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坏掉的死星火炮
长耳朵的漂亮女游侠惊讶的看着果实滚落消失的方向。
她不是不认识死神果,而是不觉得凋零玫瑰这种来自于幽暗冥界的死者系植物会盛开在生命力极度旺盛的松古玛大森林里。再加上饿了几天的疲惫,头昏眼花,一时间竟是没能分辨出来这是不能吃的东西。
“这东西不是只能在有亡灵活跃的荒原里种植的吗?”
“别问我,我也不知道。”
侍女环顾四周,忧心忡忡的说:“这座城堡虽然看似正常,但处处透着一种诡异反常的气息,如果是以前,我绝对不会让自己的部下冒险涉足这里,不过现如今我们也没有别的选择了,不是吗?好了,别废话了,你们两个还有找到其他的食材吗?”
“呃。”女游侠想了想,汇报说道:“有很多晒干储存的大麦堆积在库房里边。后院的花盆里还有没收获的稻作物。这些东西虽然不太够我们所有人吃顿大餐,但今晚填饱肚子是没什么问题的。”
“太好了。”塔希妮安娜紧绷的神经终于稍稍放松了下来:“你们先去找个能避雨的地方埋锅造饭。闲着的人去照顾伤员,去警戒,或者去给我们牺牲的姐妹清洗遗体,都别傻愣着。”
“殿下...我扶您回屋休息吧,这里有一间居住条件还不错的空房子。”
“呃...好。”
塔希妮安娜强撑着自己的身体站起来。她知道现在不是让自己推脱的时候,作为指挥官,她必须要时刻保证自己的头脑足够清醒,这样才能带领自己的小队在人类的地盘上继续生存下去。
——————
推开门,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像是被洗劫过一遍的双人卧室。
里边的小部件早已被洗劫一空,不过里面简陋的大型家具倒是依旧保存的十分完好。
室内的家具,除了因为林地环境的影响有些潮湿落灰以外,其他的方面几乎和有人在居住的时候没什么两样,被褥什么的都还在。
“安娜殿下,这间小屋看上去已经有段时间没有人住过了,我想我们应该可以暂时在这里休整一晚上。当然或许也可以将这里改造成我们在密林深处的一个小堡垒。”
忠心的精灵侍女将自己的弓箭小心翼翼的放在靠墙的位置,然后将怀抱中深受重伤的精灵美少女小心翼翼的放在柔软的大床上:“虽然面积不大,但是城堡应有的设施这里都有。”
塔希妮安娜的目光深邃的看着窗外的暴雨,心思复杂的抱着曾经爱莎睡觉时抱过的舒适草枕。
“这里曾经被人存放过尸体...”
“?!”
“殿下,你是怎么发现的?”
“啊,我不知道。只是突然有那么一点点的预兆。”
塔希妮安娜从妄想之中回过神来之后,对于自己刚才莫名奇妙的一番话同样也有些发蒙。
“不,我是说,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气味。”
塔希妮安娜仿佛一个没长大的小孩子一样,用诱人的小嘴唇轻咬咬着枕边的布袋,上面很快便沾染上了她身上独有的馨香气味,
“啊,您就别自己吓自己了”
“您一定是太累了,再加上外边雷雨交加所以出现了幻觉,我作为您的侍女,我劝您还是早些休息为好,这座城堡确实可能是诡异了点,但眼下对我们来说,它也是个可遇不可求的避难所,要是塔希妮安娜殿下您对于个人安全还不放心的话,我可以站在你身边替你守夜。”
“也许吧。”
塔希妮安娜拖着受伤的肩膀,疲劳的迎面仰躺在柔软的大床上。
这朴素的木质床虽然造型看似十分简陋,但实际躺上去的舒适度,却远超她的想象。
哪怕是当年凯姆查丹宫廷御用的床铺,躺上去之后,脊柱和后背也没有像今天这般完全放松了下来的感觉。
仅仅只是一个照面,她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柔软的床垫俘虏了一样,再也不想从上边起身了。
“我们需要足够的治疗药水....需要药物...需要..休息...需...爱莎...妹妹...呼~”
几息之间,便已进入梦乡。
侍女小姐轻轻地将塔希妮安娜的秀发捋顺到俏脸的一侧,为她拉上了被拍去灰尘的夏凉绒被。
“晚安,公主殿下。”
97. 黑蛇之泪?你改名罢
熟悉的灯光布置,熟悉的家具分布,熟悉的淡啤酒气息,以及...熟悉的基佬老板。
“嚯哟~”
僵尸姬拍了拍沾满了木屑和尘土的白皙双手,装作精疲力尽的样子,口中长长的出了一口浊气。
披散着的一头秀发随着她肩膀的动作向后轻轻地甩动,或是如雪花般扬起,或是如静美的秋叶般散落回原地。引得浪子尖叫,熟男眼馋,有妇之夫阵阵心痛。
沾有雨水的沉重药箱,被搬到被擦拭的雪亮的酒吧台面之上。玻璃瓶在木质的箱格里互相碰撞时所发出的叮叮咚咚的响声,很快吸引了吧台内几乎所有客人的注意。
打开盖子,里边是整整一大箱子封存好的高质量治疗药水。
这在菲尔塔这个边境穷地儿可不是每天都能看到的货物。
“哟,看看是谁来了。一个镇上赫赫有名的小美女,外加一箱子能让普通人荣华富贵半辈子的高档货,这组合加在一起可不常见。”
店主依旧还是原来的那位,一个怪怪的娘娘腔,不过调酒技术很棒,颜值也不错,人品方面...也还凑合。
可惜,虽然是个美男子,但就是长了张嘴,外加一个不太正常的脑子。
发现自己的新客人是个自己熟悉的女孩子之后,就失去了继续探究下去的心情。站在原来的位置上继续摆弄起了铜制的花边鸡尾酒杯,头也不抬的向着爱莎用轻佻的声音笑道:
“啧,孤单而美丽的可人儿,这次我的卡拉斯小宝贝怎么没跟你一起来呢?你这是...被他给甩了,所以在这个孤独寒冷的雷雨夜里,来我这里买醉了?别担心,我不会嘲笑你的。”
“嘿,怎么说话呢,你才被甩了呢!”爱莎没好气的白了基佬一眼。“我们两个就没有谈过。你想和他击剑,随你便,我没兴趣参与到你们的这项...运动之中。”
这家伙的行为着实充满了“时代前卫艺术感”让她这个来自异世界的地球灵魂看到之后,仿佛就跟回到了九十年代末发达城市的娱乐街巷里一样亲切和...手痒。
硬了,爱莎的拳头硬了。
“我来这里单纯只是为了等一个人的出现,跟你脑补的那些少儿不宜的场景完全扯不上半点关系,你见过谁家少女失恋了,拿着一箱子沉得要死的治疗药水来酒吧买醉的?诺,别废话了,再说下去我看你的这家酒馆,可以从黑蛇之泪改名叫大鸟转转转了。不说别的,你这儿还有什么能喝的吗?”
“你上次喝的的那款?”
[记忆力不错嘛。]
“嗯,亏你还能记得住,就...还是老样子吧,我可不喜欢像那些大老爷们一样尝鲜。”
爱莎从系统界面中取出了几枚铜币,在把台上一个个的一字排开。
“见过爱喝血的吸血鬼,见过爱喝血的猛男战士,像你这样爱喝血的医生,我还是第一次见。”
一杯调好的淡酒,很快便被安安稳稳的端到了爱莎的面前。
香甜可口的动物血液顺着爱莎细腻的嘴唇,流入冰凉的喉咙之中。
“我要是说我是只僵尸,你信吗?”
老板的擦酒杯的手突然一僵,抬头笑道:“僵尸?别开玩笑了,要是野外的僵尸有您一半的魅力,那这个世界上怕是已经不存在野生的不死生物了。除了我之外,这普天之下的很多男人可都是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禽兽。一种没有任何的人权法律保护,堵上嘴就能在床上使用的人肉抱枕谁会不喜欢呢。”
“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
两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同时发出了爽朗的笑声。
“呐,呐,我一进来就听到了两个不正经的家伙在傻笑。”
突然从门外传来的讥讽让两人的笑容僵在了脸上。
被一位年轻女性佣兵推着轮椅扶手的雪莉娅身上缠满了白色绷带。但是气势却丝毫没有一个病号应有的颓废。
她收起了自己拿在手中的古典款雨伞靠放在了门口的木质半墙上,独自推着木轮来到了柜台前。
“来一杯...”
雪莉娅的话还没说完,抬起的手就被僵尸姬拍回了柜台上。
“伤员不要喝酒。”
“你管我?”雪莉娅白了爱莎一眼。“我虽然欠你钱,但我生活上可不欠你什么。反正就算没破产,我体内的恶魔之卵早晚也会扩散到全身,本来就活不了多久了。”
“那么,破产的你,现在有钱买酒吗?”爱莎笑眯眯地看着雪莉娅。
在这一刻的雪莉娅眼中,她的笑容简直比自己这样的封建资本家的微笑还要让人不寒而栗,简直就像是来自于地狱深渊的恶灵一样,只有充足的恶意,不夹杂任何多余的情感
“你是魔鬼吗?”
“我是下届魔王。”
点头点头。
“...”
“你是下届神经病。”雪莉娅没好气的白了爱莎一眼,然后再次将目光转向了基佬老板:“嘿,拉斯玛,别听她的鬼话,我雪莉娅的性格你还不清楚吗,欠你的钱总会还的。来一杯淡啤酒,再加一碗茴香豆。”
“你是哪里来的孔乙己吗?还有,你们两个认识?”
“嗯,不仅认识,还很熟呢。当年这丫头父母被杀的那段时间还是我收留了她——那时候,我还是在塔多修莱开酒馆。”虽然一看就知道雪莉娅现在肯定掏不出酒钱,但拉斯玛还是老老实实的顶着旁边爱莎的白眼,为她端上了最爱喝的“烈酒”
“给你,这杯算是我请你的,不过续杯可就要记账了。”就中世纪的发酵酒技术而言,现代人眼中的淡啤酒确实能算得上是烈酒。
“我昨天从过往的佣兵口中听到消息说你的商队不久前才刚刚被精灵强盗给袭击了,我还以为你也和那些不幸遭难的佣兵一样死在了现场,正准备考虑要不要去给你收尸,结果你就来了。”
“看你伤的不轻,但你这丫头命还是很硬的嘛。”
“认为我可能会死,你就表现的这么淡定嘛?好歹我的命也是你救的。”
“啊,说出来你可能会很不舒服,但雪莉娅你的情况除了医生以外,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基佬放下了手中的酒瓶,露出了一丝歉意的微笑笑:“反正就你的身体状况而言,肯定是活不到正常女人娶妻生子的年龄的,就算你在袭击中不被杀死,搞不好再过几个月你也就病死了。”
“所以不管是死在别人手上,还是突然暴毙,你的死亡都不会让我感到惊讶。最多只是会惋惜一阵子吧。”
“不过你放心,你的葬礼我不会缺席。”
“那我可真得谢谢你喽。”雪莉娅推着轮椅向着吧台的位置继续靠拢了一点,细腻的双手握着酒杯的握把,没好气的朝着基佬吐槽道:“等我哪天真死了,我发誓我每天晚上都会让你做被肥婆压在身下的噩梦。”
“....”
“你好狠的心啊。”
拉斯玛一脸黑线,但这份无语的表情转瞬即逝:“不过我觉得以你对成人世界的接受度,我怕入我的梦,你的小心脏会受不了,到时候被气到诈尸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爱莎看着两人越来越奇怪的对话哑然失笑:“对于死亡,你倒是豁达啊。”
“那我能怎么办?整天担惊受怕自己某天突然暴毙?诅咒上天给我的命运如此不公?得了吧,有这个埋怨命运的时间,还不如让我多赚点钱,享受享受生活。”
雪莉娅坐在轮椅上,一口闷干了杯中的啤酒。
“我父亲活着的时候常常对我说,对待命运,就应该向对待你的竞争对手那样,能想办法怼上去,就不要浪费时间开骂。”
“看起来你是很好地践行了这句话。”爱莎无语,却也不打算再阻拦她。
她说的没错,医嘱只是医嘱,仅仅只是一个善意的提醒和推脱责任的方式,至于具体要怎么做——她不是病人家属,管不到病人的私生活。
“那么,二位今天怎么有兴致顶着雷雨来我这间小酒馆里消磨时光了?”
上一篇:这个精灵世界有点奇怪
下一篇:我在美漫变成光