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角宿一
这种事情当然是不合理的,就算在魔术世界也是绝不可能发生的。
但如果是战争的话就是两回事了。
自本世纪初始,于极东岛国举办的名为【圣杯战争】的魔术仪式。
1875年,第四次圣杯战争的120年前第二次圣杯战争。
鉴于第一次仪式的失败,玛奇里·佐尔根在圣杯战争中加入了他发明的【令咒系统】,使得Master能够使役从者。
于是圣杯战争也变得像模像样了起来。
如今出现在这里的艾德费尔特姐妹就是作为外来魔术师参与到圣杯争夺战当中的。
爱德菲尔特,将居所构筑于芬兰的宝石魔术大族。
有着【测量矿石的天秤】之称,其家族魔术特性为【姐妹】。
本来魔术师是最忌讳其家系中出现复数继承者,但是他们却反其道而行,历代继承者都是两名,这也是【天秤】之称的由来。
文艺复兴时期的暴发户,喜欢介入世界上的纷争中,叼走魔术的至宝,因此才得了“世上最优美的鬣狗”这么个诨名。
当然,以艾德费尔特家的角度来看,问题在于那些无法将奥秘守护到底的人,自己才是能将其正确地管理、活用的那一方,他们有着这样的自负。
所以她们早早地就盯上了冬木的圣杯。
当然。
既然参加了赌上性命的战争,那么应该就做好了相应的觉悟迎接败北才对
“失去了Servant的你们还能活着,多亏了我向Master求情。要好好用身体报答我喔?Master他当初可是执意要我杀了你们呢。”
少年一边把美人姐妹扔上床,一边兴高采烈地说道。
“明、明白了,谢谢您。我们的主人……Rider大人。”
艾德费尔特的少女们唯唯诺诺地点头称是。
如今这两位披头散发、对比自己更年幼的少年极尽谄媚之能事的女子,在一周之前志得意满地踏上这片土地时,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自己现在的命运。
身为魔道名门的千金以及下任当主,她们绝不会屈服于死亡的恐惧。
通常来说,就算是被威胁性命也不可能会委身于敌人。
但若是凌驾于死亡之上的恐惧呢
在圣杯战争的第一夜,艾德费尔特的双子姐妹见识到了,区区人类根本无法认知的恐怖。
仅仅是被对方凝视着而已。
既不是魔眼也不是邪眼。
但是,作为存在的差距却将她们的灵魂摧毁了。
指甲、骨头、皮肤、肌肉、肺、胃、心脏、脊髓、血管、大脑,似乎都被一次性捏碎了。
呼吸停止,血流停止。
每一个细胞,就像石化一样地停止活动了。
曾名为艾德费尔特的人类的历史正在消亡,她们能够感觉到。
这头野兽巨大到连自己的残渣都不应该剩下。
粉碎。撕碎。溶化。
自称是Rider的野兽,哪怕只是被他盯着,就快要融化了
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姐妹二人使役的Servant已经被打倒。
艾德费尔特的冬木初战,就这么在悄无声息之中宣告结束。
“为什么用这种眼神看我的脸?都说了不会吃掉你们的啦,我已经快两百年没有吃人了,虽然有在吃魔术刻印。”
少年歪着头观察脸色惨白的美人姐妹,安慰似的摸了摸她们的头发。
“好了,大姐姐。放轻松,乖乖地分开”
“……Rider。”
这时,门的一侧传来的低沉声音。
“喔,我的Master回来了。大姐姐们,我等一会再来和你们玩喔~”
少年抓起一条红色毯子裹住身体,从床上轻快地跳下,一边朝少女门摆手一边推开了门。
站在门外的是一位穿着考究和服的中年日本男人。
看上去四十出头的样子,黑色与白色混杂的头发被梳理得很整齐。
他正是这位少年Rider在这次圣杯战争中的御主。
“跑腿辛苦了辛苦了,我要的和菓子带回来了吗。”
“在这里。”
少年从中年男人手中接过装着高级点心的袋子,一边吃一边跟着他朝起居室走去。
“怎么样,侦查有什么收获吗?”
和往常一样带着一脸让人捉摸不透的扑克脸,Rider的御主说道。
“已经确定大圣杯的降临地点了,是远坂家。”
“Tosa……ka……喔,远坂啊!唔,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名字呢。好,我们出发吧?
爱因兹贝伦和艾德费尔特已经被我干掉了,剩下的四家就在今晚全部消灭,然后我们去远坂家取大圣杯。”
对于少年的积极提议,魔术师摇了摇头。
“因为你在入侵爱因兹贝伦城时展现出来的出格表现,剩下的四家已经决定结成联盟,一起对付我们了。”
男人一边说一边看向了城堡的窗外。
原本作为天然屏障的冬木森林地带,如今被夷为一片平地。
绵延数公里的不毛之地,仅仅是少年的一击造成的结果。
如此可怕的威力,如果剩下四家不结盟的话,他反倒要觉得奇怪。
“结盟了又怎么样?我会在一分钟之内把他们全部消灭掉的。Master你就在家里喝着大麦茶等待我的好休息吧。”
听到少年这么说,魔术师很苦恼地按了按太阳穴。
自己的Servant是超出认知、超出规则的作弊英灵,这一点男人是非常拥有自知之明的。
从结论而言,少年就是Last Boss本身。
在这次的圣杯战争中显现的Servant,Rider。
他的存在,可以说是对圣杯战争最大的讽刺,是连第三魔法之类的单词都遥不可及的存在。
他的存在徒有英灵之名,却根本不能算是英雄一类,甚至连神灵、邪神都无法将其概括。
所谓的Servant,是从过去未来,这个地球上所有的时代里挑选出来的。
在等候召唤的英灵们停留的【座】上,不存在时间这一概念。
既能唤出过去传说中的英雄,也能唤来还没有出生的英雄之魂。
如果在亚瑟王生活的时代有圣杯战争的话,亚瑟王召唤出得到作为英雄偶像力量的后世自己,也是有可能的。
不过,如果从这种意义上说的话
少年从遥远的太古起就存在了,恐怕在遥远的未来也会依然存在吧。
不是作为单独的个体,而是作为被烙入人理的【终末】与【灾害】的概念永远存在下去
Foreigner·默示录之兽。
自星海的彼方而来,坠落在原始地球上的陨星。原初之火。
被太古的神灵与精灵冠以畏怖的兽[Beast]之名讳。星球最初的访问者。
之所以世界各地的神代都留存着怪兽、神兽、巨龙之类的传说,恐怕就是因为人们无法忘记他的威严吧。
若是在未来出现了能够威胁星球与灵长的大灾害,那样的存在也理所当然地会用他的名字[Beast]来命名吧。
即使在降落地球时有57%的机能受损。
即使在亿万年的岁月中放弃了自己的龙体。
即使在圣杯战争的框架下被限制为了Rider职阶。
如果是正面作战的话,1对6也能够轻松获胜,男人对此深信不疑。
但是,圣杯战争不是只靠蛮力就能获胜的比试。
“咦!原来不是吗?”少年瞪大了眼睛问道。
男人一边叹气一边说:“听好,Rider。虽然这座冬木市中没有人能够对你造成威胁,但是我并不一样,我只是脆弱的人类而已。
如果我死掉了的话,就一切结束了
虽然你拥有最强的【单独显现】技能,甚至死掉Master也没有关系,照样可以一个人赢下圣杯……不过你真的希望出现这样不残缺的胜利吗?”
“……对喔。”
少年点了点头。
“如果Master死掉的话,胜利就不完整了。很无聊。”
男人接着说道:“嗯,所以我们还是制定计划,一个一个按部就班地消灭敌人吧。”
“说的也是。如果这么快就结束了的话,我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乐趣就又没有了。”
来到起居室,少年翘着腿将身体陷进沙发里,一边嚼着和菓子一边说。
将圣杯战争当做打发时间的游戏对待Rider的这种念头并没有让御主感到惊讶。
在刚认识他的时候,少年就明确地说出过“因为活得太久了很无聊,所以才会来参加圣杯战争”之类的话。
虽然魔术师本身就是脱离常理的人类,但自己的Rider更是完全不能用人类常识去理解的怪物。
Rider活得实在太久了,早就已经对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失去了兴趣。
其结果就是性格变得相当扭曲,极致的随心所欲。
就和他那稚嫩的外表一样,内心也是天真烂漫而残忍至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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