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第512章 世上另一个“我”
“已经能够看到伦敦了，罗德大人……果然和情报一样，整个伦敦都完全淹没在了浓雾之海里。”
坐在副驾驶上的格蕾环住少年的腰，睁大了灰绿色的瞳孔，望着眼前的天地异变，口中喃喃。
“好美……”
在少女看来，现在的伦敦就像是幻境、妖精乡一样。
非常不可思议的，本该是象征着工业革命人类对自然的破坏的灰色废气，从远处看过去的话却像是缭绕着整个城市的仙气一样。
“嗯，果然很不对劲啊。”罗德摸了摸下巴。
“怎么了？”格蕾转过头来问道。
“虽然在来的路上就已经猜到了，但那根本就不是什么伦敦毒雾。”
罗德看向正在开车的斯卡哈：“你也是一样的观点吧？”
影之国女王点了点头，开口道：“那不是什么雾……而是神气。”
“神气是指？”
“神代的大源·真以太，幻想种的血脉，神灵和神之子的魔力……等等以上的统称。”
“哎？”
格蕾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也就是说伦敦的上空出现了神代的空气！？”
“嗯，对你来说这样比较容易理解状况吧。”
罗德解释道：“和我之前的猜测一样，伦敦已经形成了一个特异点。
那里的环境正在渐渐向神代偏移，或许是受了人理定础的影响，伦敦神代化被体现为了充盈真以太的雾都之姿。
真是的，给我弄清楚时代啊，不要提到伦敦就是雾都啊。”
“那个，罗德大人……您刚才开始就在说的【真以太】是什么？”格蕾问道。
进入时钟塔已经一年有余，她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个名词。
如果是以太的话，还稍微有些耳闻。
罗德不紧不慢地说道：“格蕾，你知道的吧？
炼金术师将世界上的物质分为四种属性，风、火、土、水以及以太。
而真以太则是有别于以太的，只属于神代的属性。
神代的魔术师之所以比现代魔术师更出色，就是因为他们生活在充盈真以太的地球上。
话虽如此，现代魔术师就算吸取了神代的空气也不会变的能够使用匹敌魔法的大魔术，反而可能会对身体造成不好的影响，毕竟魔术不是一蹴而就的事情。”
格蕾道：“也就是说，如果伦敦的神气吸入过多的话，也会对大家造成影响吗？”
“不，现在该关心的是不是伦敦市民会不会留下后遗症……”
罗德表情凝重地说道：“而是该关心制造出这片神代环境的家伙，想把这颗星球怎么样的问题。”
……
……
……
“要上了，樱！”
“是，姐姐！”
远坂凛绷紧了纤细的双臂，这位年仅十二岁的少女完全没有这个年纪该有的青涩，她迈着震撼地面的扎实脚步，突入敌人的怀中、挥出有如铁锤般的钢拳。
纵然是以灵媒构成身体的恶魔，在被她以魔术强化的铁拳直击后也承受了不小的伤害，发出恐怖的悲鸣身体向后退去。
在黑发少女用暴力成功压制了恶魔的同时，紫发少女也紧随其后，发动了魔术。
伴随着她的手臂挥动，从少女的指尖飞出了黑色的刀刃。
如果说远坂凛的咒弹是最大相当于步枪火力的魔术子弹，那么间桐樱的影子之刃则是名副其实的炮弹。
仅仅一击，就将人类所无法抗衡的恶魔轰掉了上半身。
本来，从未接受过任何魔术培训的间桐樱是无法使用魔术的。
但在和伽摩共生的这五年里，她学会了使用自己心中黑暗的部分。
少女把内心负面所持有的魔术回路推到表层，得到了暂时的魔术师机能。
那是一种把人类的部分推向毁灭的行为。
在这个状态下的樱，只要稍有不慎就可能会被“负之心”所吞没。
当然是非常恐怖的，当然是非常羞耻。
但是即使这样樱也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因为好不容易才见到了姐姐。
因为还有想要去见的罗德哥哥……
“别发呆，樱！”
凛严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抱、抱歉，姐姐！”
樱回过神来，发现新的敌人已经近在眼前。
“Gandr！”
从凛右手食指射出的黑色咒弹命中了恶魔的头脑，拖曳了它的行进。
樱也趁着这个机会再度解放虚数魔术。
于恶魔脚下涌现的黑色旋涡，从那之中伸出的如同触手般的根须，将恶魔拖入了它本该回归的深渊。
就这样，远坂家的姐妹花虽然都只是第一次的魔术实战，但却像是已经并肩作战了十几年的战友一样，默契地与魔物们对抗着。
虽然两人都没有明说，但她们之前似乎从来都不仅仅是互相扶持的关系
那是刻入了每个生在魔术师家族的姐妹之间的宿命。
宿命的名字叫做竞争。
凛和樱就像是在比赛着一样，在命悬一线的战场上互不相让地发挥着自己所擅长的领域。
如果一旁有时钟塔讲师在场的话，也会被她们的才华所惊叹。
在时钟塔进修了数年的成年人甚至都站不稳腿的这个战场上，两位10岁出头的少女表现优异到无话可说。
凛和樱的才能从来都不只是稀有的五大元素属性[Average One]和虚数属性，她们是真正的天才。
而在天才姐妹的奋斗面前，即使是恶魔也显得有些招架不住了。
本来凛和樱所在的这片区域敌人的数量就不多，在完美的合击之下，两人快速地接近着全体基础科的校园出口。
“这样下去根本就没完没了……樱！总之我们先离开这里。”
凛并不清楚莱妮丝和露维娅正在寻找她们，比起在这个危险的区域逗留，还是带着妹妹返回酒店更加安全。
樱点点头：“好、好的。”
很快，她们已经接近了全体基础科的入口。
来到一处没有敌情的阴暗处之后，凛观望着被魔物们封锁的路口。
因为弥漫整个校区的浓雾的关系，这里的视野并不好。
不过，凛还是感知到了前方出现的大量魔力反应。
为了看清其真貌，凛将魔力注入开始发热的眼睛凝神细看，浓雾如同拨云见日般消散。
眼前豁然开朗。
大学城的门口有远超之前数量的恶魔们聚集着。
聚集的蠢动恶意与深沉诅咒，即使距离几十米也让人感到脊背发凉。
“不行，强行突破恐怕会很困难。”
凛思忖一番后径直走到樱身边，向妹妹的手中塞了一张纸条。
“姐姐，这个是？”
“樱。等下我会冲出去吸引这些家伙的注意力，至于你……你就趁着这个机会从学校里逃出去，不要管我。
我给你的这张纸条上面写了我住的酒店地址，到了那里去找一个叫做罗……”
“我不要！姐姐跟我一起走！”
樱高声打断了她的话。
间桐樱当然不可能不明白姐姐的想法。
她们俩光是一个人对抗恶魔就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了，让凛独自留下断后，这明显是送死行为。
凛果断拒绝了她：“不行，必须要有一个人来吸引敌人。”
“那我也要留下来和姐姐一起战斗！”
凛盯着她疲惫的脸认真，冷冰冰地说道：“说什么你也要战斗，那只是逞强吧？
你的魔力已经所剩无几了吧，从刚才开始就已经痛苦到几乎无法呼吸，这可瞒不过我的眼睛。
还是跟以前一样呢，明明看起来是个老实的孩子，但其实做事特别冲动、完全不顾及后果。”
凛叉着腰，用严厉的语调数落起了樱：“小的时候你也是这样……”
“……唔。”
少女垂下长长的睫毛。
“对不起，姐姐……”
凛叹了口气，心中暗暗后悔自己的态度，语气也稍微软了一些：“听好，樱。
你就算留下来也只是拖我的后腿而已，有这个时间的话还不如去外面搬救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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