是他自身走向毁灭的表现。
罗德在异闻带现界使用的灵基[尼禄]并非完整的兽之灵核,用来驱使【朱月之魔眼】和【十之王冠】实在太勉强了!
这样下去的话别说救麦布了,连他自己的性命也会赔上!
这种超出规格的权能行使,人类尼禄的肉体无法承受。
继续下去的话,头脑先行失控,因而肉体即走向死灭
但是,那又如何呢?
自己来到这个世界明明都还没有做什么意义的事情就要杀死无辜的女孩子吗!
“……给我开!”
大喝一声、罗德从体内挤压出更多的魔力。
每一寸的细胞都在着火,神经在惨叫,视网膜在龟裂,心音在消失。
身体好热。
无视肉体的停止命令,罗德听到了魔力回路一根根烧断、短路的毛骨悚然回响。
脑袋好痛。
他很清楚那是自己的脑浆抵达沸点、正在燃烧的痛楚。
地狱浮现于眼前。
暴食、色欲、强欲、忧郁、愤怒、怠惰、虚伪、傲慢、嫉妒,一遍遍侵犯着萌发着卷起漩涡。
初始之刑为五、生命刑、身体刑、自由刑、名誉刑、财产刑、样样之罪与泥与恶意在旁行刑。
罪孽,这个世上的邪恶,流转着增幅着连锁着变化着在少年体内卷起漩涡。
为得到利益而犯罪。为了得到自我而犯罪。为得到爱而犯罪。为了德行而犯罪。
反叛罪、恐吓罪、奸淫罪、毁弃罪、七宗罪、胁迫罪、盗窃罪、逃亡罪、诬告罪、放火罪、侮辱罪、不敬罪、离间罪、诱拐罪、行贿罪、堕胎罪、参与自杀罪、赌博罪、尸体遗弃罪、聚众闹事罪、遗弃罪、伪证罪、私藏赃物罪、绑架罪、暴行罪、横领罪、隐蔽罪、财务罪、自伤罪……
“唔。”
五感正在一点一点地失去。
无法拨开反噬全身的黑暗,意识不断变得模糊。
一直埋伏在少年体内的黑暗如今要夺走他的一切。
就这样回归混沌之中,结束可笑而荒唐的一生吧……
就这样撕下愚蠢的人类伪装,取回野兽的本性吧……
似乎这样也不错
但是。
在很久以前好像也发生过类似的事情。
为了守护少年,少女[母亲]代替他被自身的黑暗所吞噬,自此背负上了野兽的数字。
这本该是因我而起,到我为止的东西。
却因为我的年轻与软弱,招致了本不应该到来的悲剧。
想到这里少年,失去的意识渐渐回归。
所有魔力回路都破碎的身体里,为了存在下去而开始再生。
因为。
这种东西。
她也一直背负着这种东西。
被蔑视为大娼妇也用依旧爱着世界、爱着自己、爱着我,勇敢地活着的美丽少女。
被罗德牵连,那个人也不得不一生都背负、承受着这种东西。
但是她却这么说过。
“被汝感染成了人类恶,余为什么不生气?不把你赶出去?
有生气的道理吗!余可是感到相当高兴啊!
因为这下我们也一样了呢,唔姆,就像是真正的母子一样牢不可破地联系在一起了呢!”
“……啊啊。”
罗德唯一能做的,就只有让已经离开自己的她感到安心。
既然Beast的宿命无法改变,那就作为一头比谁都贪婪的野兽,永远地存在下去!
继续使用超出如今灵基的权能,即,意味着死。
然而。
像这样的问题,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对,不可能存在
行使兽之权能就会死?
开什么玩笑。
从亿万年前起,我就背负了这样的恶。
理解身为默示录之兽的自己,早已经做好了与恶同在的一生。
更何况,我现在使用的这个灵基,同样也是Beast的、那个人的
“十之王冠!”
异闻带的理遭到干涉,星球的法则再度被篡改。时间停在了这一刻。
罗德没有放过这稍纵即逝的机会,迈开双脚朝女王麦布冲了过去。
在停止的时空中,少年轻松地绕到了已经发动的宝具前面。
罗德一把将大妖精的柔软腰肢搂入怀中、按下她的脑袋,将女王麦布置于自己身体的保护范围内,同时将魔力殆尽、满是破绽的后背留给了足以杀死异闻带最强妖精的大宝具!
完成这一切以后,时间再度流转。
“怎么了……嗯?”
发现入浴中的自己被少年紧紧抱在怀里,麦布一下子涨红了脸。
“你、你在做什么呀……如果被谁看见了怎么办……呜,虽然我能理解你欲火焚身的心情,但这种事果然还是应该循序渐进……”
罗德已经没有了与她调情的心情。
0.1秒后我就会被宝具贯穿后背而死的吧,知晓大限将至的少年抚摸女王柔顺闪耀的粉色长发。
“抱歉啊,我好像到此为止了。”少年微笑着说道。
“什么……尼禄?咦!等等……难道你……”
“代替我活下去吧,女王麦布。你的话,一定可以成为比我还要出色的王。”
“!!!”
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女王麦布显然也从罗德至今的奇怪言行中感觉到了不对劲。
她理解了如今剧情正展开到关键的煽情场景,她的脑中也适时响起了营造悲伤氛围的小曲(注,BGM:消えない想い)。
死去的记忆开始攻击妖精女王,她抓住少年的衣襟、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喊。
“不要!!!不要死啊尼禄!!!你不是跟我说过你和其他人类不同,是绝对不会死的吗!难道那是骗我的吗!你也打算离我而去吗,人类!!!”
“呵呵……其实人类是比妖精更擅长说谎的生物哦。记好这一点,梅芙。”
人之将死其言也善,罗德很难得地说出富有哲理的话。
“不要,不要……不要……别似好吗……”
“啊啊……如果可以的话,我也想活到你为我穿上婚纱的那一天啊……女王麦布的纯白花嫁姿,一定很美丽吧……”
“我穿!我会为你穿的!尼禄,我会穿给你看的!你让我穿什么都行!不管是婚纱还是女仆装还是比基尼,所以不要离开我,这是命令!不准离开我!”
“真是任性的女人呢,直到最后都要反抗本王吗……”
罗德微笑着将搭在她腰上的手腕向上举,像是要确认眼前的女人似的,用手指描绘着她的端丽脸颊,并说出某古老黄金王的名遗言。
“但是我原谅你,有些东西得不到才显得格外美丽啊。”
“那么再见了,北方女王……还真是愉快啊……”
“尼禄!!!”
女王麦布的绝望响彻寝宫。
与此同时,“啪”的一声,飞驰的奶酪打在罗德后脑勺上,掉回了地面。
罗德:“疼。”
女王麦布:“?”
罗德:“…………”
麦布:“…………”
少年和不着一缕的妖精搂抱在一起、面面相觑,尴尬的空气混杂着哗啦啦啦的水声在浴室里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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